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保護

“比起他老子來說,他的天賦更加的可怕,強悍。”李慕辰目光微頓,落在楚歌手中雕刻的玉石上,那昔日的容顏還是這般清晰,無法抹去。眸子中掠過一抹莫名的黯然,李慕辰語峰一轉,低聲道:“他領悟了劍道。”

“靈皇境的修爲領悟劍道。”

“在這一點上,他老子就比不上他了。”

每說出一句,李慕辰的語氣就顫抖一下,直至最後,李慕辰毫無風度的笑出:“當初被那些人遺棄的廢物終於展現出鋒芒,比起那些狗屁世家和皇朝培養出的天才,這小子絕對可以完虐。”

咔擦!

整塊玉石上徒然佈滿裂痕,隨着楚歌刀落,整塊玉石立即化成碎片,灑落滿地。

擡起頭,楚歌雙眸如電,直勾勾的盯着李慕辰,古井無波的眸子中也是露出震驚和訝然:“領悟劍道?”

“我親自去無雙殿劍閣見過那殘留的劍道,十分的可怕。”李慕辰老臉激動無比道:“並非是半步劍道,而是真正的劍道。雖然只是雛形,卻也可以無雙。天佑我無雙殿,數年前,楚修師侄靈尊之境便領悟劍道,這小子更是靈皇境領悟劍道。嘖嘖,今後的無雙殿宗必然崛起,而不是偏居一隅於一重獄。”

楚歌雙手也是微顫着,雙眸中有着刀鋒般犀利地眸光涌現而出,整座劍閣中的畫卷更是嘩嘩的齊顫着。

“或許昔日的那些恥辱,他可以替他父親去洗刷。”楚歌聲音帶着冰寒刺骨的殺意,森然道:“傳令下去,將秦天的信息列入爲天字級別的行列,不可泄露出去。一旦讓那些人得知秦天的天資,那些人恐怕不會任由他成長下去。我無雙殿宗要做的就是在秦天未成長起來時,傾盡全宗之力庇護他。”

“這一點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李慕辰眼神有些陰冷道:“不過宗內還是有些人蠢蠢欲動。”

“老一輩中若是有人不長眼,全部給我宰了。”楚歌淡淡道。

“西秦和盛唐聯繫了天罰。數日前,曾有兩支銅牌隊伍追殺過秦天。不過這小子倒是有點能耐,將這兩支隊伍全部盡誅。”李慕辰掌控刑堂,手中自然掌握無數的情報。天罰作爲無雙殿州中最龐大的殺手組織,無雙殿宗中自然有着棋子存在。

“有些磨練還是必要的。”楚歌沉聲道:“凡是金牌殺手或者是白銀隊伍接下這任務,全部給我清理掉。至於獨行的白銀殺手和銅牌隊伍,就不要去理會。雛鷹只有經過風雨的洗禮才能夠翱翔九天。人生原本就是場盛大的修行,荊棘叢生。若是連這些荊棘拔出,反而會害了他,成爲溫室裡的花朵。”

“這小傢伙的手段有些狠辣,才短短數月,內門弟子中就有數十名弟子殘廢。”李慕辰目光微凝。

“我們能夠站在這裡都是經過無數次的優勝劣汰,宗門終究只是溫室而已。”楚歌斬釘截鐵道:“若是在溫室中都無法倖存下來,出了宗門也是丟無雙殿宗的臉,死在他人手中還不如死在自己手中,給以後的弟子點教訓。”

“秦宇死了,天樞閣的秦怕不會袖手旁觀。”李慕辰眸子泛着些許冷光。

楚歌雙眸微閉着,淡淡道:“同輩之間的紛爭沒必要全部插手,擦屁股的事情還是輪到他自己來做就行。”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李慕辰輕笑道:“權當他的試煉石。”

幽靜的林木間,條條雪帶懸掛於其上。

兩道曼妙-的身影走於其間,其中一道身影修長,姣好的容顏雪白如玉,只是眉宇間有一抹冷意,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這名女子自然是步韻寒。而一旁的女子赫然是畫末。

