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愛海中沉浮,最後的旖旎風光(結局)
回程的車上依舊和來時一樣,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回到t市之後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夏家門前,夏名軒,蕭羽一直在等待,看見夏菱雪從陸天熠的車上下來後,蕭羽第一個衝了上去,將她深深的納進懷中。
他紊亂的心跳讓夏菱雪滿心愧疚,明明很快就可以回來的,可是她卻跟着陸天熠去了別的地方。
夏菱雪想解釋些什麼,蕭羽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一般,率先開口,“什麼都別說,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其實他的心裡是害怕的,真的是怕極了,怕她有一天離他遠去,他曾經試着想要放手,可是真的很難。
夏菱雪沒說話,任由他抱着。
然而陸天熠將這一切看盡眼底,夏名軒卻忽然出口了,“這樣的事情下次不會再發生吧?”
陸天熠將目光轉向夏名軒,“不會。”
“我想也是,畢竟菱菱就快成爲蕭羽的妻子了,那些人也不會抓着別人的老婆不放。”夏名軒繼續道。
聞聲,陸天熠驚訝的看着蕭羽,蕭羽這才放開夏菱雪,眉目淡淡的說道,“是真的,菱雪已經答應嫁給我,我們的婚禮很快就會舉行。”
陸天熠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一陣陣緊緻,一陣陣痛苦淹沒他。
他踉蹌的扶着身後的鐵質大門,那冰涼從指間漫進心間,他望着夏菱雪,想從那上面找到一絲屬於自己的痕跡,可是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尋不到。
他猛地轉身,幾乎是跑着上了自己的車子,一路狂奔了出去。
陸天熠沒有去別的地方,車子直接停在惠園裡,大門被碰的一聲撞開,餐廳裡亮着一盞燈,和黑漆漆的大廳比起來,那裡纔有溫暖。
藍澤伸出腦袋瓜,沒有太大表情,想到能有如此大動靜的來砸他家大門的人,這世上除了陸天熠不會有第二個人。
都說朋友是用來麻煩的,藍澤想這話沒錯,可是這朋友是不是也麻煩的太多了。
“咦,怎麼沒去酒窖?”說話的是餘惠,她正在小竈前,爲藍澤煮宵夜。
“密碼換了。”
“、、、、、、”
餘惠大囧,瞥了一眼滿臉得意的藍澤,原來他說的是真的,真的要斷了陸天熠的酒。
臭小子,也忒摳門了吧,不就是喝他幾瓶酒嗎?陸天熠這樣想。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喝他幾瓶酒倒是無所謂,可是哪一次不是把他的酒窖弄得雞飛狗跳,那麼多的好酒被摔碎在地上,藍澤是真的心都在滴血。
餘惠端上煮好的水餃,很自然的拿了兩個空碗。
陸天熠毫不客氣,直接吃了起來。
“哎哎,我怎麼那麼命苦,難的媳婦親親自下廚還要連帶着侍候你。”藍澤的嘴上雖是抱怨,但還是先緊着陸天熠吃。
他知道這傢伙最近一段日子不好過,何況,他已經正式接到了蕭羽和夏菱雪的請帖,唉,他不知是該喜還是該難過。
而且這傢伙知道了這件事情嗎?
餘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上樓睡覺去了,獨留下他們兩人在狼吞虎嚥。
藍澤邊吃邊小心的觀察着陸天熠的神色,凜着臉,酷酷的,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啊?
過了許久,陸天熠終於放下碗筷,低着的眉眼一直沒有擡起過,他說,“阿澤,她要結婚了。”
藍澤愣了愣,一口餃子剛剛進嘴,嚼也不是,吐也不是,索性直接吞進了肚子裡,害的他噎的猛捶心口,趕緊倒了一杯水灌進喉間,才緩和了過來。
“差點沒噎死。”他大呼一口氣,繼而也跟着沉默起來,其實他這人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氣氛,他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會勸解人,想了半天腦子裡沒能想出個字來安慰安慰。
“也許你和夏菱雪真的沒緣分也不一定。”
陸天熠苦笑一聲,然後起身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閉上眼,沒緣分?
這世上最大的憾事,莫過於緣盡情未了!
*
這一天風和日麗,天氣晴好,湛藍的天藍澄淨就像是蔚藍的海面,美麗極了!
對蕭家來說,這是一個他們期盼已久的日子。
蕭羽大婚,到處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蕭家的親朋好友甚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當然也不乏政商界的名流,各色尊貴的客人們臉上滿是喜悅之情,他們皆是帶着一顆真誠祝福的心而來。
可是着禮堂的角落卻有一處卻透着濃濃的悲傷!
