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中速度比天空更快,並不耽誤時間。
轉往東,入深海,繞過海峽一路向前,從海中離開梵涅大陸,行一年,至大洋彼岸,繞過海峽,便是旭光要帶君意去的地方——天狐王朝。
兩人上岸在王朝外村莊住下,小村莊炊煙裊裊,鳥兒在枝嘰嘰喳喳叫。
耀眼的光從枝葉縫隙透下來,旭光擡手擋在眼前道:“我被逐出來,已經不能再往裡走了。”
“要送信進去麼?”君意問。
“着急見公婆了?”旭光寵溺地捧起君意的小臉,“不用,裡面一定已經炸開鍋了。”
天狐王朝內,傳來的消息讓王朝的軍隊全軍戒備,旭光的母親重重一拍桌子,“四大兵器!他要做什麼?”
“母親息怒,孩兒想去見見。”說話的是旭光的哥哥,王朝現在的王,煒王。
“你不能去。”旭光的母親道,“他若是有異心,你去自投羅網麼?”
“母親不相信自己兒子?”
“我相信他,作爲母親,我知道他絕甘於做池中之物。總之你不能去,在弄清他的意圖之前,將軍隊調集,以防萬一。”
煒王還是喬裝出來了,他相信自己的弟弟。
早上,旭光做了好菜,叫君意拿出好酒等着,中午的時候,等的人如約好一般到來,旭光舉起酒杯,久別的兄弟再相見。
沒有客套,沒有詢問,旭光給兩人介紹,“這是我哥,你叫一聲哥哥吧。”
“哥哥。”君意叫道。
“再去拿些酒來,我們兄弟要好好暢飲一番。”旭光道。
酒,隨身空間裡就有,君意知道兩人要單獨談便避開了。
等君意走遠,旭光看着她的背影道:“哥,若我有事,幫我照顧好她,我只信得過你。”
“你回來是託孤?”煒王問道,卻沒有問旭光會出什麼事。
“一爲託孤,一爲認親,她是我妻子,一定要介紹給家人認識。”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煒王大笑,“好,有愛到願意娶的女子就好了,哥還以爲你要永遠做風流浪子,世上果然有人降得住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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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意在“拿酒”的時候遇見一個女子,看起來很嬌弱但氣場很強大的女子,君意一下就認出她是旭光的母親。
“旭光他們在喝酒,就在那邊。”君意道。
“做母親真不容易,倆個不聽話的兒子,到現在還要我這個做母親的操心。”旭光母親道,“小姑娘,過來,讓他們兄弟談,你跟我談談吧。喝兩杯?”
“我不能喝酒。”君意道。
“不能喝酒多沒意思。”旭光的母親道,“我兒子怎麼找了個這麼沒趣的女人,還帶回家裡來。”
君意笑笑,沒搭話。
旭光的母親好像不很好說話,見君意不說話又道:“怎麼不說話?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你是一個普通人類,即使旭光娶了你,我們也不會承認你這個媳婦的,你知道吧?”
“知道。”君意淡淡道,“所以我也沒有喊您母親,您放心,”君意頓了一下,淡淡笑道,“我不需要你們的承認。”
“不需要承認!你再說一遍試試!”旭光的母親舉手要扇君意耳光。
君意避開,道:“您還是別欺負我了,跟旭光看到影響你們母子感覺,而且您也不是這樣的人。”
“你知道麼?你很像年輕時候的我。我就知道我兒子的眼光不會差。”旭光的母親道,“可惜你不喝酒,跟我喝杯茶吧。”
醇香的普洱最適合女子飲用,第一泡洗茶,同時更重要的用沸水引出茶的香氣,第二泡開始飲用,君意給對面愛着的人的母親敬上一杯,“我們會往南走。”
“要往南?!”旭光的母親一驚,“他已經……”
“是的。”君意道。
“你願意送他往南?你們決定了麼,若是他成功了,你們便天各一方,若是失敗……”
“我知道,他想做,我便幫他,如果不做,他一樣會死。”
“已經這麼嚴重的麼?”
