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國君,坐在正中央的上座上,正一臉冷淡地望着狄藍兒。狄藍兒看着他的輪廓,眉間一皺起——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這個國君的樣貌和剛纔那個輕浮的國師竟然有八九分相似!
“來了啊,請坐。”他開口,這似曾相識的聲音讓狄藍兒心中一震。
這這這……長得像,難道聲音也一樣嗎?還是說那個國師根本就是假的,其實就是國君本人?
她驚愕地瞪着他,而他原本是一臉冷漠的,忽然就笑眯眯起來。狄藍兒渾身一顫,心想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凌國國君怎麼會那麼噁心?她僵硬着身子,挪到了一旁空出來的座位上。
“公主!”他突然叫了她一聲。
狄藍兒被嚇了一跳,渾身一抖,問:“啊?什麼事?”
“坐在這兒,”他笑着,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
那個位置……
狄藍兒皺起眉,眯起眼睛盯着那裡。在狄國,王的女人才會在宴會上坐在王的旁邊。在穆國,皇上旁邊也一般是皇后,另外一邊則是太后。現在他要狄藍兒坐到他旁邊去是幾個意思?
她吞了口口水,想着自己現在是被抓的狀態,不知道自己如果反抗過度的話還會招惹來什麼不必要的噁心事,便從了。
她慢慢地踏上一個臺階,垂着眸子,人。這個位置距離他大概只有半步不到的距離,還是十分地接近的。
她跟前擺放着一個低矮的小桌子,上邊擺放着糕點和酒。據狄藍兒所知,凌國是沒有這種精緻的小點心的,而這些什麼酥啊,糕啊,恰巧她在穆國皇宮裡看到的多。看來這個地方確實是在穆國,並且這裡的經營者也是穆國人!
是誰,竟然敢背叛國家,幫助凌國做事?
狄藍兒眉頭緊鎖,絲毫沒有心情進食。
“公主,怎麼了?”國君看着她,問到。
“沒,沒什麼。”狄藍兒搖搖頭。
他喝了口酒,笑着說到:“讓寡人來猜猜公主方纔在想些什麼吧?”
狄藍兒無語。
“比如……這裡是哪裡,凌國,還是說,穆國呢?”他笑着,模樣十分清秀俊朗。
狄藍兒冷笑,說到:“我被千方百計地抓到這裡,想這些問題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嗯,確實是,寡人也很理解,”他放下酒杯,雙手分別放在大腿上,看向狄藍兒,說到,“可是公主殿下啊,還是別想着怎麼逃跑了。”
“你啊,逃、不、掉、的,”他一字一頓地宣佈着,字字誅心。
狄藍兒心裡一陣苦澀,可表面上確是極力忍着不去流露半點內心的情緒。
她冷笑一聲,反問道:“不知陛下是哪裡來的自信心啊?”
“嗯……”他長吟一聲,搓了搓膝蓋,看着天花板片刻。
狄藍兒瞅着他,等待着他的回覆。
“哎,喝酒吧,喝酒,”他竟然直接避開了這個問題,拿起酒壺就開始給狄藍兒倒酒。
狄藍兒連忙拒絕。這鴻門宴的酒哪裡是能隨便喝的。
“你怕什麼?”他瞟着狄藍兒,戲謔地說到,“在地窖裡寡人都沒對你怎麼樣,更何況現在?”
什麼?
狄藍兒心中電光一閃!
他果然就是那個……
“凌……凌棋風?”她確認道。
他一笑,放好酒壺。右手四指合併,掌心朝上,對着狄藍兒桌上的酒杯指了一下,示意她喝酒。
“我不會喝的,你不必勸,”狄藍兒心裡非常地生氣。凌國人也太不要臉了吧?
“你不是國師。”她壓抑着憤怒,眼睛盯着他,鎮靜地說。
他笑:“國師年事已高,正在府上養老,怎麼可能來見你呢?”
“所以你一直就在騙我!”狄藍兒大聲說到。
他食指放在脣前,一副“吵什麼,有什麼好吵的”的樣子“噓”了一聲。
這個態度讓狄藍兒頓時火冒三丈!怎麼,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情,還覺得自己有理了是吧?
狄藍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桌上的餐盤都隨之一震動,發出巨大的響聲。她站起來,瞪着凌棋風,吼道:“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她這一舉動,引得侍衛們立馬拔出腰間的劍圍了上來。
狄藍兒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劍,立馬認慫。自己真是衝動,忍得一時苦方爲人上人嘛!她的拳頭攥緊到不能再緊,她絕對拉不下臉皮乖乖坐下去的!
可惡!
她總有一天一定要親自手刃凌棋風這個混蛋!
凌棋風淺笑着擡頭看向狄藍兒,說到:“這裡誰有病,誰健康,不是你說了算的。”
意思就是,口出狂言,小心寡人讓你出點事。
“嘁!”狄藍兒心裡的火那是一陣一陣的。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你只管對我動手試試看,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自取滅亡!”狄藍兒絲毫不給他留情面,破口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