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奇聞



太陽漸漸的升起來,有些炙熱的灼烤着厲雲袒露的胳膊。

那邊突然又傳來了歡呼,有人又挖出了石生花,快快的送到他這邊來。

厲雲擦了把汗,眸子也有了一絲希冀,什麼也沒說,將那石生花遞到冰魄面前去。冰魄似乎也被這驕陽炙烤的虛脫,舉着一根大羽毛,臉藏在陰影裡,只看了一眼,就懶散的說。“也不是,繼續找吧。”

厲雲一頓,下意識的重複,“你再看看?”

“我不會看錯的!”冰魄翻了個白眼,卻有氣無力的將那石生花接過來,隨手扔在一旁。那裡,石生花已經被壘起了一個小小的堆子。

已經過了近一天了。厲雲的眸子滅了滅,復又胡亂的擦了把汗,擡起頭來看日頭的方向。他順着日光看上去,一直看上去,眸子裡全充滿了陽光,刺痛的他要流淚。

“那邊也挖一下,挖深點兒!”阿彌婭在不遠處甩着鞭子吆喝,依舊威風凜凜的,將那些下人當俘虜一般。

厲雲又轉了轉眼,瞧見風霆也不遠處指揮着,毫不懈怠。

天照小姐幾乎將她所有的儀器家當全都搬了過來,也顧不上髒熱,只是在那沙地上委坐着,拼命推斷測算着如今靈魂的下落。

突然,那沙漠一頭也傳來了喧囂,厲雲被聲音所驚,下意識的探頭望去,地平線上,卻竟然漸漸的涌過無數人馬來!

難道……是星野國的巡邊軍嗎?他微微一驚,下意識的對風霆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馬上停下來,萬一不好,所有人立刻撤離。想到這裡,他一把將那冰魄攥到手裡,攥得緊緊的。現在,這冰魄是唯一能找到如今靈魂的東西,他怎麼也不能失去它!

可是,那些人潮涌的近了,他卻微微的眯起眼,有些驚訝的看着樹在最前面的旗幟。黑底金葉……那是青霜閣的標誌!

再看這邊,風霆已然調好了對陣,做好了作戰的準備,打算打死也不讓了。

厲雲連忙挺身而出,示意他們卸下武裝,這纔回過頭去,對那些奔進的人潮揮手。

然而,當那些人奔進了,他看到那個帶隊的男人,倏然哆嗦了一下。

白如舊。紈絝公子的哥哥,那個傲慢的男人,竟然也來了……!

滾滾車馬撲面而來,捲起沙塵如注。巍峨的白衣男子立馬於厲雲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低聲,“等着自會與你算賬。”

他說着,卻忽而揮動手臂,上千人員齊刷刷的下馬來。厲雲轉頭看去,那裡面有青霜閣的女子,也有洛陽白家的人,他們甚至帶來了一車車的挖掘工具,即便是大個如剷車,也有四五之數!

這麼龐大的隊伍,而且帶着這麼多裝備從中州千里迢迢而來,跨過了千山萬水,越過邊境沙漠,難道就沒遇到北州的巡邊軍嗎?

他再仔細看去,那些車馬上分明夾雜着血跡,人的衣着上也有血痕,看來這一路並不是暢通無阻。厲雲卻精神一振,下意識的高聲對話,“你們既然與巡邊軍接鋒過了,那便不能耽擱了,三日之內,若咱們沒有撤離,那京畿裡自會遣兵前來,三日就是極限!”

白如舊仔細的將他看了幾眼,卻沒反駁什麼,對着身後的人流揮揮手,“動手吧!”

那些人雖然不是正統軍隊,卻訓練有素身手不凡,大車被打開,挖掘工具立刻傳遞下去,駱駝拉的剷車也行動起來,每剷下一蓬沙子,立刻有人跳下去,若摸魚般的仔細摸索一遍。

白如舊卻沒動,眼見人流散去了,他終於翻身下馬,慢慢的走到了厲雲面前。厲雲心存愧疚,有些不敢面對他那張冷峻的臉。口中卻說道。“放心,若真的救不活他,大不了我……”

他話未經,卻被對方冷冷打斷的,白如舊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他。“你的命值多少錢,莫要與我白家人相提並論。”

厲雲終於上來了火氣,擡起頭來*視他,眸子冷然,“我一定會救活他,不需你來指點!”

