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靜被捕,一切結束

黑色加長車在寂靜的公路上飛奔着,幾輛小車跟在它後面,從那黑洞洞的槍口裡,不時傳來子彈擊在擋風玻璃上的砰砰聲。但黑色豪華加長車的車窗玻璃紋絲不動,讓狙擊子彈根本無法入侵!

於是幾輛小車開始四面包抄,瞄準加長車的輪胎,準備打爆車輪子。於是這一刻,時光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的錦城市,那時滕睿哲剛把黛藺母子從海南接回來,林雅靜第一次現身,帶人緊追其後進行追殺,反被逼進林子,從大橋上跳入了江裡。

那時她的側影就像極了葉素素,讓滕睿哲開始懷疑,葉素素根本就不在國外!一切的陰謀,便從顧依依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了線索,顧依依只是林雅靜的棋子!

而現在,入獄的林雅靜捲土重來,依然是一襲緊身的黑裙,臉白白的,畫着豔紅的口紅,戴着墨鏡,脣角歪着一抹邪惡的笑,將腳下的油門踩到極點。

當年她掉包葉素素,蓄起了一頭黑亮柔順的長髮,穿上了飄逸長裙,如今長髮被剪至耳後,飄逸長裙換成一身緊身黑色裝束,陰冷中帶着一抹狂野,性感中帶着醜陋,毫無溫柔可言。此刻她將車速踩到最大碼,手上架着一支槍,瞄準前面黑色加長車的輪胎!

昔日,錦城市的林雅靜只是一個過客,沒有人能記住她,但她這一生有兩個目標,一是,販毒、走私、販賣人口、逼良爲娼什麼都做,只要能爬上世界的頂端,能讓她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她又有什麼好怕?二是,能遇到一個她愛,而他也愛她的男人。只要男人能體恤她以前所受的苦,能與她一起享盡榮華富貴,逍遙一生,她這一輩子就值了。

現在她遇到這個男人了,可這個男人不愛她,當她一次又一次借用葉素素的身份與他親近,試圖完全取代葉素素,他卻一步步將她推離。當她在國內歐洲兩邊飛,與燒傷前的葉素素那樣,與他吃飯、約會、擁抱,他對葉素素的感覺卻越來越淡。

起初葉素素‘大面積燒傷’,是必須長時間臥牀養病的,不能與他培養感情,於是一年又一年過去,直到她‘完全恢復’,能與他滾牀單,羅曼蒂克了,他對她又完全沒有感覺了!

所以想一想那段時間的追逐,她真後悔沒有把他成功騙上牀,讓他完完整整屬於自己,成爲她一個人的男人!

“boss,看看後面,有人在追擊我們!”身側,凶神惡煞的男光頭將狙擊槍瞄準身後,對準身後的車進行射擊,大罵了一聲,“shit,有人過來救他了!他們可能會引來美國警察!”

林雅靜朝光頭一槍桿揮過去,“閉上你的嘴!”

刺着紋身的男光頭這才停止惡罵,手上多了一支弓,對準前面的黑色豪華加長車,嗖的一聲射出一支利箭,釘在黑色加長車的車身上!

然後他們將車急急拐入側路,換一個方向追擊黑色加長車,甩掉身後的龍厲!

林雅靜則在跑出一段距離後,陡然將車減速,打開車門,自己拿着槍一躍而下,滾到草地上,讓男光頭繼續開車前行!她則從草地上爬起,鑽入身後的居民區,減小目標面!

而這邊,黑色加長車系統上發出了危險警告,提醒車身上有炸彈,危險,立即撤離!原來男光頭剛纔射出的那支利箭,正是系統檢測出來的紅色炸彈,將在三秒後爆炸,爆炸力強,警告車主立即撤離!

車內,滕睿哲與黛藺,早已帶着兩個寶寶跳下了車,但三秒鐘的時間,根本無法讓他們快速進入安全區,讓滕睿哲摟住妻兒,打算飛快的往路邊撲!

但此時他們的面前,吊着一根直升機繩索,一架直升機懸停在半空,螺旋槳正發出呼呼的風聲,提醒他們立即抓住繩索。於是在黑色加長車轟然爆炸的那一刻,滕睿哲摟住妻兒,用高大的身體護着他們,及時的被直升機帶離了爆炸現場,越去越遠。身下,則是火光沖天,碎片四濺,‘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片刻後,直升機將他們安全送去另一條街,在平地上停靠,直升機上的美國飛虎隊訓練有素的跳下飛機,開始四處搜捕恐怖分子!

原來,早在林雅靜之流潛入醫院四周進行暗殺之時,美國防恐部便接到了恐怖分子入侵的消息,拉響了警報!他們派出了飛虎隊,美警,所有的警車、警力,上報了美政府,以及關閉了這座城市的所有關卡!對於這座繁華的大城市來說,防恐纔是他們最主要的任務,他們隨時可以派出警力,將間諜和恐怖分子全部追捕歸案!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滕睿哲帶着妻兒重新坐上了直升機,讓美國警方將他們送往安全地點,準備回國!同時給國內的古傲打了個電話,讓古傲立即鎖定葉素素,與國際刑警封鎖住林雅靜借用的葉素素護照、身份證,禁止通行!

