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國慶

十一國慶,舉國同慶,大街小巷張燈結綵,街上那更是人頭攢動。虎子的爸爸---林漢,說好十一這一天來看虎子。洛秋就和虎子呆在家裡哪裡也沒有去。

虎子的爸爸真來了,洛秋的心很平靜,彷彿對着一個陌生人一樣。虎子到是很開心,見到爸爸就撲了上去,林漢給虎子買了許多的玩具,虎子可高興了。洛秋和林漢根本沒什麼話可說,兩人就楞在那兒看虎子玩玩具。中午時分,虎子嚷着要爸爸媽媽陪他出去吃“真功夫”。虎子年小,以爲凡是在外面吃飯,那就是吃“真功夫”。一行3人就去到了外面的飯館,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飯後,他們又帶着虎子去了兒童遊樂場。虎子像脫籠的老虎,衝了進去,玩的不亦樂乎。洛秋和他爸爸就在外面等着,林漢的電話響了一次,林漢沒接,不過電話鈴聲依然執着地響,洛秋轉過身去,林漢掏出電話,走到一個角落裡,捂着手機接電話。這期間,洛秋收到了兩條短信,一條是黃子逾,他告訴她“我們已經抵達上海,祝洛秋國慶節快樂。”另一條是李子影發過來的,小丫頭挺有良心的,不僅祝洛秋節日快樂,還說想她。洛秋看到短信後笑了,林漢依然在說電話,洛秋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心想:這個電話還真長啊。看林漢這個樣子應該是女朋友打來的電話,洛秋心裡覺得好笑,想起離婚時,林漢曾經說過,以後都不會結婚了這樣的話。離婚才幾個月了啊,竟然連女朋友都談上了。

等虎子玩盡興後,天色也不早了,虎子爸爸該回去了。虎子天真的以爲“爸爸要去上班了。”他對爸爸說:“爸爸下次記得早一點過來看我啊。”林漢一邊跟虎子逗笑着,一邊拿眼睛看着洛秋,那樣子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洛秋問他什麼事,林漢又含含糊糊地說沒事。

林漢和洛秋、虎子分手後就向車站的方向走去。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在人羣終於消失了。

洛秋和虎子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安頓好虎子休息,洛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國慶節的第三天,洛秋決定帶虎子去“香江野生動物園”去玩。臨出發前,洛秋還特意爲自己畫了一個比較清新淡雅的妝,雖然沒有人欣賞,但是美麗總是對的。母子二人穿着親子裝,(洛秋和虎子都穿着白T和牛仔中褲,不過帽子有一點不一樣,洛秋帶着一定窄沿的小禮帽,虎子帶着一定白色棒球帽)便向着目的地出發了。

輾轉好幾趟車,洛秋和虎子總算出現在了“香江動物園”的門口,虎子天生活潑,看見那彩色的鸚鵡,看見那樹熊,就激動地到處亂竄,洛秋好不容易纔能跟上他。手裡拿着的相機,根本照不了相。兩人一路走,一路小跑,好不容易纔來到“野生區”,等待着開往野生區的“托馬斯小火車”。“洛老師”“洛老師”不知道是誰在叫洛秋,其實走在大街上,洛秋很不喜歡有人叫她洛老師,所以即便是聽到了,也裝作沒有聽到,可是對方卻依然執着,聲音更是加大了力度,弄得好多人都朝洛秋這邊看過來,洛秋再裝也是不行的,於是,滿臉掛笑地尋找聲音的來源。原來是李子影在叫她。李子影三蹦兩跳地來到洛秋身邊,雙手抱住洛秋。跟着李子影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名男子,一名女子,和一名小孩。李子影抱了洛秋好一會才放開手,然後細聲細氣地告訴洛秋:“這是我爸爸,我姑父,我小姑,我的小表弟。”一聽提及她的爸爸,洛秋不由地把眼光落在那一名男子身上,身軀到是偉岸,一身休閒的T恤穿在身上恰到好處,T恤上的鱷魚標誌更是在太陽下有一些耀眼,不過他臉上的那副茶色的太陽鏡卻讓他的裝扮大打折扣。不知道爲什麼,洛秋心中偏執的認爲,戴太陽眼鏡的男人總有娘娘腔的嫌疑。想到這麼偉岸的身軀,如果發出僞孃的聲音,洛秋不由得在嘴角浮出了一絲微帶譏諷的笑意。後一想到這個男人只顧着自己的風流快活,全然不顧孩子對父愛的渴求,心中又不由得升起一些鄙夷之感。正當洛秋的心思正在七轉八彎的時候,李莫略帶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老師,您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洛秋把收拾好臉上的表情,象徵性地打了聲招呼。

一時之間,洛秋臉上的表情竟然變換了幾次。李莫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到洛秋嘴角的譏諷與鄙夷。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洛秋老師已經將他定位在不受歡迎之列。

