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折騰了大半夜,但生物鐘還是一分不差的準時讓他在早上7點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窩在懷裡像只小貓安然貪睡的小女人,她是個活潑好動的女人,但晚上一睡着卻總是乖順的雷都打不動。
他脣角情不自禁的揚了揚,有種充實的幸福感,將手臂從她脖子下輕輕抽出來,輕聲下牀,洗漱了一番,做好了營養餐,這纔出門去公司。
“兩件事,第一跟情人塔那邊提前接洽一下,週末我要在那邊給史玉鏡辦生日宴;第二米羅再敢打史玉鏡的主意,不必再留情,十倍償還!”
坐上賓利,他一邊開車,一邊打開藍牙耳機跟王趙君通話,說到最後一句,那俊美的臉再不復之前那般柔和,全然是往昔那個狠絕冷酷、果斷殺伐的岑少。
“是,岑少!”
電話那頭的王趙君聽得那寒若冰霜的聲音,也不由心驚,深知岑雲世的憤怒皆是因爲在A市米羅算計史玉鏡的那件事,當時若不是史玉鏡要求自己處理,而是讓岑少直接出面的話,米羅的下場只怕是慘烈。
史玉鏡醒來的時候,伸手一探,身邊的岑雲世已經不在了,她伸了個懶腰,睜開迷濛的雙眼,這才發現已是豔陽高照。
肚子“咕嚕”一聲,她摸了摸凹陷的肚皮,這才爬起來洗漱一番下樓尋吃的。
“少夫人,你起來了?”
在客廳安排傭人幹活的吳嬸笑眯眯迎了上來,遞上一張便利貼,“這是我早上來過來的時候在廚房發現的,應是岑少留給你的。”
“哦。”史玉鏡迷糊一手接過紙條,只見紙條龍飛鳳舞寫着一行字:早餐要吃的一點不剩,否則晚上加倍“懲罰”!那“懲罰”二字還故意加了個意有所指的引號,她是用膝蓋想都知道是個什麼東西,這人可真是邪惡透頂!
“少夫人,要準備吃早餐了嗎?”
一旁的小僱傭將岑雲世早上做好的營養餐端出來放在客廳大理石餐桌上,悄然好奇的瞥了瞥她脖子上跌落的紅印。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們去忙吧!”她坐上餐桌,尷尬的攏了攏長髮,試圖將那些痕跡遮蓋住。
“喂,財迷,快給你乾兒子弄點吃的來,真是快餓死了。”
此時,一個大嗓門突然吼了一嗓子,是不請自來大腹便便的季悅,她一走進來見桌上有現成的美食,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持起筷子便開動。
“敢情你上門就是爲來討吃的?”
史玉鏡嗔了狼吞虎嚥的季悅一眼,捏了捏手裡岑雲世留下的紙條,她眉頭微微皺了皺,那人一向說什麼是什麼,這早餐要是讓他知道被季悅全吃了,他一定會找她“麻煩”,但她又不能跟季悅這個貪吃的孕婦搶吃的。
“吳嬸,你幫我再去做一些好嗎?”她持起筷子,也吃了起來,岑雲世親手爲她做的早餐,如果不吃,着實有那麼一點對不起他的一片苦心。
“好的,我這就去做,你們先慢慢吃着。”吳嬸善解人意的笑着應道,快速進了廚房。
“昨晚戰況如何?你有沒有按秘籍辦事?”
見衆人離去,季悅兇猛的拔了一個三明治,這才神秘的低聲問她。
“再跟我說秘籍的事,我跟你翻臉!”史玉鏡額角抽了抽,昨晚的一夜瘋狂可全拜那本“秘籍”所賜,她還沒來得及學寶典那些事,岑雲世卻徹底變成只“禽獸”。
“嘖嘖,看樣子咱們岑少昨晚可是很給力呢。”季悅捂嘴一笑,她自然知道史玉鏡不會跟她翻臉,一摸肚皮,“寶寶啊,你快有小媳婦了。”
“誰說我要生女兒了!”史玉鏡臉色一白。
“岑少囉,他跟小景子聊天的時候我聽到,他說頭一胎要女兒,第二胎要兒子,至於第三胎男女都行。”季悅樂呵呵一笑。
史玉鏡臉白了又黑,岑雲世他到底要生幾個才甘心?!“滴!”