畫末一襲白衣,袒露的玉頸雪白無比,黛眉間流露出的氣質給人優雅無比的高貴感。

這兩道彷彿從畫中走出的仙女,惹得四周無數道目光爲之側目,目光沒有焦距的注視着步韻寒和畫末。

高亢的獸吼聲盤旋在上空,伴隨着妖禽那雄厚無比的氣息。

步韻寒和畫末兩人並肩而行,久久無語。

畫末朱潤的玉脣微翹,偏過頭望着一旁的步韻寒,柔聲道:“韻寒師姐和秦天師弟有交情?”

“嗯。”步韻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美目毫無焦距的落在前方搖曳的風雪上,隱約間,步韻寒美眸深處浮現出些許憂慮。儘管得知秦天待在無雙殿劍閣中,但通過秦天以往做出的事情,步韻寒不敢肯定秦天會安分的待在無雙殿劍閣中:“這傢伙就是個不安分的主,真讓人擔憂。”

畫末突然駐足,輕聲惋惜道:“秦天師弟的天賦足以比擬天樞閣的那些師兄,像他這種人就是所謂的天才。不過秦天師弟真要夭折於秦宇師兄手中未免就可惜了。聽說,昨日師姐你替秦天師弟出面警告秦宇?”

步韻寒看向一臉優雅的畫末,明亮的瞳眸中泛出一絲波動:“畫末師妹你好像很在意秦天師弟?”

“我曾和秦天師弟出去執行任務過,有幾分交情,算的上是朋友。”畫末貝齒輕啓,精雕細琢的玉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仍然一副優雅高貴的樣子。只是畫末的秀眉卻不可察覺的一蹙,女人的直覺往往如同獵犬那靈敏的鼻子。畫末敢肯定,眼前這如同冰山的美人和秦天有着鮮爲人知的關係。

“他做事情始終有些莽撞。”想起秦天消失那段日子,步韻寒微咬着牙,清冷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惱怒。這傢伙安然無恙的回來就惹出這麼多事情,若是不收斂下性子,遲早有一天會吃虧:“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希望在這段時間中,他能夠懂得收斂自身的鋒芒。”

聽着步韻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口吻,畫末美眸平視着前方,笑了笑道:“年輕的通病無論在誰身上都能夠看到。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年少輕狂,不過正是因爲這樣才顯得有朝氣,而不是死氣沉沉。”

蓮步輕移,步韻寒和畫末隨便閒扯着,走向馭獸齋。只是她們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那秦天師弟在無雙殿宗掀起多大的風波,不亞於一場洪水海嘯,甚至連無雙殿宗主都爲之驚動。一場關於秦天的風暴,以着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無雙殿七閣,甚至無雙殿宗。

秦天走在山道間,時而都能夠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震驚的眼神。

“他就是新晉領袖秦天,秦宇師兄居然死在他手中,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那是因爲他展現出的鋒芒足以掩蓋無數人,而前者,無疑是這一類人。”

“那又如何。年紀輕輕卻只知張狂,不懂得收斂自身鋒芒。殺了秦宇師兄,秦獄師兄會袖手旁觀。”

四周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竊竊私語聲,絲毫影響不到秦天的心境。秦天面色古井無波,步伐不徐不疾,遙望着遠處矗立的執法塔,偏過頭轉向中年人道:“前輩,不知道兩日前被押送至執法塔的兩名新晉弟子情況如何?”