對方的眸子卻冷如寒潭,與如今的簡直天壤之別。白如舊微微眯起眼睛,那瞳孔的光卻如一根鋼針,讓人不敢直視。“你不需要說大話,會死的很慘。”

他說到這裡,一抖衣衫,高然而去。“無論結果如何,我一定會帶如今回洛陽。”

厲雲猛然攥緊了手,轉過身來對着那個人的背影。“我……一定會救活他!”白如舊的身影頓了一下,喜怒不明的笑了一聲,也不回答,徑直走了。

厲雲眼見他遠去的背影,終於張開握緊的拳頭看了看,又再次握緊,卻忽而對着天空苦笑起來。白如今,你跟那個人真的是兄弟嗎?一點也不像呵……

天空就像紈絝公子的笑臉,晴朗的,溫柔着,讓人籠罩在溫暖與希望裡。

你看到了嗎?青霜閣、白家、大荒十九浮族、蝴蝶堡、天空之城……這麼多的人,敵人,朋友,陌生人。他們卻都在爲你奔走,如今,你看到了嗎?

你有那麼多朋友,那麼多心願,那麼多理想……你捨得走?你就這樣走了,真的安心嗎?

請你回答我……

我在等待,一直在這裡等待,請

你……

回答我……

他們倆渾不受控制的被黑暗吞沒。

紫風下意識的伸出手去,黑暗裡似乎抓到了白沙的胳膊,她剛要說什麼,聲音卻被陡然而來的呼嘯擠過了。

突然間,有什麼惡狠狠的呼嘯着,朝她的腦後衝過來!

她反應極快,翅膀一下子抖起,將那東西撞飛了。可緊接着,無數那種類似的呼嘯涌上來,圍着他們不停衝撞!

只是稍微被撞中了一下,就覺得腦子倏然一頓空白,似乎有些事馬上被抽離了,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白沙天狼的咆哮終於傳到了她得耳朵裡,“小心,這些東西專門吸取人的記憶!”

吸取記憶,竟然是這樣可怕的東西!紫風當下再無遲疑,翅膀猛烈的扎煞開,黑羽若利箭一般咄咄射出,周身立刻起了哀嚎,那些看不見的怪物尖叫後退。

旁邊的白沙似乎也行動起來,無數狼魂四下裡闖蕩奔騰,也漸漸傳來了那些怪物的慘叫。

“走!”白沙又是一聲咆哮,將她一拽,便往那看不見的前方奔去。也不知狂奔了多久,兩人似乎撞上了一堵軟綿綿的牆,微一掙扎,竟然就穿透了那牆壁衝出,重見了陽光。

日色昏暗,可好歹能看見了,展現在面前的,卻是一方無邊無際的平原,天是灰的,草是黑的。遙目望去,這浩瀚平原,卻竟然連地平線也不見。

紫風有些泄氣,這樣的長途,眼看要累死人了。

白沙天狼的注意力卻不在那裡,而是一直看着自己的一個狼魂,那孩子的口裡緊緊叼着一個面目猙獰,渾身青紫的小獸,長得如蝙蝠一般,大翅膀大眼睛,口裡獠牙交錯,對着白沙張牙舞爪。

白沙從那狼孫的口裡奪下它,看了看,知道剛纔作祟的就是這東西。看着不大,卻是很兇悍的。他嗤笑一聲,將那怪物又扔給狼魂,只聽得對方吧嗒一聲,便將那怪物吞下肚了。

“走吧走吧!”紫風有些賭氣,翻白眼,“反正我也是勞碌命,時間也不多了。我怕還沒看到一個魂魄,就早超過了三天!”雖然這裡面看不到時間的變化,可紫風心裡一直在計算,生怕錯過了如今的時辰。

白沙嘿笑着點頭,隨着她跨出一步。才一步,眼前的景色沒變,蒼茫的黑色平原上,卻陡然顯現出無數飄蕩的白色人形,搖晃、蒼白。那些人形慢慢的走過來,轉過去,從兩人的身邊和身子裡面無表情的穿插過去。

終於……找到了嗎?!紫風心裡一陣激動,猛然拽了下白沙,“你看啊,咱們成功了!”

白沙天狼也連連點頭,放出千萬個狼魂來,“咱們快找!”

他們兩人剛如火如荼的開始,卻聽見那平原深處陡然傳來了呼嘯聲,隨着大地的微微抖動,似乎有大批人馬朝這裡過來。

怎麼,纔剛運了人來,這麼快就又來了一批?白沙怔了怔,看着門口的那團黑暗,紫風卻顧不上,拉着他往人流裡闖去。

突然間,剛纔那個領路的白色人形從黑暗裡奔出來,對着身後的人高聲,“他們一個穿着紫色衣裙,一個是黑衣男子,都仔細的找找,別放過了!”

不好!白沙耳朵尖,立刻就將紫風一拽,低聲,“我們被發現了!”

紫風也是一怔,隨口,“怎麼辦?”

白沙將眉心一擰,俊冷的臉上覆了霜,“沒時間了,我負責拖着那些人,你跟我的狼魂快找!”

