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芙蘭敲了敲桌子的一角,坐在那裡輸紅了眼的乾瘦海盜瞪着通紅的眼珠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看自己這邊比臉還乾淨的桌子起身讓開了位置,但是站在旁邊緊緊盯着局勢不肯離開。
“小子,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獨眼龍盯着對面的崔斯特突然惡狠狠的大喊了一聲。就在剛剛坐下來了的樂芙蘭,放在桌下的手中凝聚出魔法球時,崔斯特卻撲哧一笑。
“省省這些把戲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玩牌了,想在牌局還沒開始就擾亂別人的心智這個方法也就對新手管用。”
崔斯特一邊說着一邊如同上癮了一般輕輕敲敲桌子,繼續說道:“牌局可以開始了嗎?畢竟待會兒還有一個大買賣要做,趕緊玩兩把吧。”
獨眼龍看着自己常用的把戲,這次失靈了也不惱怒,將桌子中間的牌抓過來一邊重新洗着牌,一邊對崔斯特說道:“小子,你的籌碼是什麼,拿出來亮亮。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坐的上你這把椅子。”
正當崔斯特向懷中拿出東西時,樂芙蘭卻一把按住了他即將拿出來的手,另一隻手從桌下直接提上來了一個牛皮袋子。
“用這個吧,絕對夠你滿意。”一邊說着,直接將袋子倒扣了過來,滿滿的袋子中金幣發出叮噹碰撞的悅耳聲音,從袋子中傾倒而出。
原本還吵嚷的二樓片刻之後便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這個角落上賭桌上,樂芙蘭更能聽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粗重的喘氣聲。更有的賭桌甚至都停了下來,慢慢的,人羣全都聚在了這張桌子前。
坐在樂芙蘭對面的一個船員顯然被衆人的目光壓抑的有點不知所措,目光在對面的金幣堆和自己面前所剩的幾個金幣徘徊,汗水已經填滿了臉上的所有凹痕。
在場的包括獨眼龍和崔斯特在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清一色的這堆金幣上,一整堆金幣鬆鬆垮垮的堆積在那裡,即便如此也有半人多高。相比之下,獨眼龍面前的籌碼都顯得簡陋無比。
而樂芙蘭彷彿分一塊飯後甜點一般,手臂在中間輕輕一分,隨意的分出兩堆差不多的,其中一堆直接推到了崔斯特面前。
“這些籌碼應該夠我們玩幾局的吧。”
樂芙蘭看着獨眼龍面前堆着的各式各樣的財富,有硬幣、有珠寶、還有各種票據,看上去就像一個貪婪海盜的寶庫一般。
“夠了,當然夠了,不知道你們想玩什麼呢。”獨眼龍一邊說着一邊將旁邊的那個海盜一腳踢翻在地上,將他面前的幾個金幣劃拉到自己面前,同時對旁邊的打手使了個眼色。
同時摸了摸光頭,裝作不好意思的對着樂芙蘭兩人說道:“看樣子,這位小姐的對門受傷了,要不二位再等等,我現在就安排人。”
話音未落,一個濃妝豔抹,穿着弗雷爾多德雪狼皮絨卻用比爾吉沃特的工藝製作的大衣的女人坐在了最後空餘的座位上。
獨眼龍和那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大笑了一聲,招呼着說道:“既然人齊了,我們就開始吧。規矩什麼的,你們應該都瞭解吧,最低10金幣起注。”
就在那個女人打量樂芙蘭的時候,樂芙蘭在打量她,用名貴的材料製成的大衣穿在她身上,彷彿是給一隻肥碩的母豬套上了一件絲綢旗袍一般充滿違和感。不過目光下移到她拿着牌的手時卻又再次換了一個風格。
難以想象一雙精巧,修長白嫩似雪的雙手是怎樣長在一個目測超過300斤的胖子身上的。而那個女人似乎也察覺的了樂芙蘭聚焦到自己手這裡的目光。
將紙牌重新壓實,“小賤貨,瞄來瞄去的幹什麼,你不會是想玩什麼小把戲吧。”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你也別生氣,她也沒別的意思。對面那個該你說話了。”
獨眼龍看着那個女人對着樂芙蘭冷嘲熱諷,立刻將她的火氣向下壓了壓,然後轉過頭去對着樂芙蘭,努力掩飾下眼中的貪婪,熱心的安慰着樂芙蘭,同時讓崔斯特趕緊開注。
“第一把那就先用100金幣試試水吧,我想大家都沒意見吧。”崔斯特一邊說着,從金山上隨意的一撥,正好100金幣整齊的碼在了投注區。
而這一手,成功贏得了周圍圍觀人羣的一陣叫好聲。在叫好聲中,獨眼龍和那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顯然都注意到了崔斯特連紙牌翻都沒翻開過便就下大注。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金錢的渴望和對崔斯特下的定義,定義便是從家裡出來玩的富家少爺,人傻、錢多、裝成熟的土包子。
果然,第一局轉了幾圈之後,在女人的操控下成功的讓崔斯特拿到了3000金幣。而此時的崔斯特紅光滿面,直拍着桌子,隨意的丟了幾個金幣讓周圍的人去叫兩個賭場的女陪玩。
眼前的一切彷彿更認證了他就是個紈絝子弟的事實。兩人便更加愉快、熟練的佈局起來,接下來的幾局在兩人的通力配合下讓崔斯特輸少贏多,而崔斯特的叫囂聲也更加狂妄,彷彿並沒有發現賭注已經越來越大。
又一輪開始時,女人衝着獨眼龍拋了個媚眼,然後裝作睡意已濃的樣子對着他們說道:“要不我們就再玩兩局就結束吧,我看着我的錢也不多了,這把我全押了。”
說完便將看的最後一張牌蓋在桌子上,眼底閃過一絲精明,將所有的籌碼推了出去。
崔斯特依舊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也不查看紙牌便跟上了相同的賭注,幾人賭注下完之後,女人得意洋洋的將紙牌全部翻開。
不過這時,眼中快要溢出來的狂喜之色瞬間蕩然無存,目光陰沉的盯着崔斯特的牌面,冷哼了一聲。
“呀,幸運女神在微笑。”崔斯特一副興奮的表情,拿起紙牌在衆人的面前晃了晃,赫然是一副最難湊的通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