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停在旁邊,我將向小慶扶椅子上,儘量固定放穩之後,離開她,然後打電話給光頭。
光頭很快接了電話,我說光頭,幹啥呢?
成子,我能幹啥,看電視,想婆娘呢。
我說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只想婆娘,我剛纔路過你們小區外的超市,有個婆娘好像醉了,在椅子上,你小子今晚有福了,快去撿個屍吧。
光頭大喜,驚喜的語氣,成子,真有這事?你小子騙我的吧,你怎麼不上?
我呸一聲,說老子不是泡了個小妹嘛,要是沒泡妹子,會通知你嘛,趕快,不然別人撿走了,你小子就搞不成了。
光頭一定是邊往外走,邊和我說話了,只兩三分鐘,我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的車遠遠地在一處轉角處停下,看着這一切。
其間有兩三個人經過,看了看向小慶,似乎也擔心,但卻沒有下一步行爲,所以光頭過來時,只有一個人五十歲左右的老頭還不解地看着向小慶。
光頭這貨對付這些事是有經驗的,他不怕聲音大,吼道,這個臭婆娘,又tama喝醉了,家裡連兒子都沒人帶,屎都撒了一地,看老子今天把你弄回去,不收拾你……
向小慶被光頭連扶帶拖地往住處那邊,我拍了拍方向盤,冷笑一聲,罵道,向小慶,你個臭女人,咎由自取。然後迅速開車離開。
到了我的住處,把張碧華抱上樓,我不知道她醒來會怎樣,但我能做到這樣,我覺得已足夠了,我沒有在她身上報復,算是手下留情了。
是她對我的好救了她,要是她有大張的狠,有向小慶的毒,就算這個樣子,我也會報復的。
我去找呂姐,呂姐肯定已睡覺了,好久纔出來,睡眼惺忪地說成子,有啥事明天不能說嘛?
我說呂姐,我想走了。
呂姐吃了一驚,說走了,這個時候?
我點點頭。
她說成子,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我說也沒什麼事,我老婆叫我回去。
老婆?成子,你什麼時候有老婆了?
我說呂姐,你不知道,我早結婚了,因爲雙方老人的問題,我們經常吵架,後來我一氣之下跑出來散散心的,本想回去離婚算了,可我老婆剛纔打電話過來,說她懷上了,而且有兩個月了,要是我再不回去,就把孩子做了人流,你說,我,我能不趕快回去嗎?
呂姐張大了嘴,面對我這樣的謊言,她的確沒有可以勸說留下的理由。
而且,這樣我也可以和張碧華斷絕一切。
我掏出三百塊錢,說呂姐,這房子的房租我給你,不過,張碧華還在上面,我不敢對她說真話,明天她醒了,你把真相告訴她吧。
呂姐罵我,說成子,你太不地道了,陽江的女孩子可注重貞潔這些事了,你把張碧華玩了,現在想走人,還讓我幫你說,我tama瞎了眼,我不給你帶啥話,你要怎麼做與我無關。
說罷,她氣憤地要關門。
我一把拉住她,說呂姐,我沒和張碧華做過那種事,真
的,不信明天你問她。
什麼?沒做,成子,我不信。
真的,呂姐,我騙你我不是人。
呂姐這才緩下臉來,說成子,那我相信你一次,如果張碧華說你說了謊,我每天都會罵你,你等着耳朵發燙吧。
我說呂姐,你放心吧,我這兩天都睡沙發呢。另外,張碧華受了打擊,精神狀態肯定不好,麻煩你多勸勸她,如果有什麼事,你幫我通知一下她家裡人。
呂姐點點頭,說好吧,成子。
離開住處,我本想開車離開陽江,打算到省城去,找機會看看秦雅,看看秦雅到底怎麼啦。
但是,快要出城的時候,我覺得我不能立即離開,於是,我打電話給三哥。
之前說好他們的人會每天與我聯繫,可現在卻一直沒聯繫過我,他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三哥的電話是通的,他淡淡地問,成子,有什麼事啊。
我說事情辦好了,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安排,如果沒有,我想到省城去玩幾天。
他似乎思考了一會,說成子,這樣吧,你把情況說一下。
我把鳳姐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三哥輕輕地笑了一聲,說這樣倒是一個好辦法,這樣做是有風險的,我其實不贊成,不過,既然已成事實,但願鳳姐出不了山吧。我明天和蘭姐商量下一,到時給你電話,再說你後一步的事。
我這就難辦了,但我是不可能再回呂姐那邊了。
突然,我想起黃明德的父親,那腿有殘疾的老人,想想也沒什麼事,我打算過去悄悄看看。
我打電話問呂姐黃明德家裡人住哪裡,我說今天別人給我送了點水果,自己也不想吃這些東西,此時纔想起,把這東西送給他吧,也算做好事。
呂姐千恩萬謝,說是在先鋒社區醫院。