“是,他遇見我時已經不穩定了。”君意道。
“他的修爲情況我也知道一些,”旭光的母親道,“只是沒想到他跟你在一起之後修煉進度如此之快。”
“知道原因之後我就加快了,我們商量了幾天,還是這樣最好,我們都不是躲避的性子,遲早要來的我們會迎上去,哪怕是死亡。”君意道。
“封閉的禁地,也不是容易進去的。”
“我會護着他一路往南,直到目的地,我們是世界上他最愛的兩個女人,也是世上最愛他的兩個女人,或許你的愛比我的還要多一些,我一定會幫他的,我相信您也一定會幫。”君意道。
“也是。”旭光的母親放下茶杯,“你們有人界四大兵器之一,頭頂上有這個,連我說話不自覺地要小心點。過去倒也不難,到了之後你恐怕不能即時退出來,讓他一個人去吧,化神之時會吸收周圍千里的靈力,不論成功與否,自願與否。”
“我會小心的。”君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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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天狐王朝有一片神秘的土地,地面是運來的晶石鋪就的,足有千尺,足有千里,千里沒有人煙,連一隻鳥兒都不會飛過。
這樣的地方叫化神之地,只有古老的王朝有,古樑國還有,天狐王朝還有保留,但也很久很久沒有用過了,晶石上落上了厚厚的灰塵和泥土,不知道還以爲是一片荒原。
人間界裡只有古老的王朝裡最老的祭祀還隱約知道化神是怎麼回事,突破化神之際會吸收大量的靈力,一個大陸那麼多的靈力也不一定夠,千里之內所有的靈力、靈氣都會被吸收,千里之內寸草不生。
境界突破的動靜會驚動仙界裡所謂的“天庭”,那些已經成神的既得利益者不會允許多一個人跟他們分資源的,會有“神仙”按“規矩”降下九道天雷,在天雷中倖存也不能成神,那是九道天雷,境界突破成功的修者會被直接轟回築基期,能留下一條命就是不錯的了。
旭光要化神,所以修爲不穩,所以他體內像有個黑洞一樣在吸收靈力,如果再不突破,他會自我耗盡。
這些是君意問小守知道的。
知道後便與旭光商量許久,挑戰化神。
她與旭光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旭光的修爲在突破邊緣,與其什麼都不做慢慢等死,不如面對挑戰放手一搏。
君意在化神之地的邊緣就被旭光停下了,“別送了,你安全我才能放心成神仙啊。”
“放心,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照顧我自己,好走不送。”
“不說句‘等成神了,駕着五彩祥雲來娶我’麼?”旭光問道。
“不是你的臺詞麼?要我說?”君意道。
久久相擁,直到不能再拖的最後一刻,希望能永遠不分開。
“我一定會回來,我承諾。”
“那我可記住了,乾脆我把名字改成君諾好不好,一直覺得君意這名字不喜歡。”
“好。”
“那我們說定了,你可承諾了啊,不知誰說過自己承諾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是的,我承諾一定回來,小諾諾……”
旭光走進化神之地進去之後君意便離開了,到安全地帶等着,好的或者壞的結果。
不多時化神之地無數靈力流星一般向中間彙集,靈力越來越多,中心形成刺眼的光,不能直視。一天一夜之後,一切歸於平靜,化神之地一片寂靜。
君意正不知道該不該去看看的時候,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直劈化神之地,不多時,隆隆的悶雷跟在後面響徹大地。
“他成功了!”君意趕緊折返回去,折返回去便忙開了,在天空中叫小守從肚子裡搬出很多幾百米高的鐵柱插在地上——嘿嘿,避雷針。
“你來做什麼?趕緊離開!”
旭光的神識變得無比強大,一百里之外感覺到君意的出現,他趕緊通過君意腦海中的法寶跟君意說話,那是很久以前放進去的法寶可以千里傳音。
來,自然是來幫忙對付天雷的。
前七道閃電旭光都頂住了,避雷針起了作用,吸引分散無數細小的閃電,上面的人不知是不是不能容忍有分擔的辦法,第八道遠遠在天空中就有柱子那麼粗,從天空劈下來,方圓百里都在它的範圍之內,躲無可躲,君意在空中根本看不清旭光的情況,一顆心都在他身上,那閃電卻衝她而來。
小守緊急反應卻是來不及,被打個正着,天空中落下無數流光溢彩的粉末,彷彿下了一場五彩的雪,然後什麼都沒有了,然後,最後一道閃電落下……
君意依稀聽見旭光在喊自己:“諾……”
她笑着隕落了,祈禱他以後好好的,若是偶爾能想起她一下她便很知足了,然後……便是一片空白,原來,死亡很簡單,就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跟無夢的熟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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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到這裡便說完了。不是所有故事都有好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