手機響了一聲,平安發了條微信過來。
“週末有時間沒有?請我吃飯。”
“週末我生日,你記得帶禮物來。”史玉鏡牽脣一笑,跟平安相識不久,但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財迷!”對方不客氣的回。
“誰呀?”見史玉鏡盯着手機傻笑,季悅好奇的湊了過來。
“一個新交的朋友,很不錯的人,等生日宴的時候介紹你們認識。”史玉鏡淡然一笑,擱下手機。
“你現在是岑少夫人了,很多人鑽着空子都想跟你做朋友呢,你眼睛可要擦亮些。”季悅漫不經心“哦”了一聲,繼續拔飯。
“平安不一樣,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史玉鏡淺淺一笑,腦海裡勾勒出平安的樣子。
平安是有些神秘,但不像是壞人,特別是那直爽的性子,偶然會讓她覺得跟自己有些像,也許這就是所謂志趣相投的知己吧。
“對了,史荷東跟你一天的生日。”季悅突然想起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我正在琢磨給他買一份貼心的生日禮物,你給點建議。”
“錢!”
“靠,每年都是這個建議,能不能有點創意?財迷小姐!”
……
史玉鏡雖給季悅的建議是錢,但一早她就親手爲史荷東準備的卻是另一件禮物。
這個週末的早上,她想第一時間把生日禮物送給史荷東,可又擔心自己睡成豬,岑雲世雖固定時間起牀,但他從來不會叫醒她,所以她特意設了個鬧鐘,大清早就醒了來。
她輕手輕腳將岑雲世摟住自己的手鬆開,昨晚睡衣又不知被岑雲世扔去了那裡,被子下光着個身子,要她這樣下地着實有些難爲情,左右看了看,只得順手拿過牀邊櫃上岑雲世的白襯衣將就着先穿一下。
“史玉鏡,你確定這樣不是在引誘我?”
剛躡手躡腳惦着腳尖下了牀,在衣櫃裡找衣服,身後傳來岑雲世性感而邪魅的聲音。
“嗚!”
“岑雲世,我們昨晚才……早上你又……”她汗顏的抓住他放肆的手。
“你早上吃了飯,晚上不還得吃飯麼?嗯?”他氣息粗重。
“這怎麼能跟吃飯相比,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
“對我而言就是一碼子事。”
“你真是沒救了!”
“解藥在這裡。”
“嗚!”
……
在滿足岑雲世一陣耳鬢廝磨之後,史玉鏡終於逃出“魔爪”,有些憤然的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洗漱了一番之後,提着一個大大的精美袋子就去了史荷東的房間。
“史荷東學長,這是我親手織的圍巾,現在是初秋,入冬的時候正好你就可以圍了,你快試試看,喜不喜歡?”
史玉鏡還在走廊就聽見彥琳雀躍的聲音從史荷東房裡傳來。這小妮子從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居然還有心思親自給史荷東織圍巾?
“彥琳,你來的可真早。”史玉鏡乾乾一笑,房門是開着的,倒用不着她敲門。
“嫂嫂早。”彥琳水靈的眼睛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略有些緊張的攪着手裡一條黑色圍巾,喃喃道,“如果來晚了,我就不是第一個給史荷東學長送禮物的人了呀。”
彥琳這臉紅羞澀的純情模樣讓史玉鏡不由得聯想起自己當年在Y城對古宗澤做的那些傻事,雖現在想來毫無意義,但那時的心意也跟彥琳一樣,爲討那個愛慕之人的高興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彥琳那纖纖細指紅腫一片,食指許是破了皮,所以貼了創口貼,想必那傷是織這條圍巾惹的禍。
“史荷東,彥琳一片心意,你是不是該說一聲謝謝?”她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姐姐教育弟弟的模樣,她雖不贊成早戀,但這是對人最起碼的禮貌。
“謝了,以後不要再做這些。”
然而,史荷東那裡需要她教育,他從小就是個紳士,這點禮貌豈會沒有?他容色淡淡,但還是將那圍巾圍了一圍,而後放進了衣櫃裡。
“不用謝,不用謝!”彥琳滿足的偷笑。
史荷東對她的態度總是這麼疏離而有禮,但彥琳似乎從沒介意過。
“小鮮肉,今天你就成年了,這是我給你做的西裝,晚上派對你就穿上這個吧。”史玉鏡將手裡袋子遞給他。
“財迷,生日快樂!”史荷東接過袋子,順便給了她一個禮物,華麗麗的一張銀行卡,果然是心有靈犀的一對好姐弟!互相都知道對方最需要的是什麼。
“我也好想今天過生日!”
看着二人互換禮物,站在一旁的彥琳很是羨慕,眨巴着眼睛,“你們的媽媽真是厲害,你們不是雙胞胎,但居然是同一天生日。”
“不是我媽厲害,是史玉鏡生日那天,他們剛好那天在孤兒院收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