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我一共欠了多少債嗎？”衆鬼看着聶飛猶豫了半天，終於有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女鬼站了出來，怯生生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聶飛左手拿着輪迴副本，右手拿着陽筆擺開了架勢問道。
女鬼弱弱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聶飛把名字寫到輪迴副本上，看着上面不斷浮現的字說道：“看得出來你平時比較注意積德行善，因此你的債務不多，零零散散算下來，你需要清償的債務也不過是需要支付三年的陽壽罷了，請問你需要清償嗎？”
“我可以用別的支付嗎？”一聽到自己下輩子要平白無故的少了三年壽命，女鬼有些急了，連忙問道。
“你想用什麼支付？你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或者你有什麼特殊知識？”聶飛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只能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沒頭腦，而後者也立刻上前來問道。
“我生前也只是一個小白領罷了，哪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至於知識，我生平愛好古文算不算？”女鬼想了想，說道。
“如果是歷史考古方面的還有些作用，只是單純的古文沒什麼作用，你不願意用陽壽支付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值得我們收取的了，如果你自願負債輪迴，這相當於三年陽壽的債務雖然不會讓你有什麼大問題，但是日後你的身體還是會容易有些小毛病的。”沒頭腦儼然化身爲談判師，直接和女鬼談判道。
“我能知道我下輩子能有多少陽壽嗎？”女鬼聽沒頭腦這麼一說，頓時又有些心神動搖起來，問道。
“輪迴自有一套計算的方法，這個方法沒有人知道，但是根據你今生的所作所爲來看，下輩子應該可以無痛無災的活個七八十歲。枉死和自殺這兩種情況不算在內。”沒頭腦掃了一眼聶飛輪迴副本上的記載，飛快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還是清償了吧，能活個七八十歲我已經很滿足了，花上三年換來舒服的晚年也夠了。”女鬼考慮了一下說道。
“如你所願！”沒頭腦右手夾着腦袋，左手背到身後，給女鬼鞠了躬說道。
“記錄吧，債務清償，支付三年陽壽！”沒頭腦扭頭衝聶飛說道。
第一次親自處理單子的聶飛自然是兩眼抓瞎，全靠沒頭腦的指導才弄明白究竟是怎麼整的，將女鬼的單子處理完後，聶飛讓女鬼到自己的身後等着，接着處理下一個客戶。
從白霧鬼王體內召喚出來的鬼有數十個之多，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人，因此也沒有那麼多的債務可言，唯一嚴重的算是有個女的打了三次胎，不過她的丈夫可以和她共同分擔了這一項債務，因此兩人盤算了一下，還是把債務給清償了。
時間很快的在聶飛處理單子中流逝掉，最後還剩下一半左右的鬼還沒處理，這些鬼一直在旁觀聶飛處理客戶，沒有主動上前來。
“你們不打算輪迴嗎？”直到把所有主動上前來清償的客戶處理完後，聶飛發現那十幾個鬼依舊留在原地沒動，不由問道。
“我們倒是想輪迴，可是我們都是枉死的，這口惡氣不出，我們哪怕魂飛魄散也不輪迴！”衆鬼裡站出了一箇中年男子，眼神惡狠狠的盯着依舊被老白困住的白霧鬼王說道。
沒頭腦見狀眉頭一皺，小聲對聶飛說道：“你先把這些客戶給送入輪迴，剩下的這些明顯不好處理，一會少不得有麻煩事。”
聶飛也不是瞎子，看出了剩下的這十幾個鬼應該都是最近被白霧鬼王害死的新鬼，他們有怨氣也正常，只不過一想到需要想辦法消除這些鬼的怨氣，聶飛就覺得兩邊太陽穴一鼓一鼓的使勁跳動着。
聶飛用陽筆打開了輪迴通道，把那些已經達成了協議願意輪迴的鬼給送了進去，然後纔好整以暇的盤腿坐到了地上：“來吧，你們想怎樣就說吧，我現在有時間和你們好好談了。”
“我們要這個傢伙永世不得超生！”中年男子飄到了聶飛的面前，惡狠狠的說道。
“樂老闆？！是你？”聶飛這會纔看清了中年男子的長相，不由遲疑了一句問道。
“你認識我？”中年男子正是之前第一個死去的樂老闆，見到聶飛似乎認識自己，他猙獰的面相也稍微的鬆弛了一些。
“我原先也是這棟樓裡的員工，機緣巧合下幹了現在這份工作，以前我和貴公司有過業務，所以見過你，不過你對我沒印象就是了。”講真，聶飛對於樂老闆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那句帶翅膀的b上，對於他本人的相貌卻是模糊了許多，只不過依稀的問了一句，沒想到還真是樂天。
“樂老闆，既然咱們以前好歹打過交道，那我也給你交個實底，你想讓他永不超生，那是不可能的，我沒那個能力，也不可能那麼做。”聶飛一臉認真的說道：“討債人是替鬼討債沒錯，但是我們不能親手消滅一個鬼，那樣的代價太大了。”
“那你說你能做到什麼程度？這傢伙害死了我們，難不成還讓他逍遙法外不成？地府就是個不講理的地方？！”樂老闆見自己的第一個要求被駁回，立刻嚷嚷起來。
“我既然是討債人，那我也可以幫你們向他討債，他害死了你們自然也欠下了一筆債務，而替你們處理債務就是我的工作。”聶飛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些被白霧鬼王害死的新鬼和那些不知道被他從那裡吸收進來的鬼不一樣，新鬼由於是白霧鬼王直接害死的，因此他們之間就產生了鉅額的債務，這種單子纔是討債人最喜歡的，尤其是在兇手已經被抓到的情況下。
聶飛再一次翻開輪迴副本說道：“根據他欠下的債務，他必須在地府裡接受最少數百年的折磨，而這數百年的時間可以摺合成你們下輩子的陽壽，也就是說你們是他的債權人，如果需要討回這筆債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處理。”
聶飛此刻的麪皮如果能種上花的話，那些花一定會開得特別的燦爛——沒見到聶飛的嘴巴都已經咧到連後槽牙都能看到了嗎？
這可是一筆價值數百年陽壽的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