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豐魚一路走回家,但是卻沒有遇到酒吧裡的那一羣傢伙,他還特意的停留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覺得沒有人會過來了,就直接往家裡走去。但是走着走着就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了。因爲這一切都顯得太不正常了。
一個很囂張的想要和你挑釁的人,絕對不會因爲你的名頭而偃旗息鼓的。何況從布瑞金透漏出來的信息來看,這個人絕對不是那個所謂的老大史蒂文?裡朗斯能夠控制住的。看來他對自己的手下很可能已經失控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加快了腳步朝着自己的家裡走去。並且從自己的後腰抽出一把手槍。現在手槍已經是丘豐魚隨身攜帶的必須的武器了。畢竟做的事情多了,總會遇到黑路的。更何況在德克薩斯州,只有隨身攜帶一把槍,才能算是德州人吧。
家裡燈火通明,但是忽然隱約就傳來了一陣女人的驚呼聲。然後就還有一聲槍響從屋裡傳了出來。這讓丘豐魚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家裡的女人就是有芭芭拉了,這羣該死的,居然悄悄的就去了自己的家裡了。
這羣混蛋確實已經去了丘豐魚的家裡。那個金色頭髮叫做比爾的傢伙就一出酒吧的門,他身邊的人就對着他說道:“嘿,比爾,瞧瞧,那個混蛋比你還威風。要不要我們剎剎他的傲氣?看到了沒有,連布瑞金都對他像是哈巴狗一樣的搖尾乞憐,我早就看那老混蛋不順眼了,如果我們能夠教訓他一頓,布瑞金以後就不會這樣跟你說話了。”
“是的,比爾,布瑞金仗着有裡朗斯撐腰,總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這個老混蛋……”另一個人也插嘴了,“夥計們,我們得給這個傢伙一點顏色看看。看看這個讓人尊敬的亞洲人,或者是中國佬,讓他被我們踩在腳底下,他們纔會對我們另眼相看,或許……比爾,你可以取代那個懦弱的,不敢對鎮子裡的人下手的裡朗斯了。”
這個建議很有誘惑性,取而代之,自己來當老大。當然,自己當老大之前,必須要做一件讓人感到信服、不敢反抗的事情出來,那麼現在自己的面前就有這樣一個機會。這個看起來在鎮子上受人尊重的中國人的出現,簡直就是上帝送給自己的一份大禮了。
“是的,我是該考慮取代史蒂文?裡朗斯那個蠢貨了。”比爾咬着牙說着,“好吧,就這麼幹,我們就在這裡等他,等這個混蛋出現,然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讓這個鎮子上的人都看看,我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不,比爾,我們應該去他的家裡,在他的家裡教訓他,我們會讓整個小鎮都看得清楚,誰想和我們作對,這個中國佬就是榜樣。這樣纔有震懾力。”又有人建議,“就是我們該怎麼應付警察呢?要知道我們一直沒有打通警局的關係,那個黑鬼警長一直都是和我們不太對付。我們的想辦法混過去。”
“這還不好說嗎?我們扔一個人出去頂罪就是了,然後我們想辦法將人撈出來。這沒什麼難度,只要給那些地檢官足夠的黑材料,那些急於取得政績升官的地檢官們,還不巴望着我們和他們做交易嗎?”比爾忽然就對着那個出主意的人陰冷的笑着說道。
“比爾……”那個出主意的人有些心中不安的說了一句,但是後面卻被比爾打斷了,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說道,“說好了,就是你了,我保證你可以很順利的出來,甚至是可以不用去蹲監獄,我就可以將你交易出來。”
“不,不……比爾,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不是我……”那個出主意的人語無倫次的說着,“怎麼可能是我,我是出主意的那個……”
“正因爲你是出主意的那個,所以我就想說,你肯定能夠應付過來,不是嗎?”比爾就嘿嘿的陰着臉笑了笑,“別擔心,我說過了,我會將你交易出來的,我甚至都已經給你找好了理由了……我這裡有很多地檢官們都很感興趣的東西。”
比爾陰沉的笑臉,讓這個傢伙頓時就不敢出聲了。其餘的人也都心神一凝。比爾就繼續問道:“你們誰知道這個傢伙住的地方?”
