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宗!”吳志遠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怒道,“你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爲了坐穩茅山掌教的位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我師公,如今連我師父也不放過,我豈能容你在此胡說八道!”話音未落,人已經向楊成宗衝了過去。
張擇方就站在吳志遠的身旁,見狀連忙伸手去攔,但此時的吳志遠元氣修爲大增,已非昔比,一伸手居然慢了一步,吳志遠業已衝到了楊成宗的近前。
楊成宗及其身後的周煥章等衆茅山弟子更是小覷了吳志遠,前幾次吳志遠獨闖茅山,若不是有血影魔刀利器在手,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能離開茅山,這次吳志遠手中並沒有血影魔刀,所以楊成宗自然沒將他放在眼裡,見他衝來,也沒做刻意的防備,等他反應過來時,只聽“啪啪”兩聲脆響,同時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
楊成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兩臉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師父,你……你怎麼樣?”周煥章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扶住楊成宗。
楊成宗怒不可遏,甩手一個巴掌將周煥章扇到了一旁,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惱羞成怒指着吳志遠,破口大罵道:“狗孃養的,今天你休想活着離開茅山!”說着,從身後的茅山弟子手上奪過一把桃木劍,就要衝上來劈砍吳志遠。
“師父!”周煥章忙雙手拉住楊成宗,壓低聲音提醒說道,“師父,今天是華陽祭奠的大日子,廣場上聚集了很多前來觀禮的人,不可失了面子啊。”
楊成宗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廣場,只見廣場上衆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大殿門口的這番爭鬥,尤其看到楊成宗的舉止時,一個個都面露驚訝之色。
楊成宗胸膛起伏,強壓怒氣,不再理會吳志遠,而是用桃木劍指着張擇方,冷冷道:“張擇方,今天是茅山派華陽祭奠的大日子,如果你想趁今天來鬧事,那就是對三茅祖師爺的不敬,我勸你們即刻下山,如果再生事端,休怪本座不講情分!”
張擇方微微一笑,神態莊重道:“我今天來並不是來鬧事的,而是爲我師父穀神和我的徒弟吳志遠討回一個公道,同時,也讓句容城的百姓們知道句容鬧鬼一事的真相,也算是給死者一個交代。”
“混賬,元兇就是你們,現在還來賊喊捉賊!”周煥章高聲怒道。
“你想怎麼做?”楊成宗一擺手,示意周煥章不要說話,而是徑直向張擇方問道。
“很簡單,我想帶着在場的衆鄉親們到陰陽殿,在陰陽殿裡揭開句容鬧鬼的真相。”張擇方沉穩應答。
“陰陽殿中的陰殿是我茅山派安置捉拿來的陰魂的地方,陽殿是放置純陽之物的所在,你想帶着他們去陰殿還是陽殿?”楊成宗雙眼微眯,冷冷的盯着張擇方。
“陰殿。”張擇方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你可以去!”楊成宗略一思索,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擇方問道。
“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穀神、吳志遠和你三人的清白,你們師徒孫三人就永遠離開茅山,永世不得踏入茅山半步!”楊成宗面露陰狠之色道。
“成交。”張擇方淡然說道。
“一言爲定!”楊成宗補了一句。
“一言爲定!”張擇方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吳志遠在一旁看得心急,他不知道師父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但他知道楊成宗此舉乃是別有用心,此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將穀神和張擇方這兩個阻礙他坐穩掌教寶座的人驅逐出茅山派,如果師父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就正中了楊成宗的圈套,屆時茅山真正落入此人之手,將是黎民之禍。
“請——”楊成宗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毫不客氣的率先下了臺階,向廣場西面的一片建築羣走去。 Www▪ TтkΛ n▪ C 〇
廣場上衆人一見句容鬧鬼一事的真相即將揭曉,怎會放過這個親眼目睹的機會?紛紛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過幾排建築,楊成宗在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
吳志遠放眼一看,原來這並不是一處簡單的空地,這空地面積極大,上面建有兩座殿宇,一牆體顏色爲黑,另一牆體顏色爲白,這黑白兩座殿宇顏色鮮明,並不相鄰,而是遙遙相望,白色殿宇在東,黑色殿宇在西。
地面是以黑白兩種顏色的石板鋪就的,整體呈圓形,中央一道曲線,平分此圓,正是一個太極陰陽魚的圖案,而空地上的那兩座殿宇,則恰好分別位於陰陽魚魚眼的位置。
一時間,兩座殿宇外的空地上站滿了人,全是本打算來觀禮的附近的百姓。
楊成宗走到黑色殿宇門前,伸手一指黑漆大門,冷聲道:“這裡就是陰殿,你有什麼證據就儘快拿出來吧。”
張擇方目光鎮定的掃視周圍滿滿的人羣,高聲喊道:“阿福、夫人,你們出來吧!”
話音一落,人羣外圍一陣騷動,一男一女擠到了人羣的前面,男的年歲稍長,女的年齡在三四十歲間徘徊。
吳志遠定睛一看,大感驚愕,心中暗道:“這不是先前我和月影去過的那家大宅的女主人和老僕阿福嗎?他家老爺是被楊成宗所放出的陰魂害死的,師父把他們叫到這裡做什麼?難道他們就是師父所謂的證據?”
張擇方見吳志遠滿臉疑惑,在他身旁低聲說道:“你說過這戶人家的男主人是被陰魂害死的,所以昨天我找到他的遺孀和老僕,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把他們勸來。”
吳志遠聞言恍然大悟,難怪在客棧投宿後,師父一直外出徹夜未歸,原來是在辦這件事。只是這一位是老者,一位是婦人,根本提供不了任何的證據。
“師父,他們只是句容城鬧鬼事件中的受害者,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家人是被誰害死的,你把他們叫來……”吳志遠正要道出心中的擔憂,張擇方微笑着向他擺了擺手。
“我自有辦法。”張擇方看了吳志遠一眼,眼神中滿是堅定。
雖然吳志遠不知道師父有何辦法,但他依然相信師父的能力,於是他不再言語,在一旁靜觀其變。
“張道長。”阿福扶着那位虛弱的夫人走到張擇方面前,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你們隨我來。”張擇方轉身走到陰殿門口,伸手推開了陰殿的黑漆大門,然後側身讓開一條通路,對阿福說道,“阿福,你先扶夫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