也許,在美國這個特工、間諜恣意橫行的國度,恐怖分子更換身份、換面孔等同家常便飯,無法輕易逮捕,但林雅靜接觸的人,大多數是毒梟、逃犯,永遠無法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必須躲躲藏藏!那麼,這一次就借用美國的警力,將孤注一擲的林雅靜封鎖在美國,讓國際刑警來親自打爆這個大毒梟的頭顱!

至於葉素素,如果她當真與林雅靜合謀,幫助林雅靜出逃,那麼這一次,就讓這個不知悔改的女人將牢底坐穿!跪在地上被槍決的那一刻,也許她會明白,她自己一生的不幸,其實是她自己一手造成,沒有人會同情她。

“昨天,林雅靜確實在放風時,故意與同監獄的獄友打架,頭破血流被送往醫院,然後襲擊女警,逃向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一個多小時後,警方逮捕了剪掉長髮、穿着囚衣的葉素素,準備進行槍決。但在輸入指紋確認人犯時,發現指紋不對,再次確認林雅靜的身份,才發現是葉素素。”古傲在電話裡一五一十的爲滕睿哲講述昨天發生的事,笑了笑,嗓音清朗,“但你絕對想不到,接下來葉素素的回答會讓大家大吃一驚,並且不可置信!”

他尾音一頓,知道滕睿哲在美國這邊皺眉,不喜歡他賣關子兜圈子,便又笑道:“葉素素被識破身份後,坐在審訊室安靜交代,前幾日她被t市警局無罪釋放,確實想去探望這世上唯一的姐姐。

但多年過去,林雅靜的態度依然讓她無法忍受,當時姐妹倆坐在探望室,林雅靜威嚇她,現在外面到處是她的人,她想要這個妹妹的命簡直輕而易舉!既然妹妹耐不住寂寞,又從那窮溝溝裡跑出來了,將行蹤暴露在她眼皮底下,那她就一定要讓妹妹幫她一個忙,換取妹妹你餘生的安寧,不再追殺你!

恐嚇過後,繼而又軟下態度,講起姐妹倆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故事,讓妹妹幫幫姐姐,軟硬兼施。葉素素想起自己被掉包的那幾年痛苦日子,知道這個姐姐早已沒有人性,根本不想幫她,只想自己得到睿哲,便假意答應了她,願意幫林雅靜頂罪幾個小時,換取餘生的安寧!

於是她將自己的長髮剪掉,準備好一切證件,開車接應逃獄的林雅靜!不過她在自己的護照、身份證上做了手腳,安裝了全球衛星定位追蹤器芯片,並且用口香糖裹了另一片跟蹤器,讓林雅靜踩在腳底,只要林雅靜在這幾個小時裡不換鞋,不扔掉她的證件,國際刑警就可以追蹤到林雅靜的位置!”

美國這邊,滕睿哲與黛藺對視一眼,看着桌面上,這支被打開擴音鍵的手機,由黛藺代爲問道:“葉小姐——果真只是想去看看這唯一的姐姐?”據她所知,他們留在滄口的最後幾天,葉素素爲了挽留住滕睿哲,不讓他被調走,不惜與舒敏敏攀上關係,打算讓自己的親姐姐幫她一把!

現在得知林雅靜還沒對睿哲死心,想再次利用她接近滕睿哲,她便大義滅親,主動站到警方這一邊幫忙做誘餌了?

古傲見接聽電話的人是黛藺,顯得有些吃驚,笑道:“其實這一次的衛星定位跟蹤器,是付名啓幫葉素素準備的。這項高科技尖端設備非常昂貴,每一隻芯片足夠買一個大工廠,以葉素素的財力根本弄不到。所以這次葉素素被t市警局拘役15天,沒有人理她,管她,可能讓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滕睿哲了,滄口的民衆又將她拒之門外,不敢再相信她,讓她孤苦無依沒有容身之地,唯有付名啓在任何時候都在關懷她,讓她懸崖勒馬,爲她打點好一切。這一次若不是付名啓將她關在房裡,不准她衝動的與舒敏敏碰面,她現在也許已經坐牢了!所以她決定與付名啓聯手對付林雅靜,讓林雅靜早一日受到法律的制裁!”

黛藺淡淡聽着,扭頭看着身側的滕睿哲,又問道:“那現在,是否追蹤到她的行蹤?”

“其實,早在葉素素將護照身份證交予她,她就已經仔細檢查過安全性,弄掉了藏在其中的芯片。不過她不知道葉素素將嚼過的口香糖扔在車上,被她踩在了腳底,所以當她檢查完所有的東西,便穿着這雙高跟鞋飛美國了。現在衛星系統檢測出她正前往附近的居民區,我們已與美警取得聯絡,透過衛星地圖確定她確切的位置,接下來不出三個小時,應該能將她逮捕歸案!”

滕睿哲把電話掛掉,銳眸望着面前的黛藺,“你覺得葉素素是徹底想開,還是又一個陰謀?”

黛藺知道他在試探她的心思,搖搖頭道:“其實,不管她是變好還是變壞,與我都沒有關係!我現在的心,還未從剛纔的那場爆炸中回過神來,林雅靜似乎想將這裡夷爲平地,炸掉我們的汽車?而我和雙胞胎,差一點就在你的隱瞞之下,葬身火海之中!如果不是系統提醒爆炸,我可能就睡過去了,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追殺我們!”