陸天熠耷拉着腦袋,神情漠然,和這歡樂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這樣的畫面其實也有些難堪,蕭羽的妻子畢竟是他的前妻,他要參加前妻的婚禮,着實讓人猜不透。
藍澤本來勸着說讓他別來的,可是陸天熠哪裡聽得他的話,偏要來參加婚禮。
黑白琴鍵上的手指在有節奏的移動,優美的曲子從手指下飄蕩而出。
衣着光鮮的賓客陸續入場,蕭家的人在熱情接待,唯獨看不見新郎官的身影。
陸天熠想,他一定是迫不急待的去看他的新娘子了。
藍澤一直坐在他的身邊,一向大大咧咧的他這段日子過的可真夠謹慎憋屈的,深怕一個不留神,他又闖出什麼大禍來。
“阿熠,我看咱們還是去喝酒吧。”藍澤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樣的陸天熠哪是他從前認識的好哥們。
都說紅顏禍水,一個夏菱雪怎麼禍害到他這輩子最好的兩個兄弟身上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於哪邊他都於心不忍。
“怎麼?怕我鬧場?”好一陣沉默,陸天熠纔開口。
“不是,這裡挺悶的慌。”
歡樂喜慶的氣氛越來越濃重,藍澤意識到自己找了一個最爛的藉口!
陸天熠又是一陣沉默,如果說在失去夏菱雪的行蹤前他正處在崩潰的邊緣,那麼此刻他已經跌在了萬丈谷底。
“阿澤。”
“嗯?”
“我這裡疼。”他一手按住左邊心口的位子。
“我知道你難受,跟我喝酒去吧!”藍澤嘆道。
陸天熠搖了搖頭,再一次沉默。如今酒精也不能夠麻痹他了,在失去她那麼多的日子裡,他喝的酒還不夠多嗎?他差點喝死在家裡,醉意裡他想的是夏菱雪,醒來後,他相思成災,想的還是夏菱雪,她就像是一個夢魘般籠罩在他周圍,啃噬着他。
手機鈴聲響起,藍澤看了一眼,是他家餘惠的,他朝陸天熠示意了一下,邊朝着外面走。
‘當你說重新來過,用我最無法抗拒的手,卻只觸碰我的傷口、、、’
手機裡的歌聲隨着藍澤的離開,越來越遠,陸天熠沉着眼,心裡痛得不能自己,那裡面有一條長長的傷口,他知道自此之後任誰都治癒不了。
*
夏菱雪看着梳妝檯前的自己,美麗的妝容,一襲優雅的白色婚紗,她本就生的極美,這般容顏不知會迷倒多少男子。
這話是歐嫂由衷從內心裡發出的,夏菱雪只是淺笑,對鏡子裡的自己也是非常滿意,可爲什麼心裡還有空蕩蕩的感覺?!
“能說幾句話嗎?”蕭羽忽然推開門,在看見夏菱雪後,眼中劃過一抹驚豔。
這是他的新娘,是他魂牽夢縈的女子!
歐嫂來回看了兩人一眼,心裡越發覺得他們兩人登對,簡直就是金童玉女。
“你們小年輕就是性急,晚上回家有的是時間說話。”
儘管歐嫂嘴上這樣說,還是笑眯眯的走出了化妝間。
一直到房門被帶上,蕭羽才挪步走到夏菱雪的身前,“你真的想好了,確定了想要嫁給我?”
“我爲什麼不想要嫁給你?”夏菱雪輕笑,自從那晚陸天熠送她回來後,蕭羽就時不時的問她,是不是真的想要嫁給他?
難道這就是婚前恐懼症的表現。
雖然她的心裡起了一絲絲變化,可是這還不足以打消要嫁給他的決心。
陸天熠!
或者在她失憶之前,她是真的愛到爲他瘋狂一切吧,可於現在對她來說,什麼也不是!
能陪着她攜手走過後半輩子的人是蕭羽,她非常的確定!
看着她異常篤定的眸子,蕭羽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絕美的容顏,淡然的風姿,每一樣都讓他魂牽夢縈,蕭羽忽然低下頭,薄脣輕柔的附在夏菱雪的脣瓣上。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夏菱雪有些無所適從,蕭羽吻的很認真也很小心意義,帶着試探,一點點加深這個吻,一點點侵佔着她,生怕她會拒絕一般。
夏菱雪忽然就想起另一個火熱纏綿的吻來,那麼的霸道,帶着侵略性,不給她留一點點退縮的餘地,不給她一點點自主的機會。
“婚禮要開始了、、、、”
歐嫂的嗓音忽然傳進來,房門被推開,蕭羽和夏菱雪就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兩人迅速彈開,繼而兩張好看的臉都紅了起來,不知是被人撞見的羞赧,還是心裡的尷尬感!
“就說你們小年輕性急吧,晚上都是你的,急什麼。”歐嫂調笑起來,看着兩人都害羞的模樣,不禁再次提醒道,“快點吧,婚禮要開始了。”
蕭羽看了一眼夏菱雪,這才轉身離開。
*
耳邊開始響起激揚的樂曲,禮堂裡的喧鬧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蕭羽玉樹臨風的立在禮臺前,溫潤的眉眼透着華彩,宛如天神般出衆!
賓客們忽然紛紛將目光轉向大門處,只見,紅毯盡頭,一襲白色婚紗的夏菱雪出現在衆人的眼中,她微笑着,沐浴在身後照射進來的陽光中,美的清新絕俗。
陸天熠心頭一震,凝望着她的眼眸,曾經專屬於他的目光,此刻正安心的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他的菱雪,這世上最最深愛的妻子,他曾幻想着補上一場豪華的婚禮給她,可是今天,她披上了純白美麗的婚紗,可是新郎卻不是自己。
這有多諷刺!?