把車停在先鋒社區醫院對面,這社區醫院很老很舊,進了門,四處看,只有一個房間亮着燈。
我走過去,裡面的確有一個人躺在病牀上,另外一個男子,靠在牀邊,趴着在睡覺。
這人正是黃明德父親和他本人。我拿出兩仟塊錢,悄悄推開門,輕輕走到牀邊,將錢放在老人的枕頭邊緣。
這老人已乾瘦如材,人似乎一下子萎縮了很多,與上次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嘆了口氣,轉身要走,可是,
趴在牀邊睡覺的黃明德突然醒了,他一眼發現我,“啊……”一聲,兩眼發紅,向我猛地衝過來,一把抓住我,“抓住了,抓住了,還我媳婦…還我媳婦。”
他緊緊地抓住我,恨不得把我吃了,聲音鬧得越來越大,我急了,“叭…叭…”兩耳光打他臉上。
我狠狠罵道,黃明德,你再亂鬧,老子馬上帶你到派出所。
他大叫,“好,好,老子還要把你這個騙子扭送派出所呢,老子馬上打電話,老子報110……”
我狠聲說,行,黃明德,你馬上打,打,看派出所,看公安是來抓你這個買女人的人,還是抓我去解救婦女的人……
我狠狠給他一拳頭,說黃明德,你搞清楚,老子當時是解救被拐婦女,而你呢,是買女人的人,你和人販子一樣,有罪,你懂不懂法?
他懵了,但是他抓住我的手卻沒有鬆開,突然,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同志,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媳婦還我吧,你看吧,我爸,快死了,我們也沒錢醫了…….
我冷冷罵道,黃明德,誰叫你買女人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買那女人,是有老公有兒子的,人販子把她賣人你,她本來的家也被撤散了,她的家被弄得比你還慘,這些,你知道嗎?
看着我正義凜然的樣子,聽着我義正言辭,我相信,他是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的,他怔怔地看着我,眼淚一把把流出來…….
我說黃明德,我給你爸放了兩仟塊錢,你好好治病,你婆娘的事,以後再說。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做違法的事。
黃明德看着枕頭上的錢,他完全相信我是政府方面的人,是個好人,是個幫他的人。
所以,他已不敢再和我鬧,漸漸安靜下來。
看着他可憐的樣子,我突然打算實施更進一步的想法,那個一直盤旋在我頭腦中的想法,可以完美進行了。
把光頭的位置透露給黃明德,我相信,黃明德一定會找光頭算賬,要是光頭沒辦法了,如果把向小慶轉交給黃明德了,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說黃明德,我還有事得走了,不過,據我瞭解,陽江的人犯子一般住在芳華小區附近,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你可以去看看,如果找到了,看能不能要回錢。
黃明德眼睛放光,說秦,秦同志,這是真的?
我冷哼一聲,說我只是聽說,黃明德,這些話,我是不該對你說,按理,警方如果查到這事,不僅要把人販子抓了,你也會被追究法律責任,那錢,更是會被沒收的,所以,我無法出面幫你,只是看到你爸這個樣子,我同情你們而已。
你小子聽好了,可別給我惹麻煩,我是有工作的人,要是害我丟了工作,我和你沒完。
黃明德唯唯諾諾地答應着,看着他那樣子,我知道,他是在盤算如何把錢弄回來。
我出了門,然後轉頭說,黃明德,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感謝地看着我,好、好,秦同志,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說,別對任何人說起我的事,包括我的姓,我的長相,不然,我的工作都會沒了,記住是任何人,包括你的親戚朋友,知道嗎?
知道,知道。
從醫院出來,上車,真找不到去什麼地方,頭腦中突然想秦雅起來,我打算,明天和三哥扯個理由,我得到省醫院去一趟,我一定要知道秦雅到底怎麼啦。
不知不覺車開到火車站,這是秦雅和我第一次遭遇的地方,故事的一切,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那個酒吧,我想起那晚就是那一眼望去,那是三哥和亮子兩人把秦雅從附近拖拽出來的位置。
停下車,我靠在車上看着“留戀酒吧”,想了一會,向酒吧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