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已過,剩下的就是翻越伏龍山,沒有太多的浪費時間,直接衝到留城,在其內狠狠的打了一場之後,便直奔越城山。
就這樣,短短的三日,李子沐已經來到了墨狼兵部的墨狼城下。
拿出血印令,被帶到處理鐵血征途的辦事處,看着一個個對自己充滿敬畏與熱切的眼神,只是瞬間,李子沐便看懂了他們的真誠。
可是現在的李子沐並沒有心思在意這些,又或者說,當李子沐清醒的那一刻,眼前的這一切他就再也看不上了。
那怕在戰術上他還很是稚嫩,但是對於遠方,他看的很遠很遠。
看着他們把血印令放到一個大陣之中,感受着血印令瞬間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尤其是當這一路上的腥風血雨一一展露之後。
有那麼一瞬間,李子沐是震撼也是深深地擔憂。
但是,當一幕幕片段只是鎖定在鐵血九城與鐵血九山之後,李子沐不安的心算是稍微的平靜了一些。
當然,自己幫知音突破的畫面,還有被夢魔侵蝕以及與木米斯利廝殺的片段也不曾出現,至於原因,李子沐自然想到那個人。
只是李子沐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就算他不幫其遮掩,李子沐也毫不畏懼,畢竟自己只是二階大圓滿而已。
越級而戰確實很了不起,自己能越級而戰只能證明自己強大,並不能證明這不符合鐵血征途的規矩。
至於埋伏自己的那些入侵者,他們出現了也沒有關係,畢竟那裡面可是有四階高手,自己這邊用四階修士與之廝殺怎麼了?
只是看着一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李子沐還是有些得意,畢竟咱的垚大女神,真的很長臉好嗎?
不過缺少了那麼一個同樣極其長臉的洛大女神,李子沐還是忍不住的一陣陣的心疼。
因此,得意還未浮於表面,就徹底的散盡,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信念,以及一往無前永不退縮的決心。
忙了一天,次日一早,李子沐便匆匆的開始了歸途。
此時的他並沒有太多猶豫,畢竟騎着天馬,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越快回去越好。
就這樣,七日之後,李子沐已經回到了鐵狼血府,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風景,不知不覺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忍不住的淚流,只是因爲想到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是呀,那是那山、那水、那風光,可是那人已經消失在生命的盡頭。
最終,只剩下苦笑。
落地,騎着馬。
這真的不怪李子沐這樣覺得,只能說,落了地收了翅膀的玄天駒,還真的就是一匹比較健壯有力的馬。
對此,李子沐有種說不出的喜歡,畢竟財不露白,天馬與馬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可卻是千里之別呀!
自然是越低調越好,畢竟比起高高在上的修士,李子沐還是喜歡做爲一個人!
悠閒的盪漾着,李子沐並沒有用神識去查看什麼,更沒有心去關心什麼,他只是想靜靜的感受,感受那熟悉的人事物。
熟悉的大河,熟悉的一艘艘大船,也是在這一刻,李子沐才稍稍的平靜一些,靜靜地牽着馬,慢慢的走向船家。
只是,越是走進,越是被一些閒言碎語震住,尤其是聽到那一件件讓自己也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故事,更是讓李子沐感覺到深深地震撼!
“哎!李佐伊那孩子還真是慘,自從幾個月前被沐公子府中的婢女看上,先是攪散了他的大好姻緣蠻橫嫁過去,現在更是讓人家全家跪在河邊。
還說什麼時候跪夠了七七四十九天,什麼時候纔可以跪着把她接回去!”
“可不是嗎?
好好地一個年輕後生,尤其是在修煉上,那可是血府少有的優秀後生,可惜你說,怎麼就遇到那霸道的沐公子府中的人呢?”
“哎!我記得,當年的沐公子可是天子驕子,更是在血府覆滅之際,拯救了整個血府呀!可是誰能想到,這長着長着,怎麼就變得這麼心黑霸道了呢?”