“我不想讓你驚慌害怕。”面對她的指責,男人是愧疚的,拂了拂她柔順的髮絲,“危險來的太突然,你的身子太虛弱,如果我能讓你一覺醒來,察覺不到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那該有多好。”

黛藺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順勢躺進他懷裡,輕聲道:“如果我與你事先商量,讓你知道我不想要孩子,告知你我的所想,也許便不會出現節育環的事。如果你在保護我們母子的同時,考慮到我們的孩子是雙胞胎,需要我們在危急時刻一人抱一個,你就不會只是哄我睡,不讓我看到血腥的場面,而是讓我知道你在面臨什麼。其實睿哲,我最想要的不是你一意孤行的保護,而是出現危險的時候,我們能共同面對,能讓我知道,是葉素素姐妹再次興風作浪接近你。”

“所以剛纔聽了古傲的彙報,你有什麼感想?葉素素是變好,還是變壞?”男人摟緊她的削肩,五官立體的俊臉上薄脣輕揚,“我將我的所知全部鉅細無遺的告訴了你,你卻沒有給我答案。”

黛藺躺他懷裡輕聲一笑,玉臂回摟着他頎長健壯的腰身,“男人不要擔心我會吃她的醋。幾個小時前我坐在大廈樓頂下腹墜痛,便發現自己做錯了。其實我不該用以前的目光去看你,悄悄給自己做節育環,讓自己害怕懷孕。我應該在手術室外徘徊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徵詢你的意見,讓自己相信你不再是以前一意孤行的滕睿哲!你只是在葉素素‘意外死亡’這件事上偶然迷失過,如果當時我相信你是愛我,對她只是責任,我們也許就不會分開這四年。現在葉素素已經是翻過去的一頁了,我不會吃她的醋,而是相信,我們會把這件事徹底處理好,共同去面對!”

“你不應該在手術室外給我打電話!”男人俊美絕倫的面龐卻變得有點冷,將她抱到桌子上坐着,與她平視,一雙幽暗的冰眸子逼近她,似要將她一口吞下,“女人你就不應該從家裡逃出去!”猿臂一縮,掐住那妖嬈小蠻腰,將嬌柔的她重重摟到了懷裡,性感薄脣立即封住了那張嫩紅小嘴!

——

全城大搜捕,響亮的警笛喇叭聲在整座城市鳴響、迴盪。林雅靜的武裝隊伍在炸掉黑色豪華加長車後,兵分三路往周邊城市撤離,穿梭在這座繁華城市的大街小巷,與美國警察真槍實彈的周旋!

單獨逃跑的林雅靜則進了附近一間酒吧,駕輕就熟的來到某個隱蔽的角落,將手上的密碼箱子摔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與事前約好的美國走私者進行交易!

一分鐘後,她拎着買來的走私品進入了酒吧女廁,三分鐘後,她易容成了一個棕發碧眼的外國男人走了出來,嚇了女廁的女人們一大跳!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女人們好奇的看了這‘男子’一眼,三三兩兩走進衛生間,發現衛生間的地上扔着一雙女式高跟鞋,一件黑色緊身裙和bra,一條性感黑絲襪,洗手檯上還扔着一支口紅,幾粒藥丸,明顯是有人剛纔在這裡換過裝,變身成了男人!

而門外,林雅靜已經瀟瀟灑灑的走出地下酒吧,輕輕鬆鬆撬開某輛跑車,與包圍過來的數輛警車擦肩而過,消失在不遠處的若隱若現晨光中。

此時美國警方通過衛星定位,已經鎖定林雅靜所在的具體位置,所以他們立即加派警力趕了過來,包圍所有的地下酒吧,地毯式搜索,但當他們搜捕到追蹤器的具體位置,卻發現這雙帶有追蹤器的高跟鞋被扔在女衛生間,女逃犯早已不知去向!

“立即追捕剛纔的寶藍色法拉利,通知飛虎隊封鎖所有通道!”

“yessir!”

剛纔從酒吧範圍開出的小車,只有這輛寶藍色法拉利,女逃犯極有可能在這裡進行過換裝,偷竊了別人的車!

——

天明瞭,灼烈明媚的陽光普照整座紐約城,整座城市高樓聳立,車水馬龍,雄偉的樓體玻璃在陽光照射下閃爍金光,映襯在碧空萬里之中,樓下則行人、車輛川流不息,四處塞車,全新的一天開始了。

黛藺躺在大牀上繼續打點滴,養身子,看電視新聞。新聞正在報導凌晨四五點鐘左右,xx街發生的一起黑色加長車爆炸事件,美國政府懷疑是恐怖分子進行示威,武裝襲擊,目前正加派警力四處搜捕。

現在對於這些恐怖分子,警方採取就地擊斃策略,減少敵人對市民的傷害,所以到目前爲止,擊斃人數已升至五人,身份確認爲在逃多年的殺人犯,國籍尚且不詳,需要做進一步調查。

“原來林雅靜的武裝隊伍由這一部分人構成,各有各的本事。”黛藺躺靠在牀頭,看着剛剛從國內飛來的古傲,輕輕一笑,“林雅靜的追捕情況怎麼樣了?聽說她換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將高跟鞋扔在了酒吧,很警覺。”