紫風當下也不猶豫,將他一甩便衝出去,掰着一個人的肩膀就看。

“在那裡!”那些或猙獰或透明的鬼怪守衛發現了躁動,終於朝這裡涌過來。白沙天狼施施然的往面前一站,便再也巋然不動了。還不及那些東西靠近,他的雙腿卻突然卷做了一陣風,呼嘯着朝那些怪物撲過去!

那是他最得意的幻術,也不知在那些人腦子裡灌輸了什麼,幾乎在同時,所有的人都抱頭委頓下去,掙扎着似乎陷入了夢魘。

“快點紫風,我支撐不了多久!”他折身回來,艱難的立着,高聲提醒身後的同伴。紫風卻顧不上答應,隨着那些狼魂衝出去,不斷掰動着那些人形的臉,察視他們的容貌。

漸漸的,她額上流下冷汗來,眼見狼魂也空手而歸,她終於忍不住,“白沙,沒有啊!”

沒有?不知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白沙一怔,卻大聲提點,“再找一遍,千萬確認了!”就在他喊話的那一瞬,力量終於一鬆,十數怪物脫離了他的幻術,捂着頭站了起來!

“什麼人!”對方張牙舞爪的揮舞着手裡的雷魂錘,叫囂!

彷彿被打開了一道缺口,白沙天狼再也控制不住龐大的人羣,紛紛的,那些鬼怪從噩夢裡甦醒過來,一瞬不瞬的鎖定了他!

白沙一咬牙,赤手空拳的與他們對視,嘴裡的獠牙漸漸暴露出來,深深嵌入了他的下脣。

忽而,那些怪物裡有人催動了雷魂錘,一下一下的撞擊起來,緊接着,所有人都隨着那個動作撞擊起來,雷鳴劃破黑沉的天空,對着白沙當頭劈下!

他倏然雙手撐地,恢復了最原始最有力

的形態,四肢上的肌肉也繃緊起來,如彈簧一般,飛快的跳出了雷區,那烈雷在他着腳的地方劈裂下去,騰出一股焦黑。

“哈哈,來吧!”白沙的巨大尾巴也張開來,若舵盤一樣的控制着平衡和方向,在滿地跳雷裡利落穿行,他雙目如赤,手指間指甲寸長焦黑,趁人不備便撲上去,已然有不少鬼怪傷在他利爪下!

突然間,暗風裡有巨大的黑羽襲來,若利箭般的掃到一片怪物,打開一個缺口。紫風與他並肩,眸子裡也恢復了那種慣有的野性,“沒找到,確實不在這裡!白沙,咱們殺出去!”

“好!”白沙天狼爽朗一應,將那寸長的指甲一舔,隨着紫風的掩護,朝那黑壓壓的人流撲過去。那紫風展開雙翼在空中攻擊,白沙就在她陰影下的死角里,給那些當道的妖怪致命一擊,很快,兩人便配合的殺出一條血路,一頭闖入那黑暗裡!

“追,快……”背後殘存的聲音終於消失在黑暗裡,兩人在無數淒厲的呼嘯中左突有撞,無數吸取記憶的小獸矇頭撞上來,卻很快被他兩人撞飛!

兩人終於衝出了黑暗,來到了一望無際的灰暗平原前。

那平原似乎有吸附能力的力量,紫風倏然從空中跌落下來,若不是白沙眼疾手快,她就要跌得皮開肉綻了。

兩人卻頭也不回的在那平原上狂奔,後面是隱約的殺喊聲,那些鬼怪駕着黑雲,大團大團的朝他們涌過來。

紫風猛然將他一推,“快走,我攔他們,否則誰也別想出去了!”

白沙卻冷笑一聲,反過來將她一拽,拉着她便跑,“少天真了,你現在還能張開翅膀嗎?別逞強!”他說着,手臂卻猛然揮出去,手間有無數狼魂呼嘯而出,朝那些涌上來的黑雲直直撞去。他自己卻捏起一個罕見的手訣來,寸長的黒指甲緊緊併合在一起。

“你……!”紫風認出了那一式,不由得捏緊了他的胳膊,“你不想活了嗎?那麼多狼魂!”

白沙天狼卻啐了一聲,冷笑,“只要能出去,多少狼魂也找得回來,呸,我本來不想做得這麼絕,既然如此,那就同歸於盡吧!”

他說着,手腕卻倏然一緊,用力的捏下了那個訣。

只聽得那烏雲之上陡然傳來一陣悶響,宛若夏夜的雷聲,沉悶的抨擊。紫風驀然回首,那些狼魂隨着鬼怪,在同一瞬間爆裂開來。隨着那一陣怵目驚心的爆破,白沙身上也陡然炸開了無數傷口,鮮血淋漓而下,將一條出路染的血紅。

“看到彼岸花陣了!”白沙天狼卻強笑起來,滿是鮮血的臉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狠煞。他說到這裡,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下肋的血立刻噴濺了紫風一身!

