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紅衣面sè凝重的點了點頭,至今爲止,我是第一次看見顏紅衣的臉上露出這樣凝重的面sè,我心道,糟糕了,難道是李炎!
我瞥了一眼李炎,顯然李炎還沒有察覺到什麼,聽到我說是我們認識的人,他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我也認識麼?”
“我想應該是的。”我看着李炎,心裡忖着,如果顏紅衣要殺的人是李炎的話,這是絕對有可能的,難怪她會想要將我們引出來,畢竟如果我們都回到了棧裡面,那麼棧裡面人太多了,她一點都不好下手,但是,如果在外面的話,就隨便她動手了,只可惜不巧的是,我也跟出來了,所以,如果顏紅衣真的動手要殺李炎的話,我必然是會動手阻止的。
想到這一點,我倒是有些想不太明白了,知道我會阻止她的話,顏紅衣爲什麼又會透露這麼多的信息,對她來說是沒有好處的。
我還在胡亂想的時候,顏紅衣已經進入了一家酒吧了,酒吧的名字叫做‘青’上面的招牌上就只有一個青字,招牌有些詭異,上面爬買了青sè的藤蔓,整個酒吧的門邊也都被青sè的藤蔓給包圍了,裡面有帶着青sè的光泄出來。
顏紅衣已經走了進去了,李炎催促道:“走噻,你怎麼不走了?”
我這纔跟上了顏紅衣,加快了步子,回頭複雜的看了一眼李炎,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還是說道:“如果顏紅衣要殺的是你,你會怎麼辦?”
“殺我?”李炎嘿嘿嘿的憨笑了兩聲,說道,“我跟她無冤無仇的,我也沒有什麼仇家,她怎麼可能回來殺我。就算是真的殺我,她也不定能殺得了我,你問我這個做什麼?她要殺的目標,總不會是我吧?”
我說:“這可說不定。”
李炎說:“不可能。”
我們進了酒吧,這個酒吧裡面的燈光很詭異,都是泛着青的,照在人的臉上,就給人一種所有的人的臉都是青sè的錯覺,李炎說這裡挺有意的,他從來不知道還有一家這樣有特sè的酒吧。
而我的心卻一點也不在這個酒吧上面,環顧酒吧裡的人,總覺得所有的人都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好像有很多的視線都落在了我跟李炎的身上,他們每個人的眼裡都帶着好奇。
有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扭動着腰肢走到了我的面前,並且遞給了我一杯酒。
我沒有接,只覺得這個女人也古怪異常,她的眼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貪婪,她的嘴角綻開的是嗜血的笑容,她眯着眼睛的時候,彷彿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獵物,她的手大啦啦啦的摸上了我的肩膀,從上往下滑,忽然之間捏了一下我的屁股。
“做什麼!”我渾身一個戰慄,忙躲開了看着女人。
“請你喝酒。”女人妖嬈的笑了起來。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慌忙往前去追顏紅衣。
李炎看着女人說:“他不識趣,美女請我喝吧!”
女人扭頭就走,拋下一句:“對你沒興趣!”
顏紅衣站在一扇門前停住了腳步,我也站在了她的身側,“裡面有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顏紅衣頭也不擡的說道,我忽然覺得顏紅衣有些古怪,古怪的好像是被人牽着線的木偶,說話的時候都不帶任何的感情。
“我們不是來酒吧喝酒的麼?”李炎從後面走了上來,兩手分別勾住了我跟顏紅衣的肩膀,真有他的,不知道現在自己的死期就快要到了麼!
門開了,顏紅衣聳開了李炎的肩膀走了進去,我也跟了進去,李炎也緊緊的跟着我們,在進門之後,我聽見顏紅衣很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我還是聽見了,不只是我,李炎也聽見了。
所以李炎問:“什麼對不起,對不起誰?你要殺的人在這裡麼?難道已經被關起來了?那不是很好解決麼,你帶我們來做什麼?”
李炎噼裡啪啦的問題沒有得到顏紅衣的回答,我們走在一條很黑的過道里面,兩邊的燈都散着青sè的光芒,所以讓整個屋子詭異至極,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走在不上檔次的鬼屋裡面,兩邊放上幾個假人,就可以將小姑娘嚇的半死。
但是,我們不是小姑娘,所以沒有被嚇到,李炎這個缺心眼的還很高興的說:“這酒吧真有意,咋整的跟鬼屋似的呢,隨便弄幾個披頭散的人過來,這地兒就可以做鬼屋了。前面酒吧後面鬼屋,一舉兩得!”
