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鎮,桃花林。
黃今穿梭在長滿花骨朵的桃樹下,對簡向西興奮地說道:“你知道嗎?向西,現在我才感覺到這裡的清新怡人。之前桃花林裡好多人,再加上後來遇到宇文澈,我都沒怎麼玩盡興呢。”
“那就盡情的玩吧。”簡向西依舊淡淡地笑着,他取出玉簫,對黃今說道,“今今,你如果想跳舞,可以盡情地跳了,向西的禮物來了。”
“啊……吹曲就是送我的禮物吧?好好好,我聽着。”黃今在樹下鼓掌道。
簡向西將玉簫放在脣邊,婉轉地吹了起來。
曲聲的前奏很悠揚,黃今聽着曲調翩翩起舞,卻在舞了幾個迴旋後,倏然停住腳步。錯愕地看向他,這曲子……
霎時,眼裡充滿了淚水。他爲這首曲子準備了將近四年,那得是多麼大的一份情誼。簡向西並未停住吹奏的旋律,繼續忘我的譜寫着他曾聯繫了無數次的曲調。想她的時候,變更覺得這首歌曲優美動人。
旋即,又跳了起來,並隨着他的曲調清唱出聲:“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黑毛佇立在枝頭上,呼扇着翅膀表示鼓掌。它也是第一次見到主人跳舞,覺得一曲一舞真是太完美了。它忍不住爲簡向西感到惋惜,每次黃今跟他在一起時,都是很柔情的,可爲什麼……
但是她一跟宇文澈在一起時,活像倆刺蝟,彼此不互扎幾下都難受。偏偏又是……
嗷嗷,黑毛苦惱了。愛情究竟是何物,攪得人們前世今生都不得安生。還是它自由,千年來孑然一身,從沒有啥苦惱的。除了離開她太久,好在現在又碰到了。
隨着簫聲的漸漸停止,黃今也慢慢舞向他,最後,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激動地喊道:“向西,謝謝你,謝謝你!我還以爲只是我一味的追逐着你,你只是遠遠的站在那裡,讓我覺得虛無縹緲。哈哈,我懂了!我還糾結個屁啊,以後就跟着你混了!你且等我三年,三年後,黃今與你不見不散!”
簡向西將她緊緊圈住,良久,輕嘆一聲:“別說是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甚至三千年,我也可以等。如果你一路走累了,停下來回過頭,我就在那裡等你。”
“嗚嗚嗚嗚……你讓我哭一下,我就哭一會兒就好~!”黃今哇哇地哭了起來,“我從沒有這樣感動過,這首歌恐怕在這個世界裡只有我一個人會了,我從沒有想過,只唱了一次你便記住了還普了曲子吹了出來。向西,我愛東奔西跑的,你就在原地等我就可以,別讓我到時候找不到你!”
“好。”簡向西淡淡地答道。
黑毛捂着臉,不好意思看向他們的擁抱。心裡嘟囔着,他可不是等了一千年纔等到的麼,可是這一世他們能在一起麼?它迷茫的搖搖頭,不爲她操這份心了。
晌午,兩人在桃花鎮的一個小飯館點了一份桃花宴,吃得很暢快。他們有說有笑的談天說地,通常都是黃今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偶爾簡向西說幾個字。周圍吃飯的人紛紛讚歎,這兩個人一定是一對,多麼登對的哇。
不知不覺,夕陽快要西下,他們便啓程回泰城街市。
到了酒樓門口,簡向西送黃今下車。輕輕拂向她額間吹亂的碎髮,“今今,我得回去了,你進去吧。等有空我再來,好嗎?”
“嗯,行~!”黃今對他擺擺手,不捨地說道,“你也要注意安全,謝謝你今天帶我去玩。”
簡向西行上馬車,從車窗裡掀開窗簾,“客氣了。”
“唔,好吧,再見。”
黃今嬌笑着又跟他擺手道別,直到馬車消失才走進酒樓裡。工人們都已回家,只有何成旺和妻子在擦拭髒掉的桌椅。
“何叔何嬸,差不多歇了吧,還有幾天纔開張呢。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時半刻的。”黃今走上前去,對他們說道。
“額,姑娘回來啦。”何嬸愣了下,神色有些慌張,對她努了努嘴,眼裡有着警示。
黃今納悶地看着她,“何嬸,你眼睛眨呀眨的,進去沙子了嗎?”她奇怪的看向何成旺,發現他也有些不對勁,都不敢瞅她。
“何叔,青嵐姐他們是不是還在樓上呢?”
“是、是的。”何成旺不自在的答道,又趕緊忙別的去了。
摸了摸後頸,向樓上走去,“真是奇怪,我臉上長東西了嗎?青嵐姐,你們還沒弄完啊,怎麼我回來也不說話呢?”
