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的點了點頭，將自己所要的材料清單交給賀延年之後，小尾巴便心情沉重的回到了住處，然後將狼族攻來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不是吧！你答應留下來了？”聽了小尾巴的話之後，吞天的反應是最大的一個。
“不然能到哪裡去？”如此說着，小尾巴神色淡然的清理起了丹爐內的殘渣，“這方圓百萬裡之內，除了蝶族，還有哪個族羣沒有我的通緝令？在那樣的環境下，莫說是煉丹、修煉，能活着就不錯了！”
“你們如果想走的話，趕快走！那剩下的妖力水晶就給你們做路費吧！”似乎看見了蔣晴姐弟二人的猶豫，小尾巴淡淡的道。
說完，轉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清絮道，“你也跟他們一起走吧。”
“可是——可是主人你——”
“我走不了！我就是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小尾巴，除了蝶族，整個萬妖世界已沒有幾個能讓我容身的地方了！”如此說着，小尾巴仍舊仔仔細細的打掃着丹爐。
“什麼！？你就是那個小尾巴！？”聽了小尾巴的陳述，清絮以及蔣晴姐弟都是一臉的驚愕。
“不可能的！不可能——主人您——您怎麼可能是那個殺人狂魔？”輕捂着檀口，清絮不可思議的道。
“我沒有理由騙你們。”淡淡的說着，小尾巴一臉冷漠的轉向了清絮道，“你們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你們要留下來也沒關係！與我無關！只是到時候不要指望我保護你們就好了——按我說，像你們這種累贅一樣的人，最好離得遠些，自己找死事小，要是拖了守衛軍的後腿…”說到這裡，小尾巴冷漠一笑，沒有再說下去了，但其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再明瞭不過了。
聽了小尾巴的話，蔣晴姐弟二人都是漲紅了臉——又有幾個人喜歡被人說成是累贅？
（原來…在主人眼裡…我這麼沒用…就只是個累贅麼…）
一臉委屈的抿着紅脣，清絮羞愧的低下了頭。
“走吧！清絮！咱們就不要留下來當人家的累贅了！哼！像你這種冷酷無情的人，就該死在戰場上！”一把抓住了一臉哀傷的清絮，蔣晴忿忿不平的說着，走向了遠處。
不捨得望了望仍舊一臉淡然的打掃着丹爐的小尾巴，清絮的內心複雜不已…
就只是主僕的關係麼…
就只是主人和屬下的關係麼…
就如同偶遇的陌生人一般麼…
最終，小尾巴還是沒有擡頭看清絮最後一眼…
無奈的，帶着隱隱的痛楚，清絮輕咬着紅脣扭過了黔首！
腳步聲消失之後，小尾巴微微的吐了口氣，將清理乾淨了的丹爐收進了儲物袋裡。
“唉！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輕輕的嘆了口氣，吞天無奈的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將住在峰頂。你有滕霄秘術，就在下面給我傳信吧。賀延年已經答應了，會送幾個機靈點的幫手過來的。到時候，你來安排他們的一切行動。煉製補精丸的材料不要斷，多一粒丹藥有可能就多了一條性命！”
“嗯！”少有的，正經的點了點頭，吞天無奈的道，“可是，你這樣又能堅持多久？狼族打過來的話，雖然因爲他的關係可能沒人會傷害你，可是你的所有計劃都將覆滅，甚至會直接和狼族一起徹底淪爲真正的世界公敵…去其他的族羣雖然會被追殺，但是也好過這樣啊…”
聽了吞天的話，小尾巴靜靜的坐着，良久緩緩的道，“吞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聽了小尾巴莫名其妙的話，吞天不解的道。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必須做！這就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
說到這裡，小尾巴頓了頓，“我第一次殺人，是因爲看到他殘殺了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
“第二次，是因爲那個人強暴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
……
“第十七次殺人只是因爲他想殺我！”
“殺巨輪王，卻僅僅是因爲他擄走了我的親妹妹…”
“當殺的人多了，殺人的人便會變得淡漠。同樣，見慣了生死的人也會因此而變得鐵血無情！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我都快忘記那最初的衝動了！”
“吞天！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殺人時的感覺嗎？”靜靜的，小尾巴問道，“第一次想要殺人時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聽了小尾巴的話，吞天沉默了。
雖然事隔悠悠歲月，可他又怎能忘記？那樣刻骨銘心的殺意！
“現在的你，殺人的話，應該沒有那種感覺了吧！”如此說着，小尾巴裂開了嘴角道，“什麼人應該殺，什麼人不該殺，什麼人必須殺，現在你還分的清嗎？”
不等吞天回答，小尾巴淡淡的道，“不管你分不分得清，反正我快分不清了！我變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習慣了陌識四周的苦難…呵！明哲保身？可笑？爲了躲避災劫便陌識別人的痛楚，擦身而過！多偉大？多明智？只要自己活着，管他天崩地裂！多麼的富有哲理？”
說到這裡，小尾巴深深的低下了頭，“都說所謂的見義勇爲，都是愚蠢的，那些英雄都是白癡！可我打小就想當個英雄！”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了！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我必須做！說我愚蠢也好，說我白癡也罷，說我不知天高地厚也無所謂！怎樣都好！我就要留下來，做一次和第一次殺人一樣的事情！做一次迎合我內心衝動的事情！”
如此說着，小尾巴堅定的擡起了頭。
望着一臉堅毅的小尾巴，吞天艱澀的道，“你和他們非親非故…而且，沒人會感激你的…甚至，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賀延年根本不會將你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你這是在打白工…名也沒有，利也沒有，而且還很危險，搞不好就萬劫不復…”
“我只問你一句話，我留下來，盡最大的力量，保住這裡，從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的角度來講，是對還是錯！該！還是不該！”
堅定的，小尾巴倔強的問道。
“…”
沉默良久，吞天神色複雜的望着小尾巴道，“你真是個瘋子！但我不得不說，你所做的事情確實都是對的！而且是作爲一個好人必須做的事情…可是，好人都不長命…”
微微一笑，小尾巴沒有說話。
只要是對的，就夠了！
（PS：三章完，有票的給點票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