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穆邵轍還真是問到點上了。”
連國喪都沒有資格發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在死後入皇陵。
“這件事情還容朕想想,”穆邵陽趕緊拉回話題,說道,“朕這是在問你怎麼辦呢,你老關心那些以後的事情幹嘛?”
“哦哦哦……一下子着急就忘記了。”穆邵轍笑了笑。
穆邵陽無奈地看着他。
“容我想想,”穆邵轍思考起來。他撐着下巴,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裡。過了好久,他才“元神歸位”,說道:“臣弟認爲,與其千方百計地想着理由去隱瞞百姓,不如就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穆邵陽愣住了。這件事情還可以就這麼草率地處理嗎?
穆邵轍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他說道:“原本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不是你的錯。怎麼到最後他們畏罪自殺殺,你倒是爲難了?”
“這……”穆邵陽愣了一下,一臉懵地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啊!”
“就是有道理嘛!”穆邵轍拍了拍胸脯,說道,“皇兄你信我,你實話實說,反而沒有人會找茬!”
穆邵陽沉思着。
兩個大男人在雪天裡慢悠悠地走着,路上許多下人正在清掃着路上的積雪。風小了一些,可還是有些寒氣。他們一同前去慈寧宮給淑太后請安。
來到慈寧宮的大門口,穆邵陽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之前他總想着,什麼時候把齊太后給處理了,什麼時候把南宮敏給換到別的宮入住。現在好了,慈寧宮就剩下淑太后了,反而有些清冷。
又或許是因爲冬季本身就是清冷的吧?
淑太后已經起來了,正無聊地坐在大殿上等着二人前去請安。可是見到了他們二人,淑太后也並不是很高興。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福壽安康!”穆邵陽和穆邵轍一個鞠躬一個下跪,齊聲給淑太后請安。
“你們來了,來坐吧。”淑太后說話的速度好像比平常要更慢了。
穆邵陽心中有些底數,便沒有把話題往這上邊引。可是就是有某個不長眼色的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穆邵轍問道:“母后,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無精打采的?”
“有人去世了,哀家還應該高興不成?”淑太后白了穆邵轍一眼。
穆邵轍不理解地皺起了眉頭,嘟囔到:“可是那人是齊太后,又不是誰……”
“噓,”穆邵陽趕緊撞了一下穆邵轍的胳膊,示意他閉上嘴巴。
淑太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着穆邵轍,什麼話都沒說。她心裡還算有些寬慰,起碼穆邵陽比穆邵轍要懂事多了。
今天的氣氛不好,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話。淑太后讓穆邵轍趕快出宮回王府去,同時把穆邵陽留了下來。穆邵轍只當做是自己剛纔不懂的人情世故而被淑太后嫌棄了,委屈地離開了。而穆邵陽知道,淑太后其實是有其他的話想要和他說。
“邵陽,那邵焜還在宗人府嗎?”淑太后關切地問道,“齊太后的事情,他現在還知不知道?”
“沒,現在應該還沒有消息傳到那裡去。不過宗人府有齊家的人,他們有沒有告訴邵焜朕就不知道了。”穆邵陽回答道。
淑太后皺起眉,輕輕地拍了一下桌面,說道:“齊家的那幾個人一天到晚就唯恐天下不亂,有沒有告訴邵焜已經是不得而知了。他們現在最大的靠山倒了,想必都對自己無所謂,就等着看我們皇家窩裡鬥了!”
“母后放心,兒子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穆邵陽說道。
淑太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閉着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要處死邵焜嗎?”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穆邵陽低下頭,說道。
“唉,也是,他雖然是**控的,可是自己也傻啊,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別人沒有辦法幫助他的,”淑太后微微睜開眼睛,視線無力地掉在地上的某個地方,說道,“哀家支持你,雖然這有些讓人痛心。可若是你放過了邵焜,這天下人不就以爲國法只是給百姓的,到時候再扯出來說我們皇室沒有德行……唉,也是麻煩,七嘴八舌的。”
穆邵陽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寬慰淑太后。淑太后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若是真的心態調整不過來,他也沒有辦法幫的上忙。
“現在只求邵焜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不要太狂躁,唉……”淑太后又嘆了口氣。
而宗人府的大牢裡已經炸了。
聽到齊太后服毒自殺的消息的穆邵焜整個人都跟瘋了一樣地抓着牢房門上的木頭大吼大叫,吵着要出去。到最後乾脆就成了一直尖叫着,連話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