“新晉弟子?”中年人眉頭微搖着頭道:“執法塔中的情況並不是歸刑堂管轄。不過我現在倒是明白爲什麼有物以類聚這一說法。你們這屆的新晉弟子還真讓人頭痛。”

聞言,秦天微鬆了口氣,沒有消息也是種好消息。希望那兩傢伙沒有事情,否則的話,秦天心中難免有些內疚,畢竟這些事情的一切源頭都是因爲自己而起。秦天很記仇,但往往很多時候,格外記仇的人反而會時刻惦記着曾經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用秦天的話說,他是把感恩刻在石頭上,深深的銘記着那些人。莊嚴肅穆的執法塔佇立在風雪中,風雪雖盛,卻掩蓋不住執法塔上瀰漫的威壓。

站在血紅的城牆前,秦天微踮着腳道:“我可是很嚮往這執法塔。”

“所以你是不折不扣的瘋子,常人對於執法塔可是畏之如虎。”中年人沒好趣道,白了秦天一眼。

震耳欲聾的嘶吼聲響徹於執法塔中,嗆鼻的血腥味更是充斥於各個角落。

望着那昏暗的執法塔,雲霄半眯着雙眼。

“雲霄,你說這兩個傢伙能否撐過今日,走出執法塔?”一名又高又瘦的青年望着滿臉懶散的雲霄道。

“他們兩個傷勢都極爲嚴重,能夠支撐到現在都是靠着意志。說不準,或許能夠熬過今日。”雲霄淡淡道。

“那羣畜生應該會很歡樂,終於可以嚐到新鮮的血肉。”這名青年微搖着頭,輕笑道:“聽說,前段日子,一級執法塔中有人走出來?我記得雲霄師弟你就是從一級執法塔那邊晉升上來的,可曾見過那名弟子。”

雲霄略微有些沉默,雙手擱在腦後,望着遠處那搖曳的鬼火,其目光也是漸漸泛起些許笑意:“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的瘋狂舉動,我至今可能還過着渾渾噩噩的生活,毫無追求的在一級執法塔中混吃等死。”

“這麼說,你真的見過那名弟子?”這名青年立即來了興趣,追問道:“到底發生怎麼樣的事情會將你這傢伙刺激到,甚至不惜付出數萬貢獻點,晉升來二級執法塔。”

雲霄漠然的眸子中隱約間有着狂熱之色涌現,他輕笑道:“你相信一名半步靈皇的傢伙能夠在執法塔中支撐下來嗎?甚至完全碾壓執法塔中的畜生。呵,他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半步靈皇?”這名青年眼中掠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這算是冷笑話嗎?如果是的話。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半步靈皇的修爲面對幾十只半步靈皇境的妖獸,不死也要掉成皮,更何況是碾壓。”

雲霄皺着眉頭,撅着嘴道:“或許今後你就有機會見識到他的瘋狂。”

“你就這麼肯定他會來這裡?”青年輕笑道。

眯着雙眸,雲霄眸中露出一抹無比的肯

定:“絕對會的。”

“我倒是有些期待,不過你說的那小子才成爲新晉弟子,他若是敢來二級執法塔,我敢保絕對是有去無回。”青年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其神色卻猛然劇變,擡眸望着身後空蕩蕩的長廊。一陣悠揚的鐘鳴聲毫無徵兆的響起。整座執法塔輕震着。

“最近無雙殿七閣事情倒是不少。才短短數日居然又有人被押送至執法塔。”青年轉頭對着雲霄,拉長着臉,無奈道:“走吧。迎接下新來的傢伙,也不知道是哪閣的弟子。”

“嗯。”雲霄微點着頭。率先擡步離去。

執法塔外。秦天閉着雙眸。氣息悠長無比。實戰往往是最好的修煉方式,秦天和秦宇的戰鬥看似短暫,不過卻讓秦天收穫匪淺。至少秦天覺得自己雙手還需要多加磨練。僅僅這種程度的輕撞就讓自己受了些輕傷。

看着修煉的秦天,中年人微擰的眉頭舒展開來,這小傢伙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成就,自然和往日裡的苦修有關,不過這小子未免對自己太刻薄了。中年人注意到秦天一路而來,體內真氣都以着一種極爲緩慢的速度運轉着,顯然,他是時時刻刻在修煉。

緊閉的執法塔緩緩敞開,陰冷幽森的氣息洶泄而現。

“雲霄,我敢打賭,這次來這裡的人絕對是天樞閣的那些妖孽。”

