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歐陽…雋雪。”
歐陽雋雪?!
嘶——
刀鋒銳利劃過她指尖,不消一刻,鮮血滿溢。凌若蘭吃痛的蹙眉。
聽到那兩字時,她心咯噔一聲,不知爲何敏感起,雋雪…南江市市長歐陽慶林之女,歐陽雋雪,或許只是重名而已。
她輕掩着眸,手指上的刀口彷彿被灑了一把鹽,明明很疼,可她視線漸遠。
爾後,她稍加處理下傷口,妹妹已入睡,她便想去住院部後的花園走走。
叮——
提示聲響起,電梯緩緩而開。
“是淩小姐嗎?”剛邁出電梯,女人柔聲自身後響起。
凌若蘭下意識轉身,女人熟悉的面容在她腦子閃過,凌若蘭立馬想起,是她!那夜油輪派對上,與孟宸軒共舞的女人。見她一身淡藍色條紋病服,她不禁聯想起,她與宸軒認識,而又將小護士的話聯繫起,她不會是——
“可能你不認識我。”女人笑過:“可那次油輪派對上我卻記下你了,淩小姐。”
凌若蘭微蹙眉,疑惑的問起:“你是——”
“我是宸軒的朋友,歐陽雋雪。”
若蘭怔過,果然應了她的直覺,回神之際,女人已輕輕伸手,欲與她握手:“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是來探望病人嗎?”
她與歐陽雋雪並不熟,若蘭並不想與她握手,可介於禮貌,若蘭迴應淺笑,輕握上:“嗯,歐陽小姐怎麼了?”她的手很暖,手指修長白皙,除了藥水味,還依稀聞到一抹清香。
映照小護士的話,人如其名,雋美如雪,白皙柔美。
“沒什麼大礙。”歐陽雋雪輕笑過:“昨天在病牀上躺了一天,今天感覺好些,所以偷溜出來走走。”
“嗯。”若蘭點頭:“那你還是注意休息,警聽醫囑。這樣恢復起來快一些。”你來我往,幾句客套話罷了。
歐陽雋雪睨着她,脣邊笑意依舊,只言:“原來淩小姐真可愛。”
若蘭不解。
歐陽雋雪騰出一條道:“若沒什麼事,一起走走吧。”
若蘭思及,機緣巧合竟遇上了她,其實心底有些好奇心作祟,歐陽雋雪主動邀約,若蘭也想趁機瞭解。
花園裡,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蜿蜒而至,歐陽雋雪踏着漂亮的布拖鞋,走在她前方:
“你知道嗎?平安夜那晚第一次見你,倒讓我很驚奇。”
“驚奇?”若蘭問起。
“是啊!”歐陽雋雪轉身:“那晚演出我有特意注意到你,歌唱的好。”
若蘭禮貌的笑過:“謝謝歐陽小姐誇獎。”
“我更沒想到的是原來祁中校喜歡淩小姐。”
凌若蘭纔想起,那時氣氛緊繃的對峙下,歐陽雋雪也在場,若蘭不由好奇,他們到底什麼樣的關係。
“——”而雋雪提及那事,若蘭不便回答。
“因爲牽扯到蕭情,宸軒情緒有些失控,是不是嚇到你了?”