古傲穿着一身筆挺的制服,站在窗邊看高樓下的車水馬龍,笑道:“她現在應該在尋找滕睿哲的蹤影,想見他最後一次。並且她對美國這裡如魚得水,打算將滕睿哲騙去她的窩點之後,與他一起在美洲遠走高飛。”

“睿哲只是答應引蛇出洞,讓這個假葉素素主動出來。”黛藺吊完營養點滴,虛弱的從牀上爬起身,給古傲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着醫生給她配好的口服液坐在沙發上,柔和笑了笑,“三個小時前,睿哲接到美國警方的電話,被告知林雅靜剛從酒吧逃出,被她美國的同黨接到了一處隱秘之地。現在警方需要得到睿哲的合作,與他一起解救出人質。”

古傲轉過身,走幾步,坐到她對面,“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林雅靜在飛來美國之前,除了調動她的武裝隊伍,根本沒有管過滕韋馳死活。所以林雅靜應該是不愛滕韋馳的,只是在利用他。這一次滕韋馳在【創e】被滕睿哲識破身份後計劃失敗,被圍困在錦城市寸步難行,於是林雅靜索性逃獄,決定擄了她心愛的男人遠走高飛。但顯然的,滕睿哲除了四年前使過美男計,便不算是這個假葉素素的心愛男人。這一次警方可能會將林雅靜亂槍射死,滕韋馳則對她大失所望。”

“葉素素那邊情況如何?”黛藺給自己搭了條薄毯保暖,暖住腹部,手機則放在手邊,隨時注意手機的動靜,等着男人打電話給她,又對古傲道:“如果她這次果真是配合警方追捕林雅靜,也算是將功補過。這段恩怨。總算可以告一段落。”

古傲卻面色凝重,定定看着她,思忖片刻後才沉重道:“恩怨確實是暫告一段落了,但黛藺你若想飛回國內,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因爲林雅靜的手上,全部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遍佈全球各地,殺人如麻,隨時可能會炸掉飛機,利用各種手段尋找你和滕睿哲的行蹤。所以你需要在美國住一段時間,等到美國政府將這些亡命之徒全部追捕歸案或狙殺,你們一家四口才會平安,才能在飛回去的路上不遭遇襲擊。”

“在美國住些日子也可以,我只是擔心他們會傷害雙胞胎。”黛藺望着窗外,知道這裡是幾十層樓高的樓頂,幾乎聳入雲霄,與飛機平行。落地玻璃窗是雙層防彈,牆體帶有炸彈警報系統,四周佈滿保鏢,日夜防守,套房內則應有盡有,帶有專屬室內電梯,豪華奢侈。唯一的缺陷是,這裡沒有人氣,兩個寶寶會感覺無聊。

此刻滕睿哲雖然爲他們準備了室內人工草坪,讓他們在室內玩球,但不久之後,兩寶寶便趴在窗玻璃上看飛機,無聊的直打瞌睡。因爲在他們四周,除了保鏢就是保鏢,沒有人會陪他們玩遊戲。

對此,古傲也看了幾眼,對黛藺勸慰道:“想想這幾年的膽顫心驚,短暫的休養生息也是值得的。現在你與滕睿哲之間不僅僅是兩個人,還有一對孩子,爲了孩子們的安全起見,我還是建議住在這裡比較穩妥。”

“我現在身體不好,住在這裡休養,其實也挺不錯。”黛藺點頭微微一笑,早已是同意住在這裡的,滕睿哲到哪,她和寶寶們就跟到哪,“古妤現在過的怎麼樣?”

“這一次隨我過來了。”古傲拿起自己的軍帽,微笑着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裡,“不過她先去了一趟葡萄園,見見外公,傍晚時分再過來這裡。”

“外公?”

“嗯,外公,一個白髮蒼蒼,但精神狀態極好的美國人。”古傲點點頭,將他的軍帽戴到頭上,更添一分帥氣與英偉,“古妤的貓眼睛,正是遺傳了我們的這位老先生,比較西化,她的五官不同於東方女人的陶瓷美,是一種雕塑美,也就是俗稱的花瓶。古俊的混血則比較明顯,尤其是最近幾年他不斷成長成熟,越來越有滕睿哲的那股冰冷範兒,倨傲輕狂,現在已經接手管理外公的公司,卻與我的這個大哥漸行漸遠。我記得前幾年把他送來美國,他還曾偷偷飛回國,不肯留美,後來外公來電,這小子已是一匹脫繮的野馬,誰也管不住,最後年齡變大才逐漸收心。”

“你是說古俊就在附近?”黛藺驚訝的站起了身,內心深處,在慢慢消化古傲剛纔給她拋出來的信息。

如果葡萄園的莊主是古家兄妹的外公,那麼草原中央歐式別墅裡的那幅油畫便是古俊親手塗鴉,畫中的男孩女孩畫的正是古俊與她!當年介紹她進【創e】的老先生,便是古家兄妹的外公,古家的家人!難道,老先生通過這幅油畫認識她?

可油畫裡明明沒有畫臉,旁人是不可能認識她的,除非古俊那裡留有她的照片!