“這不是很正常嗎?
人家有能耐,現在更是代表整個血府去走鐵血征途,那他的人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了不是?”
“可不是,你們還不知道吧?
聽說,那個叫紫菀的姑娘,就是沐公子安排給他三叔,爲的就是要好好地管制和打壓他的三叔!”
“哎呀!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而且我還知道,那紫菀姑娘可是當年沐公子從他三叔家的大公子手裡搶去了,爲了這事,他還惡人先告狀,狠狠地告了他三叔一狀!”
“這人呀,也真夠毒的,搶人家兒子的女人,送給人家老子,還把人家老子家裡的原配全都趕跑了,這心呀,真夠毒的!”
“你呀,就是少見多怪!”
“就是,你們就是知道的少了,所以纔在這裡大驚小怪,根本就不知道,這最近到底有多熱鬧!”
“你看到對面那座小島了沒有?我告訴你,沐公子在那上面可是囚禁了很多人。
聽說他父母已經能修煉了,只是他們的修煉需要吃人心肝,所以說什麼沐公子去下城救人都是假的,其實就是爲了找到合適的人!”
“這?這也行?”
“嘿嘿,你呀,就是少見多怪!
有些事情你們這些新來的可能不知道,但是作爲老人,我們可就知道的多了。
那沐公子呀,出生的時候可是癡傻兒,就連身體也有殘疾,只是不知道他娘做了什麼,後來竟然能修煉了,而且呀,明明修爲不高,卻能殺死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對對,你說的這些我也聽人說過,都說那沐公子從出生便帶有不詳,正是靠着吸食凡俗之人,纔有的今天!”
……
聽着,靜靜地感受着,本以爲熟悉的一切,卻在十個月的時間裡面的極其陌生。
以前不懂,又或者說,以前只是聽說,聽說離別與歸回的時候,少了那麼一個人,就少了那麼一份心,多了一個想要淚流的藉口。
是呀,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語淚先流!
還是熟悉的比漯河,還是熟悉的漁民,身邊還是熟悉的垚佳與妞妞。
可是,比漯河還是那個比漯河,可是漁民早已不再是那些漁民,而身邊那本來屬於洛潯的另一半,更是隻剩空虛。
爲何?奈何?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自己又是爲何要做這些個吃力不討好?
尤其是,他葬送了半個自己,卻只換來了無盡流言蜚語,與陌生、冷漠的那些看似勤勞樸實,其實也本沒有太多的良心的人!
這些漁民,又或者說,他們也都是血府的修士。
之所以現在可以輕鬆的大魚,這說起來還真的是自己的功勞。
可是隨着時間的流失,他們還記得嗎?他們還在乎嗎?他們吃着自己給予的福利,卻惡毒的散播着自己莫須有的罪惡。
或許,這就是人心最大的惡!
不去理會,又或者說,此時的李子沐,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在意。
爲什麼要在意他們呢?
作爲一個極度自私的人,李子沐覺得,當別人拋棄自己的時候,自己何不學着被人,也拋棄了別人呢?
人生,真沒有什麼可在意的,除了自己身邊的人!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不擔憂,不是因爲自己多麼的慈善大方,而是因爲,何必在意?
李昊鑫還是那個喜歡蹦躂專營的李昊鑫,可是李子沐再也不是那個還在意親情的李子沐,沒有人可以坑自己,那怕那個人,是自己的長輩。
想想當年的一幕幕,在回首洛潯離去時的情景,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淡淡的玩味。
“紫苑?這是個狠人呀!”
想着,李子沐的臉上帶上淡淡的笑,只是笑中帶着三分邪氣七分玩味,更是讓他原本就舉世無雙的容顏更添一絲魅惑。
遠處的喜慶樂聲已經聽到了耳裡,對於這一場宏大而又充滿驚喜的婚禮,李子沐有着說不出的不懷好意。
只是,他不說,他依舊還是慢慢的優雅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