夏菱雪的手被夏名軒挽在臂彎中,兩人徐徐的踏走在紅毯上,她幸福的笑刺痛了陸天熠即將崩潰的神經。
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不能在這樣若無其事的看着她嫁給別的男人,不能。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揪着,身體幾乎反射性的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夏菱雪前方的道路被擋住,她看着陸天熠看她炙熱的目光,那裡面還承載着傷痛、後悔和濃濃的失落。
“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否則我讓保安把你丟出去!”沉沉的警告聲從夏明軒的口中溢出。
陸天熠置若罔聞,一把將夏菱雪擁進懷裡,那力道幾乎想將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裡。“你曾說過,房子不是家,有愛才有家。”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連鋼琴曲都戛然而止。
賓客們無不被這一景象給震驚,繼而小聲竊竊私語起來,對着他們指指點點。
夏菱雪正對着他們,當然看清了他們的神色,以及蕭母越發難看的面容,即使再好的脾氣,到了這份上都不會好到那裡去!
“放開我!”夏菱雪斷然開口,嗓音清冷決絕,卻無人知曉,她此刻翻涌的心。
她輕微的掙扎起來,奈何陸天熠擁的更緊,那熟悉的氣味,侵襲着她的感官知覺,讓她有片刻怔然。
“我依然尊重你的決定。”蕭羽不知何時走進他們身邊,看着她,清冷的聲音讓她瞬間回神。
“陸天熠,你放開我!”
幾乎用盡一生的力氣,夏菱雪推開身上的束縛,越過他受傷的眼眸,直接挽起蕭羽的臂腕,走向主婚臺。
停止的樂曲重新響起,婚禮在繼續進行,之前彷彿只是一小段插曲。
就如旅途上路過的風景,再美也不是停留的終點。
紅毯上,陸天熠看着那兩道背影離他越走越遠、、、
“夏菱雪你又知不知道,對我來說,有你的地方纔是家。如果你的記憶裡還殘存一絲我的身影,請你制止這一切,請你,將我救贖!”
夏菱雪沒有停下步子,可是蕭羽從兩人緊握的手中還是感覺到夏菱雪小手的冰冷和顫抖。
藍澤趁着這個空當趕緊來到陸天熠的身邊,“走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帶走陸天熠,讓這種難堪消失在這禮堂上。
此時牧師已經開始宣讀誓詞,夏菱雪一次頭都沒有回過,陸天熠黯然神傷,心痛的無法呼吸,他準備順從藍澤的意思,和他離開這裡,可就在收回視線的空蕩,看見了一抹人影,他的大腦有一秒停滯,然後甩開藍澤的手,整個人朝着禮臺上跑去、、、、、、、
夏菱雪只覺得自己被狠狠的納進一個懷中,便有槍聲劃過耳膜,然後整個世界都瘋狂了。
賓客們開始亂作一團,他們驚慌失措的朝着門外跑,現場一度混亂起來。
蕭羽看着陸天熠緊緊的抱着夏菱雪,而夏菱雪潔白的婚紗上漸漸被鮮血染紅,陸天熠整個身子癱軟下來,被夏菱雪抱在懷中。
夏菱雪還處於呆愣之中,望着滿身是血的陸天熠,腦海裡是漫天的紅光,張伯倒在血泊裡的片段猛然襲上腦海,緊接着更多的片段像是播放電視劇一樣一一閃過,最後這一個個畫面,她在熟悉不過。
“夏菱雪,我要你給姍姍陪葬。”發了瘋的王彩芙一身黑衣,帶着黑超,剛纔開槍的人就是她,這會兒趁着混亂,她來到了夏菱雪身前,她準備在補上一槍,誰知就在扣扳機之時,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她被踢飛在地上。
菱少的眼中盛着暴怒,這個該死的女人!
此時,已經有會場的保安進來,王彩芙眼見自己再也佔不到便宜便想撤退,就在逃跑的過程中,自己撞在了桌角上,然後昏迷了過去。
蕭羽及時反應了過來,他急忙先做了措施,止住陸天熠正在流血的傷口,然後迅速撥打聖輝的急救電話,在等待的過程中,他一直盯着呆愣的夏菱雪,面色沉凝的厲害。
經過三個小時的救治,陸天熠終於脫離了危險,看着夏菱雪如釋重負的表情,蕭羽終於確定了內心的猜測。
與此同時,夏菱雪正好對上蕭羽的目光,她震了一下,靈魂裡都扯着痛,她吶吶的垂下目光,他傷害了兩個這輩子深愛她的男人,她該如何是好?
陸天熠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夏菱雪急忙跟着去了病房,這時陸老太太和鍾雪茹也來了,她們看着夏菱雪一直在牀前照顧,也沒有多加阻止,因爲她們明白,陸天熠醒來後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夏菱雪望着陸天熠蒼白的面容,想着這些日子的種種,心痛的無法呼吸,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孩子?