“這本來就是鬼屋。”顏紅衣忽然說道。
“什麼?”我看向顏紅衣,她的表情一本正經的,不像是在揶揄李炎。
“鬼屋。”顏紅衣看向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對不起,江小九!我也不是不得已的!”
顏紅衣的話音剛落下,我甚至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顏紅衣推了一下,整個人一跌,沒穩住,直接摔進了牆裡面——對,就是牆裡面,那被燈光照的yīn森森的泛着綠sè光芒的牆就好像是一張有彈xìng的網,我陷了進去,然後又跌進了裡面。
“你幹什麼?他人呢!”我聽見李炎着急的叫聲的時候,我已經摔在了地上。
這是一個一片漆黑的地方,至少我什麼都看不見,就好像眼睛瞎了一般,什麼都看不見,我有些緊張,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顏紅衣不是來殺李炎的!她要殺的對象是我!
所以之前一直纏着我要我來酒吧,所以纔會說那樣的話,那句對不起也是跟我說的!
可是,老子招誰惹誰了,誰會想要殺我?
顏紅衣說這裡是鬼屋,難不成是鬼?我說這裡的人怎麼都那樣的古怪,都不大像人,所以他們都不是人?
“對,他們都不是人。”忽然一個小孩的聲音傳來。
“誰?你是誰?”不對,我剛纔分明都沒有說出來,什麼東西能夠聽見我心裡講的話?
“對,我不是人,但我也不是東西。我能夠聽見你想的,不管你想的是什麼!”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想要跑的時候忽然感覺我的雙腿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然後又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從腿上面不斷的往上爬,好像是有幾條蛇在沿着我的身體往上爬,忽然之間他們爬到了我的腰際,我想要甩開的時候,我的兩隻手被纏住了,從手腕直到肩膀死死的被纏住了,我的腿也同樣被纏住了,我一動都不能動了。
糟糕,我現在真成了砧板上的魚了,還是不能動彈的死魚,我死定了麼?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搞清楚,是誰在對付我,我想不明白,我好像最近並沒有得罪什麼人,以前也沒有。
“真的沒有麼?”我忘記了那個聲音能夠聽見我心裡想的話。
“我一般不得罪人。”我說。
“那可不一定,也許你得罪過的人,你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那聲音又說道。
“你到底是誰,蛇類?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什麼蛇類,你要殺了我?爲什麼還不動手?”我從緊張開始漸漸的鎮定下來。
“蛇類?笑話,你才蛇類,你全家都蛇類!”那聲音尖銳刺耳,“我怎麼可能是那麼噁心的玩意兒!”
“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噁心的,比蛇類更加的噁心。”我說,“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開燈,我要看看你,既然要殺了我,不讓我死個乾脆明白一點麼?”
“我爲什麼要開燈?”
“除非你怕我逃跑。”
“我怎麼可能會怕你逃跑,我怕我開燈你先會被嚇死,你這個凡人!”
“……你這個妖怪!”
“我不是妖,我也不是人,我也不是鬼……”
四不像!我心裡嘀咕着想到,跟赤夙倒是挺像的,他們可能挺和得來的,可惜赤夙不在這裡。
“你真想看我?”那聲音問道。
“不給我看就算了,反正我是死定了,死了之後我總會知道的。”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給你看,你一定不想看見的。”那聲音說道。
“看見了之後再說吧,我還是不明白,我倒是招誰惹誰了,難道我招惹你了,然後我就忘記了,我雖然記xìng不好,但是我還沒有那麼健忘,我壓根不記得我跟你這樣的玩意兒打過交道。你都說了你都不是鬼神了……”我還是想不到,我到底招惹這玩意兒什麼了。
那聲音並沒有直接將我殺掉的意,還在跟我說話,他說:“你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靠,我到底不記得什麼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那聲音說道。
然後我聽見啪啪啪的幾聲想,好像是鞭子抽在了牆壁上的聲音,隨後有燈光漸漸的亮了起來,又是倒胃口的綠sè燈光,幽幽的好像是在一個鬼屋裡面。
燈亮的很慢,我只能看見四周都是一片綠sè的,有很多奇怪的綠葉爬滿了牆壁,遮住了燈——我恍然大悟,所以燈光纔會變成綠sè的吧,那是透過綠葉照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