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資料翻了幾頁,說:秦成,本來那個謊言在初期她是相信了的,但是,後來秦雅的夢讓她對這個謊言產生了懷疑,而且,她最奇怪的是見到了你,秦成,你見過秦雅的兩幅畫嗎?
我當然見過,此時,只能如實點頭說見過。
馬教授說,這就是了,秦雅在現實中找到那兩幅畫中的男主角,那就是你,雖然你們給她編了一個謊言,說是一次車禍,可你們萬萬沒想到吧,秦雅較真了,她找到國內最好的醫生進行了傷情檢查,證明,她的傷與車禍沒有關係,這兩點,讓她相信,那兩幅畫肯定是真實的……
馬教授把一切懷疑講出來,然後說:秦成,你既然是親歷者,那好,我想問的是,你和秦雅到底經歷了什麼,她爲什麼失憶了,真相是什麼,只有讓她將夢和現實的情況充分吻合,讓她能坦然對待夢中的和現實中的你,讓她確信她失憶的東西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才能真正治癒她的病。
我心慌意亂,怎麼不重要,這一段經歷,足可以讓人痛苦一生,不,不行。雖然我可以對馬教授講一切真相,可我卻不敢講,因爲講了真相,秦雅如果知道真相了,她會痛苦一輩子的。
而且我目前講了,就意味着我現在已是人販子了,馬教授可能放過我嗎?
秦雅一直沒報警,沒置我於死地,可能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內心深處一直懷疑我是她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她得依靠我解開疑問,她並不能確認我是壞人,可她如果知道我是人販子,如果她知道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人販子乾的,那她還能放過我嗎?
馬教授緊緊盯住我,說:秦成,怎麼不說話?
我一楞,臉上極不自然,如果不說點真相,馬教授是心理學家,定然能看穿我。看來,我只能避重就輕。說一些真相,然後把那最痛苦的經歷隱藏起來。
我不僅要騙過秦雅,還得騙過馬教授,而且今天還不能講得太細,如果馬教授知道我是人販子了,將我交給警察,我有口難辨,莫茹欣的任務就會在最後一站受阻。
於是我說:馬教授,如果真要讓我說,那我今天先給你說一個大概吧,秦雅愛好旅遊,是驢友,去年十月份在一次旅遊時被人用迷藥迷暈,然後關了起來,最後被人賣山裡去,但她寧死不從,選擇了自殺,她的傷是在自殺時的傷。
馬教授大吃一驚,楞了很久,相信他從來沒想到秦雅居然會被人販子用迷藥擄了。他定定地想了很久,說:人販子?秦成,人販子居然能如此膽大妄爲,秦雅聰明智慧、見多識廣,怎麼可能被人用藥迷了,秦成,你能不能說詳細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馬教授,今天我先說一個大概過程,她的夢或許來源於這個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對於她這段經歷,我對細節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認爲沒有必要知道細節,因爲細節讓人痛苦,更不能讓她知道。所以,我能說的,也只是這些。
馬教授搖頭,說:秦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願意說細節
問題,但無論如何有兩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清楚,一個是這兩幅畫是當時什麼情況下的事,第二個是你是什麼人,當時是作爲什麼身份出現在她身邊的,這樣才能解開秦雅的心結。
這的確是相當重要的問題,可恰恰也是我不能說的問題,我想了很久,說:馬教授,這樣吧,一週之後,我們約一個時間,到時你把你需要知道的某一個具體的問題想好,當然,是對秦雅的治療必須要的,我再把情況告訴你。
馬教授說:秦成,爲什麼不是現在,我今天專門安排接待你,你完全可以對我說清楚。
我站起來,說:馬教授,今天我只能說到這裡,麻煩你根據我說的情況研究一下治療秦雅的方案吧,一週之後,我會和你聯繫,希望你拿出一個完整的治療方案,到時我再根據你的方案確定我們見面的時間和需要爲你提供的信息。
說罷,我告辭。
他見我如此堅決,就並沒有強求,當我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問:秦成,你真姓秦?
我詫異地看了看他,淡然一笑,說:怎麼啦?
他隨口一笑,說:我只是想你們怎麼都姓秦。
我說:可能是巧合吧。
回到酒店,久久不能平靜,當真正面對時,我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秦雅徹底擺脫那恐怖的夢魘,我拿出手機,登上QQ,今天邱麗竟沒在線,也沒給我聊秦雅的情況。
我發了一個信息,問:秦雅什麼時候再到馬教授那裡去?