她渴望已久的小生命,那是她和陸天熠的孩子啊,她竟然能夠狠心的將他打掉。
夏菱雪的淚不知不覺滑落眼角,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然而又想着陸天熠那句冷然絕情的說不要孩子,更覺心痛難當。
“你常常說我傻,難道你就不傻嗎?”他完全是因爲知道若然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想着要打掉孩子的舉動,肯定會自責悔恨萬分,甚至不會原諒自己,他之所以說出不要孩子的話,無非就是想表現的自己也不在意那個孩子,那麼她的自責就會少一點點。
他當真是用心良苦
陸天熠,大笨蛋,真是個大笨蛋,他又是如何心痛難當的對她說不要孩子的話,他又是心痛到何種地步,絕對不會比她的少。
*
就在陸天熠醒來的前一天,醫生已經明確的說陸天熠沒事了,夏菱雪這才捨得回家。
聖輝的大門處,蕭羽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很多言語在目光的交匯中不言而喻。
“你恢復記憶了是不是?”
“嗯。”
夏菱雪覺得如果這個時候還對蕭羽撒謊的話,那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然而蕭羽也明白他們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其實他一直都沒有奢求夏菱雪會真真正正的成爲他的妻子,雖然之前他一直在自我催眠,可是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阿羽,對不起。”夏菱雪除了這一句,真不知該怎樣的彌補他。
蕭羽的心一緊,努力維持面上的平靜,對她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好像從我們認識以來,你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知道你生病了,一個病人的言行怎麼能作數,我不怨你。”
怨只怨,他愛她太深!
夏菱雪更覺心疼,眼淚止不住的落下,蕭羽上前輕擁着她,軟聲安慰,“好了,我真的沒事,該送你回去了,阿熠還等着醒來後見到你呢,他若是知道你恢復了記憶又是一番怎樣的開心,你們終於可以幸福的在一起,菱雪,我只要看到你幸福,我就幸福了。”
夏菱雪更覺心痛不已,蕭羽雖說已經不在意,可是事實已經造成,她又怎麼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幸福。
*
時光飛逝,轉眼間過了兩年!
“陸總,幸福遊樂園的落成典禮您要親自去嗎?”秘書的聲音突然傳進耳朵裡。
埋首於案前的男人忽然擡起頭來,他有着一張最最深刻的俊美面容,那一雙眼凝着冰寒,讓身邊的小秘書怯生生的退後了兩步。
“去。”
陸天熠乾脆的給了一個字,小秘書如大赦天下一般趕緊奔出了屋子,屋門被砰的一聲帶上。
陸天熠微惱的揉了揉眉心,自從郭亮走後,這身邊的秘書沒一個讓他稱心的。
這小子命好,君小沫又爲他生下了一個女兒,所以她的重心全部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致使她的君菱天下無人接管,郭亮向來唯妻命是從,這不,辭了這陸天高優質的待遇,去打理媳婦的小公司去了。
不過郭亮有才,君菱天下下個月就要上市,成爲業界的龍頭老大。
當陸天熠趕到a鎮的時候,那裡已經人山人海,大大小小的攝像機擺好了機位,只爲拍得主人翁絕佳的風貌。
幸福遊樂園已經全部完工,規模宏大,耗資過億,這裡已經成爲了整個a鎮的標誌性建築物,帶動了這裡的商業發展。
“陸總來了,陸總來了!”
人羣裡不知誰喊了一聲,陸天熠這才整了整西裝,打開車門跨着昂揚的步子走進媒體的視野中,他依舊冷着一張酷臉,直接上了講臺,發表演講,過後便是記者的發問時間。
“請問陸總,這幸福遊樂園的名稱是因何而來的?”
“我希望到這裡來遊玩的人都能夠擁有幸福。”就如夏菱雪的幸福花店一樣!
“聽說這裡耗資過億,那麼您將這裡免費對外開放,不是虧大了嗎?”
“陸天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社會大衆對我們的支持,陸天已經有了今日的成就,那麼回報給社會一點點也是應該的,就像以我奶奶命名的慈善基金會一樣,完全是服務大衆和有需要的人羣的。”
陸天熠對着記者們的輪番轟炸,對答如流。
“聽說陸總建造這座遊樂園還因爲一個特殊的理由。”這個記者的問題及其尖銳,她停頓了數秒,再次開口,“據說是因爲您太太夏菱雪的原因。”
太太?
大家紛紛來了勁,“陸少您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對了您和夏菱雪小姐還有聯繫嗎?”
“抱歉,陸總今天不回答私人問題。”這時有人上來替陸天熠擋駕,陸天熠對着衆媒體點頭致意,然後離開了這裡,朝着幸福摩天輪走去,他乘上了夏菱雪曾經乘上的一節車廂,慢慢駛離地面,朝着幾萬尺的高空飛去。
陸天熠冰冷的容顏總算融化,他望着浩遠潔淨的藍天,思緒不禁將他淹沒。
兩年前,當他清醒的一刻才知道自己躲過了劫難,菱雪和蕭羽沒有結爲夫妻,還說這幾日她一直照顧在他的牀前,這讓陸天熠心裡很是激動。
可是當他找她的時候,才知道夏菱雪已經遠離t市,他從菱少那裡知道,她已經個恢復了記憶,他明白她離開的原因。
後來蕭羽也離開了,去了美國深造,在離別的前一晚,兩人在藍澤的惠園裡喝了很多酒,喝的爛醉如泥,然後陸天熠像是狗一樣的扒着蕭羽的腿對他說對不起,不止是爲自己說的,菱雪離開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他一遍一遍的道着歉,哭的跟什麼似的。
蕭羽呢?心裡明白萬千,他們三個人又怎會弄到如此地步。
他明白夏菱雪的心思,可是他真的希望他們兩人是幸福的,至少還有兩個人是幸福的,夏菱雪因爲自責選擇離開,而他又何嘗不是因爲害怕而選擇逃避呢。
陸天熠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菱雪都已經過了兩年了,你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嗎?
