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墜臺墜星



外面戰火凌厲。

這星墜臺裡,卻依舊是一片寂靜。

一切像是一個微妙的輪迴,兩年前死去的皇帝站在星墜臺上,等待着命運的翻覆。

兩年後現在的皇帝,依舊也站在星墜臺上,等待着命運的車轍。

不同的是,見證了一切的厲雲和美沙亞,現在儼然換了個位置。

當美沙亞、厲雲、舒子夜、白如今、水檻進入的時候,坐在最上首的星神帝,慢慢站起來。

他身邊依次是:禁衛軍隊長南爲,千潮統領泠泠支,鬼堡堡主金戈,以及,坐在輪椅上的舒青青。

在他站起來的剎那,輪椅上的舒青青,突然發出了一聲咕嘟,輪椅尖銳的嘎吱了一聲,卻被南爲緊緊拽住,再也無法動彈。

“青青!”下面的白如今失聲,卻下意識的看向舒子夜。

他沒動,臉色蒼白,卻沒有將視線移開,堅定的,沉緩的,看不出悲喜。

此時,雙方都沒動。

水檻卻率先跨出一步,施施然一禮,擡頭,毫不避諱的,“青霜閣水檻,見過金戈前輩。”

臺上的金戈哼笑了一聲,“現在的小輩,真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

微微沉了沉眼,反而笑起來,水檻淡淡的,“現在的老輩,真是越來越倚老賣老了。”

對方的臉上明顯一怔,卻笑了,一副有趣的表情,忽而指了指外面,“換個戰場。”

“恭敬不如從命。”水檻慢慢了看了同伴們一眼,擡頭,點頭。

只一瞬間,兩大高手的身影,連同氣息,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彷彿從未存在過。

金戈一旦消失,壓力便是一鬆,此時的泠泠支,突然甩了一下手裡的劍,不動聲色的揪住了青青的頭髮,慢慢走到高臺前,將劍刃貼住了少女的脖頸。

就算是舒子夜,臉上也有了一瞬間的動容,下意識的邁出了一步。

星神帝沙耶汗已經淡淡的開口,含着笑意,“你……一直在等待這一天吧,看着她,這麼死去。終於,約束你最後的條件也消失了,就可以大幹一場了吧?”不動聲色裡,卻是最血淋淋的諷刺。

舒子夜慢慢垂了眼睛,沒承認,沒否認。

白如今卻笑眯眯的湊上來,望着高臺之上驚慌的舒青青,“大沙子,你太不厚道了吧,前腳把她許配給我,後腳就要殺人滅口啊?”

帝王之尊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出爾反爾的是你吧,白如今,是你說的來投誠,卻又自己悄悄跑了,我記得,我警告過你。”

“到了現在,”突然開口的,卻是一直沉默的舒子夜,他很仔細的看了看星神帝,又慢慢的看了看舒青青,“你以爲,你還可以用某個人,來威脅我嗎?”

“我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捨棄,又怎麼會顧惜別人的生命……”舒子夜的臉色蒼白,口氣卻是堅定的,忽而就慢慢笑了,“你說的對,約束我的最後條件即將失去,我憑什麼會停滯不前。”

白如今詫然的轉頭看他的臉,那雙眼睛裡的東西,不是決絕,而是……死氣……

舒子夜卻慢慢的邁出了第一步,緊接着,第二步,第三步,“反正也是死,不如,讓我來換她吧。她只是個一無所用的廢物,你真正打算千刀萬剮的,只是我這個背叛者,不是麼。”

眨眼之間,他就來到了石階之下,擡起頭,看着上面的人,然後堅定不移的邁步。

卻陡然被人拽住了手腕,大力的拉扯讓他趔趄了一下,退下來,就感覺有一襲白衣衝上去了,轉過頭來對他笑眯眯,“小叔小舒,很可惜,青青是我的未婚妻呢,明媒正娶的喲!”

他說着,大踏步的上去,“我的老婆當然由我來保護,你們要殺,還是殺我吧。”

“站住!”然而,上端的泠泠支喝止了他,手腕一緊,“白如今,你詭計多端,不準上來。非要換質子,就讓長公主上來。”

厲雲下意識的握緊了劍,身體繃緊了。

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對方也不是白癡,他自己這種對戰爭沒啥左右性的人物,當然不足以換取最後被當作質子的人物。

該怎麼辦……白如今的腦子飛速轉動中,要是金戈不在,剩下的只是凡人,要不要跟小狼商量看看,看能不能偷襲…….但只怕沙耶汗和泠泠支這麼高的武功覺悟,恐怕一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先下手殺了質子吧!