沒有回覆。
點燃一支菸,將手機放一邊,看着窗外繁華地城市,我開始考慮如何面對蔣朋飛。蔣朋飛是我在林山市時合夥欺騙邱麗等十六個女孩子的人。他那次想對蘭芳不軌,蘭婷設了一計才倖免。
我不由輕笑起來,拿出電話打給蘭婷。
蘭婷很快接了電話,她問:成子,今天到H市了嗎?
我說,住在酒店裡了呢,此時坐在陽臺上,想起年前我們到Z省過來的情況,所以打電話給你。
她過了好一會,才說:成子,想到什麼啦?是想到那十幾個女孩,還是蔣朋飛的手下,還是其他?
我說:不,其實我是想,我們從年前到現在,這一切變化如做夢一般。
蘭婷似乎有了興趣,說:你說說看,是什麼夢?
我輕輕笑了笑,說:一個是我們兩人,你從身體到心底都認可我了,我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的願望實現了,第二嘛,我們從一個小公司的負責人竟然成爲總公司的最高層,這一切真不可以相信。
蘭婷說,是啊,成子,我以前對你說過,你跟着我,我一下會對你好的,現在你得到了一切,成子,這纔是開始,我們以後會更好的。
我說當然,婷姐,再過幾天我就要回來了,你可得好好犒勞我。
“你想讓我怎麼犒勞你?”
我輕笑一聲,說,陪我在牀上睡三天三夜。
她一楞,滿是嬌羞的語氣:切,成
子,你有那麼能耐嗎?
我說你試試就知道了。
她小聲笑着說:成子,難道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你竟然真沒碰林小蓉,也沒碰其他女人?
我說,當然啦,我心裡有你,怎麼可能碰其他人。
她在話筒那頭,直接給我幾聲吻的聲音,然後說:成子,陪你三天三夜是不可能的,可你回來之後,我讓你到我那住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那樣,你天天都可以……
她不好意思再說。我笑了幾聲,連連說好。不過,我轉過思緒,說:婷姐,還有一個問題,你可要提醒王總,讓他叫王怡珂解了我手腕那東西的控制。
蘭婷說你放心吧,今天上午我去給王部彙報情況時已提到這件事,他說沒問題,而且王怡珂也記着這件事呢,最近每隔兩三天就會問你的情況,說她怕你時間不夠,到時得重設控制器。
我說這件事你一定記着了。婷姐,還有一件事,當初我們到林山市時,蔣朋飛對你不懷好意,要不要我爲你報仇。
蘭婷沉默良久,說:成子,Z省蔣朋飛負責的這一片,人口生意一直不太好,但他這裡消費水平卻不一般,紅酒化妝品及凍肉消費量極大,是我們生意的最重要的分銷點,公司目前在邊境上的進貨量越來越大,出貨壓力也在不斷增加,他的態度會影響我們的銷售業績的,所以只要他能接受我們的任務,對總公司的要求嚴格遵守,我們就暫時不要動他。
我說,好吧,難得你放過他,不過,我就怕他會像三哥一樣,明一套暗一套。
蘭婷說,成子,如果這個人真的敢這樣做,那你就好好把他收拾下來,需要我支持的,我沒說的。
我嘿嘿一笑,說:H市風景美如畫,要不你這個總經理大人過來一趟,我陪你玩遍美景,我們一起在這如詩如畫的地方,留下一些更美好的回憶。
蘭婷沉思良久,說:成子,你先做事,我這邊看安排,如果有可能,我就過來,也…也滿足你的願望。
切,我沒想到我一句玩笑話,她竟然當真了,而且,她最後那句,竟然是與我雙宿雙*飛的意思,看來,她也是真想我了。
得到她的授權,我還是很想收拾蔣朋飛的,但暫時找不到直接證據,而且我怕如果把他拿不下來,我可能騎虎難下。
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我擔心的是要解除我手環上的爆炸控制,我得按時回T市覆命,而且秦雅的事我還得和馬教授聯繫,一定要治好秦雅的病,所以,我不能因小失大,這一次,只得一改之前高調的做法儘量不與蔣朋飛發生不必要的摩擦。
但是,我仔細考慮一番,覺得不給蔣朋飛一點顏色,他是定然會爲難我們的。因爲從大哥林志強那裡處理三哥時我已清楚,三哥的凍貨來源就是蔣朋飛,但將朋飛的凍貨來源又從何而來?
不把他的來源搞清楚,就不能讓他徹底放棄另外的渠道,而且我如果不給他威懾力量,他極有可能隱瞞他的生意網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