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丫鬟紫凡

正在爲離開前世感覺悲傷,對難以報答父母而感覺灰心的時候,正在爲自己命運盤算的時候,這個叫紫凡的丫頭對我說:“公子,餓沒有,我叫廚房給你熬點湯喝,醫生說公子醒後,要多喝點清湯”

經這樣一提,我感覺肚子空空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不知過了多久,紫凡端着熬好的米粥來到牀前,細心的放在牀前塌上,用勺子舀一勺子,用嘴感覺不熱後,溫柔的侍侯我喝稀粥。

我感覺萬分不習慣,特別是她身上那迷人的體香,比珠兒的更清純,更迷人,更讓人心醉,想不到這樣小的女孩子,竟有如此功力,竟能迷惑男人心智,長大後怎麼得了。被人侍候着吃飯,我可沒有這樣的習慣,且實在難以定下心來,我只好說道: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紫凡綰然一笑,對我說:“公子,還是讓我來餵你,過去一直是奴婢侍候你吃飯的,現在你昏迷了二十多天,身體弱,還是讓奴婢侍候你吃飯吧”。

對她的熱情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溫順的接受她的侍侯。看着她的神態,一個小女孩,居然想模仿大人那樣懂事,讓人忍不住感覺好笑。剛想笑時,突然想起在自己幼時生病或者耍脾氣的時候,姥姥是常常拿着飯碗,一勺一勺的餵我。但是姥姥在我讀書時,不幸離開人世,整個神情一下肅然起來。

慢慢品嚐着這個小女孩餵飯,我想哭,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人生遭遇如此大的波折,現在居然讓一個小女孩侍候,那不是使用童工嗎?要知道使用童工是違法的,而我竟然讓一個十一二歲小女孩伺候,怎麼我這麼衰啊。

吃過飯後,感覺身體有點虛弱,於是又睡下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睜開雙眼,看見房間裡面點着燈光,哦,還有哪個叫紫凡的女孩,在牀前桌子上睡熟了。

看見她那清秀單薄的身體,望着她那齊腰的秀髮,我感覺不忍了,天已經狠很泠了,她怎麼不回自己牀上睡呢。這難道是古代女孩子的命運嗎,要知道現在女孩子怎麼總凌駕在我們男人身上,我有點心痛。

於是,翻下牀,我拿了件牀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紫凡彷彿被驚醒了,看着我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連忙阻攔。

“公子,你剛恢復,不能這樣,否則會着涼的”

我淡淡的說:“沒關係,我感覺好得差不多了,蓋了幾層被子,感覺很熱啊”。

她摸了摸我的額頭,象個大人似的說:恩。

於是,我們之間陷入沉默。

過了很長時間,紫凡說:“公子,外面涼,我扶你坐在牀上”。

我點頭同意,等坐在牀上,我輕聲問道:

“紫凡,經過這二十多天的大病,很多事情我都記得不太清楚了,你能告訴我嗎?我怎麼被蔡氏下毒的,下毒後又是誰救了我”

紫凡告訴我,上月端午節,我與她到蔡氏那裡去祝賀清明節,在母親王氏過世後,劉表從來不讓我單獨一個人到蔡氏那裡玩。也許是哪天玩得太高興,也許是小孩子沒有什麼心計,吃了蔡氏給的一杯酒後,回來就大吐。到晚上居然高燒,昏迷不醒。當時嚇壞了紫凡,連忙讓劉江半夜叫醒劉表,叫來郎中診治,郎中說是中劇毒所致,但喝了解毒湯後一直昏迷不醒。有的郎中還說可能會昏迷幾個月,誰知二十天後我居然附體與劉琦身上。

在交談中,我瞭解到劉江是母親王氏的一個婢女的丈夫,也是劉表幼時一個小侍,當母親“病”死後,陳氏宗親多被貶到邊遠鄉鎮,因爲劉江身份特殊,所以劉表就讓劉江負責照顧我這個遺孤。而紫凡是我六歲的時候,陳氏帶我去進香,在路邊看着這個小女孩可憐,面目清秀,非常可憐,且與我年齡相仿,於是收爲丫頭。

後來聽人說,在我六歲的時候,隨父母到洛陽拜訪蔡伯嘴先生的時候。母親那天與蔡琰蔡才女帶着我去進香。我看到路邊一個四歲女孩被家人遺棄在路邊,正在哭的時候,突發童心,跑離母親王氏,將冰糖葫蘆送給她,說來奇怪,哭聲立馬止住。蔡琰見這個女孩非常可愛,也與我非常投緣,慫恿母親收下作爲丫頭。

因當時紫凡穿一黑色衣服,在晚霞中分外耀眼,母親讓蔡琰取名,以圖吉利。蔡琰當即取名爲紫凡,從而紫凡成爲這個孤女的名字。

母親在時,母親帶紫凡非常好,凡是我有得玩的,都會給紫凡備一份,以陪我玩耍。劉表笑母親說:這那裡是帶丫頭,分明是養一個千金大小姐吧。

母親回答說:在生我後不能再生育了,一直想要一個女兒。現在紫凡出現,正好如滿足她的心願。因此,決定將紫凡當女兒一樣帶。且公開說,大後若我們有意願,還要我們結成夫妻呢。