“外公的【金光大廈】,滕睿哲即將進駐的【環宇大廈】,與【創e總部大樓】都是遙遙相望,隔不了幾條街。但正是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黛藺你與古俊卻從來是擦身而過。”古傲惋惜看着面前的黛藺,嗓音稍帶惆悵,“這說明你與古俊同樣是有緣無分,命中註定無法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他能收心,明白你和他都已經長大了,記憶不應該再停留在江北大學,永遠記得十八九歲的你,而應該看到,黛藺你現在有了丈夫,有了孩子,過的很幸福。”

“他聯繫過我?”黛藺的心頭,卻再次蒙上一層疑惑,“可這兩年來,爲什麼我不知道?”

古傲目光沉靜,掀脣笑了笑:“當年你與慕夜澈飛美國,我將消息壓了下來,所以古俊不曾找到你。但外公知曉一二,便也幫我隱瞞了下來,輔佐古俊管理公司。現在古俊的英文名是威廉,他常用的名字,很少用到‘古俊’。所以你這次回國,他應該是收到消息了,定會飛回國看你。當然,如果這次他見到了古妤,那古妤也是不能過來看你的,不能泄露你的行蹤。如果不能相愛,何必相見,黛藺你說是嗎?”

黛藺淡如月華的臉上浮起一絲凝重,淺聲答道:“如果不能相愛,確實不如不見,古傲,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要見他,一定會與睿哲一起去見他,不會單獨見他。”

送走古傲後,偌大的空間裡再次安靜下來,雪白的牆壁,冷色系的現代簡約設計,全部透着一絲絲清冷,豪華空曠而沒有氣息。她坐等滕睿哲的電話,想知道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如果解決掉林雅靜,還需要男人去假戲真做,那她又錯信了一回。不過對於這一次,她是有信心的,相信男人絕不會再犯四年前的錯,將他們母子仨拋下。

果然最後,龍厲回來了,瞧了瞧她的氣色,啓稟道:“滕總目前入住在豪錦酒店,等待林雅靜前來與他交易。如果蘇小姐身體安好,可否願意讓龍厲送往豪錦酒店?”

黛藺看看時間,毅然點頭:“下午六點,接古妤過來幫忙照顧雙胞胎,現在帶我過去!”

“是!”

——

豪錦頂樓,八十八樓的高度足以將整個紐約,甚至是澤西市、布魯克林收入眼底,在雲霧繚繞中俯瞰天下。所以當黛藺到達這裡的豪華總統套房,她沒有立即推門進去,而是讓龍厲帶她去另一個地方,讓他給她準備一套保鏢的純黑西裝。

於是十幾分鍾後,龍厲帶着一個偏瘦的黑衣保鏢出來了,讓他守在總統套房門口位置,與門內的滕睿哲離得最近,也是最不容易被敵人槍殺的地方。而這個‘他’,便是改頭換面的黛藺,與門內的冷峻男子一門之隔,呼吸同一片空氣,卻讓男子擰緊劍眉,不知她已到來。

此時滕睿哲一襲黑色略緊襯衣,領口敞開,露出古銅色的性感鎖骨,健碩胸膛露出一角。結實修長的指上則端了一杯紅酒,另一手霸氣插在褲袋,站在窗邊俯瞰這八十八樓的壯闊河山、坐擁一切,銳眸微眯。

龍厲來稟,黛藺身子不適,不大願意過來陪他,希望他這次能處理好與這位假葉素素的事,不要再出現他與林雅靜滾牀,或者擁抱的一幕,以至於,最後假戲真做,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而這句‘戲假真做’,讓滕睿哲的心湖掀起軒然大波,良久抿緊薄脣,劍眉緊擰,說不出一句話。原本他打算與她在這裡住上幾日,與他一起慢慢等待林雅靜的出現,一起在這裡甜蜜度假,不曾想,她依舊有心理陰影,不敢再信任他!

這幾年他最大的錯,就是在林雅靜的事件上重重傷了女人的心,讓她痛徹心扉,不敢再輕易敞開自己的心。他一直想彌補,想撫平她心頭的傷痕,但女人心中的這道坎,似乎根深蒂固,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她邁過去!她在嫌棄他髒!

而門外,黛藺穿着一襲筆挺的黑西裝,一雙纖美黛眉畫成了濃黑一字眉,俏臉冷漠,脣角一圈鬍鬚,粉脣邊卻隱隱噙着一抹笑,與另一保鏢守在門前‘站崗’。雖然,這件保鏢差事危險累人,不太光彩,但能讓她真正意義上接觸林雅靜,真真切切看到四年前這兩人的相處。

如果林雅靜這次能徹底把她噁心到,她又何必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不肯放過自己?到時候引鱉進甕,她與睿哲來個裡應外合,也算是與男人夫妻同心!

於是在龍厲打開門的片刻,她向門內瞟了瞟,望着男人寬厚的背影,清泠眸色漸漸凝重。睿哲,現在的任何自責、愧疚、悔悟都是蒼白的,關鍵是讓我看到接下來你的表現,請不要讓我失望!——

長達六個小時的追捕,易容後的林雅靜逃去了郊荒的某一處廢棄修車廠,與幾個接應她的壯漢走進大倉庫檢查槍支彈藥,合格後,扔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做獎賞。

此刻她在打越洋電話,直接打給滕韋馳,纖長單薄的身影在大倉庫裡來回走動,“韋馳,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這次離開後我不會再回來!這一次如果你能逃出錦城市,就帶着你的舒敏敏遠走高飛,越遠越好!我留了一筆錢給你,作爲這幾年你在獄外幫助我的報酬,足夠你過下半輩子!”