他不去找她,不去煩她,就是希望她可以自己走出來,可是這樣子,怕是遙遙無期了。
*
遠在加拿大居住的夏菱雪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無意中翻到了中文臺,陸天熠的身影硬是撬開她心裡的那個縫隙,她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俊美的面容看,心裡涌上一**的情潮。
她想他,那麼那麼的想他,想的心都在疼。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夏菱雪收拾心情,會是什麼人呢,難道是隔壁的安娜。
可是她猜錯了,來人不是安娜,可還是一位漂亮的女性,這面容、、、、
“夏冰?”
“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我。”夏冰摘下黑超,微笑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夏菱雪疑惑。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要找到你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應該問問我爲什麼要來找你纔對?”
“、、、、那你爲什麼要來找我?”
夏冰輕笑,“當然不止是我,是那個人有事找你。”她說完後,順手指着馬路對面,蕭羽正站在樹下,還是那副清俊的面容,溫雅的笑容。
蕭羽?
夏菱雪太震驚了,她沒有想到在這裡能夠看見蕭羽?
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嗎?
“你不會就這樣讓我們站在外面吧?”蕭羽已經慢慢走近,然後牽起夏冰的手。
“你們?”夏菱雪疑惑的看着他們相牽的手。
蕭羽沒說話徑直走近屋子裡,然後在沙發上坐下,目光正好觸及電視上停格的畫面,果然被他給猜中了。
“廚房在哪,我去倒水。”夏冰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自己找了一個藉口離開。
“那邊。”夏菱雪告訴她方位。
待夏冰的身影消失後,蕭羽纔開口,“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夏菱雪不說話。
“我知道你不僅在意對我的歉疚,還有孩子的。”蕭羽默然擡眸,那一眼似乎想望進她靈魂的最深處。
夏菱雪的身子明顯抖了抖,還是沉默。
蕭羽不在逼迫,夏冰正好端着水出來。
“那麼也要回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是不是?”這話是夏冰說的。
夏菱雪有些不敢置信,婚禮?
她不停的看着蕭羽和夏冰,他們兩人、、、、?
她忽然想起夏冰身上有一塊手絹,那上面就繡着蕭羽的名字,可見夏冰是喜歡蕭羽的。
“你們真的、、、”
“當然是真的,結婚這事還有的了假。”
夏菱雪還是有些猶疑,但是也不好推脫,最後還是答應回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鼻尖到處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王彩芙這輩子最討厭聞的就是這個味道,自從兩年後她的頭撞到桌角昏迷後,一睡就是兩年。
她的身子已經到了極限,此時外面黑漆漆,只有她病牀上一盞微弱的燈光,夏妍姍的容顏每一夜都閃過她的腦海,即使是在昏迷的那兩年中。
她的姍姍,她疼如命的寶貝女兒!
夏菱雪,她的眸子漸漸變得陰森恐怖,她不會放過她的,絕對不會!
她還不能死,她還要撐住一口氣,等着見到那個人!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忽然罩住她,王彩芙努力睜了睜眼睛,是張耀東,他穿着醫生的白大褂,帶着口罩,神色謹慎的左右觀察了一番,才摘下口罩,露出他那張粗礦的臉。
王彩芙的心裡是有感動的,在她最潦倒狼狽的時候,沒想到這個還在被警方通緝的人,還敢來見她。
“你找我來到底什麼事情?”張耀東直接切入主題。
王彩芙深深喘了一口氣,虛弱的說道,“替我們的女兒報仇,姍姍是你的親生骨肉。”
“什麼?你說什麼?”張耀東有些不相信,他怎麼會有孩子,自從當年受傷之後,他就失去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性福,他又怎麼會有孩子?
“你當年受了傷,我爲了自己選擇離開了你,可是和夏名軒結婚的當夜我就發現自己懷三個多月的身孕,姍姍是你的孩子。”
“你竟然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叫了二十年,你這個可惡又自私的女人。”張耀東一把掐着王彩芙的頸子,眸中幾乎噴出火來。
“我、、我對不起你,你要替她報、、、報仇,夏、、、夏菱雪。”
王彩芙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只剩下張耀東滿心憤怒的站在那兒。
夏菱雪!
他不僅間接害死了他的父親,還害死了他這個世上唯一的女兒,還害得他像是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被警方緝拿。
這一筆血海深仇,他怎能輕易的忘記,怎能不報呢?!
夏菱雪跟着蕭羽一起回到了t市,她還不想這麼早見陸天熠,所以要求蕭羽不要將她回來的事情告訴他。
當然,她也沒有回夏家,而是直接去了紫苑,在觀察了一個星期後,才發現陸天熠真的已經不再回來這裡,夏菱雪安心的住了進去,這裡隔一段時間就有僱傭的人來打掃衛生,打理後面的玫瑰花園和勿忘我花園。
夏菱雪讓他們都不用在來了,並要求他們不要告訴陸天熠,讓他們工資照領,這好事傻子纔不願意幹呢?