雲霄和那青年並肩而行,聽着青年喋喋不休聲,雲霄漫不經心的點頭。對於執法者的他而言,無論來者是誰,他都沒有什麼興趣,出塔只是爲了押送那人進執法塔而已。雲霄望着那數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漠然的目光橫掃而過,然在下一剎那,雲霄臉色徒然變化,眼中掠出一抹難以置信之色,驚呼道:“秦天。”

驟響的驚呼聲讓秦天雙眸微睜,當看見雲霄的身影時,秦天臉龐上掀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雲霄師兄。”在一級執法塔中,秦天最熟悉的就是青峰,其次就是雲霄和那鎮塔老者。那段時間可謂是在外門中爲數不多值得懷念的日子,雖然有些枯燥,不過倒是少了許多勾心鬥角。

雲霄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秦天,眼角餘光掃過其後的中年人等人,半響後,雲霄方纔輕吐口氣,面容上泛起苦澀的笑意,道:“看這架勢,師弟你又犯了宗規。”

秦天攤攤手,輕笑道:“若非前段時間實力不濟,我也不會耽誤這麼久纔來見師兄。”

實力不濟?雲霄這時方纔注意到秦天的氣息波動,比起數月前,秦天倒是成熟了不少,俊臉上的邪魅也盡數的收斂起來。不過讓雲霄在意的是秦天那悠長的氣息波動,這顯然是靈皇六重才能夠達到的程度。也就是說,後者的實力已經達到靈皇六重。想到這裡,雲霄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靈皇六重?”

“僥倖突破。”秦天目光微擡望着雲霄,後者的實力也進步了不少。看來這二級執法塔的待遇比起一級執法塔豐盛許多。也不知道青峰師兄現在過的如何?秦天可是未曾忘記昔日被青峰徒手揍過的感覺。

雲霄的面龐的肌肉微微一僵,有些抽搐,突破還有僥倖的成分?更何況是接二連三的突破。

看着雲霄眸子中的震驚和駭然,青年有些不以爲然,眯着雙眸,認真打量着秦天。怎麼看都只是靈皇六重的修爲而已,這樣的實力要在執法塔中支撐三日可是很困難,除非這小子有先前兩名新晉弟子那堅強的意志力,否則的話也是白搭。

“二級執法塔可不比一級執法塔,你應該再等等些時日,待到修爲更雄渾時再來。”雲霄向着中年人等人行禮,轉身帶着秦天走進執法塔。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也想過段時間來這執法塔。”秦天辭別中年人。尾隨雲霄其後。本來按照秦天的打算,是想在無雙殿劍閣中修煉,將身法和劍刺之法分別提高至一代宗師的境界。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感受着體內那雄渾的力量,秦天對於這執法塔倒沒有過多的忌憚。恰好,數日的修煉消耗了許多功點,來這執法塔也能夠收割些功點值。

“常人對於執法塔畏之如虎,師弟你倒是很期待的樣子。嘖嘖,外界對於執法塔的稱呼並非誇大,墳墓之地。師弟你可不要小覷這執法塔。”青年輕笑道。

“多謝師兄提醒。”秦天微點着頭。沉吟片刻向雲霄問道:“雲霄師兄。數日前可曾有兩名新晉弟子被押送至這座執法塔?”

“他們也是被押送至這座執法塔。說起來,你也是新晉弟子,你應該認識那兩人。”雲霄應道,雙手按在古老的祭壇上。滄桑無比的氣息充斥於長廊中。秦天腳下的祭壇光華大盛。瞬息間。三道身影就消失在祭壇之中,出現在另一條長廊的盡頭。

擡眸望着長廊盡頭,秦天視線中頓時出現了一座厚重的青銅之門。血跡斑斑,相隔甚遠,秦天都能夠察覺到其上傳來的陣陣威壓。顯然,在青銅巨門後封印着可怕無比的妖獸。

“他們兩人的處境如何?”秦天偏過頭問道。

“那兩名新晉弟子實力雖說不上強悍,不過意志力尚行,在執法塔中已撐過兩日。”