“那雅靜你是否去過我們昔日的校園看一看?”滕韋馳疲乏嘶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失望,冷冷的笑,“留學那幾年,你答應畢業後嫁給我,可第二天你便悄然失蹤,飛回國內做鄒宗生的小老婆!你給我的理由是,權勢比男人重要!獄中的這幾年,你同樣承諾嫁給我,告訴我,男人的愛情比權勢重要,出獄後你便嫁我,可你選擇在滕睿哲闖入你美國地盤的這個時候逃獄!難道你真的以爲,你能在美國如魚得水,將這個虎翼正逐漸強大的男人帶走?!四年前,滕睿哲確實賣掉了公司,失去了權勢,被下放滄口鍛鍊,兩袖清風。但你不要忘了,這不是在折斷他的虎翼,而是讓他養精蓄銳,重新認識自己的方向,王者歸來!他在美國的勢力遠遠比你強大,不是他隻身闖進你的地盤,而是你在闖入他的地盤,讓他甕中捉鱉!”

“韋馳,我只知道,他剛被回調錦城市,元氣還不曾完全恢復!如果我不選在這時與他交鋒帶走他,待到他拿下【環宇大廈】,勢力恢復,我便是以卵擊石!”林雅靜停止走動,一手拿着槍,眼眸危險半眯,白色牙齒泛出森冷的寒光,“我呆在獄中,同樣是死,已經不指望韋馳你能救我了!韋馳你現在自身難保,被困在錦城市走不出來,能力實在是太令人失望!我何不自己脫身,帶着這個高傲的男人遠走高飛?!韋馳,你祝福我吧,我會感激你的!”

“雅靜,我最後勸你一次,你這樣做只會讓你死的更快!”滕韋馳在電話裡大吼,嘶啞的聲音變成焦急的咆哮,“不要這樣做!馬上帶着你的武裝隊伍離開這裡,不要去招惹他,這樣尚能留你一條性命!”

但林雅靜陰冷一笑,把手機掛斷了,無所謂扔到地上摔成一片片,扛着她的槍冷笑着往外走。

八年前、四年前,她與滕睿哲這個男人交過手,又豈會這麼輕易讓自己亡命?當年葉素素與這個男人交往熱戀的階段,她便對這個英俊的男人一見傾心,非他不可,後來縱火案發生,她與這個男人有過兩三年時間的相處,對他是有一定了解的。

四年前,她深知自己勾結的貪官污吏太多,知道太多內幕,終究要被他們合力追殺滅口,便半推半就入獄,借用國家政府的力量將這些貪官敵人一個個弄下馬,剷除他們的勢力。

同樣的,她在獄中也隨時會遭敵人殺害,所以不能全部招供,必須一年一年的來,讓國家加派武力保護她,從她嘴巴里一點點套出他們想要的貪官名單。於是四年時間過去,她該從監獄裡出來了,離開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更該與滕韋馳一刀兩斷,讓這個愚癡的男人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其實說實話,她還是很感激滕韋馳這多年來的癡心不悔的,從留學期間,一直愛她愛到很多年後,即便她入獄了也不放棄,爲她守住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爲她拋棄雙親。但她就是不愛他,看到他那張俊逸的臉,便只想到‘利用’一詞。所以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給她利用,她又何不欣然收下?!

若要怪,便怪他不是滕睿哲,而是滕韋馳這個擁有廉價感情的大少爺!旗鼓相當的滕氏雙少,在她林雅靜眼裡,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自動送上門的滕韋馳永遠比不上高高在上的滕睿哲,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而她,與妹妹葉素素的口味從小就相同,她的東西全部是妹妹的,什麼都可以出讓,同樣,妹妹的東西也會是她的!男人也不例外!

——

豪錦(haojin)酒店由於坐落於幽僻的三岔路,所以乾淨整潔的馬路上,只見美國家庭主婦推着嬰兒車在散步,與來來往往的鄰居打招呼,親切攀談。金髮少年則斜跨着揹包,騎着山地自行車在狂奔,與同伴一起出去遊玩。

這裡,笑語花香,純正的手磨咖啡萬里飄香,正適合端了一杯咖啡,坐在路邊的咖啡桌旁,一邊看書一邊品嚐香濃咖啡,享受這愜意的下午時光。

一切是那麼美好,愜意,沒有汽車尾氣的污染,也沒有噪音,空氣指數可以達到絕優,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清掃馬路的灑水車過來了,橫掃着四隻大卷掃,對準道路兩旁噴水。

“oh!”路人們紛紛擡起了腳,不明白司機爲什麼要違法規章制度噴水,是不是新來的?第一次工作?

同時,不遠處的豪錦大酒店門口,一輛拉風的法拉利停在大門口了,正在讓酒店員工代爲泊車,一身緊身黑裙的高挑女子則帶着兩個彪悍保鏢往酒店裡走,三人手上都拎了密碼箱,身上也帶了槍。

但女子並不上八十八樓,而是在前臺處確認了八十八樓入住的是滕睿哲,緊接着轉身,走回酒店大門口,給八十八樓去了個電話:“我知道你們在八十八樓安排了不少高手和槍支,等着我自投羅網。但遺憾的告訴你們,我的隊伍正開着改裝的坦克,調動了戰鬥機,準備給你們八十八樓,甚至是整座酒店,幾顆炸彈!如果你們不放聰明點,保護好滕睿哲滕少爺撤離,片刻後,我讓你們跑不出這幢大樓一步!不要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這一次我是頗有誠意前來與滕少見面交易,不喜歡被‘甕中捉鱉’!我們換個地方見面!”

