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翹側頭吐出口血水,雙目充血,揚着腦袋怒視着夏文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現在的夏文傑得被他切割成千百塊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文傑,我*的,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見他的嘴巴還在硬,還沒認清楚他自己的處境,夏文傑嘴角微微揚起,冷冷哼笑一聲,他側頭,看向格格擺在地上的工具,他彎下腰身,隨手撿起一把鉗子,走到關翹近前,揪住他的衣領子,將他連人帶椅子的從地上拽起,提着他重新坐好後,他握住關翹的大拇指,用力向上一掰,將他的大拇指硬生生地掰直。
關翹兩眼噴火地看着夏文傑,尖聲叫道:“夏文傑,你要做什麼?我*的你趕快放了老子……”
他話還沒說完,夏文傑張開鉗子,夾住他大拇指的指甲,扣緊之後,他突然用力向下一拔,就聽沙的一聲,一片血淋淋的指甲被夏文傑硬扯下來。
“啊……”正所謂十指連心,關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身子疼得哆嗦成一團,雙腳連續蹬踹地面,啪啪作響,就這一會的工夫,他渾身上下如同被雨水淋過似的,全是冷汗。
“我再問你一次,餘新貴礦場的礦難是不是你在搗鬼?”
夏文傑甩了甩鉗子,把粘在上面的指甲片甩掉,而後他解開西裝的口子,並把袖口高高挽起,一腳踩在關翹的雙腿中間,身子前傾,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問道。
關翹顫巍巍地擡起頭來,對上夏文傑銳利的目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夏文傑,你別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夏文傑點點頭,轉而去掰關翹的食指,後者知道他要做什麼,食指拼命的往回縮,只是他一根手指的力氣又哪裡比得過夏文傑一隻手掌的力氣。
時間不長,他的食指已被夏文傑的手掌緊緊握住,露出他的指尖,而後再一次把鉗子夾了上去。
沒有多餘的廢話,鉗嘴夾緊關翹的指甲後,他猛的向下一拔,沙,關翹食指的指甲也被他生生扯下來。
“啊……”關翹也隨之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兩眼翻白,人已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夏文傑抓住他的頭髮,將他耷拉下去的腦袋向上提了提,接着扭頭看向一旁的格格。
後者立刻提起一瓶礦泉水上前,擰開蓋子,將礦泉水當頭淋下去。半昏迷的關翹激靈靈打個冷戰,神智也隨之一清。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汗水、礦泉水順着他的面頰、頭髮不斷地向下滴淌。
過了好一會,他渙散的眼神才慢慢有了焦距,他看向面前的夏文傑,有氣無力地說道:“夏文傑,你……你這麼對我……你……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夏文傑對於關翹這個人早已是恨透了,在H縣,他何止是到了無法無天、草菅人命的地步,在他看來,像關翹這類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浪費社會的資源,即便槍斃他八個來回都不爲過。
見他死到臨頭還在破口大罵,夏文傑已然懶得再和他說任何話,他先是看了看關翹兩根鮮血淋漓的手指,接着,他蹲下身形,把關翹的鞋帶解開,隨後,脫掉他右腳的鞋襪。
關翹眼睜睜看着夏文傑把自己右腳上的鞋襪一一脫掉,他喘息着問道:“夏文傑,你……你又要幹什麼?”