才走上樓,就感覺有些冷風陣陣。嘿,還真是‘高處不勝寒’呢,跟下面的溫度就是不一樣。她今天心情也是高興,邊一間一間的向裡瞅邊哼着小曲“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裡拿着小皮鞭,別提多得意~!不知怎麼嘩啦啦——媽呀!”
唱了一半,伸向一個包間的時候,見到宇文澈黑的不能再黑的臉了。嚇得黃今尖叫出聲,以爲見到鬼了。她拍拍胸脯,“宇文澈,誰又惹着你了,瞧瞧你這德行,黑的跟煤炭似的。咦?你們四個人都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幹嘛?”
黃今納悶地看着洛文和徐仲元等人,像是犯了錯似的站在牆邊。她大喇喇地坐在他旁邊,對着已經沏好的茶讚歎道:“哎呀,我正口渴呢,真好~!你這個還沒喝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着,端起宇文澈身旁的那杯,仰頭喝了下去。
“都給我出去!”宇文澈一聲怒喝,四人趕緊落跑。連黑毛都趕緊扇動翅膀躲了出去,它可不願意遭炮轟。
“噗!!咳咳咳……”黃今被他爆吼嚇得的茶水嗆到了嗓子眼兒裡,像卡了雞毛似的咳嗽個不停。她一拍桌子,怒吼出聲:“宇文澈,你吃了槍藥啦!怎麼說話這麼大火氣,誰礙着你了?真是的!”
宇文澈眼睛眯起,不悅地看向他,儘量壓制着自己的怒氣,好不表情地說道:“玩得很
開心?”
“嗯,是啊。我跟你說哇,我和向西……額……”
她脫口而出,忍不住想向他分享,卻倏地住口,小手趕緊捂向嘴巴。偷偷望了他一眼,趕緊站起身來向窗外望去。從這個方向望下去,剛好能看到門口前的一切。也就是說,剛纔向西給他拂頭髮,還有他的人站在那裡,都被宇文澈給看到了?
糟了……
黃今磨磨蹭蹭地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那個,嘿嘿,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向西早上來找我,正好我有東西想要買,這泰城他熟悉……”
“編。”宇文澈從牙縫裡生擠出一個字來。
“不是編啊,你怎麼不相信呢?”黃今急急地解釋着,“所以,我們就去城南那邊購買了。那裡街市上好多……”
“接着編。”他淡定地到了杯茶,喝了起來,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胡編亂造。
“……”黃今挫敗了,她知道他不會信的,索性實話實說,“我跟向西出去玩了半天,怎麼啦?”
“你覺得我會說怎麼了嗎?”宇文澈淡淡地說到。心裡卻一直翻滾着剛纔簡向西爲她拂順頭髮的舉動,越想越不是滋味。
“好吧,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子,不能再與別國的皇子有什麼牽扯。我們就是一起去了趟桃花鎮,在桃花林裡玩來着……額,桃花林?!”黃今決定坦白從寬,忽然說到桃花林這裡,她一拍桌子理直氣壯起來,“宇文澈!好你個王八羔子,你還有臉衝我擺臭臉呢啊!”
宇文澈皺眉看向她,不悅地說道:“你發什麼瘋?我又怎麼你了?!”
他晌午吃飯後就快點趕過來了,知道黃今的酒樓即將大功告成,心裡也跟着高興。可是來了以後,一屋子人都相當慌張的表情。青嵐跟徐仲元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黃今去了哪裡。最後,他就坐在這裡等,直到傍晚才聽見樓下傳來黃今的聲音。
他從窗戶向下看去,卻見他等了半天的那個女人,正溫柔嬌笑着跟她心目中的什麼白馬王子說話。她幾時用這樣溫柔的目光對待自己這樣過?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經警告過她了,讓她遠離簡向西!渾然不覺自己心中醋意翻滾,臉色越來越黑。
話說,應該是他發怒纔對吧,給他太子的身份丟臉了,他還沒把她怎麼着了,她居然還敢向他大呼小叫的?
黃今指着他,沒完沒了地數落開了:“你瞅瞅,你瞅瞅你乾的都是什麼事!我問你,四年前是不是你派洛武去桃花林,偷偷把我許願的囊袋給取走了?”
“……”
她一句話把宇文澈給問蒙了,敢情還要追溯到四年前?四年前……桃花林……
想到囊袋裡的字後,他陰沉着臉,問道:“是我,怎麼了?”
