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P068.所圖甚大
雖說沒有擔任主刀，但作爲手術過程中的直接參與者，吳長庚少不了也要揹負一部分責任。
不誇張的說，如果手術失敗把斯塔克弄掛了……即便醫生的操作沒問題，根本算不上醫療事故，但傳出去之後，大家還是會理所當然的認爲是醫生的技藝不精。
畢竟斯塔克太有錢了。
同意做手術，意味着他的問題沒有嚴重到無法治療的地步，成功率也不會太低。而以他的經濟條件，也絕對不可能是硬件上出了問題……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來看，排除掉這兩條因素之後，可不就只剩下了‘醫生技術不過關’的理由了麼？
事關重大，甚至有可能影響到自己職業評價。所以，在接到斯塔克的邀請之後，吳長庚沒少琢磨。
確認自身的實力，研究斯塔克的病情，檢查單子上列出的醫療設備是否齊全……在進行準備的時候，吳長庚發現‘藥劑’的存在。
普通人都知道藥不能亂喝，何況是身經百戰的醫生。
生怕這些不知來歷的藥劑壞了事兒，拖累了手術的成功率，於是，吳長庚第一時間對這方面的情報做了調查，並親自打電話，與斯特蘭奇和斯塔克本人聊了幾回。
通過公司渠道放出去的正版藥劑並不是很多，除去軍方和神盾局兩大勢力之外，只有一小部分流落到了外界，被來路不小的富豪們收入了囊中。有人打算存着，以備不時之需，也有人是正處在傷病之中，想要用藥劑來治療。
所謂好馬配好鞍，既然拿到了效果很好的藥劑，當然就要再搭配一個技術最好的醫生，最大化的提高治療的效率。就這樣，憑藉着獨佔鰲頭的技術，斯特蘭奇受到了這幾位富豪的青睞，然後，再爲這幾位治療的過程中，他已經先一步瞭解和見證了正版藥劑的實際功效。
相比於斯特蘭奇，拿着正版藥劑當樣本做了成百上千次實驗的斯塔克，顯然對它有着更深的瞭解。
這兩位的回答，都很值得信任。所以，哪怕心裡頭覺得很誇張，吳長庚還是接受了‘藥劑很有效’的說辭。
正是因爲內心之中已經認同了藥劑的療效，所以才……
事實上，之所以會接下斯塔克的邀請，做出‘前來參與手術’的決定，除了對藥劑的效果感到好奇，想要親眼驗證一番之外，也是因爲心裡懷有幾分期待，想要藉此機會，與藥劑的提供者取得聯繫，將它們引進國內。
不是以商人的身份，去談採購合同，直接買藥帶回國內。而是以醫生的本職去聯繫對方，當‘第一個在華國使用藥劑作爲輔助，爲患者實施手術’的先驅者……必須要先在臨牀階段證明效果，然後纔可以進入到採購環節。不同於其他行業，在醫療界，器械和藥品的引進從來都是這麼個套路。
畢竟患者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確認效果的玩意兒，絕對不能隨便嘗試。
總而言之，想到了引進藥劑的念頭之後，吳長庚對這項工作做了一個評估。
不琢磨還沒覺得，仔細一想，他才發現這件事的難度有點高，即便是自己這種已經把名聲擴散到國外，得到不少外國同僚認可的醫生，也未必能把這件事辦成咯。
原因有二，一是產量低，二是效果太好。
先說第一條。
說起來，產量低導致的‘物以稀爲貴’倒還不是很麻煩。這年月，國內的經濟狀況越來越好，有錢人也越來越多，論個人資產的豐厚程度，其實並不亞於歐美國家的那些富豪。
普通人沒那個錢，根本就不用考慮，而對於真正有可能用上藥劑的有錢患者來說，多花個幾百上千萬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只要有心，有捨得花錢，不怕買不到。
當然，前提是藥劑的流通沒有受到限制，可以用錢買到。
提到‘限制’，就不能不提到第二條，也就是‘效果太好’這條理由了。
好到什麼程度並不重要，關鍵在‘我有你無’上。
這就很要命了，要知道，突破技術壁壘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往往會牽扯到更高層面上的博弈。以吳長庚一個人的份量……別說在這件事裡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了，甚至有可能翻不起一丁點兒的波瀾。
再把時間線挪到術前碰頭會那會兒。
此時，吳長庚第一次見到了石小磊，知道了他作爲藥劑提供者的身份。
想象過無數可能性，萬萬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藥劑竟然是一個華國同胞弄出來的，這樣的神展開，不僅突破了吳長庚的想象，也讓他心裡樂開了花。
身爲醫者的自覺，讓他沒有表現出來。直到會議結束，回去臨時住處換衣服，爲前來參加派對做準備時，吳長庚終於釋放出了內心的喜悅。
一直都是老成持重的樣子，怎麼突然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與吳長庚同住一棟別墅的吳佳琪，被老師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了一跳。
少不得要問上幾句……正是因爲問了老師，得知了他的想法，所以，在之後舉行的派對上，吳佳琪纔會主動尋找石小磊的身影。
爲的就是替老師排憂解難。
能記住‘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一條，並且實打實的付諸於行動。不得不承認，吳佳琪確實是個知道孝敬老師的好學生。
就是性子急了些，情商也低了點兒——光想着自己可以利用‘會議上曾經被盯着看了好幾眼’做藉口，去跟石小磊搭茬。卻因爲性急，沒想過搭上話之後應該聊哪些話題來拉近關係。而且，打從一開始起，吳佳琪就沒想過這才第一天見面，雙方之間還遠不夠熟悉，並不適合直接提及如此大事。
好在吳長庚來得及時，又很巧合的聊到了石小磊最喜歡的話題，大大的改善了他的印象。
否則……
明知道沒有話題可聊，待在一塊兒只會覺得尷尬，誰會主動往上湊？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吳長庚的突然到來，放任吳佳琪和石小磊繼續尬聊下去。呵呵，即便有了下一次的見面機會，石小磊說不定也會主動避開，故意不跟他們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