“我知道,跟着我去!”那個慫恿比爾的人就說道,“跟着我,我知道這傢伙住的地方,白天我看到他和鎮上的布里特一起,就是在那個屋子裡。而且我還知道,一般的時候,就只有一個墨西哥的女傭在那裡,說實在的,長得不是很好看。”
“我討厭墨西哥人,但是並不妨礙我們去懲罰她,走,走,走——”比爾一揮手,於是一羣人就朝着丘豐魚的屋子走了過去。很快他們就到了丘豐魚的屋子裡。他們就衝了進去,果然屋子裡就只有一個墨西哥的女傭。
聽到門外的喧囂,芭芭拉就衝了出來,她看到了一羣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就忍不住大聲的喊叫起來:“救命——”但是她的聲音馬上就戛然而止,被一馬當先的那個出主意的就一巴掌就搧倒在地上,然後就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拖到了客廳裡。
“去死——”因爲芭芭拉的劇烈掙扎,他又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芭芭拉的臉上,頓時就腫了起來。芭芭拉一個踉蹌,差點兒又跌倒了。那人衝上去,準備對着芭芭拉再來一巴掌,將這個女人打懵了之後,他就好爲所欲爲了。
芭芭拉等他衝過的時候,猛地一腳就踢中了那個傢伙的下體,她雖然看起來很柔弱,但是卻非常的剛烈,雖然被打了兩巴掌,但是卻更加激起了她的憤怒,這一腳很有力量,頓時將那個傢伙踢得爆叫了起來,然後彎着腰,捂住下體,歪歪扭扭的走了兩步之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喊起來。
芭芭拉一腳的手之後,馬上就朝着樓上飛快的跑去。這女人還是沒有經驗,這時候逃到樓上,很容易將自己陷入死地。但是她腦子情急之下就沒有仔細去想。
“砰——”的一聲槍響,比爾果斷的拔出手槍,對着正衝上樓的芭芭拉開了一槍。芭芭拉嚇的一跳,子彈就擊中在旁邊的樓梯的扶手上。但是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飛快的就衝了上去,衝進了一間房,然後將門緊緊的關上。
“哈哈,你這個笨蛋,被一個女人給玩了!”比爾拿着手槍,晃了晃,然後對着那個還在地上捂住褲襠叫痛的傢伙滿是鄙夷的笑着,“你——去後面看着,防止這個女人跳窗逃走,你們三個跟着我一起,我要讓那個表子知道我的厲害。”
這時候那個人就說道:“比爾,讓我來收拾這個女人。”說着他就掙扎着爬起來,然後咬着牙,朝着樓上走去,比爾就朝着他擺了擺頭說道:“好吧,好吧,小心點兒,那可是個小浣熊,小心別讓她咬傷了。”
“我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的。他讓我那裡受傷了,但是我必須讓她知道我那裡也很厲害。我要讓她嚐嚐我的大槍的厲害!”那傢伙說着就朝着樓上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每一件房門都踢了一腳,將門踢開。
芭芭拉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將書桌抵在門邊,自己也就躲在書桌的後面,不停的划着十字,默默地祈禱着上帝保佑。然後就像是被驚醒了一樣,趕緊的去摸自己的口袋,但是一模,卻沒有摸到手機。想要打電話報警都不行了。剛纔在客廳的時候,自己被那個混蛋連扇了兩記耳光,估計就是在客廳裡掉了。
“噢——我的天,丘先生,我怎麼能夠忘了丘先生?要是他回家遇上了這些人……那該怎麼辦?這些該死的混蛋,就是鎮子上那些流蕩的黑社會的混蛋們。”芭芭拉就像是猛然驚醒了一樣,她打開了窗子,就看到窗子外面有人守着,她就是想要跳窗都不行了。頓時急的一身汗都出來了。只能是默默的祈禱丘豐魚不要這麼快就回來。
“出來,表子,我要你嚐嚐你剛纔踢到的那根大鳥的厲害,我要讓你知道,那是踢不壞的!”那個人一邊吼叫着,一邊就“嘭”的踢開了一扇門,然後朝着裡面看,沒有看到,就繼續朝着第二間房猛地踢過去。
