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後,來到客廳,走向關秦雅那些女孩子的門,我全身發麻,不敢過去。
亮子走在我後面,一把推我一下,快點,你怎麼啦?
我麻木地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狗蛋開了門,隨着開門聲響起,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這些腳步都是從房間中央跑向遠端的牆邊的。
不過,只有一個人,是秦雅,她扭着頭看向門,大聲叫着,方成,方成,探到路了嗎,快救我出去,方成,方成……
我心碎了,我心在滴血,站在門口不敢說話。
可,秦雅一下子衝到我面前,你是現在的方成,方成,救我啊,救我啊?
然後,她突然撲進我懷裡,用手指着紅姐,驚恐地說,惡魔,惡魔,方成,快,快跑,不然魔鬼會用毒藥,毒死我們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拉着秦雅,快步轉身,向着門口走去。
三哥就在門口,靜靜地看着我們,我和秦雅站在門口,我說,三哥,你不是要賣她嗎,行,我買,我買行了吧。
紅姐見情況不對,跟在我後面,一把抓住我,成子,你瘋啦?
我搖搖頭,說三哥,求你了,求你把秦雅賣給我。
三哥抽了一口煙,冷笑,成子,自已買自己要賣的人,而且這個人是tama瘋子,這倒是新鮮事,說說理由吧。
我說三哥,這幾天我一閉眼,就看到秦雅拉着我要我救她,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我就是喜歡她,就是覺得她註定是我的女人,三哥,把她賣給我,我給錢。
三哥冷哼一聲,成子,你還有錢嗎?
我楞楞地看着他,有錢嗎,當然有,我的銀行卡,我的車,哪樣不是錢,可是…這貨肯定認爲,那些錢,早就屬於他了。
紅姐說成子,至少給一萬,你能拿出錢來嗎?
三哥冷笑,一萬,紅姐,你可真會開玩笑。
紅姐也楞住了,那,三哥……
三哥說成子,其他人要買,我一萬可能會賣,但如果你要買,得給十萬。
逼我,無非是逼我放棄,我苦笑着看向他,說三哥,十萬,好,行,那就十萬,在我的工錢里扣,直到扣夠爲止。
三哥緊緊盯住我,他沒想到,我沒有反抗,居然答應了。
良久,他說行,這婆娘就賣給你了,成子,這十萬塊什麼時候還完了,我到時會通知你的。不過,既然話說到這裡,我也說清楚,你是第五人,可因爲秦雅的原因,你以後隨時可能不是第五人,因爲我不可能因秦雅而冒險,如果出現危險,你不僅成不了第五人,而且,我還會讓你承擔後果的,那時,我依舊可以把秦雅賣了。
我幹你孃,陰險毒辣的貨。
但我只能點頭,我只能認命,說只要不賣秦雅,你怎麼說都行,我都答應。
紅姐急了,說三哥,馬上得送那幾個姑娘過去了,難不成讓成子在家養着秦雅?
三哥吸了幾口煙,踱步到陽臺,思考了一會,說這樣吧,把那間帶衛生間的四號房間交給成子用,這樣如果成子外出了,把
秦雅鎖房間裡,她也跑不出來,吃喝拉撒都在裡面。不過,成子,既然是單獨的房間,所以我每個月得收租金。
一切,但憑他說,我沒有任何異議。
紅姐和亮子罵罵咧咧地瞪着我,三哥讓紅姐帶着我到了四號房,這房帶了一個很小的衛生間,裡面有一張舊牀,沒有被子,房間除了牀外,有一張小桌子和一個塑料凳,窗戶外安裝了防護欄。
紅姐一臉不滿,說成子,你小子就是神經病,總有一天,你會求着三哥把秦雅賣了的。
我沒有說話,心裡覺得,只要沒賣秦雅,只要秦雅還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而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需要計較。
我爲魚肉,就算秦雅不跟着我,我又能逃脫嗎?我想,我也沒什麼失去的,反而,心裡那刺到深處的痛減輕了。
等紅姐出了門,我對懷裡的秦雅說,小雅,你現在到安全的地方了,這是方成的房間,只要你在這裡,就沒人欺負你。
秦雅還是一臉的驚恐,不願意離開我懷裡,我吻了吻她的臉,說小雅,坐在牀上,我們需要休息,需要養精蓄銳……
秦雅安靜地靠在牀頭,看着她那傻傻的笑,我直想哭。
過了一會,紅姐過來,手上拿着一條長長的鐵鏈,說成子,這是三哥讓我給你的,我們得馬上出去做事,讓你用這個東西把秦雅鎖上。
秦雅“蹬…..”一聲從牀上跳起來,驚恐地撲進我懷裡,不要,不要,方成,惡魔來了,救我,救我……
我實在下不了手,可我必須馬上去做事,如果秦雅妨礙了我做事,這夥人肯定會想盡辦法把秦雅弄走的,而且如果不用鐵鏈鎖上秦雅,我無法對三哥交待。
我目光示意紅姐,紅姐楞了一下,明白過來,紅姐輕笑一聲,隨手拿出一個小瓶子,對着秦雅輕輕一噴,秦雅啊一聲,轉頭向着我,很快,她安靜了……
我忍住心中的痛,將秦雅放牀上,用鐵鏈一端拴在腳上,另外一端拴在房間牀的外邊緣,這樣,她可以睡在牀上,如果要上廁所,也可以去。
我讓紅姐給我拿了一張紙,寫了一行字放在秦雅身邊:方成去探路了,好好在屋裡等方成回來。
紅姐把鑰匙遞給我,說成子,走吧。
我反鎖上門,還是不放心,問,紅姐,誰守屋裡啊?