他是十一前一天晚上從上海趕過來的,聽了老師的一番批評後,他心中也很是自責,打算利用國慶假期好好彌補一下女兒。回到家,女兒很開心,嘰嘰喳

喳地跟他講了好多關於她的洛老師的話。李莫發現女兒不再那麼怯生生的,,心中也舒坦了許多。

原以爲,李子影嘴裡的洛老師會是一個徐娘半老的人,沒曾想竟然是這樣一位陽光燦爛的人。白白淨淨的小臉,在小禮帽的掩蓋下,更是別有一番風韻。雖然手上牽着一個小男孩,可從面相上看,還真不像一個已經做了母親的人。特別是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讓人覺得非常可愛。

李子影的姑姑是一個閒不住嘴的人,好像沒有發現洛秋臉上表情的變化,一上前就拉着洛秋的手說個不停,洛秋也只是應付式的應答幾句,一直在找機會離開。遊覽車終於來,洛秋牽着虎子跟在人後面慢慢往前挪,虎子總想跑到前面去,洛秋又不讓,這樣拉拉扯扯的,弄的洛秋腳底一滑,差點摔倒,李莫見狀,馬上上前扶住。待洛秋站定後,李莫問道:“洛老師,沒事吧。”“沒事,謝謝。”洛秋的臉不像剛纔那般僵硬了。“子影,去牽着弟弟。”李莫回頭吩咐李子影,李子影本來就喜歡虎子,所以就牽着虎子在人羣中蹦蹦跳跳,雖然離洛秋有一些距離,但總是在視線範圍內,所以洛秋也不擔心。

上車了,洛秋二人和李子影一家擠在一節火車箱內。洛秋心中煩悶,一節這麼小的車廂,擠這麼多人,心裡不由得埋怨李子影起來了。小火車一路向前,沿途見到許多種優閒漫步的大型動物,洛秋看的興起,也不由得和兩個小傢伙手舞足蹈起來。“媽媽,快看,大象,真的是大象啊。”“洛老師,那邊,犀牛過來了。”“爸爸,快看,長頸鹿在那邊吃樹葉呢。”三個小孩子一驚一咋,洛秋到底是大人,到底是沒有露出“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醜態。洛秋一邊應和這兩個吵人的小傢伙,一邊悠然自得的拍着照片。李莫也知道自己在洛秋的心中形象不佳,也不宜多說話,也只是在旁邊陪着笑臉。不時給孩子們遞水,送零食。李子影的姑姑,卻的忙的不得了,因爲她要拍攝啊,要忙裡偷閒吃點東西啊,還要忙着給兒子講解一下這些動物的習性。李子影的姑父到是一個老實人,一門心思地看着這些動物,偶爾回過頭,跟妻子唸叨幾句。

野生區好不容易逛完了,洛秋便想着不要和李子影一家湊熱鬧了,李莫卻開口了。“洛老師,還是和我們一起吧,人多也好照應,虎子好像比較調皮,你一個人恐怕照顧不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莫的茶色太陽鏡已經摘了下來。“不了,虎子不太喜歡熱鬧。”“媽媽,我最喜歡熱鬧了。我想和李子影姐姐一起玩。”虎子不失時機地插一句話,弄的洛秋很沒有意思。“對不起,我剛纔說錯了,是我不喜歡熱鬧。”洛秋依然在找藉口,不過李子影說:“洛老師,那我們每天都煩你,你還整天笑嘻嘻的。”一時之間,洛秋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看着一大兩小,李子影的姑姑竟然不顧形象地笑了。李莫也不由得笑出了聲。“洛老師,您就別固執了,人多熱鬧。”現在的洛秋最不想聽的一個詞就是熱鬧。見洛秋沒有再說話,李莫又進一步吩咐李子影,“子影小心牽着弟弟,別跑遠。”

真是沒有辦法,人家一片好意,如果一意離開,就顯得自己太小氣了。洛秋也只好硬着頭皮混跡在這一羣人中,不過,因爲有他們這一些人的照顧,虎子好像玩的更歡,而洛秋也能騰出手來拍一些照。在這期間,李莫還給洛秋,虎子,李子影照了好些照片,不過,李莫一家對於洛秋來說還是比較陌生,所以洛秋的笑總有一些不自然。

逛到最後,這一行人還拍了一個大合照,然後就結束了10月3日的動物園之行。理所當然,洛秋就搭乘李莫的車返回到城裡。車內空間比較大,大家坐着也不覺得擠。玩了一整天,三個孩子都沉沉睡去,李莫專心致志地開車,子影姑姑,姑父二人在看照片,洛秋趴在窗口,看夜色。說實話,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車內緩緩流淌着《yesterday,oncemore》。李莫遞過來一瓶水,洛秋客氣地表示不渴,可是,李莫依然把水遞給洛秋,“喝點水,今天太陽不小,補點水。”洛秋只好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地喝下幾大口。

“洛老師,虎子他爸爸呢,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出來玩啊。”洛秋正專心地看着窗外,一聽這麼問,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虎子他爸爸挺忙的。”“哦,看來他也是一個不太稱職的爸爸。”李莫眼睛的餘光捕捉着洛秋的慌亂與支吾,“差不多吧,稱職的爸爸不多。”“多謝洛老