與此同時,躲在窗外偷聽的四個人,只見他們神色各異,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關於那年錦囊的事情。
洛文:錦囊不關我事,又不是我去拿的。我就是看了看裡面的字。
洛武:哎呀,今今姑奶奶翻舊賬了,不知道會不會也來找他呢。
青嵐:我就說仲元怎麼會得到我那錦囊的吧,想來是洛武這小子順道將我的一起給帶回來了。只是事後她也忘了問,因爲跟這點子小事比起來,清白更重要些。
徐仲元:我當時也疑惑呢,好端端的洛氏兄弟怎麼會有青嵐的錦囊。原來是太子吩咐的齷齪事,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咦?不對!
忽然,四個人對望了一眼。青嵐跟徐仲元都同時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裡面的字他們一定是看過了。洛武看向他們,小聲地辯白着:“不是吧你們?都陳年舊事了怎麼好像要打人似的?再說,要不是那個錦囊,你們能走到一起嗎?說白了我還算你們的間接媒人呢……你們別瞪了啊,我舉報:當時是我哥非要打開看的。”
洛文沉痛地扶額,他也太不淡定了。人家只不過一個眼神而已,他就自己全把實話給禿嚕出來了。
“你們都有份,我們出去切磋切磋武藝吧!”徐仲元揪着兩個人的胳膊,向後院走去。青嵐在後面咬牙切齒的掰着手指頭的關節,她決定舒活舒活筋骨,好好感謝那兩個間接媒人。
這廂,黃今繼續數落着:“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有你這樣偷看別人的秘密的嗎?再說,我那是放在許願樹上的,還沒掛一天就被你奪走了,那許的願望肯定不能實現了!”
“不能實現就對了!”宇文澈冷哼一聲,戳着桌面沉聲說道,“我還沒跟你算那個賬呢,你自己回憶一遍寫過的字吧,我就不說了!”
“……”黃今默了,那時候寫是一種心情,現在想起來,將他壓在身下……不期然地想到了在山洞裡那一日的夜晚……
她絞着手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你也不能隨便偷看女兒家的秘密,太不像話了!”
“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今天的事情你先交代一下吧,以後還這樣單獨跟他出去嗎?”宇文澈不想跟她糾結着老早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斬斷她的情思。
不管是真夫妻也好,掛名夫婦也罷,他的女人是不許跟別人有染的!尤其是黃今,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麼高興,心裡就來氣。
黃今看看屋頂,掃視一下四周,又看看桌面的紋路,琢磨着該怎樣回答才合適。她今天覺得很滿足了,雖然之前就知道,有好多人喜歡她,可是簡向西在她心裡一直是獨特的人。所以她在面對他時,心裡也無法自信起來。當聽到那曲被他精心準備後吹出的《傳奇》後,她的心裡一片澄明。
“需要想這麼久?”宇文澈見她走神,拍了拍桌子。
“額,不是。”黃今呵呵笑道,“我答應你,再不單獨跟他出去了好吧。你也別擔心,我既然答應了要跟你成婚,一定也知道分寸的。”
“嗯,你記住你自己說的就好。”
宇文澈起身,看着她說道,“趕緊出城,再晚了路上就不安全了。”
“哦,好。”她快步跟上宇文澈,嘿嘿笑道,“話說,你應該快商議完事情了吧。等你忙活完了自己先回北宇國跟皇上覆命去就成,我這裡還要再待一些時日,等酒樓有了起色再走。”
“你巴不得我早回去吧?”
“怎麼會呢,呵呵呵——你可別多想,呵呵——”黃今點頭哈腰的,真的巴不得他能快點走。
“不急。”宇文澈輕哼一聲,吐出兩個字。
母后交代他一定要跟黃今一起回去,原先他不情不願的,現在是自動自發的要與她一起回去了。一來,是怕那些人見到她的模樣後,在荒郊野外那裡再行伏擊。二來,哼哼,她想跟簡向西雙宿雙棲?門都沒有。
“額,你咋又不急了?”黃今鬱悶了,灰溜溜地上了馬車。
二人在馬車坐了有一會兒,發現他們還沒有來。又都下車了,一問何成旺,才知道他們幾個人去後院了。
他們在穿堂裡就聽見後院裡刀劍相向的聲音,乒乒乓乓的。還以爲有什麼不速之客到訪呢,趕快跑了幾步,一見到二對二的陣勢,他倆傻眼了。
怎麼好端端的自相殘殺起來了?黃今扶額長嘆一聲,手放在嘴邊成喇叭狀,大喊道:“喂!你們幾個人還走不走哇!怎麼還打起仗來了?”
黑毛正蹲在房檐上看着他們比劃,看得正過癮呢,見黃今他們來了,忍不住哀怨一聲:嗚嗚,它還沒看過癮呢。
四人沒有停下來,青嵐揮出軟鞭大喊道:“今今,你不要管,他們倆偷看我當初在桃花林中寫的囊袋,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他們!”