囂張的口吻,張狂的聲音,正源源不斷傳入酒店頂樓各個保鏢帶着耳麥的耳朵裡,讓龍厲濃眉一皺,看着樓下的法拉利!然後只聞‘轟’的一聲,整座雄偉的大廈似乎隨之搖了幾搖,只見酒店一樓大堂,正源源不斷噴出火光!女子在進廳片刻,囂張的在一樓粘了幾片微型炸彈,一等她坐上法拉利,幾枚炸彈便轟然爆炸了,轟隆一聲,差一點將一樓夷爲平地,碎片橫飛,是以給八十八樓的人一個小小警告!

八十八樓,站在窗邊的滕睿哲只是稍稍皺了眉,隨即薄脣邊掛着一抹冷笑,坐回沙發上,讓龍厲進來,薄脣輕掀,幽暗銳眸浮上一抹邪惡的冷笑:“這個人不是林雅靜,在三岔路口捏死她!”

只見樓下,女子正將法拉利飛奔出去,正爲炸掉酒店一樓感到驕傲自豪,囂張的大笑,“林姐,我喬裝成你,將酒店一樓炸平了,我料定這羣飯桶會逃出酒店……”正要顯擺自己的功勞,她身後的兩個保鏢突然在這種時速下選擇跳車,臉色大變的抱着密碼箱跳車,而她,眼見法拉利開進三岔路口,已進入安全區,卻發現法拉利在漏油,一路漏過來的,身後依然子彈無數,火舌亂竄,然後只聽‘轟隆’一聲,疾馳中的法拉利突然轟然爆炸碎片橫飛,讓炸掉酒店一樓的她同樣碎屍萬段,被挫骨揚灰,來不及得瑟!

三岔路口燃燒着、爆炸着,沒有人敢再囂張,同樣的,八十八樓的人也沒有離開一步,黑衣保鏢表情冷酷,目不斜視,聽候主子命令。

滕睿哲坐在沙發上品酒,銳眸掃一眼面前的龍厲:“替她聲東擊西的得力助手死了一個,藏身在這樓裡的林雅靜想必會心疼,本少坐等她過來!”

“滕總,酒店附近正有一輛清潔車朝這邊過來,應該是女子口中所說的改良車。而且,清潔車灑出的液體並不是純水,而是溶蝕劑,已經擴散到空中了……”

“有幾輛?”滕睿哲犀利的目光輕擡。

“目前偵查到有五輛,警方正在追捕,但其噴灑出來的有毒氣體讓警方無法近身,且,遇火即爆。”

滕睿哲站起身,朝這邊走了幾步,“林雅靜打算將這裡的人全部毒死,以及燒死,所以將這裡形成一個完整的火圈,打算引燃。但她自己,定有脫身之路!在這幢樓裡搜捕她,將她堵死在這裡,等着自食惡果!”

“但酒店裡人員雜多,她善於易容,可能無法分辨。”

滕睿哲眸色變冷,啓脣輕笑:“無論她如何易容,本少都在這裡坐等她,她的目標就是本少!她若不親自來一趟,豈不白白浪費了這次與本少的‘約會’?”

“是!”龍厲領命出去了,退出去,輕輕帶上門,冷眸掃視每一個冷麪保鏢的臉。現在地面清潔車的危險情況,交由飛虎隊去處理,讓女警喬裝成的路人立即歸隊,滅掉這五輛改裝車;空中直升機的問題,交由警方去堅守,謹防空中襲擊,擊落他們的飛機;他的主要任務,則是帶着保鏢搜尋林雅靜的蹤跡,將這個滅不掉的女魔頭逼往頂樓,讓滕總親手解決掉她!

所以他的目光與黛藺對接,點了點頭,讓她守在這裡,自己則帶着幾個保鏢去了其他樓層,尋找藏身在這裡的林雅靜。

黛藺小巧的臉蛋上則貼了一圈大鬍子,一字眉,黑皮膚,腰身挺直,雙手束後,打量其他保鏢的表情。因爲一樓被炸掉了,滕睿哲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總統套房裡等林雅靜現身,這說明林雅靜一定會過來!那麼林雅靜進來,就必須經過保鏢這一關,把保鏢全部射殺,或者喬裝他們!

於是她耳聽四方,不敢粗心大意。

幾分鐘後,樓裡果真有動靜了,幾個穿着警服的美國警察拿着槍走上來,問這裡有什麼動靜?但問着問着,突然拿着槍對準他們,立即就開火,“幹掉他們!”原來是以假亂真的假警察!

黛藺連忙往一旁躍去,拿着槍與其他保鏢避到牆壁後,但在地毯上翻滾的瞬間,她忽然發現這層樓不僅有警察,還有送餐的服務生,戴鴨舌帽的水電工,酒店大堂經理,醫生,每個人都藏着槍,把什麼職業都模仿了!這些人全部是林雅靜的人,卻獨獨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林雅靜!

