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填吧。”黃射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失魂落魄地走下圓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走到了方岳根前。 方岳當然知道他是特意過來的,時間留意他的眼神,果然發現這傢伙正得意地向他使着眼色。 方岳心領神會,知道他定是在陣臺上動了手腳,不再看他,一模驚疑地模樣,打探別人的神色。 “暴牙,去,填上玄晶。” 鬼柳堅一聲令下,暴牙馬上跑到圓臺上,取出了數斤玄晶,用刀割成規則的方塊,將方格填滿,他手剛剛離開,那凹陷就悄無聲息的閉合,看不出一絲縫隙。 “哥哥們,可以了,現在只要站上去,就會被傳送出去。”黃射恢復了賤賤的模樣,對鬼柳堅幾人道。 “嗯!” 鬼柳堅本還擔心黃射在陣臺上動了手腳,看他那副賤樣,反而是疑心頓消,向下屬們揮了揮手,暴牙幾人大聲吆喝,帶着被控制的人站上陣臺。 這個陣臺有數丈方圓,即使所有同時上去,也免強能夠容納,但保險起見,一次只上了十來人。 這些人上去之後,傳送陣上升一道道光幕,緊接着發出刺眼的強光,等衆人視線恢復,上面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暴牙等人消失之後,鬼柳堅取出一個圓盤看了看,方岳用感官一探,發現上面傳出某種細微的波動,應該是感應的工具。 “怎麼樣?”果然,見鬼柳堅取出圓盤,蕭師兄略帶緊張地問道,對於傳送陣,他們也瞭解不多,誰也沒有把握。 “應該沒問題,他們的波動還在。”鬼柳堅收起圓盤,神情已恢復平靜,答了一句,又讓鴨公嗓帶人上陣臺。 鴨公嗓態度極惡劣,根本不把被控制的人當人看,又罵又踢,很快走到了方岳跟前。 暴牙肯定跟他說起過方岳,所以才走過來,不由分說,一腳就向方岳踢了過來。 方岳怎能讓他踢中,迷魂步小試牛刀,輕鬆閃過,正要好好還以顏色,黃射卻走了上去,攔在鴨公嗓前面。 “這位大哥,我一看你就是豪俠之輩,幹嘛動這麼大的氣呢,這小子略懂陣道,說不定有用得到的時候,還請大哥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黃射當住鴨公嗓的去路,嬉皮笑臉地道。 如果換一個人,鴨公嗓肯定一腳踢了過來,可黃射的陣道他剛剛見識過,知道黃射是這次行動的關鍵人物,不能得罪,目光閃爍,回頭鬼柳堅投去個詢問的眼神,見鬼柳堅微微點頭,才放過方岳,向其它人走去。 總算與黃射匯合,方岳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暗暗奇怪,不知道他呆會會用什麼手段,瞞天過海,從對方的控制下逃出去。 “走吧,到我們了!” 對其它人冷臉相對,對黃射,鬼柳堅幾人卻是相當客氣,說了一句,也不免強,率先向陣臺上走去。 黃射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鬧事,向方岳投來一個賤賤的眼神,像根竹杆,一搖一晃,向陣臺上走去。 等最後一批人全站上陣臺,陣臺照常生出
光幕,眼看就要放出豪光,黃射突然屈指一彈,一道神力精準地擊在腳下一道陣紋上,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將方岳抓住,一閃消失不見,其他人,也在下一瞬被傳送出去,原始傳送陣上空無一人,光華漸漸斂去,最終恢復成古舊的模樣。 “這裡哪裡,那些人呢?” 下一瞬,方岳恢復意識,睜眼一看,他與黃射站在一道高崖之上,腳下,一個相同的陣臺,還在散發銀光。 “哇,哥,哈哈,我們終於逃出來了!”半息後,黃射轉醒過來,一把抱住方岳,哈哈大笑。 突然,他放開方岳,一臉緊張地道:“哥,快,給我解毒,我才23歲,還沒嫁媳婦呢,就這麼嗝屁了,那可太冤了。” 在血色山洞中,方岳爲免引起別人懷疑,並沒有幫黃射解毒,一看黃射那緊張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這些天來受的憋屈,也煙消雲散,彷彿只要聽到黃射這聲賤賤的哥,一切就都值得。 “自己吸!”不過說起話來,方岳可沒什麼好語氣,一刀把指尖割開,冷冷說了一句,將手指伸了過來。 “哥,真舔啊,平時都是那些小娘們幫我舔,是不是有點猥瑣啊!?” 黃射扭扭捏捏地問道,竟往那方面想,讓方岳真想把他捏死。 “吸不吸,不吸死了可別怨我!”