蕭羽的婚期如約而至,陸天熠收到請帖的時候還很懷疑,但是看見今天這樣真實的場景,他再也沒有可懷疑的了。
“你沒有告訴她你要結婚了嗎?”
趁着蕭羽出來的空當,陸天熠攔住了他的去路。
“告訴了。”蕭羽當然知道陸天熠指的是誰。
陸天熠的神色一黯,蕭羽有些不忍心,想要一個衝動就告訴他,其實夏菱雪已經回來了,而且也答應參加他的婚禮,可是爲什麼現在還不現身?難道就像他猜測的那樣,夏菱雪還在意孩子那件事,那個心結還沒有解開。
“你不會又想搗亂吧?”藍澤忽然竄到兩人中間,有些戒備的盯着神色黯然的陸天熠。
當然他的話中,玩笑成分居多,這回的新娘子又不是夏菱雪。
“你就沒一句好話嗎?”陸天熠直接給他一個白眼,然後接了一個電話,是奶奶的高血壓犯了,他收了電話,對着蕭羽道,“家裡有點事,我要回家了。”
蕭羽點點頭,突然開啓玩笑,“反正你的份子我也收了,隨你的便吧。”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和藍澤一樣這麼世俗了?”
“陸天熠,你丫的能不帶上我嗎?”藍澤衝着兩人翻了翻白眼。
蕭羽輕笑,“沒辦法,現在是養家餬口的人了,不世俗點不成。”
陸天熠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忽然認真起來,“阿羽,你是真的喜歡夏冰才結婚的嗎?”
“那還用說。”蕭羽依舊是那一抹淡笑。
那就好,陸天熠兀自在心底說道,他同樣希望蕭羽能從那件事中走出來,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蕭羽看着陸天熠的車子駛離酒店,正當他準備回宴會廳的時候,夏菱雪出現了。
“阿羽。”
蕭羽看着她,知道她定是一早來了這裡,之所以不進去就是怕個陸天熠見面,所以她一直在外面等着,等着陸天熠離開。
“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可挽回,爲什麼還要這樣互相折磨自己,菱雪,我之所以請你和阿熠來參加我的婚宴,就是要告訴你們我真的不在意了,我知道你心裡還有一個結,可是孩子還會有的,你和阿熠都要邁出那一步。”
“我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菱雪的心情是複雜的,“不過我會好好想想你說的這一番話,今天我是來祝福你的。”
夏菱雪從包包裡拿出禮物,蕭羽接過說謝謝,並邀請她上樓,可是她拒絕了,祝福和禮物都已經送到,她便離開了這裡。
蕭羽望着她的背影,目光緊緊的隨着她一點點消失。
“你的用心良苦看樣子兩人都沒有接受。”一身晚禮服的夏冰忽然出現在蕭羽的身邊,之前在人前滿是溫暖幸福的感覺蕩然消失,有的只有冷酷和冰寒。
“這樣的結果,我們還要繼續婚禮嗎?”夏冰又問道。
“結婚證都已經領了,當然,你若願意,等我們回到美國再去辦離婚手續。”
蕭羽決然離開大廳,徒留夏冰一人留在那裡。
她冰寒的眸子涌現一抹極其短暫的傷痛,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場他們自編自導的一場戲,爲了能夠讓他心愛的女子重獲幸福。
夏冰冷冷的扯起紅脣,自嘲的嘆了一口氣,夏菱雪就是蕭羽心中一個魔,而蕭羽你又知不知道,你也是她心上的一個魔!
夏菱雪又回到了幸福花店,紫心和明傑已經結婚,而且紫心還懷了身孕。
這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她一個人在紫苑裡住着,t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和陸天熠就是沒有遇見過。
可是這並不能抹去中間發生過的事情,他們的心都不復從前。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
“這是張先生送給建越公司李小姐的鮮花,人家定的是三點鐘,我先送去了。”明傑手裡拿着一束鮮花,準備出門。
就在這時,醫院打來電話,說是紫心的羊水破了即將生產。
“我去送花,你趕快去醫院陪着紫心。”夏菱雪當即做了決定。
“那花店怎麼辦?”由於明傑太激動,以至於大腦都罷工了。
“你傻啊,當然是關門歇業了,送完花,我就趕去醫院。”夏菱雪脫下身上的工作服,放下披肩的長髮,從明傑的手中接過鮮花,然後關了店門,兩人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去。
建越的辦公地點,當李小姐接到男友送來的鮮花,滿是幸福與甜蜜,其餘的同事都羨慕不已,紛紛圍了上來。
“趕快回各自的座位,不知道今天有大客戶來啊,要是被主管抓到了,那可有些唸叨了。”
“是啊,是啊。”
李小姐趕緊從幸福中回神,趕緊簽了夏菱雪手中的單子,將花小心的放在一邊,專心的投入了工作。
電梯口處,夏菱雪按了下樓按鈕,一看電梯還有二十幾層纔到,於是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明傑,問他紫心的情況怎麼樣。
明傑回答說是還在產房裡,孩子還沒有出生呢。
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門開了,夏菱雪一直垂着眉眼,趕緊鑽了進去。
知道掛了電話,才猛然覺得周身有照顧特別的氣息在縈繞,她擡起眸子,整個人瞬間僵直在那裡。
陸天熠的身影正從電梯鏡面的反光鏡裡投進她的眼眸裡,夏菱雪驚呆了,陸天熠也相當震驚,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打在她的身上。
呼吸停止了,心跳也停止了,四目緊緊的交織在一起,時間一點點從兩人無言的對望中流逝、、、
叮!