“撐住!”紫風暗咬緊了牙,將他用力的往肩上一靠,什麼也沒說,就往那彼岸花陣大步奔去,跑得急,那交錯的獠牙不時撕扯着她的腳,她卻也不覺得疼,一口氣衝到了渡口上。

正好,那擺渡之船竟然就泊在渡口,她拽着白沙倏然跳下,滿是血的腳掌猛然踩住船舷上的那張臉,冷煞而笑,“快開船!”

“什麼人!”燈草在頭頂上搖晃,蓄意攻擊,紫風卻將那船舷上的木臉用力一碾,伸手拽住燈草,猛然就將它按入了那滾滾的黒沉河水裡。

那燈火倏然就熄滅了,水下有股力量涌上來,瞬間將燈草拉扯吞沒。“快開船!”紫風的手掌上滿是被河水撕抓的傷痕,她卻用力的將那些傷痕按在搖櫓身上,狂笑着威脅。

從來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人,就像是惡魔一般,那搖姬終於晃了一下,鈴鐺叮叮*的響起來,“您,您別殺我,我馬上開船!”

它說着,身子及其快速的搖動起來,眨眼就衝出了渡頭一丈。

追捕的人也戛然而止,這道生命之河似乎是地域線,阻止了它們的步伐。

紫風眼見那些人沒追來,終於算是出了口氣,坐下來用力撕扯着身上的衣裙,“忍着點!”她說着,手下的勁道卻不輕,狠狠捆綁着白沙身上的傷口,像包糉子一般。白沙天狼疼得直吸冷氣,巨大的尾巴和獠牙終於縮回去,“你就不能輕點嗎?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勒死的!”

紫風終於忍不住放聲一笑,手下卻不放鬆,“不使勁怎麼能止住血,你小子再囉嗦,我就將你扔下船去!”

白沙果然不敢再反駁,乖乖的靠着船舷,邪魅的看着她笑,舔嘴脣。“終於看到你當年的影子了,果然是英姿勃發。”

紫風用力的拽緊了繃帶,打結,一眯眼露齒一笑,拍了拍,“幹得不賴吧,那是當然了!”

一擡頭,對岸已經在視線裡了,滿地的彼岸花飄搖鬼魅,如夢似幻。

紫風那種心血澎湃的感覺慢慢過去了,有些疲累的歪在船舷上,“可惜,白來了一趟。”

白沙也歪歪的靠着船舷,恢復了以往的懶散模樣,笑。“怎麼能算是白來,沒有消息也許就是最好的消息。哈哈,說不定厲雲那個小子已經找到了!”

也是,紫風又是放肆一笑,畢竟也來過地獄走了一遭,結局也不壞啊,往下……

就看那些人的努力了。

(本章完)

聞風憶舊塵烽火大荒族重聚三聖獸行院見春色夜火染城池戰術起宮闈荒野逢秋雨相望誰先忘枯燈夜已央雲霞染曙光夜火話離別江淮多風雨攝政天空上荒漠石生花青霜落門楣落雪滿長弓夜營番薯香舊人無舊晤大漠起風火大荒夜烽火星墜復舊顏新綠染羅裙永夜之夢羈旅終因舊緣夏夜吊芳妍戰術起宮闈迷霧尋冰魄沙場濺血染落雪滿長弓荒野追蝴蝶相望誰先忘日色滿星臺大荒收仙靈覲見獻冰魄北州生明月青霜落門楣西風夜未央西風夜未央彼岸花開彼岸西風夜未央賭酒誓胡約彼岸花開彼岸日色滿星臺血戰狼與獅北州生明月夜露沾花石相憤留客鎮歸來故國遲歸來故國遲炊煙連雪起賭酒誓胡約沙場濺血染幸甚定國基夜宴相逢爲君飲顛倒石乾坤盟火遍大漠決戰星野城魔入心竅中魔入心竅中新綠染羅裙且問君知否落雪滿長弓焰滅除夕裡路漫漫兮求遠日色漸稀薄西風夜未央風沙雜夜衣日色漸稀薄夜露沾花石焰滅除夕裡大漠起風火山有木兮木有枝夜火話離別彼岸花開彼岸攝政天空上魔入心竅中迷霧尋冰魄收權飛羽中大漠起風火弱冠禮成君須記冬雪月色滿驛站夾飛羽晨曦沾人衣青裙染新色黃粱不足一夢夏夜吊芳妍覲見獻冰魄歸來故國遲淘盡黑暗始見火枯燈夜已央踏沙求留客金帳分道別落雪滿長弓晨曦沾人衣堂前開冷菊聞風憶舊塵相逢清江上重歸星野城雲霞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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