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鞭子的師傅在東三省得地位很高,高到各門各派的掌門首領都要逢年過節的去問候,發生爭端的時候也是第一時間就要想到張大鞭子的師傅,當然老人家一出馬這事情也就解決了,張大鞭子剛出道時還是借了師傅的名聲纔打響了第一炮!
能讓老人家這麼看重的道士,張大鞭子第一時間就想了起來,張作霖手下雖說也有這等人物,但是有偌大名聲的還真沒有,如能請到他,就算沒什麼妖魔鬼怪,那也能給他挽回不少的面子,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說着兩人就爬到了半山腰,一座破敗的小道觀就藏在不遠處,炊煙裊裊。
咚咚咚,將軍敲響了觀門,不過敲了許久才聽到院內傳來腳步聲。
木門有些老舊,吱吱呀呀的打開後一個看起來剛十來歲的小道士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先前聽老者說這柳源彥不好見,張大鞭子有些擔心,路上叮囑將軍要收住脾氣,將軍聽了張大鞭子的叮囑也極力壓住了火氣:“我們求見柳道長。”
“不見不見,師傅說這些年不太平,一律不見,”小道童嘴皮子利索的很,兩句說完都沒趕上將軍回神就拍上了門。
這下可忍不住了,將軍提腳就要踹,張大鞭子連忙呵斥道:“停下,你要犯混滾下山去犯,別惡了給兄弟們報仇的大事。”
張大鞭子這話說的可是嚴厲的緊,將軍聽後悻悻的站在門邊不敢再動。
咚咚咚,這次換成了張大鞭子自己,不過這次開門快了許多,小道童又探出頭來說:“不是說了不見了嘛,你們這些大人怎麼一點話都不懂。”
“我說你這毛孩子,”將軍聽得氣憤,威名赫赫的張大鞭子今天竟被這毛孩子數落了,一下沒止住就要破口大罵。
張大鞭子也被說了個頭蒙,他哪想到一個小道童就能這麼說話,不過今天有事求人,忙止住了將軍,笑着摸出老者給的牌子道:“小道長還麻煩你把這牌子拿給柳道長看看,就說急事相求。”
“你們等着,”小道童似是見過這牌子,便接了過去,不過這門還是拍住了。
“大哥你別攔我,這事辦完我非教教這孩子怎麼做人,”將軍還是氣呼呼的,多年來還沒幾個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張大鞭子無奈的笑了:“稍安勿躁,還是個孩子,跟着柳道長學不壞。”
沒一會門開了,小道童一稽首道:“我家師傅請兩位先生進來說話。”
不過這小道童隨後又小聲說道:“兩位先生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師傅剛纔說的話啊。”
“多謝小道長引薦,”張大鞭子噗嗤笑了出來,將軍見小道童態度變化也笑了起來,沒有做聲跟着張大鞭子進了院子。
這小道觀很小,小到只有三間屋子,中間一間門開着,裡面供着三清的塑像,一箇中年道士正盤腿坐在蒲團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小道童引着二人候在門邊站着,“師傅,二位先生都進來了。”
張大鞭子看去有些疑惑,按道理這柳源彥不應該如此年輕啊?難道是他的弟子?
不過他沒有插話的機會,中年道士沒有睜眼,吩咐道:“嗯,你去房間裡看書,我與兩位先生說話。”
“是師傅,”小道童衝着張大鞭子眨了眨眼,便去了偏房中。
“兩位先生還請隨意,”中年道士手一指身前的兩個蒲團,“不知兩位是哪方的善人。”
“我倆生在關外,四處經商,”張大鞭子不多想便隨口說出。
中年道士似是聽出了張大鞭子說假話,睜開眼看着這二人,“兩位先生滿身的江湖氣,可不像經商的。”
“遊商,難免有些江湖氣,”張大鞭子也不懼他,哈哈一笑說道。
“嗯,那這牌子又從何而來?”中年道士,“我記得我從未曾贈與過先生這樣的遊商。”
“這是我從山下村莊的一位孫姓老者手中換來的,”張大鞭子如是說道,但此時他卻心中驚訝,照老者所說這是柳源彥親手送給他的東西,按這道人所說的話,難道他真的就是柳源彥?
中年道士點點頭,“這個就沒錯了,孫善人是曾捐過錢糧,既然孫善人把這牌子給了先生,那先生肯定是有甚麼事情要我幫忙?”
“道長,我心中有一問想要先問問您,不知當問不當問,”張大鞭子索性開口了。
“先生請講。”
“道長便是那響徹江湖的柳源彥柳道長?”
“我便是柳源彥,不過說不得響徹江湖,一道人罷了,”中年道人倒也不做作。
張大鞭子心中大駭,這柳源彥與他師父相交多年,張大鞭子記憶中柳源彥到師傅府上最後一次也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張大鞭子記得師傅曾提過一句柳源彥與師傅是同年!不說師傅已經去世,就是活到現在也要有八十多歲,哪能像現在這樣年輕。
“道長過謙了,”張大鞭子驚愕歸驚愕,但卻沒表現出來,“您與我師傅是同年,可我師依然故去,道長卻還是正直壯年啊!”
柳源彥聽張大鞭子這麼說問道:“你家師傅?不才行走江湖倒是有些故人,不知先生的師傅是?”
“邊關王辛成濟便是我師,”張大鞭子亮出了師傅的名號。
果然柳源彥聽到後說道:“原來是成濟老兄的高徒,怠慢了怠慢了。”
“按輩分我可該叫您是伯伯,”張大鞭子說道。
“出家人不說這些,”柳源彥說起辛成濟有些感慨,“這成濟也去了不少年了,我與他私交甚好,頗爲思念他,既然是成濟的徒弟,這次的事情說什麼也要幫,你且說說什麼事情。”
“多謝道長,想必道長也猜到了,我等不是甚麼遊商,”張大鞭子頓了一頓,見柳源彥只是點頭便繼續說道:“但也絕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輩,此次前來只因我遇到了天大的難處。”
“你講就好,”柳源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