方岳壓下掐死他的衝動,黑着臉說了一句,心裡不免也往某些方面想,心中真是嗝應得很。 黃射見方岳動怒,總算不再耍寶,老老實實地捧着方岳的手,吸得津津有味。 “夠了!” 黃射吸了半天還沒住口,方岳感覺手都有些發涼,不由臉色更黑,怒喝了一聲,悻悻地將手抽了出來,可黃射竟用嘴脣吮着他的手指,抽出來時,竟發出“啵”的一聲,真是讓他惡寒不已,心中不由哀嚎,爲什麼要救黃射,不讓他就死在鬼柳氏手裡,別再來禍害自己。 黃射運功煉化了一下血液,歡呼雀躍,看樣子毒素是完全根除了。 “哥,你這血真靈,要不要弄個瓶子給我準備個十斤八斤的,以後中毒了,就不用找你了……”黃射這話一出,方岳差點一頭栽倒,還有沒有天良,解個屁毒,就吸了半斤不下,現在手還在發涼,要是再放個十斤八斤,他還能有命。 “滾,你不滾我滾!” 方岳再也控制不住了,摔袖就向高崖下衝去。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禍害,再不分道揚鑣,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哥,哎,我的親哥啊,我不是好久沒跟你親熱了,逗你鬧鬧啊,哥,別走啊!” 黃射卻根本不把方岳生氣當一回事,牛皮糖一般粘了上來,搞得方岳沒了脾氣。 黃射快馬加鞭跑到前頭,見方岳不作聲,一閃跳到啄“鳥”背上,湊到方岳側臉看了半天,然後賤兮兮地道:“哥,你想不想知道,我剛剛是怎麼騙過他們的?還有,想不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再還有,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 一說起來,黃射沒完沒了,就
好像一萬隻蒼蠅在方岳耳邊亂叫,搞得方岳頭都快要炸掉,快要暴走,卻深吸了一口氣,用出降龍伏虎的定力,冷冷看着前方,沒有吭氣。 “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了!” 黃射一看方岳不理他,就像身邊躺着美女,卻不肯那個,像百爪撓心,想盡了法子,沒能將方岳的嘴撬開,只能老老實實軟語哀求。 方岳知道這傢伙缺根筋,想一想他捨身相救,一切火氣煙消雲散,等他求了幾句,淡淡地問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哥……”黃射一開口,那就是滔滔不絕,他講了半天,方岳大致清楚了。 原來他在激活陣臺時,早就留了個心眼,知道有的位置,可以單獨傳送,就特意與方岳匯合,在上陣臺時,又特意走到能單獨傳送的位置,在關鍵時刻激活陣紋,單獨傳送了出來。 據黃射的分析,他們這裡,距鬼柳氏原定的傳送地點,相距不會太遠,如果對方大肆尋找,肯定能找到他倆。 “這裡應該是第二層……”尋思着,方岳將心神沉入玉塔中,一看,果然已經在第二層,他們就在一個傳送陣標記的附近,在丈許開外,還有一個雪花狀印記。 “如果黃射沒有弄錯,他們應該就在那個傳送陣,按比例推算,相距只有幾百裡,不如過去看看。” 很快,方岳有了決定,調轉方向,向另一個傳送陣飛去。 第二層,環境明顯比第一層險惡,到處都是高山峻嶺,激流深淵,暗處,隱約都蟄伏着兇殘之氣,顯然都是大凶的蠻荒。 方岳感官出衆,小心地避開那些危險地帶,很快來到了另一個傳送陣附近。 “哥,發現什麼了嗎?”黃射賊眼亂轉,可什麼都沒發現,便壓低嗓門問方岳道。 “嗯,前面有三個人,應該就是他們。” 方岳的感官要比黃射強出一倍不止,感知範圍極遠,清晰地捕捉到前方山林中有人在穿行。 “收斂氣息,我們去看看。”低聲提醒一句,方岳一拍啄“鳥”,啄“鳥”降落地面,在密林中左閃右避,悄無聲息地向對方靠去。 “草他娘,老子要那信鐵的小子先上,偏不聽,現在好了,讓那兩雜碎跑了!”還離很遠,就傳來鴨公嗓罵罵咧咧地聲音。 “別說了,堅哥他們也想不到,還是仔細找吧,說不定就在附近。”另一個人細聲細氣地勸道,聽聲音就知道,肯定長得十分陰柔。 見果然是對方,方岳眼中一亮,正準備潛過去將幾人宰掉,突然心中一動,讓啄“鳥”變幻形態,像塊石頭趴在草層下。 “哥,怎麼不去把他們幹翻?”黃射見方岳突然殺氣全無,奇怪地問道。 方岳臉上露出一絲玩味,輕聲道:“他們不是要去尋寶嗎,我們也跟去湊湊熱鬧,現在別打草驚蛇了。” 黃射本來就缺根筋,唯恐天下不亂,聽他這麼一說,雙手緊捏,臉上全是興奮之色,彷彿已經看到兩人在後方大鬧,搞得對方雞飛狗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