凌若蘭眸光微閃,女人話語間明顯透露出她與孟宸軒關係似乎不淺。她還沒來得及回覆,歐陽雋雪已牽過她手:“其實宸軒平日裡待人都很有分寸,只是那晚氣急,所以淩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凌若蘭蹙眉,只抽過手心:“歐陽小姐多慮了,其實我沒放在心上。”
“嗯,其實今天特意說這些是想替宸軒向你道歉。”
“孟先生是擔憂蕭情,情理之中,何來之錯。”凌若蘭輕語。
歐陽雋雪脣邊的淺笑漸逝,靜睨過她,爾後,又輕笑起:“那就好,只怪我多想,宸軒還惦記着這事,畢竟那晚他行事有些衝動,待會回去我給他電話,讓他放心,淩小姐是通情達理之人。”
凌若蘭咬過脣瓣,有些話竟順口而出:“看來歐陽小姐和孟先生關係一定不錯。”
“他啊!”歐陽雋雪脣角輕揚:“是我認定要嫁給的男人,我三年前就在他手下工作,只不過沒捅破那層關係。”
話音剛落,凌若蘭只覺當頭一記悶棒,幾分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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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雋雪給她說着很多很多,有關那個男人的故事,工作嚴謹行事,雷厲風行,整個政治部最年輕的團職幹部,父親曾是南江軍區上將,自小衆星捧月,可父親的光環並未讓他像其他高幹子弟一樣紈絝,而是穩紮穩打,步步爲營。
凌若蘭看見她提起孟宸軒時,眼中的雀躍,說出他喜好時,鉅細無遺,光環下的他,工作上的他,生活中的他,太對太多,那些她不曾知道的他,從歐陽雋雪口中說出時,她怔忡着,正如雋雪所說,她和孟宸軒只不過沒捅破那層關係。
不由間,她眉心緊蹙,喉間有些酸楚。
凌若蘭終於打斷她:“歐陽小姐,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行離開了。”語畢,她轉身,幾乎落荒而逃。
她下腹疼起,若蘭撫着,試圖減輕痛感,花園到住院部的路途明明不遠,可她緊咬着脣瓣,沒由一會,額際滲着細密的汗珠,她疼的快窒息,觸手扶住牆壁,身子不由滑下,她抱膝緊緊環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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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眸間罅隙間,朦朧的人影在眼前晃動。
待她清醒時,纔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容,她喃喃:“你怎麼來了?”
祁俊炎見她臉色慘白,脣瓣失色,他修眉一皺,低聲說來:“我怎麼不能來了?”說來也巧,歐陽雋雪入院,他順勢來南江醫院探望,他知道她妹妹還在這住院,還是忍不住折回,當他加快腳步,趕往病區時,祁俊炎才發現只是一夜之隔,他還是想見她,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也許,或許會遇上。
凌玉的主治醫生一眼就認出他,像上次一樣,見他便一頭批語:“你怎麼照顧你老婆的?”
老婆?
那兩個字眼如是動聽。
“她胃痙攣在樓上休息着。”
他立馬衝上。
凌若蘭揉過髮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原以爲昨晚與他將事情說的一清二白,卻不想他又一次出現。
“機緣巧合吧。”祁俊炎隨意回覆。
實則不願回覆她這樣疏離的問題,語畢,彼此歸泯於沉默。凌若蘭半掩着眸心,胃部傳來一絲陣痛,她手輕按壓着,慘白的額際滲着汗珠,她輕咬着脣,祁俊炎坐在她身旁,沉默之際,他垂首把玩着腕上她送的那塊手錶,片刻間,擡眼見她痛苦之色。
祁俊炎怔過,立馬扶過她身,輕將她摟於懷底,擔憂問起:“是不是又疼了?”
她淺笑的低語:“還好,能忍着。”可瑩澈的汗珠隨着素淨的頰順勢滑下,他看着,心裡一番疼意,長指爲她拂過,緊晲着懷底的她,她總是這般,明明無法承受,卻假裝可以,強忍的她,讓他心疼。
他胸口很暖,凌若蘭觸及,卻下意識擡頭,柳眉微微一皺,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別這樣,讓人誤會。”
她掙脫過他身,卻聽見男人的低沉的聲色,夾着沙啞:“若蘭——”
“——”聲音中的憊意,令她怔過。
“你和林逸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祁俊炎眉心一緊,若有所思的望過那倩影:“他喜歡蕭情,我早就知道。”脣角淡揚:“你想演這齣戲,我可以陪你演。我不想揭穿是因爲他說的那番話,我從未了解過的你,從他口中說出時,除了震驚,就是心疼。你知道嗎?他可以認爲我對你只是假性的喜歡,我會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三年,他認識你三年,不過一千多個日子,因爲我擁有一輩子。他了解你,對你的一切鉅細無遺,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相反我慶幸你身邊能有他,否則這樣的你,怎麼撐得下去?”
祁俊炎緩緩說下,字字璣珠,凌若蘭依是揹着他緊緊的抱膝,她埋首,聽着那些動聽的話語,眉心未展,身體的疼意蔓延全身,卻覺鼻尖微酸,她閉眸,如蝶翼的睫輕顫,腦中卻閃過歐陽雋雪那一席話。不可否認,或多或少令她失落,她像只蝸牛,縮進重重的殼中。那些剛萌生的情愫,還未來得及開展,就已凋零。
今天本來想多寫點,奈何我回老家了,電腦也不在身邊,只能用ipad更文,條件艱苦啊,嗚嗚嗚,宸打電話來了,是爲啥事,想藍兒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