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抉擇】

楚浿兒聽自己的爹爹這麼說心裡不知道有多難受,一項果斷的她此時真的好矛盾,自己怎麼忘記了爹爹和孃親,自己怎麼可以這麼的自私,她哭着跪了下來“對不起,爹爹,是女兒不孝”自己的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落航,讓她離開冷落航,忘記他而進宮她真的做不到。

楚黎從來沒有看到過女兒這樣“浿兒,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浿兒聽到爹爹這麼說更是不能走了,明知道違抗聖旨是滅門的還要……她從來都做不到。

從小到大自己連只螞蟻都不忍心傷害,何況……何況是生她養她十幾年的爹爹和孃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水之濱,莫非王臣。自己又能逃到哪裡呢,“爹爹你真的要放女兒走,是嗎?”

“只要你能開心、快樂、幸福,爹爹是不會攔你的”

“可是…女兒不能做一個不孝子,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我不能丟下爹爹和孃親”楚黎看到女兒這麼的懂事扶起女兒攬入懷中,今夜的月兒極其的圓,月色如洗過一般,似是要把光亮一下子普度給人間大地,然後默默無聞的再進入黑暗。

黑暗裡你觸碰不到青煙的傷,不要再繼續浸染夜空,就留下一點點的光亮品嚐,好不好?那些快樂的時光,催化了淚眼中的傷,白雲追逐的藍天,蝴蝶迷戀着花香,時間帶走了人,卻帶不走一顆赤衡的心,丟了靈魂,軀體只是一個空殼,最傷人也是最痛人。

次日天陰沉着臉,雨水默默的下着,不知自己的心還有沒有一絲暖的氣息,在閣樓上的迴廊裡坐在圍欄的座椅上靜靜地凝望着雨中,一夜之間人頹廢了好些。

忘穿一切的日子,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

這時花琪走了過來“小姐,冷公子來看小姐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呆望中的浿兒並沒有聽清楚,回過神來“啊……什麼?”

花琪又重複了一遍,浿兒告訴她讓落航回去吧沒什麼事,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說完轉身走到房中,花琪依照浿兒的意思去回覆去了,看着小姐這樣很是心痛,爲什麼明明相愛的人走到一起,是這麼的難。

走到房中坐了下來如果這是一場夢該多好,夢醒了就不用在傷心難過了,真的希望淚水能將這個噩耗洗的乾乾淨淨,改變不了的事實。

傍晚時分楚黎和楚夫人一起來看女兒,看着浿兒卻不似往常那般有生氣了,整個人都滄桑了,心疼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黎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楚夫人走了進去“浿兒,你不要嚇娘,娘看見你這樣心裡難受得很,你不哭也不鬧爹和娘都很擔心你”

浿兒看向自己的孃親“孃親,你別難過,我沒有事,你們讓我好好靜一靜。”

“浿兒,你心裡難受娘心裡明白,可是你總不能殘害自己的生命啊,花琪說你晚飯都沒吃”楚夫人勸說着浿兒,希望可以讓她好一些。

“孃親,女兒不想吃,你要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楚夫人見女兒這般固執便不再說什麼了,走出房隨手拉上了門。

“走吧讓她好好想一想靜一靜”和楚黎一起走了,楚黎狠狠的怪過自己,要不是自己百般的阻撓她和冷落航,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於在第二日停了下來,這日花琪告訴浿兒落航又來了,冷落航說不明白昨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的,他不明白,要當面問清楚浿兒,既然已經註定有緣無分,何不痛快的離開,浿兒讓花琪帶給他一封書信轉交與他,說他看了就會明白了。

黑暗裡燭光跳動着,照射的冷落航的臉上有着忽明忽滅的光,他悠悠的打開那封信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相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一首簡簡單單的詩詞就把話語挑明瞭,冷落航是個聰明的人又怎會看不明白,只是不願相信,前一秒的海誓山盟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這樣的事情擱在誰的身上都難以接受,可是何止一個人痛苦呢,卻不知此時的她心有多痛。

次日他又去找浿兒,他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要當面問清楚不然心有不甘,一夜沒曾怎麼睡的浿兒極其的疲憊,無論身還是心。

花琪告訴她落航要見她,浿兒知道,他是想要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想要自己親口告訴他,以落航的性格自己早該預料到了,浿兒讓花琪告訴落航在那天的草地等自己。

對着鏡子,整個人都憔悴好多了,用粉妝去掩蓋,不希望在他的面前漏下任何的破綻,對着鏡子強裝歡笑,整理好心情後就出了門。

到了那裡看見落航坐在地上遙望遠方,他的背影有了一些孤獨,可是依舊掩藏不住他好看的身形。

自己真的很想永遠的都陪伴他的身邊,讓他不再看起來那麼的孤單,可是天意弄人,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落航似乎感到後面有人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遂起身走向浿兒“到了,怎麼不喊我”語氣平的沒有一點波瀾,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恩,剛到”簡簡單單的回答着他,接下來就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靜靜地看着浿兒,看的她心裡發慌把頭扭向一邊“落航,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問個明白的,我也不拐彎抹角,就直接告訴你,我們兩個…結束了,我要進宮了”鼓足了勇氣把不捨得情緒掩藏的不透一點縫隙。

他有些遲疑,但又難以置信的看着浿兒,不相信這話是浿兒說出來的“浿兒,你說什麼呢,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落航對不起,我說的是真的,我要進宮了”浿兒的崩潰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沿,似乎微微的往前邁一小步,就會跌落的粉身碎骨。

“浿兒你不是最不喜歡進宮的嗎?你說那是一個囚禁幸福的牢籠,爲什麼,爲什麼你現在卻要……,你爲什麼要騙我,你知道我們是那麼的相愛的。”

他的一連串的質問弄得浿兒心裡無比的難受“落航,你冷靜一下別這樣。”

冷落航的眼睛發紅充滿着恨意“你要我怎麼冷靜,難道要我冷靜的笑着看你進宮嗎?”他的情緒完全失了控。

自己又何嘗不是,只是奮力的忍着“落航,你別這麼說,我不值得你這麼愛,你還有理想還有遠大的抱負不是嗎?你人很好、武功好、又有着堅強不服輸的精神,日後你一定會遇見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把我忘掉好不好”他的眼神讓自己全身都在發抖,那麼的冷酷,認識他這麼久從沒有見過他這樣。

“這些又有什麼用,到最後不還是沒能守住你被你拋棄了,我知道你們女人都一樣,都是那麼的愛榮華富貴,我算是看透你了,本以爲你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沒想到你們都一樣”

浿兒伸手打了他一巴掌,一瞬間四周靜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她的手不停的顫抖着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何況打得還是他。

浿兒看着他“原來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不堪,剛好,你說對了,我就是這樣的女子,我愛慕虛榮喜愛權利,說不定進了宮皇上喜歡我還能封我個妃子什麼的,而你呢,你看你什麼都沒有,你拿什麼給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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