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宸軒不由伸手,指間插入她的鬢髮,撩起原本沾貼在她頰邊的青絲,鼻尖聞到女人的髮香,令人呼吸一窒,卻又愕然發現那右臉一片火紅的印記。
他指間微顫,怔在空中,她被那細微觸覺擾醒,雙眸漸睜,脣邊莞爾一笑:“林逸哥。”
他楞着,深邃的瞳孔一縮,容顏浮過不悅,只是一瞬之間,他又掩藏完好。他欲拉開彼此的距離,卻不料女人手臂攀過他頸,雙眼朦朧,慵懶醉意的睨望着他。
透過黑暗,他望見她迷茫之色,那微微縈合的紅脣,嬌豔欲滴,卻再次低喃:“林逸哥,你去了醫院爲什麼不告訴我?還和他們說你是我丈夫,你不知道..那羣小護士看着我羨慕嫉妒恨,呵呵,可我要是有你這麼帥的老公,那是我..前世修得福——唔!”
話音未落,男人猛然低頭,含住她脣,呢喃融化在脣舌糾纏中。
爲什麼要將他錯認成別的男人?
林逸?!
他清楚的記得某個夜晚那人給她來電,給她消息;
也記得午夜的街頭,男女張揚的身影,融沁在銀裝素裹中;
她淒涼的唱《忘記他》,那個他是誰?!
她喜歡誰,又要忘記誰?他竟有一刻失神。
許多畫面,聲音,挑戰着他素來平靜淡定的心情。
孟宸軒託着她的臉,靈舌探入她溫滑的脣,手指揉弄着她淺露的豐盈,咬着她的嘴脣,含住了她細微的痛呼。他呼吸炙熱,卻嚐盡了那苦澀的溼意。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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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宸軒一怔,驚訝於自己的不理智,雙手穩過她的肩背,隔着月色卻睨見那兩縷淚痕。
凌若蘭垂首,低聲嗚咽,迷茫的喃喃:“怎麼辦?林逸哥。”
修長的手臂依是纏繞着他頸,車裡明明開着暖氣,可她感覺好冷,那顆沉浮不定的心似被寒冰覆掩,嚐盡世人冷嘲,她可以笑着說沒關係,自夜深人靜她才覺快支撐不下。
她額際抵着那溫暖的胸膛,於是那麼貪戀,所謂飛蛾撲火,便是明知道那溫暖的光源,是致命的傷,卻不顧一切想擁有。
她湊近,緊摟着男人不放,脣邊依舊喃喃:“怎麼辦?去哪兒找?”
孟宸軒怔過,以他驕傲的性子,本該拒絕,拉開距離,卻以反常態任由她摟抱,聽着她毫無頭緒的低喃聲,又覺那溫熱的液體染溼着自己昂貴的襯衣。
她哽咽,柔軟的聲音染盡整個車內。
孟宸軒閉眸,愣在空中的手臂迴應似的摟過她的腰際,刀削似的薄脣抵在女人如墨發間,他磨蹭着,揉過她柔軟的髮絲:“告訴我...什麼怎麼辦?告訴我...林逸對你而言是不是很重要?”
男人聲色低沉,幾近壓制的語氣,當話音剛落,他卻驚訝於自己一口而出的問題,話語中的疑惑令他一怔,俊美無儔的容顏漸沉,幾近僵硬的臉色。
而女人微聳着鼻尖,醉意朦朧間聽見他的問句,心痛的糾緊他胸口的襯衣:“找不到適合的骨髓,怎麼辦?”
疑惑與不解染上男人的眉頭,他緊逼的問:“什麼骨髓?”
“嗚~找不到骨髓,就算籌到了錢又能怎樣?凌玉別怕,有姐姐在,什麼事都有姐姐扛着,姐姐的血型不適合,我去找媽媽,”淚流滿面:“找不到媽媽,我去求,去求好心人,不管花盡什麼代價,我一定會找到的!”
她有邊沒邊的呢喃,從林逸到凌玉,從妹妹到姐姐,喋喋不休,又哭泣不止。他靜聽着,聽她訴說着那段不爲他知的故事。在隻言片字中,他大概明白她話中所說,酒後真言,他真的信嗎?可胸口那種不能言語的觸覺,在悄然間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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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孟宸軒低語,話中雖沒好氣,卻已是破天荒。
他別過她身,女人滿溢的淚水融化了濃厚的妝顏。深色的眼影、睫毛膏糊成了一團,連淚珠兒都劃過一道黑色的弧,醜女人!
凌若蘭手臂滑下,順勢摟過他的腰際,即便醉意卻不想放開那抹暖源,她緊抱着,而男人獨特的龍涎香氣,令她貪戀,她不由湊近,俏麗的豐盈緊貼上,脣邊炙熱的呼吸洋灑在他胸前,孟宸軒下腹一緊,幽深的眸底漸沉,該死的,他居然有了本能的反應,而撩起這場慾火的當事者卻醉的睡去。
“凌若蘭——”他蹙眉:“凌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