師批評,我以後爭取做一個稱職的爸爸。”

子影的姑姑一聽二人對話有趣,也湊了上來,很八卦地問道:“是哦,洛老師,怎麼總不見您愛人哦。不會忙的不放國慶假吧。”面對這樣一驚一乍的人,洛秋簡直是無語。“李涵,看你的照片,沒事別插嘴。”李莫適時喝住了李涵。

車內又恢復了平靜。

車子在路上顛啊顛啊,把洛秋的睏意給顛出來了,洛秋也迷迷糊糊地眯上了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人說,到了,洛秋還以爲到家呢,一下車,原來是到了一家飯店。三個孩子玩了一整天,睡了一路,現在精神好的很,都歡喜雀躍地向飯店跑去。洛秋下車時,慢了半拍,等到雙腳在地面站穩時,才發現李莫已經站在她面前了。“洛老師,慢點,孩子們已經進去了。”

等到洛秋走到桌旁,孩子們已經坐在桌旁開始舔嘴巴了,李莫已經在爲孩子們倒果汁。洛秋打算撿一個離李莫遠一點的位置坐,她還沒有來得及落座,李莫就把自己身旁的位置拉出來,看着洛秋說:“洛老師,坐這,那是李涵的位置,李涵他們去點菜了。”不一會功夫,就上了一滿桌的菜,洛秋努力想使自己在李莫面前能表現的落落大方,不就是一頓飯嗎,我幫你把李子影帶的這麼好,吃你一頓飯,又算得了什麼。洛秋暗暗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虎子還太小,吃飯基本上也是需要喂的,洛秋基本上沒有怎麼吃,就在那兒喂虎子了。虎子真是個乖孩子,肚子餓了的時候,能很規矩地吃飯,吃到有趣的時候,還砸吧着嘴說:“好好吃哦。“

等到虎子吃飽,洛秋卻已經沒有多少食慾了。洛秋打算隨便挑幾筷子,就算吃完。旁邊的李莫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給洛秋夾了滿滿一碗的菜。洛秋看着這一碗的菜,確實是很尷尬的,但一觀桌上的另外3個大人,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正在圍繞着中國的現狀侃侃而談呢?洛秋一邊吃着,一邊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插上一兩句呢?如果什麼話也不說,悶頭吃飯,好像顯得自己很小家子氣,如果插上一兩句,說點什麼好呢?如果說的不好,又留下笑柄。洛秋內心糾結了半天,到底是沒有插話,悶頭悶腦地吃飯。說實話,到底吃進了一些什麼,洛秋還真不知道。不過這頓飯,讓洛秋有一個新的想法,以後打死也不要和家長一起吃飯。和家長吃飯,對洛秋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

晚飯過後,洛秋的肚子飽了,和李莫一家的關係倒是拉近了不少。在送洛秋和虎子回學校的路上,李莫竟然還講了幾個笑話,洛秋覺得講起笑話的李莫要和藹可親多了。

李莫車內,李涵可是憋了好久,現在終於可以說話了。“我說,哥,你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一些賣弄的樣子哦。不會是看上洛秋老師了吧。”李莫沒有做聲,過了一會,歪着頭,問:“子影,喜歡洛秋老師嗎?”“喜歡,當然喜歡啦,我們全班同學都喜歡她。”

洛秋真是一個又意思的人,洛秋不是非常漂亮,但是非常可愛,不是非常嬌豔,但是渾身上下非常清爽。雖然聽說有35歲了,卻依然像個孩子似的,有時卻偏故作成熟。最讓李莫對洛秋另眼相看的是他竟然把一向沉默寡言的李子影教的這麼好。

李莫在心中,細細想着洛秋的一顰一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李子影,虎子的爸爸,你見過嗎?“虎子的爸爸從來沒有來過,洛老師說,虎子爸爸很忙很忙。”李莫“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李涵看見哥哥這個樣子,心中早已經看出幾分端倪。正在那兒和老公擠眉弄眼呢。

“哥哥,哥哥…….”

“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李莫微怒。

“我叫你半天都沒有反應,我還以爲你入定了呢。”李涵頂嘴“我要跟你說的是,李子影她媽媽說這幾天,想過來看看子影。”

“真的嗎?姑姑。”李子影隨口插了一句。在李子影的印象中,確實有那麼一個女人,每次見了她,又是哭,又是笑的,還總是讓她叫媽媽。但是李子影對這個媽媽沒有多美好的記憶。

“不行。”李莫斷然拒絕。

“可是,她說她明天就來。”

“誰讓你答應的,誰給你這個權利。”李莫的語氣一點熱氣都沒有。嚇得李涵也直吐舌頭,“那我告訴她,李子影和你出去旅遊了。”

“隨便你,反正不許那個女人出現在李子影的面前。”李莫看向李涵的眼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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