“不過兩人現在也是負傷在身,能否撐過今日都是五五之數。”雲霄先前對於牧崖兩人的事情倒是不上心,不過看秦天其模樣,好似和牧崖兩人有些交情,略微有些沉思道:“不過師弟你放心,一會兒我就送些丹藥過去。只要兩人傷勢稍有緩解,撐過今日應該不是問題。”

在秦天未崛起時,牧崖和七罪在外門中可謂是最恐怖的存在,儘管秦天后來者居上,風頭將二者掩蓋,不過這並不意味着牧崖和七罪的實力不行。至少在秦天看來,七罪和牧崖兩人的資質比起天樞閣弟子也不遑多讓。聽到兩人尚在的消息,秦天微鬆了口氣,承下雲霄這份情:“那我先替他們二人謝謝師兄。”

“師弟說哪的話,舉手之勞而已。”雲霄輕笑道,望着越來越近的青銅巨門,眉頭卻是一擰:“二級執法塔中的妖獸都是被注入某種藥物,其肉身堅硬無比,師弟你可要多加註意。”

秦天伸手按落在青銅巨門上,感受其上傳來的冰冷觸感。秦天眸子不起波瀾,白皙的面容上反而露出些許期待,在無雙殿劍閣修煉,靈技的熟練度明顯提高的較快,不過在這裡修煉,速度也不會太慢。或許可以趁着這三日,在這裡一舉將熟練度提高至一代宗師的境界,那時候,再一鼓作氣,衝擊更高的境界。

“多謝師兄提醒。”秦天雙手微沉,磅礴無比的力道驟然涌現。

咔!咔!咔!

厚重的青銅巨門微敞,嗆鼻的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秦天雙腳微點,身影猶如鬼魅般直掠而進,怎麼看都是十分迫切的模樣。只是秦天身影被青銅巨門裂縫吞噬後,青銅巨門再次緊閉。

青年轉過頭,滿臉狐疑的望着雲霄,在他的印象中,雲霄這人很難接觸,很少看到他對人如此熱情。青年記得數日前,雲霄對於那兩名新晉弟子可是鳥都不鳥,而對於這名新晉弟子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這其中肯定要貓膩。

“師兄先前不是說期待當初那名走出執法塔的弟子。”雲霄注意到青年的目光,灑然道:“他就是那名弟子。”

聞言,這名青年神情劇變,面孔的肌肉也是一僵:“你沒說笑吧。先前你可是說,那名弟子只是半步靈皇的修爲,而眼前這位可是靈皇六重的修爲。”

“才數月而已。”雲霄嘴脣輕顫:“現在,我終於相信這世界上爲何有天才這說法。”

天樞閣。

一座猶如鋼鐵澆鑄而成的巨殿橫跨於溝壑間,威壓瀰漫,鋒芒畢露。

此刻劍殿中的氣氛壓抑無比,彷彿整個劍殿內的空氣都停止了流轉。無數道目光都停落在一具沒有任何氣息的屍體上,各個保持着沉默,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深怕引起坐在首位那名男子的怒火。

陰冷的殺意充斥於劍殿中各個角落,首位的青年眉宇之間有着掩飾不住的殺機,眼神掃視之間怒火洶涌。最引人注目的是青年的雙手,白皙如玉的雙手上瀰漫着恐怖洶涌的劍氣,匹射而出,頃刻間撕裂空氣。

“好。很好。先是秦政,接着是秦宇。當真以爲我西秦是軟柿子不成。”

“不將那小混蛋碎屍萬段,我秦獄如何立足於無雙殿。”

森然的聲音中帶着壓抑的殺機,秦獄緩緩擡起頭,望着下方微微顫顫的數名天權閣弟子,冷聲道:“將先前那場戰鬥一字不漏的敘述一遍。秦宇雖是靈皇九重巔峰的修爲,不過其真正的實力都能夠讓初入靈尊境的人爲之棘手,加上西秦的封天劍技,那小子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殺死秦宇。”

