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跟我切磋一下？”米迦勒有些詫異地看着熊貓，“以你的成長速度，用不了多久就會超過我，有什麼可切磋的？”
天使多半都是善良而正直的，他們不會更不屑於說謊。熊貓這些年的成長，米迦勒是知道的。在他看來，這個來自於另外世界的聖武士，成長的速度真的是快到讓人詫異——就算是當年第一紀元的時候，也沒見過有誰成長這麼快的。
在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的，還沒成年甚至十歲都不到就踏入傳奇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就算再怎麼天才的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成長的速度也是會慢下來的。
畢竟，這並不是一個可以無限升級的世界。
從傳奇的七十級，到半神的八十級，到神靈的九十級，不知道有多少天才被攔住，從最初的一飛沖天，到一點一點水滴石穿，乃至於到了怎麼也無法前進的地步……極限的存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而穿越者們，只用了短短的百來年，就走完了這條漫長的道路。
米迦勒等這些大佬們，看在眼裡，驚在心裡。
天底下竟然還有進步這麼快的人？！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好在，隨着漸漸達到他們這個層次，怪物們的進步速度也在放緩，讓他們總算心裡踏實了一點。
要是這些怪物們還能繼續保持之前的速度，那簡直是要把天都給戳破的架勢啊！
但即便放慢了速度，穿越者們的進步也依然清晰可見——穿越者們自己不覺得，但在他們這些花費了幾千年上萬年才從９８級到９９級，又從９９級到極限的大佬們眼裡，每一絲每一毫的進步，都很清晰。
所以，對於熊貓的切磋請求，他是很納悶的。
在他看來，熊貓的進步速度依然很快。以這樣的速度，只要再花個一二百年，肯定能夠超過自己——對於長生種來說，區區一二百年，算得了什麼呢？
熊貓嘆了口氣，解釋了一下。
“我隱約找到了一些靈感，但還是沒辦法完全抓住——嚴格來說這不是切磋，只是請你全力以赴進攻一下。我就負責捱打……這樣我能夠得到最直觀的最清晰的印象。”
米迦勒笑了：“只負責捱打？你恐怕一下都挨不住啊。”
“我也沒指望能捱得住三兩下那麼多，挨不住也沒關係。”
“既然這樣，那我沒問題。”米迦勒點點頭，又問，“需要讓其他人也出手嗎？”
“……你一個就夠了，人太多，我看不過來。”
幾個小時之後，雙方來到了一個荒蕪的世界。
這個世界曾經是天堂和地獄的戰場之一，但隨着異世界瘋狗羣體對地獄的瘋狂進攻，地獄軍團的戰線不斷收縮，像這樣荒蕪的世界，基本上就全被放棄掉了。
天堂方面也沒在乎這些事情，他們本來就對這些荒蕪的世界不感興趣，之所以奮戰不止，是因爲惡魔入侵了那裡。等惡魔們撤退了，他們當然也就走了——一個荒蕪的世界，連兔子都不來拉屎，他們管這裡幹什麼？
但是今天，這個荒蕪的世界裡面卻高手雲集。
除了正主兒的米迦勒和熊貓，還有很多別的高手來到了這裡。比方說穿越者們，但凡能夠抽出時間的，幾乎都來了。
熊貓已經將事情告訴了大家，一聽說可能從戰鬥裡面得到靈感，大家就紛紛趕到。
要對抗末日之龍，１００級當然比９９級更好。就算同樣是９９級，哪怕只能得到一點感悟，有一點提升，也總是好的。
穿越者們早就過了唯等級論唯數據論的時代，他們已經能夠真真切切地掌握自己的進步，在等級之外，還有很多可以提升的東西。
有形的諸如技能和裝備，無形的諸如經驗以及精神狀態，甚至還有一些比較玄乎的——已經有人在研究“氣勢”之類東西了。
“那有用嗎？”看了那份研究報告，熊貓曾經好奇地問。
“黃大師說的事情，未必就全無道理。”對方回答，“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現在，這些“閒着也是閒着”的人，自然全來了。
“果然！雙方面對面一站，氣勢立刻就升騰起來了！”等雙方站定，立刻就有人低聲說，“感覺到了嗎？那股針鋒相對的氣勢！”
“針鋒相對你個屁啊！熊貓明明就沒有半點防備，他就是準備捱上一下，零距離看看米迦勒是怎麼攻擊的而已。”
“唉！跟你這種俗人，很難解釋這麼高端的東西。”
“呸！９８級的渣渣！”
“９９級了不起啊！”
“對，９９級就是了不起！”旁邊湊過來一個，“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我就不說什麼爲所欲爲了。但９９級真的是了不起啊！比９８級強多了。”
穿越者們內部的尬聊，對熊貓毫無影響。他全神貫注地觀察着米迦勒，看着這位天堂第一高手——或許也是整個西陸世界的第一高手——慢慢的深呼吸，拔出了鮮紅的十字巨劍。
金色的火焰在他的劍上升起，不斷燃燒，席捲了他的全身。在火焰之中，他的身軀驟然崩潰，然後火焰飛快地升騰，化爲超過三十米高的巨人。
金色的巨人有着熊熊燃燒的身軀和不斷飄落火焰的雙翼，身體明亮得就像太陽墜落人間一般。它的雙手緊握着巨大的火焰之劍，劍身一片通紅。
它注視着熊貓，僅僅只是注視，就讓熊貓感覺到了極爲沉重的壓力。
但是和壓力相比，更加讓熊貓在意的，卻是它身上那極度凝聚的力量。
雖然是神聖的大天使長，但當米迦勒全力以赴，轉化爲戰鬥形態的時候，身上卻並沒有太多的“神聖”味道，而是充滿了純粹的“火焰”的感覺。
“如果米迦勒當年也成神的話，那麼多半會是火焰之神。”幾分鐘後，在城堡大廳裡面，熊貓臉色蒼白，眼中卻滿是靈感和收穫的光芒。面對紛紛趕回來的同伴們，他閉上眼睛，緩緩地說，“我已經明白了，從９９級到１００級的關鍵！”
“是什麼？”大家紛紛追問。
“專注。”熊貓長長地吐了口氣，說，“唯有專注，才能突破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