紅姐說平時守屋的事都是狗蛋在做,這次是我和你一起出去,他們應該都在吧。
狗蛋矮,可能剛過一米六,加上在農村幹了好多年,膀粗腿圓,加上一個圓臉,用蛋來形容他,是再貼切不過了。
我來到客廳,說狗蛋,秦雅的房間任何人不準進去,你幫我看着。
狗蛋猛然站起來,目光瞪說我,手指着我,說你….他…他…tama…叫我…我什麼呢,狗…狗蛋是…是你叫的…的嗎?
臥槽,這貨對我雄起了,看來,我在他眼裡果然是第五個人啊,排名在他之後,他可能夢想着我對他客氣,對他唯唯諾諾吧。
怕三哥,可我不想怕這些貨色,我冷聲,狗蛋,你聽好了
,你就叫狗蛋,我就這樣叫你,有本事,你到三哥那裡去告,讓他給你改名稱。
你…..
這貨一時就反應不過來了,我轉過身去,紅姐看着這一幕,說狗蛋,別急了,不就是個名字嘛,計較個屁啊。
狗蛋漲紅了臉,狠狠的盯着我,我根本不甩他,紅姐讓他又去開門。
紅姐帶着三個女孩出來,到了亮處,我見三個人中,年齡小的可能只有十多歲,年齡大的接近三十,三個人長相都一般,驚恐、疲憊、還帶一點麻木,似乎早已明白,自已是待宰的羔羊。
三哥站在走廊最裡面,亮子和狗蛋跟在三個女孩後面。
下樓,我並沒看到樓下的兩個老人,但從開着的堂屋和廚房可以看出,這兩個人是有意躲了起來。
也就是說,他們是知道三哥在幹什麼勾當的。
沒有良知的東西,我詛咒着。
上車,紅姐坐副駕駛,她拿出一個口香糖瓶,取出三粒,轉頭對三個女孩說,妹子們,吃粒糖。
後窗玻璃兩邊,亮子和狗蛋兇惡地盯着三個人。
沒有反抗的可能,三個人順從地將口香糖放進嘴裡,十多秒之後,三個人靠着後座睡着了。
啓動汽車,出了門,按照紅姐說的路線開出去。
我不敢,也不想多問,這樣的生意,問得越多,我的心越痛苦。
當一個傀儡就行了,不想感情,不想良知,甚至不想後果,就像剛纔的三個女孩一樣,麻木地對待一切,或許就最好的辦法。
無法左右,就只能接受,雖然可憐,可也是最積極的辦法。
或許是紅姐覺得氣氛太過沉寂,所以她問,成子,本來三哥已經相信你了,可秦雅的事,讓他對你又產生了懷疑,你可得小心點。
對於她的好心,我淡淡一笑,說紅姐,大家在一起,不就是爲發財嘛,只要大家的目標一致就行了。
紅姐說成子,你要是真這樣想就對了,不過秦雅的事,我是真想不明白。
我估計紅姐與三哥之間,會談到我的情況,甚至三哥會讓紅姐來打聽我的真實想法,所以,我現在說的,可能很快就會傳到三哥耳朵。
於是說紅姐,你和三哥勸我的話,我都知道你們是讓我少惹麻煩,是爲我好。我知道你們的良苦用心,其實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爲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你不知道,我在陽江,秦雅從醫院離開之後,我腦袋裡全是秦雅撞牆時的情景,全身總是冷冷的,心中如有一股妖氣附在我身上一般,我們開車的人,最怕的就是這樣的事,以前開黑車時,只要感覺不對頭,連路都不想上。可現在的情況我不上路行嗎?
當我一見到秦雅時,奇怪的事發生了,我心也不慌了,感覺也正常了,那股妖氣也沒有了。所以紅姐,我必須讓秦雅跟着我,或許,是我上輩子欠她的吧。
紅姐說原來這樣的啊,成子,我覺得你還是心病,你得儘快調整,我總覺得秦雅跟着我們不好,多一個累贅不說,而且可能給我們帶來大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