心中雖憤怒卻不失理智,秦獄的目光冰寒刺骨。

半響後,一名較年長的天權閣弟子硬着頭皮走出來:“在最初的交手中,那新晉弟子好像施展了某種力量將領袖壓制住,領袖不得不動用封天劍技,誰知道那混蛋居然掌握了劍陣之道,出其不意將領袖給轟殺。”

“某種力量?劍陣之道?”望着眼前冰冷的屍體,秦獄冰冷的眸子中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訝然。作爲一名天樞閣的領袖,他的見聞不是尋常弟子可以比擬的,自然知曉劍陣之道的可怕,對方掌握劍陣之道的話,秦宇稍有不慎,那肯定會在陰溝裡翻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爲,加上掌控劍陣之道,這種人對於西秦而言就是大敵的存在。無論如何,這人留不得。

“這新晉弟子領袖最近在無雙殿七閣中倒是風頭挺盛的。據說已經成爲開陽閣領袖,同時這新晉弟子和驚仙峰的夢鎮天前輩有些關係。我家老頭子前些日子還警告我不要去動那新晉弟子。”一名天樞閣弟子輕聲道,他身軀修長,面目

卻極爲普通,眉宇間有着掩飾不住的桀驁,這人在天樞閣中顯然有極高的地位,否則也不敢在這時候出言。

“怎麼?洛凱你家老頭難道還懼怕夢鎮天不成?”又是一名天樞閣弟子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家老頭子可是吩咐過,那小子若是不長眼惹上我的話,就給我往死裡整。”

“夢鎮天前輩數月前就已不在宗門,而且這是後輩之間的事情,宗門豈能讓他插手。”秦獄身影中透着些許絲絲陰冷:“他必死無疑,否則老子就不姓秦。”

“秦宇師弟往日裡和我交情不淺,如今他屍骨未寒,我這個作師兄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名爲洛凱的天樞閣弟子眼皮微擡,那修長如玉般的十指交叉着:“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可不介意讓他看看什麼纔是劍陣之道。”

秦獄陰冷的臉色略微有些緩解,躺在座椅上,手掌緩緩緊握着,冷笑道:“三日後的現在就是他的死期。”

“我已經囑咐天權閣弟子前往執法塔盯着,一旦他出來就會有消息傳來。”洛凱輕笑道。

“不,讓他多活數息都不是我可以容忍的。”

“三日後,我會親自前往執法塔,他踏出執法塔,我就要將他碎屍萬段。”秦獄冷聲道,殺機瀰漫。

秦宇的死亡就像往平靜的湖泊中投下塊巨石,掀起巨大的波瀾,就算是普通的搖光閣弟子也能夠感受到氣氛的變化。而諸多天樞閣弟子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態,期待着數日後執法塔外那一幕。

外界的紛紛攘攘絲毫影響不到秦天的心境,昏暗的執法塔中,搖曳的鬼火閃爍着些許妖異光芒,將整層執法塔披上一層淡淡神秘的紗罩。

秦天盯着近在此尺的妖獸,嘴角露出一抹期待:“只要不出意外的話,三日內就可以積累夠足夠的殺戮點,那時候衝擊靈王四階的修爲。就算是遇見秦獄,我底牌盡出的話也有一戰之力,並非沒有勝算。”

昂!

在秦天的視線中,數只妖獸吐露出森白的獠牙,雄渾的氣息縈繞其上,猩紅的雙眸盯着秦天。秦天知道這種妖獸,名爲獠牙兇獸,其一對獠牙極爲恐怖,堅若金鐵。不過以秦天如今的實力,自然怡然不懼,率先擡步上前,向着這羣獠牙獸走去。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青年雙目直瞪,不可思議道:“這小子確實是瘋了。難不成他要以選擇最直接的方式和這些畜生動手?”!