電梯的聲音再次拉回夏菱雪的思緒,門開,她不由自主的奔了出去,跑的極快,就像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在追趕她一樣。
然而,陸天熠卻沒有追上去,他的心裡在不停的吶喊,要他追上去,然後狠狠的將她納入懷中,再也不許在讓她逃離,可是腳下如被灌了萬斤的重擔,他邁不開腳步,邁不開。
因爲夏菱雪的逃離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怕自己再一次將所有的事情搞砸,既然她回到了t市,那麼對她來說已是跨出了極大的一步。
他等她,他有足夠的時間在等着她來找他。
然而陸天熠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刻來的這樣快,幾乎讓他不敢相信。
他回到公司大約三個小時,不知是誰送來了一束花,上面並附了一張紙條。
說是夏菱雪想跟他見見面,陸天熠一時高興激動的昏了頭,並沒有多加懷疑這張紙條的真實性,趕緊退了整個下午的會議,一個人駕着車,朝着紙條上指定的地點開去。
那是一個靠海岸的觀景點,陸天熠將車子停在長長的堤壩上,四處並無夏菱雪的身影,他想也許是他自己早到了也不一定。
可是沒過多久,身後有了動靜,來了一夥人,他們手上都拿着鐵棍,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陸天熠眼見來着不善,知道自己是中了計,他渾身的細胞都戰慄起來,冷酷霸道的開口,“那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們的僱主給了你們多少錢,我雙倍的付給你們。”
來人依舊不爲所動。
“你以爲這一招還有用嗎?陸少。”
張耀東忽然出現在人羣之後,滿眼的陰沉與不屑。
“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張耀東冷笑,“殺人償命而已!”
張耀東的一個手勢,圍着陸天熠的人紛紛朝着他攻擊而去。
陸天熠也算練過的人,柔道,跆拳道,各路拳法輪着上演,這場架打的激烈而慘痛,來人招招兇殘,陸天熠同樣狠戾非凡,他明白,這一刻手軟,那麼失去性命的就是自己。
但他畢竟寡不敵衆,起先動作連貫自如,一招一式都擊中對方的要害,可是漸漸的,他的體力透支,但是來人的數量增加了一倍,陸天熠一個不留神被對方狠狠一棍子敲在後腦上,頓時倒在地上,眼神開始渙散。
張耀東上前,居高俯視着他,陰冷的開口,“我要讓夏菱雪也嚐嚐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
陸天熠的眼皮漸漸合上,終於昏厥了過去。
這一邊,夏菱雪滿心的不知所措,她已經趕到了醫院,面色極爲蒼白,當明傑告訴她紫心已經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時,夏菱雪纔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明傑看着失魂落魄的夏菱雪,不免有些擔憂。
“沒、、、沒事。”夏菱雪搖了搖頭,然後開口,“我們去看看孩子,還有你的大功臣。”
明傑初爲人父,開心的不得了,便也忘記了夏菱雪的不正常。
就這樣,幸福花店暫且交由夏菱雪一人打理,在過了三天後,店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來幹什麼?”夏菱雪滿是不悅的開口。
“看來夏小姐的記憶力不錯,竟還能記得我,那麼我們東哥,你也不會忘記吧。”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耀東的手下,三子!
“對不起,我和他並不熟,我還要做生意,請你離開。”夏菱雪冷然的說道。
“我離開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夏菱雪疑惑,只見,三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項鍊,是‘永恆記憶’!
這根鏈子她當初放在了紫苑裡,可是這次回去卻沒有看見,可以想象的到,一定是被陸天熠給拿走了,但是現在怎麼會在三子的手上,難道陸天熠出事了。
“怎麼樣?陸太太,跟我走一趟吧。”
夏菱雪沉吟了數秒,急忙打了一個電話去了陸天,這才知道陸天熠已經三天沒有去公司,於是她又撥通了陸園的電話,從王嫂的口中得知,陸天熠並不在家裡,好像也快有三天了。
“你們是不是抓了他?”夏菱雪終於確定。
“相救他,必須親自去一趟。”
夏菱雪想也沒有想便隨着三子離去,在一個昏暗的大貨倉裡,見到了張耀東。
“陸天熠呢?”
“這麼緊張他啊,你們不是離婚了嗎?”張耀東冷着嘴角,眸子裡滿是算計。
“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是想要是生不如死罷了。”張耀東笑的殘忍。
夏菱雪沉吟,張耀東再次開口,“讓你們見見吧。”他按了一個按鈕,前面的鐵門緩緩打開,到一半的時候,陸天熠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陸天熠渾身是傷,被鐵鏈鎖着,夏菱雪的心都揪了起來,“想要對付衝着我來,放了他。”
“放了他,他和秦露那個臭娘們擺了老子一道,害的老子失去半壁江山,我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嗎?”