想到這裡,我暗暗感謝這個沒曾謀面的母親,看來她非常古道熱腸,也一心一意爲我考慮,幾歲的時候居然爲我考慮成家立業的事了。這或者是我們漢人母親的通病吧,想起前世母親也希望要一個妹妹,但因爲計劃生育不能如願,想起前世父母多次催促我趕快結婚,我就唏噓不已。也在內心中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待這個紫凡丫頭,這不僅僅是陳氏的意願,也是對我前世母親的暗自報答吧。

紫凡告訴我,在一年前蔡氏生下一個幼兒後,母親也是去喝了杯酒,回來後一病不起,一個月後黯然離開了人世。從那天起,父親就命令我不能隨便吃蔡氏的東西,不能單獨見蔡氏。

聽到這裡,我感覺疑惑,這樣看這個劉表對我還不錯,後來劉江告訴我:我是在劉表初任江夏太守的時候出生的,那時父親已經三十三歲了。在母親在時,父親常誇我文采不錯,類他,對我百依百順,言聽計從。我一想也是,古人三十得子,應該屬於老來得子,誰不象一個寶貝似的對待。

在談到母親死後,劉江與紫凡就憤憤不平了。紫凡不但要照顧我,而且還要與其他丫頭一樣幹活,而不象過去那種過大小姐生活,且吃穿非常差。而劉江也不再是妻舅,在蔡夫人指派下,簡直象過家奴,受盡欺壓。

聽到這裡,我暗下決心,絕對不能讓劉江與紫凡再吃苦了,正如我不希望我前世父母吃苦一樣。因爲在三國,他們都是我親人,並且他們一直將我當作親人。

但是對紫凡,州牧府還有很多傳言,很多人風傳她是一代才女蔡琰的女兒,傳言是這樣的:

才女蔡琰還沒出閣之前,與一個寒家子產生愛情,生下一私生女,那就是紫凡。但因爲蔡伯嘴先生爲海內大儒,蔡琰名動京師,爲了避免世人的議論,在世家學生衛仲道慫恿下,也不能免俗拋棄門戶之見,堅決反對這樁婚姻。那位寒家子在洛陽飢寒交迫,再加上不能與心愛的人見面,悲慘的離開了人世。

蔡伯嘴爲了堵住衆人幽幽之口,將蔡琰許給河東望族,暗中追求蔡琰多年的衛仲道。蔡琰想到寒家子往日與衛仲道的爭端,衛仲道爲獲得自己芳心所採取的種種卑鄙手段,內心一直對衛仲道存有恨意。因爲有這點瓜藤,兩人婚後感情時好時差,而衛仲道通過種種努力,難以獲得才女蔡琰的真心,最後縱情於聲色之中,英年早逝。而一代才女蔡琰在遭遇婚姻生活的諸多磨難之後,回到洛陽,回到愛恨參半的父親身邊,但是打擊再次降臨在一代才女蔡琰身上。蔡伯嘴先生依仗當代大儒的身份,根本不顧當權者的心理,在大奸雄董卓倒臺後,居然無意中爲董卓說話,被司徒王允處死,在人生諸多打擊接踵降臨在才女蔡琰身上後,蔡琰感覺孤獨無依,飄然離開中原,不知所蹤。

聽到這裡,我不禁對那個寒家子感覺深深的悲傷,在前世我也是出生在社會最基層,在人身諸多環節中,由於自己出生之卑微,受盡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嘲弄,頗爲感同身受。無意中,也對紫凡丫頭產生莫名的同情,一代才女蔡琰的女兒,居然落到爲人奴婢的地步,成爲我貼身丫鬟,真是造化弄人啊。

在與他們交談中,我瞭解到,劉琮已經一歲了,除了蔡氏之外,父親另外有三個小妾,有一個寒家女陳氏非常得寵,今年還生了一個名叫劉妍的小妹妹。

劉江原來是二管家,在母親過世後就失去權柄。由蔡氏帶來的家丁蔡斌代替。另外大管家名叫劉全,六十多歲,是從小看着劉表長大的老管家了,爲人比較公道,但只是忠於劉表。

現在時間應該是建安元年,曹操剛於今年迎接漢獻帝。那麼七年後就是著名的官渡之戰,十三年後就是赤壁之戰了。不知道歷史發展軌跡是否因我來到而有所改變?有時我望着天上的月色陷入苦思,我能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我能在這亂世中順利生存下去嗎?要知道劉琦有很多敵人的,如蔡瑁兄弟,劉備,還有曹操,面對這些梟雄,我有什麼手段與能力進行反擊?在這亂世中我如何才能保全自己,避免成爲別人的棋子,避免無緣無故的被人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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