雲霄淡淡笑道:“他當初半步靈皇的時候尚且敢衝進數十隻妖獸中,更何況是現在。”

“五十餘隻獠牙獸最多隻能給我提高百餘點的熟練度,我若是不一劍擊殺的話,熟練度應該還能提高更多。這獠牙獸最恐怖在於其獠牙,揮舞起來速度奇快。不過這獠牙兇獸的速度越快,那就越適合磨練我的身法。”秦天輕聲喃喃道,白皙的手按落在劍柄上,就在這時,獠牙兇獸瘋狂的咆哮着,猛然撲向秦天,獠牙吐露,鋪天蓋地,仿若洪水般洶涌而來。

秦天似浮過掠影般踏出,瞬息間就衝至最前方的獠牙兇獸前,擡目間,青峰古劍輕描淡寫的遞出,這一劍帶着毀滅般的氣息,是如此的刺目,如長虹般璀璨。

鐺!

獠牙兇獸揮舞着雪白的利爪,寒芒照耀,撞上秦天刺來的長劍,竟是發出一道金鐵相交的鏗鏘聲,緊接着血光迸濺,再鋒利的利爪也抵擋不住秦天這一劍,青峰古劍橫掠出數米,噗的一聲沒入獠牙兇獸的頭顱中,一下子就洞穿獠牙兇獸的頭顱。

獸吼聲驚天動地,這隻獠牙兇獸眸中的猩紅光芒漸黯,轟隆一聲倒在血泊中。

秦天身如鬼魅,在青年錯愕的目光中,衝進獠牙兇獸羣中,青峰古劍在握,光華流轉,凌厲無鑄,化成一道虹芒橫貫在半空中,絢爛奪目。秦天並非只是盲目的出劍提高劍刺之法,同時也磨練自身的身法,二者的熟練度幾乎在同一時刻提高着。

“咦。”青年看着遊走在獠牙獸羣,猶如切菜般隨意的秦天,臉上漸漸浮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只要獠牙兇獸的利爪再前進半寸就能夠將他的胸脯撕碎,他就是個瘋子。”

“以他的實力明顯能夠一劍解決這些獠牙兇獸,卻未一舉擊殺,而是讓這些妖獸更加的發狂。”雲霄雙手抱在胸前,沉吟片刻道:“他完全是將這些妖獸當做陪練對象,磨練自己的身法。”

“好恐怖的身法。”青年雙目發光,死死盯着遊走於其間的秦天,秦天每一次踏出看似隨意,然而卻能險之又險的避開破風而來的利爪,這完全是在瞬間就對身體做出反應,同時也要求神經反應能力極快。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秦天這般,舉目望去,秦天更像是閒庭信步般。

“簡直不可思議,他是這屆新晉弟子?”青年喃喃自語道:“看其模樣,這傢伙恐怕還未成年吧。修爲這玩意只要天賦好,想要在這年紀達到靈皇六重並非是難事。但身法這玩意只有經過無數次的磨練才能積累下來。這傢伙年紀輕輕,戰鬥經驗就是如此豐富。”

雲霄面色也有些凝重,比起數月前,秦天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身法,二者都是提高到一種極爲恐怖的程度。鮮血涌濺,秦天每一劍都掀起如柱的血雨,隨着秦天的深入,秦天每一劍越發的凌厲,隱約間,秦天進入某種頓悟,二者的熟練度以着一種恐怖的速度暴漲着..........

第一層的妖獸,完虐。

第二層的妖獸,再次完虐。

第三層的妖獸,還是完勝。

秦天不斷刷新着青年和雲霄的認知,恐怖的身法加上迅猛的劍技讓秦天橫掃整座執法塔。第三層執法塔中,秦天擦拭嘴角的血跡,然後一屁股的坐在數具龐大的妖獸屍體上。這些妖獸雖死,其屍卻仍抽搐着,猩紅滾燙的血柱噴濺着,染紅滿地。

瘋狂的殺戮讓秦天臉上沒有絲毫的疲憊,反而精神奕奕。與這些妖獸的廝殺在磨練身法和劍技的同時,也是磨練着自身的身法,至少秦天能夠察覺到體內真氣凝練了不少,修爲也漸漸變強。秦天閉着雙眸,稍微休整片刻,再次修煉起來:

