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恭並非懦弱。◎,
——賀拉斯(羅馬古典主義的創始人、奠基者)
當亞平寧半島的輪廓出現在整支艦隊的眼前之際,奧斯卡知道羅馬本土終於抵達了;安妮和石秀也同樣知道。只不過,相比較於奧斯卡內心深處的感慨萬千,安妮和石秀的心裡則是小心提防;先是安妮下令主力艦隊陣型收縮,然後石秀也是帶着護航艦隊全部駛向了主力艦隊正前方。
奧斯卡發現安妮和石秀的安排以後,也是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次返回羅馬本土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奧古斯都家族也真正成爲了不遜色於羅馬各大家族的超級家族了,奧斯卡和奧古斯都家族所代表的意義也是截然不同了。
其實,奧斯卡剛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在羅馬本土的羅馬城內生活的;那時,奧古斯都家族正處於家族前所未有的危機和低迷狀態,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有被顛覆的危險。如果當時不是有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大力支持,或許奧斯卡連重振奧古斯都家族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幫助奧古斯都家族的,也不論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幫助奧古斯都家族時還摻雜着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單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奧斯卡還是要感謝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尤其是馬爾庫斯的。
即便是奧古斯都家族後來順利的度過了難關,並且拿下了迦太基王國的海外行省撒丁島;在這期間也極大的得益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支持。再然後,就是第三次布匿戰爭的爆發;利利俾一役。羅馬主力大軍盡喪。奧古斯都家族和奧斯卡能夠崛起。也依賴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傾力支持。
甚至奧斯卡在撒丁島上的執掌大權,也都是在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推波助瀾下得以成功的;而且,奧斯卡在治理撒丁島的時候,方方面面也是獲得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支持。其他的不說,僅是移民一項,奧斯卡和奧古斯都家族就欠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一個天大的人情。
奧斯卡從來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無論奧古斯都家族與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有多少約定和協議,也無論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曾經有過多少針對於奧古斯都家族的計劃;平心而論。兩個家族之間的關係幾乎一直都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在幫助奧古斯都家族。
這就好比奧斯卡和德西烏斯最初的那個盟約一樣,奧斯卡通過答應幫助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培養一支精銳軍團的條件,爲奧古斯都家族換來了大量極爲有利的條件;不要說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有什麼陰謀,要知道奧斯卡自己當時的想法就是秘密掌控這個屬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軍團!
後來,隨着羅馬時局的變化,這個原本是奧古斯都家族幫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培養的軍團就這樣正式成爲了奧古斯都家族的軍團;且不論之前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爲了這個軍團付出了多少心血,給予了奧古斯都家族多少好處,僅這個軍團就足以讓奧古斯都家族感恩不已了。
所以,自始至終奧斯卡的心裡對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還是有愧疚感的;國與國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都是沒有感情的。也都是沒有朋友和敵人之分的,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但是。人與人之間卻並不是如此;人是有感情的,哪怕理智戰勝了情感,但情感的存在也是不容否認的。
奧斯卡爲什麼要糾結支不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奧斯卡爲什麼要召開軍事會議,讓諸將一起協商支不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這一切,都是爲了奧古斯都家族的利益而考慮罷了;即便是現在奧斯卡已經帶着艦隊來到了拉丁行省,但具體如何行事還是未知的。
但是這一切的發生,都不能影響奧斯卡心中對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感恩;只不過,奧古斯都家族的家族利益凌駕於了這份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恩罷了。當然,如果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的話;那兩個還在撒丁島的孩子,奧斯卡一定會保證他們一輩子盡享榮華富貴!
尤其是馬爾庫斯的次子蓋烏斯,就憑馬爾庫斯曾經對奧古斯都家族的幫助,以及馬爾庫斯對奧斯卡本人的關照;奧斯卡早就在心裡決定了,一旦馬爾庫斯出了什麼意外,這個孩子將來肯定會成爲奧古斯都家族的一方大員,爵位最少也是侯爵,這是奧斯卡對馬爾庫斯的感恩!