“嘭——”的一聲,門沒有被踢開,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頂住了一樣。那人頓時就發出一陣陣的怪笑聲,彷彿是找到了什麼珍寶一樣的得意洋洋,轉身對着身後跟着來的人說道,“嘿,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在這裡。等着瞧,夥計們,我會讓她知道招惹我是什麼樣的結果!”他說着,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又是嘭的一聲巨響,但是門還是沒有被踹開,結果就是惹得那些人一陣鬨笑,這傢伙有些惱羞成怒了,準備再次猛踹的時候,一旁的比爾就有些不耐煩了,對着他說道:“不,不,我可等不了這麼長的時候了,我們得儘快的將這個女人揪出來。”
比爾將那傢伙拉住,然後就往旁邊勾了勾手指頭,然後就拿出手槍,對準門連續“砰砰砰”的射擊,然後就聽到了“啊——”的一聲短促的驚叫聲。他就得意洋洋的對着那人說道:“瞧瞧,夥計,對待女人就該用這樣的手段。”
芭芭拉確實受傷了,她被一顆子彈擊中了上臂,這讓她忍不住叫了一聲。但是還沒有鬆開,但是又怕再次那人再次開槍,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想從臥室裡拿出什麼東西來自衛,但是卻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可以用。
不過她還是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支筆,抓在手裡,彷彿給了自己一點力量的支撐一樣,咬着牙堅守着。而這時候,比爾將打光了子彈的手槍退出了彈夾,然後換上了新的彈夾的時候,就往後退了兩不在此的對準了門口。
這時候一旁的那個準備要頂罪的傢伙,就對着比爾說道:“別開槍了,夥計,我們撞進去,tmd,進監獄的又不是你們,別這樣……比爾,求你了,我可不想在裡面待到死,怎麼樣?比爾,放過這個女人,我們可以等那個混蛋回來,然後好好的教訓他。”
“你害怕了嗎?我說過了,我會讓你脫身的,該死的!”比爾就罵了一句,然後再次的將手槍舉起來,然後對準了門口,準備扣動扳機。
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比爾有些詫異,自己還沒有扣動扳機,怎麼就有槍聲傳出來了呢?但是他馬上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胸口有點兒痛,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發現胸口的衣服忽然有鮮紅的液體滲透了出來,開始是一點紅色的痕跡,然後這點紅色的痕跡馬上就蔓延開來,迅速的擴大,直到將整個胸口都浸潤了。
他張了張嘴吧,朝着樓梯口看了一下,就看到了一個人正舉起手槍對着他。然後他又看到了舉起的那把手槍的槍口在跳動着火焰,耳朵邊還傳來了似乎又千鈞之力的“砰”“砰”的槍響的聲音,火光連續的跳動。
比爾慢慢的轉頭,看到了自己帶來的幾個人在一片慌亂中紛紛被擊中,他們甚至都來不及跑出一步,就被子彈擊中,然後用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倒在了地上。他想要擡起手,手中的槍也舉起來了,但是馬上就感覺到身體一震,整個人就站立不穩了,往後踉蹌的退了好幾步,然後頭往上一仰,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
腦袋往上一揚,一溜兒血液從那個彈孔中揚到了空中,在空中撒除了一溜兒的紅色的血珠子,然後落到了他的臉上,還有地板上。整個身體就往後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他帶着很不甘的表情,慢慢的瞳孔的神采就散了。
丘豐魚手垂下來,慢慢的朝着樓上走去,一個人還在地板上抽搐,眼神帶着乞求,看着丘豐魚,那求生的可憐的眼光,彷彿是在哀求着丘豐魚,放他一條活路。丘豐魚眼皮都沒有眨,也沒有看他,手指動了一下,“砰”的一槍,子彈頓時擊穿了他的腦袋,那抽搐的身體頓時就寂然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