“按照這種進度,或許不需要三日,我就能夠將二者的熟練度提高至一代宗師的地步。”

“那時衝擊靈王四階,表面上的修爲也可以達到靈皇七階。”

“想想都有些激動,一旦我修爲達到半步靈皇的話,應該就是我鎮獄神體徹底發揮滅世神威的時候。”

昏暗的第三層中已是寂靜一片,而青銅巨門外,雲霄和青年兩人卻是呆若木雞,各個滿臉的震撼,這傢伙的實力未免太恐怖了。

就在秦天瘋狂修煉的時候,整個無雙殿七閣已是蠢蠢欲動,不少弟子都流轉於執法塔外,其中以天樞閣弟子居多......

天色微蒙,莊嚴肅穆的硃紅城牆外已是一片涌動的人羣。

燕間等人如風中屹立不倒的楊柳,靜靜站在高聳的石臺上,眺望着遠處那緊閉的執法塔。

染白的執法塔折射出淡淡的寒光,倒映在燕間略微泛起急促的眸子中。

“燕間哥,牧崖師兄和七罪師兄該不會出事情了吧!”一名帶着熊貓眼的青年面露急色道。

“絕對不會出事情的。”燕間無比堅定道:“七罪師兄和牧崖師兄都是人中之龍,區區一執法塔豈能讓他們夭折。別忘記,我們領袖可是曾屢次走出執法塔。”

就在燕間等人苦心等待的時候,死寂的執法塔中徒然泛起一道咔咔的聲響,緊接着,巨大的青銅之門緩緩敞開,數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是七罪師兄和牧崖師兄,他們走出執法塔了。”

“快點離去,要不留在這裡的話沒準有天樞閣弟子找上門。”

燕間快步的迎上牧崖和七罪,當瞧得兩人身上的傷勢時,燕間眉頭微皺,這執法塔還真如傳說中那般恐怖,恐怕也只有領袖那妖孽才能承受的住其摧殘。

破碎的草帽掩蓋住書生的臉龐,書生懶散的擡擡眼皮,看着走來的燕間,臉上泛起一抹庸懶的笑意:“燕間師弟,數日未見我可甚想念。”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兩位想聽哪個消息。”燕間攙扶住書生的肩膀,微弱的真氣遊走於其間,當察覺到書生的傷勢時,燕間暗鬆了口氣,故意賣關子道。

“這消息不難猜測。”七罪脣角微揚,冷峻如幽潭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掃過遠處那些若隱若現的劍閣樓宇,其上人影涌動。七罪甚至能夠察覺到數道威壓無比的目光掃過自己,其內蘊含的殺機可絲毫不掩蓋:“在執法塔中我和牧崖可是聽說了好消息,秦天領袖回來了。這應該是你說的好消息,那麼壞消息是什麼?我想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容忍開陽閣那些傢伙做出的事情,難不成他是把莫圖給宰了?”

聞言,燕間棱角分明的面孔上難得泛起一抹苦澀笑意:“要真是這樣的話還不算是壞消息,領袖是宰了人,不過宰的不是莫圖,而是宰了天權閣的一名領袖。”

“天權閣領袖?”書生揚起草帽,微眯的雙眸難得泛起一抹訝然:“該不會是秦宇?”

“可不是。”燕間刻意的壓低聲音,目光微擡望着遠處矗立的劍閣,輕聲道:“趁着那些人來找麻煩時,我們可是要先離去。”

書生和七罪兩人點頭,沒有去追問過多的細節。

遠處,某處高聳的劍閣上,數道身影佇立在風雪中。望着遠處漸去的身影,洛凱淡淡道:“這羣新晉弟子倒是機靈,懂得暫避風頭。不過這些傢伙未免也太小覷我等的品味,我們往日裡行事雖然有些強橫,但也懂得恩怨分明,再不濟也不會去找這些新晉弟子的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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