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陳默留張成父子在家裡住了一晚。
之後他們還會在牧場住一段時間，教授陳默他們一些樹葡萄種植注意事項……
入住的客房在二樓，正面落地窗戶，外面是一個大陽臺。放眼望去水庫，青山，這些山也特別有意思，幾顆光禿禿的橡樹，平坦山丘鬱鬱蔥蔥的草地，像是精心打整過的……這樣的風景，國內可見不着。
昨晚就覺得別墅很大，室內裝修奢華。
一早起來出去客房，見到走廊的油畫……柏木鏤空的旋轉樓梯，寬敞明亮的大客廳……
這哪個豪華，簡直奢華，逼格滿滿……
陳默在做早飯，布萊特夫人昨天送來了吐司麪包。陳默煎幾塊牛排，夾了些生菜、西紅柿等等做成漢堡。
“陳總自己做飯啊？”張成有些奇怪的看着陳默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
“偶爾……我喜歡自己動手。”陳默和張成不熟，沒有多說，將麪包斷了出去，再拿出熱好的牛奶：“嚐嚐我的手藝。”
“謝謝陳總。”
靦腆的張瑞也過來幫忙，將早餐端了出去。
陳默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己拿起漢堡咬了一口，味道還行：“這次送來的苗子不錯，最起碼兩根叉的，三叉的也不少。後面合作可以繼續談，只是價格方面，我想再便宜一些。”
“之前給的已經是最低價格了，沒法再便宜。”張成看向陳默，注意陳默的表情。
樹苗的利潤空間遠比想象大得多。
即便從國內運送過來……走海運，摸清楚門道了，運輸費真心不貴。
這批送來價值24萬美元的種苗，都是兩分叉、三分叉，也就是三根和三根主枝條，高1.2——1.5米，資料上報的是六七年生樹苗。
每顆樹苗大概110美元，有2200顆。在扣除百分之十五的關稅，運輸費……
一顆樹苗是85美元，換成人民幣，差不多570元一顆。
做出口生意，國內稅收有優惠，或者利用離岸公司出售，在國內繳納的稅款更少。只是美國這部分關稅……
棚子裡培育的果苗，實際樹齡就五六年生，樹苗高度是達到標準的。國內培育樹葡萄的苗圃不少，砸手上的更多。
別看樹葡萄價格貴，想要有一定產量還得十年以上的樹齡，樹齡越高，越豐產。而就算豐產，它的產量也不高……一顆20年的樹，就南方的氣候能產二十斤就算高產了。而十年的樹，真實價格沒網上看到的貴……網上賣價高的樹種都是造型樹，盆景。
2200顆看着很多，集中培育，也就三四畝。
南方苗圃基地培育上百畝的樹葡萄，多五六年樹齡，七八年樹齡的少，十年以上樹齡的更少。也就因爲少才能賣高價……而想要當年開花結果，甭管是不是嫁接，還得十年以上樹齡才靠譜。
培育的樹葡萄至少五年才能結果，十年以上結果量才能達到一定的水準，產量也不高。
“我從南美進了幾千顆掛果的苗子，剛種下，上面還掛着果子。待會帶你們參觀一下……”陳默笑了笑。
他不會刻意壓價，至少要是實誠的價格。
網上看來是國內的苗子好，只是價格，太貴了。價錢合適的話，陳默打算全部引進樹苗，自己就撒種弄幾個棚子做做樣子即可。
吃過飯後，陳默打開車庫開了臺皮卡出來……繞一個大彎，駛過流淌的小溪，進入小溪谷。
一路上風景不錯。
這裡的山不是特別陡峭的那種，開着臺四驅越野，基本上都能爬到山頂……
到山谷中斷視野豁然開朗，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樹葡萄果園，兩個大倉庫特別醒目……
陳默將車子停在了老園子面前，這裡都是十年以上的樹種，看高度，達到了15年甚至20年的水準。
聖誕節後下了一場大雨，到現在，樹葡萄看着是恢復了不少。
園子裡淡淡的花香氣味，樹上密密麻麻的果實……
“這是移植多久的樹葡萄？”張成有些眼饞，羨慕，這可比他果園裡的樹葡萄長勢好多了。有錢人，真就是能爲所欲爲……這些樹苗看着都有不小的年頭，樹杈分支也好。弄出這麼大面積的成年優質樹種，得多少錢啊。
“不到一個月。”
不到一月？
張成怔了一下，笑道：“樹葡萄容易種活，很好養……”
陳默眉頭微微皺起，深邃眼眸瞟了他一眼。
張成麪皮輕輕抽搐，這……
陳默電話忽然響起，看了看是白小歐打來的電話，看向張成搖了搖頭，走到一邊接了起來：“我滴大忙人，一大清早給我打電話，幹嘛？”
“在牧場裡？”
“在。”
“我待會過來耍，好酒好肉給我準備着。”
“你老媽他們回國了？”陳默笑道。
“回去了。陳筱說你又弄了一批樹葡萄過來，我待會來看看，整幾顆掛果的回去栽起來。”
“行。今天週六吧，叫陳筱她們一起過來，我讓陳宸整兩隻羊羔，中午吃烤全羊。”
“要不要我帶個大廚過來。”
“行啊。醬料那些一起弄過來，我這邊可沒有。”
“哈哈……好。”
掛斷電話陳默，陳默走了過來：“種植樹葡萄是我一時興趣，可種起來了，也希望每年有幾個不錯的收成。”
張成有些無語，這位主？
他們父子早幾天來的舊金山，給陳默打過電話，但人家不見……也是從聯繫地址找到的這裡，並在小鎮的度假農場住了兩天，打聽到一些河谷牧場的信息。
聖貝尼小鎮不大，人口聚集區也就幾戶人家。小鎮的度假農場算是個聚集區，農場主也就聽人說過陳默，沒見過。可關於河谷牧場，度假農場的人知道不少……
一座幾萬英畝的牧場，成交價2.5億美元，另就是這是一座飼養和牛的牧場……
和牛，不僅僅是牛種，還要求特殊的飼養方式。
張成父子知道陳默是富豪，牧場裡的拖拉機都是蘭博基尼……再見到這片樹葡萄園，心中並沒多大驚訝，只覺得陳默這個人豪無人性……
之前來看，陳默這個人豪，有錢，看起來似乎就是人傻錢多好忽悠……
這樹葡萄還真可能是一時興起。
那之前在網上談論的還有一百多萬訂單，張成調查了一些河谷牧場的信息後可以說信心滿滿……
現在，張成有些吃不準了。
陳默給人的感覺有些冷，剛纔一個眼神就叫人心臟一顫。還有那句‘可種起來了，也希望每年有幾個不錯的收成’，他對樹葡萄應該不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