“……”黃今風中凌亂了。自從青嵐生下孩子後,一直都是以軟鞭作爲武器,她就那麼“唰唰唰”地揮舞着鞭子與手拿刀劍的洛氏兩兄弟死磕,真是別有一番傲骨。
可是,可是!爲毛又是跟囊袋有關的呢?她鬱悶了。她跟宇文澈沒有打起來,這幾個人倒是都打的很嗨皮。
宇文澈橫眉冷對,既然他們看了青嵐的字,那一定也看過黃今囊袋裡的字咯?想到這裡,黑着臉喊道:“你們今天便分出勝負來,最好死一個兩的!”
“我說,你別添亂了行不行?不攔架還起鬨?你什麼人啊!”黃今推他一把,又上前幾步喊道,“你們要是再打,就都回京城去,誰也別跟着我們了!如果我們出了任何事,唯你們是問!”
這一句話,說的幾個人紛紛停下了動作,灰頭土臉地走到了二人身前。見他們兩人臉色難看,一時也沒有說什麼。可洛武是衝動派的,率先說道:“爺,今今,我們錯了。”
“別介,你們沒錯,是我們錯了。”黃今沒好氣的看了他們幾眼,對其指指點點的:“你們就這麼大出息,偷聽我們講話?”
四人:“……”額,是啊,他們是因爲偷聽了他們的話纔出來打的。
“除了青嵐姐,你們仨都認識多少年了,至於的嗎?我告訴你們,今天這是以後再瞎計較,明天都給我滾回京城去!知道了嗎?”黃今雙手插腰唬道。
“知道了。”四人齊聲作答。
黃今看了看他們,自己心裡也將那天的事琢磨了個遍。如果沒猜錯,青嵐姐跟仲元哥就是因爲錦囊裡的字,先是吵鬧,然後莫名其妙的上了牀。她撫摩着下巴,好奇心漸漸加重:“話說,青嵐姐囊袋裡面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啊?”
衆人:“……”
宇文澈嘴角一抽,還說別人沒出息,數她最沒出息了。當下率先回身,向前廳門口走去。黃今也意識到自己禿嚕嘴了,撓撓頭,嘿嘿笑道:“當我沒問吧,咱們趕緊走吧。”
四人對望一眼,發現他們打了半天,原來就是糾結四年前的事情,真是太不值得了。於是有握手言和了。
“謝謝你們,我纔跟嵐兒在一起。”
“客氣了客氣了,謝謝你們不追究我們偷看青嵐囊袋裡的字的事情。”
什麼打架鬥毆,根本沒有發生過似的。只是四個人的臉上跟身上,都不可抑制的掛了彩。黃今回身剛要走,卻見房檐上的黑毛沒打架的可看了,昏昏欲睡地打起了瞌睡。
“黑毛,慕雪來逮你要把你紅燒了哦~!”
嗷嗷,不要啊。黑毛立馬轉醒,迅速飛下來立到了黃今肩膀上。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鏈接,撒起嬌來。黃今嗤笑一聲,加快腳步追向宇文澈。
第二天,她託朱雀鏢局從別處捎來的東西也已經運到了。忙活了大半個月,把黃今累得不行。她覺得自己真的苦逼瘋了,以前想着多掙些錢,然後吃喝玩樂一輩子。可是真正的掙起錢來,越發剎不住車了。
相反的,她越來越覺得日子過得充實了許多。在這個沒有任何電子通訊的時代,不能玩遊戲也沒有什麼大商場還逛的,以前總覺得日子過得無聊,是以總是沒完沒了的以折磨宇文澈爲己任。如今手底下操持着那麼多產業,她幹得特別起勁~!
都忙活完了以後,黃今果斷的放了工人們幾天假。而且還是帶薪放假,工人們都很感激有這樣的大老闆,發誓要努力用心地爲她工作。她雖然愛財,卻也是從自己給人打工摸索來的生意經:只有讓自己的員工感覺到利益了,自己的地位纔會更牢靠,他們也會更加認真的對待工作。
這個酒樓的開張吉日定在了二月二十二,寓意好事成雙,利潤成雙。
這一日提前幾天,黃今命人在泰城以及周邊地區廣貼告示:今悅酒樓開業大吉,爲酬謝廣大的新老顧客,開店三日酒水費全面,飯菜均打五折銷售!
一時間,人們奔走相告。
開張這一日,呂不卓歡歡喜喜地就來了。他走向正在招呼客人的黃今,一拍她肩膀:“丫頭,你看呂叔叔給面子不?接到朱鶴的飛鴿傳書特地從遠道趕來的。你想呂叔叔了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