正在混亂的思索中,上首卻發出了一聲熟悉而顫抖的嗚咽。

白如今訝然的擡頭,卻看到了舒青青滿臉的眼淚。

她那麼嬌小的顫抖着,淚撲簌簌的跌落下來,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急

迫的,貪婪的,看着白如今。

那雙眼睛被撲簌簌的淚滴所暈染,看不出光輝,看不出神情。

他在這裡,他就在這裡……

如今,這個從不敢開口,從不敢提起的名字,就像是春日裡唯一的一道陽光,一陣微風,那麼柔軟的撫慰着她的心,讓她第一次覺得,活下去,遇到他,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她喜歡他,那麼喜歡……

聽到他的名字,就覺得心裡都開出了滿滿的花,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就覺得要幸福的渾身顫抖。

然而,以後要看不到了,還有最心愛的,一直疼愛她的哥哥。

如今…….她淚流滿面,張開口,第一次無聲的,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喊他的名字,如此溫暖。

然後,在絲毫沒有防備她的泠泠支面前,極快的抓住了劍刃,重重的撞上。

頸子上的傷口很深,卻很薄,剎那的刺痛有種深切的暈眩感,抓着劍刃而鮮血淋漓的手終於失力,她滾下了輪椅,滾下了樓梯,天旋地轉裡卻瞪大了眼睛,捕捉着他的身影。

“青青…….”非人的喊叫對她而言,已經像是陳遠悠久的呼喚,被切斷的氣管發出風箱般的聲音,她費力的喘息着,躺在他的懷裡,喉嚨裡冒着血泡,覺得眼前在發黑之後,卻出現了大塊大塊的白斑。

“振作…….”扶着她脖子的手,那麼滾燙,不知是他的體溫,還是她的血,她迷濛間看到哥哥也朝自己撲過來,卻顧不上了,顧不上了。

用盡了生命的最後力氣,她緩緩的抓住瞭如今的手,按在自己臉下,眸子裡的淚就撲簌簌的跌落在他手背上,她卻掙扎着笑起來,不讓他看到最後的狼狽。

如今,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帶着那個殘存的笑容,舒青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走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泠泠支提着劍站在高臺上,有一瞬間的怔愣。

白如今固執的將手按在她的臉頰,哪怕握着他的那隻手,已經因爲失重而跌落。

舒子夜趔趄着撲上去,搖撼着唯一的妹妹。

對方再也沒有笑眯眯的看着他,依賴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不肯鬆開。那個存在的身體已經漸次冷下去,代表這個精神真正的離去。

冰冷的星墜臺,所有的喧囂與戰火,都一瞬間被拉遠,再也聽不見……

大殿外,冰冷的黑暗裡,戰火似乎也無法觸及。

不是無法觸及,連聲音都被無情的擋了出去,被所謂的內力。

高手的對決永遠是無聲無息的,因此彼此氣念之間的對抗,幾乎佔據了大部分時間。

終於,冷定的氣氛被青霜閣主一聲淡笑壓退了一些,低聲,“金戈堡主,按說現在的您,沒有同我對戰的必要。”

“星野復國勢在必得,您憑依星野國主發展自己勢力的目的無法實現,現在的對決有百害而無一益不是嗎?而且也再沒有理由了不是嗎?”

對這個鬼堡堡主動手,她可以說是毫無把握,兵不血刃最好。剛纔星墜臺的挑釁,其實是在救助其他無公害的四隻,要是這堡主真的發起飆來,玩死他們,就同貓抓老鼠一樣簡單。

什麼大漠新貴洛陽白家新秀,在絕對的勢力面前,只是蒼白。

然而,金戈舔舔嘴脣,並沒有隨棍而下,而是有些興奮的看着她,“怎麼會沒有理由。”

“瞭解下競爭對手的實力,以及鮮美程度,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水檻的眸子縮了縮,微笑,“堡主大人,如果認爲我是秦樓楚館的便可以隨便調戲,那可就錯了。”

“的確,美麗的花兒,都扎手。”

話未完,兩人已然在空中過了五招,各自分開!

金戈堡主用的是五尺錯金刀,盤龍紋。

青霜閣主水檻用的是五寸一對的累金鳳簪,配三尺金絞細索。

武器看起來殺傷力不大,但沒人敢質疑她的能力,畢竟是青霜閣暗殺機構曉劍堂的出身。

金戈挑挑眉,腳下一踏,再次朝水檻壓過來!

嚓!雙簪交叉架住金錯刀,水檻手下卻沒停,微一抖肩用細索纏繞錯刀,然後雙臂一拉反手一拍,喀的一聲,刀身居然斷成三截。那一招雖然是借了對方的勁道,就勢借巧,但生生拗斷這樣的鋼刀,也能見對方的深厚內力。

沒想到的,金戈沒躲也沒抽刀,彷彿是故意一般的看對方表演。

銳氣一錯,水檻卻深知不能鬆懈,一掌拍向對方太陽大穴,一簪扎向其周身散功大穴,同時足下一鞠,要揣斷對方的膝蓋。

“喲喲。”對方含笑着感慨一聲,

手肘一撞帶翻手掌,然後下至,斷刃抵住金簪,膝蓋一曲用力壓住了對方的腿。然而,一手擋開了水檻所有的攻擊,對方卻將閒置的手散散伸出來,慢慢的按在了水檻的胸口。

如中敗絮。水檻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的按住,大力將胸骨壓得凹陷,坷垃一聲,斷了。

水檻扶着胸口趔趄退出好幾步,對方看看手掌,似乎在回味着什麼,笑了,“這是怎樣的身體喲,現在的青霜閣,已經從肉體鍛鍊,轉化爲肉體改造了麼?”