夏菱雪滿是憤恨的看着他,張耀東不以爲意,“不過比起你害死我老爺子和女兒的這筆賬,陸天熠卻是罪不至死,我可以放了他,不過、、、”
“不過什麼?”
“等看看你願意救誰了?”張耀東邪肆張狂的大笑一聲,那停住一半的鐵門繼續緩緩而開。
夏菱雪震驚了,蕭羽,蕭羽竟然也被他們給抓了來,同樣綁着鐵鏈,和陸天熠並排相隔大約五十米的距離。
“看見他們身上綁着的炸彈嗎?還有那根連接着他們的紅色電線,你只有一分鐘的時間,選擇救下陸天熠,那麼那個男人被炸死,而你如果要救那邊那個男人的話,陸天熠會被炸死,你自己選擇。”
“你簡直是魔鬼,這件事根本不管蕭羽的事情。”
“那又如何,只要能讓你痛,不管殺誰,我都會幹的出來。”張耀東幾乎已經瘋了。
“如果你再不選擇,我直接按下按鈕,讓他們兩個直接去見閻王。”
夏菱雪沒有選擇,她直接朝着蕭羽的身邊跑去,照着張耀東的指示成功的將蕭羽這邊連着炸彈的鎖解開,就在這時,陸天熠那邊的炸彈計時器開始啓動。
“菱雪!”蕭羽拉着她的手,他猜得果然正確,夏菱雪救他是爲了能夠跟陸天熠同生共死。
“我愛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離開。蕭羽對不起。”夏菱雪努力掙開蕭羽的手,一股腦的奔去陸天熠的身邊。
陸天熠身子虛弱,可是夏菱雪的選擇他看到了,也明白了,三十秒,夏菱雪緊緊的抱着他,“天熠,不管到哪裡都讓我陪着你。,我不在固執了,不在堅持了,我們的孩子,我們這就去陪他。”
“夏菱雪,你以爲有這麼簡單?”張耀東忽然冷笑一聲。
蕭羽身上的炸彈計時器瞬間被開啓,夏菱雪震驚,陸天熠這裡的只有不到十秒,而蕭羽那裡呢?
她已經無可選擇,她滿是歉疚。
可是蕭羽呢,卻忽然笑了,亦如從前,笑的溫雅,笑的雲淡風輕。
“蕭羽、、、、”
就在這時,忽然這裡被一夥人襲擊,張耀東反應過來,很快和來人交火起來,槍林彈雨,場面激烈。
奇怪的是陸天熠這邊的炸彈沒有爆炸,夏菱雪和陸天熠這才知道張耀東真正的心思,他就是要讓她生活在痛苦悔恨裡,要她這一輩子都因爲深愛她的蕭羽爲他們付出生命而永遠的不能幸福的生活。
蕭羽看着夏菱雪滿是淚痕,悲痛欲絕的臉,“你們要幸福。”這是他最後留下的一句話。
夏菱雪和陸天熠以爲都來不及了,可是就在這時,夏冰忽然出現了,她抱着蕭羽,轉至拐角處,然後迅速開始檢查起這個爆炸裝置。
這是一個自製炸彈,少了很多精密的佈線,所以對她來說,要拆除應該不難。
“你快走,不要命了。”蕭羽滿是肅穆的盯着夏冰異常專注的神色,他不想累及她的性命。
“住口!”
“我不想讓你白白犧牲。”
“我的男人就可以爲了別的女人白白犧牲了?蕭羽,我們已經在拉斯維加斯領過了結婚證,這輩子能陪你死去的女人,只有我!”
蕭羽有一刻呆愣,她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之間只是交易不是嗎?他滿是複雜的看着她認真的小臉。
“咔。”的一聲,夏冰深深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天不亡她,“成功了。”
夏冰衝着他笑。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夏冰並沒有回答他,外面的槍彈交火已經越來越遠,然後不遠處傳來警車的聲音。
陸天熠和夏菱雪同樣平安無事,和張耀東一夥交手的不是別人,正是秦露。
聞聲有警車的聲音傳來,秦露忽然對着手下示意了一下,然後對着陸天熠道,“這一次,當還你當年爲奇哥擋的一刀,再見了,我曾經的大男孩。”
秦露深深的看了一眼陸天熠,然後迅速離開。
陸天熠虛弱的半靠在牆壁上,一手緊擁着夏菱雪,這時蕭羽和夏冰從拐角處現身,看見蕭羽沒事後,她懸着的心才落回原地。
警察很快接手了這裡,張耀東被秦露一夥人給幹掉了,至於他的餘黨逃的逃,抓的抓。
陸天熠卻因爲微弱昏迷了過去!
這是一個晴好的日子,陸天熠睜開眼睛便看見夏菱雪趴着睡在他的牀榻邊,這會兒讓它忽然想起法國他生病的那次。
或許被一道熱烈的目光注視着,夏菱雪幽幽的睜開眼眸,陸天熠掀開被子,一手攬過夏菱雪的腰肢,一個用力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
“等我好了,就帶你回家!”
低沉的嗓音透着溫柔,夏菱雪心神一蕩,重重的點頭。
“嗯,回家,回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