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直奔史料館,找到了官方編纂的《琴島地方誌》,想要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幾十部厚厚的地方誌幾乎佔據了整個書櫃,把秦陽嚇了一跳,這琴島的歷史有這麼悠久值得大書特書的嗎?這麼多書,得看到哪一年去了?
雖然心有抱怨,但是秦陽還是很快抽出其中的一本,開始翻閱。
整個諾大的史料館,就只有秦陽一名讀者,還有颯颯的翻書聲。只是那聲音,稍微顯得有些焦躁。
果然和秦陽所想的一樣,想要在這麼多厚重的書籍當中,查找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實在是猶如海底撈針。
就在他全情投入書中查找線索的時候,渾然不覺已經有一個人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沒想到你竟然會對這種枯燥的書感興趣。”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女孩,長長的黑髮,帶着一副黑框大眼睛,五官精緻,身材苗條,是那種走在路上,會吸引不少男人目光的美女。
“沒事,就瞎看看玩。”秦陽合上了手裡的書,尷尬的笑了笑。順便瞥了美女抱在懷裡的幾本書一眼,最上邊的是一本《論唐代人文美學歷史極對後世的影響》。心裡立即開始嘀咕:還好意思說我看的書枯燥?你看的這書都不知道枯燥到天上去!
“都是研究歷史的同仁吧?”女孩嫣然一笑,大方的伸出了手:“我叫元小蝶,是西都大學歷史系的在讀博士生,主攻唐史。”
秦陽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大美女竟然是一名女博士,不是都說女博士是剩女中的女王,可是爲什麼眼前這位女博士看起來竟然這麼年輕,要是她自己不主動說起,說她是在讀本科生,也沒有人會懷疑啊!
“你好,秦陽,小商人。”
一聽對方竟然不是自己的同行,元小蝶臉上也閃過了一絲失望。
於是秦陽馬上接着說道:“但是我對歷史特別感興趣,尤其是唐史,什麼關公戰秦瓊,程咬金三板斧砍死西門慶,這都是我最喜
歡的!”
這機靈抖得,讓元小蝶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秦陽好奇的道:“你在西都上學,怎麼會跑到琴島來?這兩地一個東,一個西,隔着上千公里呢?”
“那是因爲我家在這邊啊,我今年六月份就要博士畢業了,所以一直在家裡邊準備論文。”
秦陽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元小姐你也是琴島人啊,那你知不知道琴島有什麼有趣的歷史?”
“難怪你在翻閱這些地方誌呢!不知道你想要知道琴島哪個朝代,什麼類型的有趣歷史。”
秦陽想了想道:“哪個朝代都行,最好是那些古怪的、詭異的、反常的歷史事件或者人物。”
“原來你也好這一口啊!”元小蝶興奮得就像是找到了同夥一樣,“我也特別喜歡研究那些刁鑽古怪的野史趣聞!”
秦陽也非常欣喜,這有了一位歷史系的女博士相助,豈不是事半功倍嗎?
“你想要找的那些東西,在官方編纂的正史上是找不到影子,因爲裡邊所有怪力亂神的成分,都已經被人爲的摒除了。”
元小蝶將秦陽手裡的那本地方誌塞進了書架上,卻抽出一本唐代時期的《琴島地方誌》讓秦陽拿着。
然後走到史料館的另一頭,從衆多的書籍從又抽出了一本宋代編纂的古籍《太平廣記》。這才帶着秦陽來到了閱讀區的座位上。
“我因爲是主攻研究唐史的,所以對於唐代發生在琴島的異事有所瞭解,其他朝代我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元小蝶一邊說着,一邊翻閱手中唐代的《琴島地方誌》,最後停到了某一頁上,然後推到了秦陽的面前:“你看,就在這兒,‘唐先天三年,少海大旱三月,民不聊生,屍橫遍野’少海就是今天的琴島,然後再接着往下看,‘時任地方太守朱雲,引靈江入少,終緩災情。’看起是一位地方父母官,運用科學知識,解決了旱災吧?”
秦陽點了點頭,道:“不過琴島地理環境,似乎不可能發生這麼嚴重的旱災啊!發生洪災倒還有些可能,就像現在一樣,這場暴雨都已經下了快半個
月了,絲毫都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元小蝶笑道:“那是因爲你看見的這本《琴島地方誌》是建國以後官方編纂的,爲了政治正確,自然要刪改其中迷信的部分。讓我們來看看宋代人編纂的神怪奇書《太平廣記》上是怎麼記載這一次旱災的吧。”
接着她又將翻開的《太平廣記》推到了秦陽的面前。
上邊雖然也同樣是記載了這一次旱災,但是卻是以一種和正史完全迥異的方式。
大致內容是說在那個時期,琴島遭遇了史上從未有過的旱災,就在當地官員急的腦袋冒煙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了個牛鼻子老道,自稱是打西邊蜀地來的天師,自幼在青城山修行,是正一道龍虎宗的嫡傳長,兼任掌教。
反正不管這些虛頭巴腦的頭銜是真是假,當時走投無路的地方官員們全信了,而且將這位張天師奉若上賓。
張天師實地勘測之後,一針見血的指出,哎喲我去,不得了咯,你們這個地方是有“肥遺”作祟啊!必須要用活人引出肥遺,然後才能將他收服。
當地官員不屑一顧,那好辦,每天被曬死餓死渴的平民百姓那麼多,隨便去抓幾個老百姓來要多少又多少,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天師大手一揮,不行!你以爲肥遺什麼都吃呢?他專吃那些體型肥碩油脂厚重的人,老百姓那乾癟的瘦骨頭,它看都懶得看呢!
當地官員犯難了,這體型肥碩油質厚重,說的不就是他們這些當官權貴和城裡的富商嗎?
張天師見衆人犯難,然後就搞了一個最公平的儀式——抓鬮!召集了當地所有大小官員,和身家萬石的富商地主,開始抓鬮。
說來也奇怪,被選中的二十幾個人,全部都是當地最遭人痛恨的貪官污吏和惡商。
最後張天師一個人趕着這些“祭品”,往深山乾涸的河牀上流走出,結果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至於那十幾個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趕到沒人就地解決了。
反正書中的描述是張天師以活人極品引出了肥遺,然後以寶葫蘆收服肥遺鎮壓於河底,很快大雨就傾盆而下,旱災徹底的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