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夏薇側着頭看了一眼被關上的門,又繼續看着寄託自己的感情與懺悔,掃除着自己寂寞的天花板。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誰對誰錯,沒有什麼誰欠着誰,有的只是時機與緣分的錯落與糾纏。
如此這般,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做點什麼讓自己能夠繼續坦然活下去的事情?夏薇看着看着,突然笑了,這是她躺在這張病牀上第一次笑。
“媽,我的臉,還有好的機會嗎?”
拿着臉盆推門進來的柳韻聽到夏薇這樣問自己,她驚訝的看着夏薇,目光中帶着光亮和驚喜。
“能的,小初,就是傾家蕩產媽媽都會治好你的,讓你重新變成一個漂亮的女孩。”柳韻走到夏小初身邊握着她的手,激動的止不住顫抖。夏薇看着興奮不已的媽媽,輕輕的笑了,她伸出手去擦掉柳韻眼角的淚水。將頭伸到柳韻的耳邊對她說了幾句話,繼續微笑的看她。柳韻先是一愣,繼而又低頭陷入了沉思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表情複雜的對夏薇說:“你讓媽媽想想吧,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
“嗯,可以,但是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要答應,不然······”夏薇拉長了語調意味深長的看了柳韻一眼,繼續說道:“這是威脅,所以我只是給你時間做心裡準備,而不是給你時間考慮。”
柳韻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夏小初,她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坐在病牀上面色蒼白身體瘦弱惹人憐惜的女孩是自己引以爲豪乖巧的小女兒。夏薇又轉過頭來表情有點疑惑,可是疑惑的表情中柳韻看到一絲譏諷,她立刻移開自己的視線,對夏薇說:“好吧,那過幾天我就去辦出院手續,你這幾天要好好休養,我回家收拾你的行李。”
“會的。”
短短兩個字,卻讓柳韻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她打開門一口氣跑出了醫院,她感覺自己幾乎是奪門而出的,因爲恐懼,恐懼病房裡的那個人。居然有母親會對自己的女兒產生恐懼感,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柳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怎麼想都覺得今天的夏小初有點不一樣了,應該說是與以前截然不同了,她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快呢?柳韻很是疑惑,她想着剛剛夏小初對自己提的要求,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想不明白。柳韻對她的剛剛說的話表示無可奈何,想着,柳韻往醫院的停車場走去。
看着窗外萬里無雲的天空,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裡,溫韻的風吹進來,夏薇笑了。雖然已經好久沒有出去外面看看了,在醫院裡待了幾個星期了,但是夏薇想得到外面的天氣是多麼的清爽宜人。
“真的好想去外面看看啊。”夏薇低聲說了一句,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她笑了,越看越覺得夏薇臉上的笑越發燦爛,就像沐浴清晨的甘露而綻放的玫瑰一樣,驚豔而誘人。
“那我們就出去吧?不久我們就會出去了。”
夏薇拿出放在枕頭底下的一條手鍊,乍眼一看那手中的手鍊精美無比,上面的鑲鑽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彩色光芒,讓人有一種想不擇手段將其佔爲己有的衝動。夏薇撫摸着手中的手鍊,又繼續看着窗外。面、依舊笑如花!
幾天後。
“額?什麼?夏小初已經出院了?”張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護士。
“嗯,是啊,她媽媽在兩天前幫她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就出院了。”
“可是,她傷的那麼重,怎麼能出院呢!”
“那有什麼辦法,那是人家的事情,況且說不定是人家想換一間更好的醫院。”護士有點受不了張嫺一驚一乍的聲音,她挖了挖耳朵,看了一下手錶,不耐煩的對張嫺說了一句:“小姐,我還有工作,先走了。”說罷,護士就轉身迅速的離開了,只留下一臉失落的張嫺落魄的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捂着臉無助的抽泣。
“張莉死了,嶽鉞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爲什麼到最後你也要離開,你們把一切的一切都丟給我,讓我怎麼活下去啊。爲什麼你們都要離開,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