胸骨折斷,水檻的臉色卻絲毫不變,慢慢找準了錯位的骨頭,咯噠一聲復原,卻笑起來,“肉體再強大,也不能保證刀槍不入。歷代閣主深知這個道理,因此從第二代閣主起,便開始研究於對身體的強化。但身體無法摧毀,內臟還是會壞的,您老對着致命部位攻擊,會讓人很困擾的,雖然這一掌的力道,恐怕還沒有您全部力量的五分之一。”

“不,”對方卻微笑的搖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我用的是全力,我要再用力,蠱就會被拍死了。青霜閣也該知道,鬼堡與婆羅門教頗有淵源,下蠱,不論是控制自己人,抑或是敵人,都是最好的手段。”

水檻一怔,下意識的就摸着自己的胸口,彷彿有什麼正緊緊的咬住了她的心臟,拼了命的往裡鑽!如遭重創,水檻咳嗽了一聲,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抽搐。

“青霜閣主不過爾爾。”金戈檢視自己修長的手掌,有些失望的嘆息,“內力對比雖然半斤八兩,近身格鬥的能力也不錯,卻終歸,太年輕啊。”

水檻吐出了一口血,趔趄着半跪坐起來,眸子裡有驚惶。

對方微笑着,有些無奈的嘆口氣,“你死了,我就一舉滅了青霜閣,然後養精蓄銳,滅了婆羅門教。要是我願意,弄箇中州的皇帝做做也是可以的。只不過,太無趣了。”慢慢吐出自己的野心,對方卻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似是在對她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怎麼可能……讓你如願……”水檻掙扎着站起來,運氣想要*出毒蠱,然而甫一用力,胸腔便如遭重創,再次跌跪下去,一口一口的吐着血。

“雖然我還想玩,但很可惜,你沒有玩下去的價值了。”金戈無奈的搖搖頭,五十多歲的臉上,卻是失去玩具的小孩表情,提着殘刀上來,就要給她最後一擊。

彷彿任命般,水檻露出雪白的頸子和頸後的大穴,引頸待宰。然而,刀刃落下的那一瞬,女子猛然彈進了金戈懷裡,緊接着,雙簪一個大交叉,攔腰十字形的從金戈兩腎間滑過,寒光一閃即收!

如被大力推出,金戈輕輕的朝後飛起,重重地落在了塵埃裡。

水檻的眸子震了一下,將簪子簪回髮絲,慢慢的。“鬼堡向來以奇邪鬼詐著稱,我怎麼會無防備前來。我這次身上帶了三種救命藥丸,分別防失血過多,防蠱蟲,甚至防幻象。要是這點準備都沒有,活該我死在這裡。”

“不過這種蠱蟲的確厲害,居然這麼久才能發揮藥效,再遲一點恐怕就真的會被鑽透心臟。到時候哪怕銅頭鐵臂,我也必死無疑。”水檻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後退了三步,“金戈前輩果然厲害,就算是剛纔那種情況,都沒有放鬆警惕,反而還能順着簪子的鋒芒後躍避開,徹底的躲避剛纔那致命一擊。”

短暫的沉默後,地上的金戈突然哼哼哈哈的笑起來,慢慢爬起,“那麼,爲什麼收起了武器。是……毒藥要發作了嗎?”

水檻不由得莞爾,“沒錯,我在身上塗了散功粉,兩盞茶的時間才能發動,中毒者先會渾身發麻,然後慢慢失去內力。”

難怪他剛纔就覺得手掌上的感覺很奇怪,原來如此。果然太美麗的花,刺也很毒。

“小丫頭,”金戈卻慢條斯理的爬起來,沒有絲毫中毒跡象,微笑。“那麼這次就到這裡吧,我很想看看,幾年後你究竟會強到什麼樣子——推算心理,指揮戰爭,挑撥人心,借力打力,你讓我刮目相看了。”

水檻低低的行了個禮,含蓄的笑笑,“前輩過譽了。”

“後會有期。”鬼堡堡主揹着手,毫不戒備的轉過身去,四平八穩的踱進黑暗裡,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被控制的冷汗這才恰到好處的流下來:世間怎麼可能有那種散去人功力的藥劑,就算有,在生效之前也會被武林高手全皆*散。她只是剛纔在情急之下,在那手掌上悄悄撒了一點隨身帶的麻沸散,用以麻痹敵人。

然而她也深知,那種小聰明不可能欺騙的了面前的人,對方只是打夠了,隨階而下而已。

按了按塌陷的胸口和被重創的心臟,青霜閣主望向星墜臺方向,不知道那裡究竟到了怎樣的發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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