黑衣保鏢與他們交涉了起來,拿着槍射擊,子彈砰砰砰的飛來飛去,火星子亂炸,打爆門口的花盆和油畫,打爆人的頭顱,血漿四濺!黛藺知道自己不太會玩槍,便以靜制動,藏身在靜處,觀察着這一夥人。

這些人明顯攻不進來,一旦現身,便被黑衣保鏢前後左右夾擊,身中數彈,不得不朝這邊扔手榴彈,步步後退!然後一腳將餐車朝這邊踹過來,大罵着往後逃,“shit,林姐這是讓我們送死,親自送到他們的地盤上來!不過你們別高興得太早,我們既然進得來,就出得去!先滅了你們再說,接着!”

揚手,又是幾個手雷狠狠扔過來,然後趴下,抱住腦袋阻擋爆炸力,伏着身子架起掃射槍一陣亂掃,節節後退卻不肯離去,最終目的似乎是將這裡破壞殆盡!

躲在角落裡的黛藺捏了捏自己的耳麥,正要回答龍厲的問題,告訴他自己很安全,忽然發現信號被中斷,無法通話了。她連忙爬起身,發現這裡都是爆炸過後的硫磺煙霧,以及對方的蜂窩亂掃,讓她護着腦袋無法走出來。

此時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裡就是一片被破壞殆盡的戰場,毒煙正四處飄散,門被炸飛,滕睿哲被成功堵在這裡,讓這夥窮兇極惡的歹徒,就算現在被警方狙殺殲滅也死而無憾了!不過黛藺有個疑問,林雅靜現在在哪?

愈演愈烈的槍林彈雨中,她清楚看到對面有個金髮碧眼的瘦削男子穿着服務生燕尾服,搶在龍厲帶隊過來包抄他們之前,從另一個方位接近總統套房,又逼近過來!

他的槍法很準,一槍打倒一個保鏢,目標是房裡的滕睿哲!

而滕睿哲,由於套房的大門被炸彈炸開,所以可以清楚看到他依舊坐在沙發上品酒,對外面發生的事視若無睹,狹長的鷹眸勾着一抹笑。而他的身後,透明落地窗上則趴了很多殺手,殺手正在鋸開玻璃,打算潛進來,但被直升機上的飛虎隊一槍崩落一個,摔下萬丈高空。然後背上的降落傘崩的一聲展開,帶着他們的屍體落回地面!

但黛藺發現此刻的滕睿哲太過悠閒了,因爲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林雅靜易容成了男子,正向他一步步靠近,準備對他射擊迷醉彈藥,讓他神志不清,而他還在氣定神閒的喝酒!以他敏捷的身手,就算再快,能快得過子彈麼?

她有些焦急,朝林雅靜易容成的男子慢慢靠過來,用槍瞄準林雅靜的後腦勺,扣動扳機,但她更想看到滕睿哲怎麼處理現在的事?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次林雅靜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此時那正朝他瞄準的黃色藥水,應該是一種擾亂人正常思維,控制人大腦的邪藥!

只要林雅靜能對他成功施藥,還怕他不肯乖乖跟她走?

但滕睿哲依舊視若無睹,邪笑的眼,還朝男子這邊看了一眼,扭回頭繼續優雅淺啜紅酒。隨即,只聽‘砰’的一聲,躲在暗處的黛藺開槍了,一槍打中那男子的耳朵,讓林雅靜立即回頭看她,兇狠的拿槍掃射她!

她立即往另一邊滾去,越滾越遠,看到龍厲帶着大部隊過來清掃了,但奇怪的是,歹徒那邊竟然也擒了個人,一個女人,女人小臉紅腫髒污,長髮散亂,脣角滲着血絲,五官與她一模一樣,明顯就是一個山寨版的她!

“住手,都給我住手!”歹徒們粗魯的拽起那個‘蘇黛藺’,不顧女子的死死掙扎,拖拽到龍厲面前,眼睛卻死死盯着門內的滕睿哲,“看到她的臉了?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活捉到的籌碼,拿她的命換滕少你!”

“給我走!”歹徒們用槍頂着‘蘇黛藺’的腦袋,將她往滕睿哲那邊送,動作愈發的粗魯,讓‘蘇黛藺’吃痛的喊了一聲睿哲求救,聲音與黛藺竟然又是一樣!

滕睿哲果然臉色一變,銳眸立即看向龍厲,聲線森冷:“你將黛藺帶出來了?爲什麼卻告訴我她不肯前來?!你好大的膽子!”

龍厲臉上閃過愧疚,自責的低垂眼眸:“滕總,龍厲確實將蘇小姐帶過來了,但剛纔我去巡樓,通訊設備中斷,與蘇小姐失去了聯繫……”

“該死!”滕睿哲勃然大怒,已是不再氣定神閒,俊臉大變,高大身軀朝這邊疾步走來。

而山寨版‘蘇黛藺’也趁機被歹徒們往他懷裡推去,又是一聲‘睿哲’,無助的往他懷裡撲去,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針。黛藺這才意識到,原來剛纔的男子不是林雅靜,現在這個纔是林雅靜,龍厲也被騙住了,以爲她在剛纔的槍戰中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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