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沒有什麼事情要安排的,臨城到京城不過是大半天的路程,在路上一定可以和李谷志帶來的軍隊會和的。他們只需要一直走就行了,朝着京城的方向走。
可是穆邵陽開口決定了,他自然就會聳聳肩同意。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太糾結的隊伍。
成王敗寇,說到底也與他無關嘛。
他揮揮袖子,自顧自地走開了,嘴裡還哼着小曲兒。
怡人看着穆邵輒離去的背影,眼睛一眯,心裡想到:什麼啊?其實那個人心裡特別在意吧?
“怡人?怡人?”
耳邊傳來穆邵陽輕聲呼喚,怡人的神思被牽引回來。
一縷清風從她臉頰側吹過,鬢角的髮絲飄打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她扭頭看向穆邵陽,輕聲道:“是,殿下有何吩咐?”
穆邵陽笑了笑,說:“能有什麼吩咐,自然是周大人要給我們安排休息的地方。”他順着怡人剛纔的目光看向穆邵輒離去的方向,又說道,“你不必太在意他,他從來不在乎這些事情的。”
怡人啓脣,張望了一眼他離去的方向,然後注視者她應該注視着的主子,笑着輕輕“嗯”了一聲。
週三連帶着下屬和他們走到了周府的偏院,聲稱這裡是最爲隱蔽的地方。同時,這個地方距離他們最先開始進來的那個密道也是最遠的。一個在南邊,一個在西北邊。
西北邊是一個整體廂屋,從大廳進去以後,左邊的小房間是怡人所住的,而右邊,再穿過一間小廳室,便是穆邵陽的臥房。
“臣此處比較簡陋,委屈殿下了。“週三連拱手鞠躬。
穆邵陽親和地笑了笑,說:“無妨。不過要麻煩周大人,去把那亂跑的敦王殿下找來了。”
“是,臣遵旨。”周大人再次拱手後,就帶着下人離去了。
週三連走後,穆邵陽站在大堂中央,眯起眼睛看着他肥胖的背影。另一邊,怡人從他的居室走出來,在穆邵陽身邊站定,看着他。
“殿下,你的臥房已經收拾好了,”怡人輕聲說道。
穆邵陽點點頭,鳳眼彎彎笑者。他剛轉身,又轉回來,說道:“到時候你就不必與我們同行了,此去京城多艱險不測,我不希望欠康府一條人命。”
怡人一驚,啓脣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也來不及說出口。穆邵陽悠閒地離去,掀起簾子,簾子垂下,背影便消失了。
她站在那兒,嘴角一撇,滿臉不爽地看着他臥室的方向。這個人真是不知好歹,自己追隨而來,怎麼會不知道這一路多多舛。
算了,凡事都慢慢來吧。她轉了轉脖子,轉身回自己的房裡去了。
周府另一邊。
穆邵輒跳上了房頂,坐在上邊,悶悶不樂地看着整個周府。
他覺着無聊得很,可是心裡又好像在生穆邵陽的悶氣,一點兒都不想去找他心心念唸的大哥談天說地。至於什麼細節安排,他纔不是做那一塊的料子呢。
秋日的陽光明媚而不刺眼,午間楓黃的光迎着他的背影照射過去。
他靜靜地看着眼前安靜的風景,一動不動的灌木叢,仰面無光的菊花臺。
就在這時候,無人的小道上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一胖一瘦。瘦的那個人是誰,穆邵輒倒是不知道——可是身材肥大又穿着官服的,鐵定是週三連沒有錯了。
穆邵輒微微起身,準備下去和週三連打招呼。可是剛剛起來,又眉間一蹙,深感情況不對。
週三連處理完了府上的兩位殿下,現在應該去他的衙門辦公事去了纔對,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這裡可不是出府的路。
穆邵輒留了個心眼,他躲到房頂的另一邊,偷偷地觀察着週三連和那個陌生人的動作。
只見週三連拉着那個人,眼睛四處瞄着,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極了準備偷東西的盜賊。這讓穆邵輒的心眼不禁大了起來。他伸長了脖子,關注着二人的動態,內心覺得事情有蹊蹺。
這週三連,揹着自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只見週三連見四周沒有人,從懷裡抽出一封信封,塞給那個陌生人,並且還小心翼翼地咋那陌生人耳邊耳語了幾句。耳語的時候,還東張西望,視線飄過來飄過去的,生怕有人突然出現似得。
穆邵輒在心中冷哼一聲,想到:這個週三連,十有八九是又在覬覦樂坊的那位仙女妹妹了。都說了讓他好好看好自己的家室,不要出去沾花惹草,更不要和他搶仙女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