fabbbbb啥事?我繼續豎起耳朵來聽。
娘炮蘇一個北風,倒讓大肥姐開了個大四喜!你說這叫什麼喪氣事!槓頭王憤憤不平的說:然後林千斤一推牌,她那整整齊齊三張九條!我心裡一涼。翻開沒開的牌,九條碼在最後一張!我背後的,肯定是個吹脖梗子的鬼啊!嚇得我既不敢走,留下又害怕,那一天晚上都沒開胡。
說着說着,又白又高又瘦,穿着夏威夷花襯衫,踩着人字拖的娘炮蘇也進來了,一看見我喜得眉開眼笑,趕緊撲過來:哎呦。這不是寶貝梅林嗎?你說說,越來越漂亮了!還沒找男朋友呢?蘇叔叔給你介紹一個!保管小夥子跟蘇叔叔一樣,又白皙又修長,跟你配個才子佳人!
拉倒吧你。你介紹的不是陰虛就是腎虛,看你那鳥樣!槓頭王找到槓就得往上擡:還是照顧好自己,多吃點六味地黃丸吧!
哼,你懂什麼?一看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擡槓擡槓。小心腰肌勞損啦!娘炮蘇反脣相譏:昨天輸的掉了底子,手下敗將一個,今天還敢來抓風!
槓頭王撇嘴說:你這輩子就贏那麼一次,還好意思抖起來了,看你這身板兒,別死在牌桌子上
!
我趕緊打圓場:兩位叔叔別吵了,說起來。蘇叔叔,您在這裡打牌,有沒有碰到過怪事?
娘炮蘇一聽這話,先小心翼翼的看了槓頭王一眼,問:怎麼,槓頭王說有怪事?
槓頭王脖子一梗:老子吐口唾沫都是釘,老子是說過,怎麼啦?
娘炮蘇臉色發青:這麼說,那天不是我的幻覺了
甚麼幻覺啊!我忙問道。
就是,娘炮蘇的眼睛四下飄來散去:那個阿飄,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
鬼就是鬼,叫什麼阿飄!你這死娘炮裝什麼港臺腔。槓頭王十分鄙夷的鼓起了鼻孔。乒縱爪劃。
蘇叔叔,您說您說。
娘炮蘇撇着嘴白了槓頭王一眼:我也不跟粗人計較,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確實掃見一眼阿飄說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吶!那天我在微信朋友圈喊人點贊。贏得一個嶄新嶄新的檸檬杯,可好看了,我特別喜歡,晚上就泡了檸檬帶到牌桌上來,林千斤也直問我哪裡買的,這麼cute呢!我這心情好啊,打牌也起勁,那天吹脖梗子的是大肥姐,大肥姐那個人吧,別的都挺好,就是愛叨叨,那天我起手一把爛牌,幾乎夠打十三幺,哪兒都不挨哪兒,大肥姐還老指指點點,弄得我是心煩意亂。費盡心思才落了聽,剛鼓搗的鬆了口氣,大肥姐在後面又是咂嘴又是嘆氣,你說我是礙着她啥了,回身問大肥姐,大肥姐,你剛纔幹啥老嘆氣?大肥姐倒愣了:我啥時候嘆氣啦?我一聽,倒顯得我無理取鬧似的,沒辦法也就忍了,說喝口檸檬水美白一下,滋潤滋潤,結果一揭開蓋子,就看見我身後映出來兩個影子,一個是大肥姐,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還在不停搖頭吶!
一番話,說的槓頭王都忘了挑刺擡槓。
娘炮蘇換了口氣,繼續說:這把我嚇的啊,滿杯子檸檬水撒了我一褲襠!
就是你輸的尿褲子那次?槓頭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也看見了!
誰尿褲子了?我早說是檸檬水撒了
!娘炮蘇這纔回過神來:這麼說,你也見過,那個阿飄?
原來你們都見過那個?冷不丁的一句話把我們三個嚇得一哆嗦,回身一看,原來是林千斤穿着白色蕾絲睡裙,單薄的站在我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來了,好像已經聽了不少去:這個地方,果然不對勁!
怎麼,k連你也?娘炮蘇和槓頭王第一次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
可不是咋的!林千斤咋咋呼呼的說:有一回我是個對對胡,外加全求,啪啪啪順風順水,牌全亮出來了,就還差最後兩對將,我這正等着胡牌呢,就聽見有人說:死殼,死殼!我生氣啊,你說哪個吹脖梗子的能說這種話膈應人,還是說早在別家看了真是死殼?我剛想回身看看哪個人吹脖梗子,突然就想起來那幾天大肥姐說店裡忙不過來,沒來成,抓風都不用抓,就我們四個打牌的,哪來吹脖梗子的?我害怕是害怕,還是疑心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是一會葛大爺胡了牌,你們倆把牌一推,王叔兩張二餅跟我對死,蘇叔兩張三條跟我對死,可不是咱們三個都是死殼,讓葛大爺胡牌了嗎?
沒錯沒錯!是有那麼回事!槓頭王和娘炮蘇也紛紛點頭稱是。
我看一眼手腕上跟梅暨白搶來的一塊卡地亞手錶,顯示着馬上就要七點半了,葛大爺和大肥姑也該來了,林千斤忙說:事情怪是怪,還是先別跟葛大爺說了,他有心臟病,嚇着他了咱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你們說是不是?
可是要是不告訴葛大爺,他每個心理準備,也中招了怎麼辦?娘炮蘇憂心忡忡的說:我呀,早就習慣了咱們五個人拿風,少了誰,心裡都不自在!我一直沒把這事說出來,一方面是無憑無據,怕你們笑話我胡說八道,還有一方面,真怕爲着這個,以後再也沒法跟你們幾個在這個打牌啊!嗚嗚嗚說着說着,娘炮蘇眼眶一紅,幾乎落下淚來。
我也是林千斤垂下眼瞼:還是私心覺得,有鬼,也得接着打!人活着不能搓麻將,還有什麼意思!
是啊,槓頭王難得柔聲說:現在的牌搭子,雖然不是那麼太滿意,可是早習慣了,我也不願意換。
爲什麼要換牌搭子啊?葛大爺也來了,拎着一袋子瓜子:你們幾個怎麼啦?整個商業街就這麼幾個雀聖,不和這幾個人打,難道和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