當然,現在談論這些還是太早了,羅馬城內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定呢;要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成功的壓制了馬略的叛亂,雖然並不是最有利於奧古斯都家族的情形,但最起碼讓奧斯卡的心裡會比較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隨着奧斯卡站在甲板上思緒飛揚,整個艦隊也在不停的往前行進;亞平寧半島的輪廓愈發清晰起來,拉丁行省的港口也是出現在了艦隊的視野範圍內。當瞭望手看到拉丁港口以後,整支艦隊就開始隱秘的準備作戰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前方會發生些什麼。
奧斯卡所在的主力艦隊慢慢的在安妮的命令下改換了新的陣型,十艘沒有戰鬥力的運輸船被集中到了艦隊的中央,並且非常密集的被行駛到了一小塊區域內;四艘三列戰艦以安妮號爲核心在運輸船前方開道,運輸船的兩翼則分別是兩艘俘虜自海盜的雙列戰艦。
石秀的護航艦隊的戰鬥準備則是進行的更加明顯了,基德的奎達夫商人號和羅伯茨的皇家幸福號被石秀安排在兩翼,各自指揮兩艘三列戰艦和兩艘雙列戰艦;石秀自己本人則率領六艘三列戰艦和六艘雙列戰艦坐鎮中央,整支艦隊以正常的航速,全副武裝的駛向拉丁港口。
在距離拉得港口不足二十分鐘航程的時候,一支規模異常龐大的艦隊從港口右側緩緩地出現在了石秀的面前;與此同時,港口的左側也慢慢地駛出了一支實力不弱的艦隊!這兩支艦隊的目標竟然都是奧古斯都家族的艦隊,石秀立即命令自己的戰艦做好戰鬥準備,並下令吹響了緊急號角。
其實,石秀完全可以不用下令吹響緊急號角的;因爲安妮號上的瞭望手也在這兩支艦隊出現的時候發現了他們,並立即將這個緊急情況稟報了安妮和奧斯卡。安妮得知可能有敵軍來襲之後,立刻就要下達準備作戰的命令;奧斯卡則是打斷了安妮的命令,並讓安妮稍安勿躁。
除此之外,奧斯卡還命令安妮號上的旗手向石秀傳達自己的指示:來艦可能並不是敵人,注意警戒即可,無需主動發起進攻;馬上派出使者向對方表明身份,觀察對方表現。奧斯卡爲什麼能夠這樣臨危不亂的指揮安妮和石秀呢?看瑪麗的神情就知道了。
奧斯卡和瑪麗都知道,此時的拉丁行省附近唯一有可能出現的艦隊就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如果要再加上有可能出現的一支艦隊的話,那肯定就是理查德家族私人組織的船隊了。這兩者以外,出現其他艦隊的可能性並不大。
尤利烏斯家族的艦隊實力不弱,但尤利烏斯家族最近可沒有時間和精力摻合在羅馬城內的爭鬥來,他們的艦隊甚至還在山外高盧的外海遊弋呢;布魯圖斯家族的艦隊實力則較爲強勁了,但布魯圖斯家族現在首要的敵人和伊庇魯斯王國和希臘城邦,他們不會多生事端的參與這些事情的。
再加上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從來都沒有被馬略染指過,這一點從去年安東尼和奧斯卡密談的時候,奧斯卡已經調查瞭解的一清二楚了;所以,在羅馬城內可能發生重大變故的時候,唯一能夠在拉丁港口以外保持警戒的自然就只有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了。
而且,奧斯卡可以肯定的是,這支屬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還對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有着絕對的忠誠;否則,德西烏斯發出的求援信中就會註明這一點。要不然,假如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臨陣叛逃了;那奧古斯都家族的艦隊趕來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奧斯卡和瑪麗篤定,眼前出現的這兩支艦隊要不都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要不就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和理查德艦隊的艦隊。石秀雖然不明白奧斯卡爲什麼要下達這樣的命令,但她還是忠實的執行了奧斯卡的命令;兩艘帶着使者的雙列戰艦飛快的駛出陣型,向着前方而去了。
帶着使者的雙列戰艦並沒有受到任何一支艦隊的打擊,他們在表面身份以後;很快,兩支艦隊就做出了反應,他們在各自的旗艦上開始向石秀號和安妮號打出旗語。他們果然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和理查德家族的艦隊,他們奉命在此處守候;並要求併入奧斯卡艦隊!
奧斯卡沒有盲目的同意他們的艦隊併入己方艦隊,而是提出了新的要求,讓這兩支艦隊的司令官來安妮號上共商事務。如果他們直接來了,那就沒有問題了;如果他們對此推諉拒絕,那就值得深思了。所幸,他們直接答應了;很快,兩艘雙列戰艦就朝着安妮號的方向駛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