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上隨即滲出鮮血,鮮血見了風便變成了灰褐sè,與那條斑斕大蜈蚣身體裡流出的液體顏sè一模一樣。
吳志遠大吃一驚,猛提元氣關注掌心,揮手便向那蜈蚣屍人的頭顱上拍了過去。
這一掌吳志遠運足了歸元道法五層元氣,掌風迅疾,威力驚人,只聽“砰”的一聲,蜈蚣屍人的頭被一掌打得爆裂開來,紅黃白**濺了一地,那情景既暴力又噁心。
看到自己一掌將蜈蚣屍人的頭打爆,吳志遠也大爲驚訝,他本不是崇尚暴力之人,也從未做過如此殘忍之事,儘管蜈蚣屍人已經不是人,但他依然還有人的形體。
就在吳志遠怔在原地時,一旁的張擇方高聲提醒道:“志遠,小心,那屍人還沒死!”
吳志遠擡頭一看,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屍人雖然頭被一掌打爆,但如繩索般扣在那茅山弟子身上的四肢軀幹居然還可以ZìYóu活動,只見那屍人的雙手雙腳緩緩鬆開,從那茅山弟子身旁站了起來。
他真的站了起來,一具沒有頭的屍體直直的站在吳志遠面前。
吳志遠驚愕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連忙回頭看了看金珠尼,只見金珠尼雙手合十,嘴角含笑,掌心之中仍夾着那根銀針。
“果然不是普通的屍人!”吳志遠心中暗道。
那無頭屍人邁着沉重的步子,向吳志遠走近幾步,不知爲何,看着這具無頭屍身,吳志遠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去對付他,只能跟着向後退步。
“志遠,廢了他的雙手雙腳!”張擇方在一旁高聲喊道。
吳志遠聞言點了點頭,沒有直接逼向無頭屍人,而是向屍人右側快步跑去。
那無頭屍人雖然無頭無眼,但似乎能察覺到吳志遠的行動,他猛然轉身,一直面向吳志遠。
這一點令吳志遠大爲意外,他本以爲這無頭屍人只不過是被金珠尼cāo控的一具死屍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感知。看來繞到他身後下手的方法並不可行。
想到這裡,吳志遠不再去費那些周折,徑直向無頭屍人衝了過去,當兩者只有一臂之隔時,吳志遠突然矮下身子,躲過了屍人的迎面一擊。
與此同時,吳志遠右手成拳,一拳向無頭屍人的腹部打了上去。
無頭屍人上盤攻擊,下盤無暇顧及,這一拳被吳志遠打了個正着,他身體隨着拳勁的撞擊向前一傾,兩隻手恰好搭在了吳志遠的兩個肩膀上。
吳志遠雙手疾抓,分別抓住了無頭屍人的兩手手腕,運轉元氣用力一捏,只聽得“咔嚓”幾聲骨骼斷裂的脆響,無頭屍人兩手的手腕被悉數捏斷。
緊接着,吳志遠身體下蹲,順勢抓住無頭屍人的兩手手臂,用力向後扔了過去,那無頭屍人雙腳離地,從吳志遠的頭頂飛了出去,落地之時,恰好摔在金珠尼面前。
吳志遠乘勝追擊,一個箭步衝過去,提起無頭屍人的雙腳腳踝,又是用力一捏,“咔嚓”幾聲,將他的腳踝捏斷。
雙手雙腳失去了力道,無頭屍人只剩下一副軀幹,在地上不停的蠕動,便似是所有的腳都被折斷的蜈蚣。
“金珠尼,你輸了!”吳志遠伸手一指還在凝神作法的金珠尼,高聲道。
金珠尼緩緩睜開雙眼,臉上掛着滿意的微笑,她將合十的雙手分開,向吳志遠拋了一個媚眼,只說了一個字:“哦?”同時,緩緩站起身來。
“你輸了,履行你的約定!”吳志遠怒視金珠尼,伸手指向一旁燒得劈啪作響的玉晨觀,鬥法之前兩人有過口頭約定,輸了的人要走進玉晨觀被大火燒死。
“吳志遠,是我輸了還是你輸了,你是不是在裝糊塗?”金珠尼笑盈盈的看着吳志遠。
“裝糊塗的人是你!”吳志遠怒道,“你自己看,你煉製的蜈蚣屍人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金珠尼聞言不怒反笑,並且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強忍住笑聲,說道:“吳志遠,你可真會耍賴,蜈蚣屍人和你請神請來的土地老兒比試,這場鬥法,是誰輸了?”
吳志遠一愣,事實上這場鬥法的確是自己輸了,可當初兩人鬥法之前並未約定輸贏只限鬥法比試,所以他不認爲最後的贏家是金珠尼。
“怎麼不說話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不會想要抵賴吧?”金珠尼眉毛微挑,如看戲般看着吳志遠。
“你我比試之前並未約定這場比試只限鬥法,況且就算是隻限鬥法,那我也沒有輸,因爲那名茅山派的弟子還活着。”吳志遠伸手指向那名被土地公附體的茅山弟子,此時他頭髮灰白,臉上生出皺紋,相貌竟一下老了三四十歲,此時正被另外兩名茅山弟子的攙扶着。
看到那名茅山弟子的同時,吳志遠心裡十分愧疚,如果不是吳志遠請神降臨到他的身上,他也不會遭此橫禍,但這件事總得有一個人去做,就算不是這名茅山派的弟子,也會是在場的衆黑降門弟子中的一個。況且如果不是吳志遠挑此重擔,那茅山派落入金珠尼手上,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茅山弟子死於非命。
金珠尼冷笑一聲,點了點頭,語含譏諷道:“哎呀我的吳哥哥,我可真是看錯了你,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沒想到你出爾反爾耍無賴的本領更勝一籌。”話到此處,她嘆了口氣道,“不過也無所謂了,這場比試的真正贏家我們也不去爭論了,但輸家卻一定要有一個,你不承認也無妨,但就算你狡辯到天黑,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爲那個人……就是你!”
“就是你”三個字,金珠尼是一字一頓惡狠狠的說出來的,吳志遠看着她說這三個字時的表情,心底陡生一股寒意,天下怎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
吳志遠冷哼一聲,正sè道:“你想把輸家的帽子扣在我頭上,藉此逃脫罪責?今天你火燒茅山,殺害我茅山弟子幾十條人命,休想活着離開!”
“我的xìng命不屬於這裡,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黑降門。”金珠尼笑了笑,繼續道,“你不用那麼緊張,你可以不用投火自盡,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其實,你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很慘,很慘。”
吳志遠見金珠尼眼神怪異,心下一凜,連忙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