夏文傑擡頭瞄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用鉗子夾住他的大腳趾的趾甲。
關翹終於明白他要做什麼了,沒等夏文傑用力拔呢,他先忍不住尖叫起來,邊叫着邊大罵道:“我*……”
咔!夏文傑一手按住他的腳面,另隻手扣緊鉗子,全力向回一縮,關翹右腳大腳趾的趾甲立刻和腳趾脫離,又被夏文傑硬扯下來。
這簡直比手指指甲被拔掉時的感覺更痛,更令人無法忍受,關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緊接着,腦袋向下一耷拉,人已疼的昏死過去。
夏文傑面無表情地看向一旁的格格,後者愣了片刻纔回過神來,急忙把剩下的大半瓶礦泉水統統澆在關翹的頭上。
說實話,格格以前也沒見夏文傑對誰用刑用的這麼狠過,這已不像是刑訊逼供,更像是在單純地折磨關翹。
隨着大半瓶的礦泉水倒完,關翹迷迷糊糊地甦醒過來,身子不再是哆嗦,而是已開始抽搐,臉色蒼白得猶如厲鬼一般。夏文傑依舊是不說話,默默地解着關翹左腳鞋子的鞋帶。
時間不長,他左腳的鞋襪也被夏文傑一併脫掉,後者手持鉗子,夾住關翹左腳大腳趾的趾甲,不等他用力向下拔,就聽面前有滴滴答答的聲響傳出,他擡頭一瞧,好嘛,關翹的屁股底下溼了好大一灘,黃燦燦的尿液正順着椅子不斷流淌在地面。
見狀,夏文傑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身子也隨之向後退了半步,他挺直身軀,冷冷地凝視關翹,一言不發。關翹的上牙和下牙不停地碰撞,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冷眼看去,他好像身處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寒冬之中。
過了許久,關翹顫巍巍地說道:“餘新貴煤礦的礦難,是我……是我弄的……我……我要收購他的煤礦……可他不同意,我……我沒辦法,只好……只好這個法子,逼着他賣礦……”
這回不用夏文傑問任何話,關翹已自動自覺地就交代了一切。夏文傑在他身上所用的酷刑已然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極限,他甚至都寧願馬上去死,也不想再經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見他終於開了口,夏文傑轉頭看向格格,後者遲疑片刻,緊接着他連哦了兩聲,把DV重新拿起,湊到關翹的近前,對其進行拍攝。
神智模糊的關翹把一切都交代出來。正如餘新貴所說,這次的礦難事件從頭到尾都是關翹策劃並實施的。他先是派出手下人裝扮成曠工去應聘,順利混入餘新貴的礦場後,在礦坑裡放置炸藥,人爲的造成礦難,導致兩名礦工當場死亡,另有多人受傷。而後,關翹又利用他在縣政府內手眼通天的關係,把餘新貴礦場的一切正規手續、資料統統註銷掉,造成他開設黑煤窯的假象。按照他的計劃,接下來,就是政府沒收礦場,並向外拍賣,關翹便可以以極低的價錢將這片礦買下來,佔爲己有。
他設計的很好,只是沒想到上面會突然派下稽覈來協查此案,當然了,稽覈的到來也並不是那麼的可怕,畢竟稽覈在H縣人生地不熟,想查明其中的原委那也是很難困的一件事。
但就在稽覈抵達H縣的時候,關翹這邊偏偏出現一個大紕漏,餘新貴脫離警方的控制後消失不見了,全縣的警察以及關翹的手下滿世界搜尋餘新貴的下落,可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最後,最糟糕的情況發生,餘新貴找到稽覈,並得到稽覈的庇護。
事情到這,本來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退一萬步講,以關翹在H縣的勢力足可以把餘新貴連同稽覈一併幹掉,殺人滅口。
可讓關翹萬萬沒想到的是,稽覈竟然還有能力得到軍方的保護和援助。
正所謂是一步錯,步步錯,稽覈的突然到來和餘新貴的逃脫,這兩件事是造成關翹全盤皆輸的主因。等他把此案的全部經過都講完後,夏文傑嘆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關翹自己的煤礦公司已經足夠大了,他在H縣已經有了那麼多的產業,可他不知滿足,吃着鍋裡的,惦記着盆裡的,然後還得盯着人家碗裡的。
他雙手****口袋中,彎下腰身,看着目光迷離的關翹,問道:“說一說,政府裡有哪些官員和你有瓜葛,和你有過金錢交易?”
這時候的關翹已毫無隱瞞,把他知道的統統講了出來。
縣政府裡,上至縣委書記,下至普通的政府公務員,沒有收受過關翹賄賂的還真是屈指可數,只有個別的清水衙門和關翹沒有發生過瓜葛。
只是夏文傑想聽到的不是這些。
他轉頭看向格格,又指了指他手中的DV。後者會意,立刻把DV機關掉。夏文傑靠近關翹,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的伯父呢?省廳廳長關靖宇,他有收過你多少的好處?”
關翹的身子突然震顫一下,他急急搖頭,聲音微弱地說道:“沒有,大伯從來沒收過我的好處。”
夏文傑呵呵笑了,說道:“不要告訴我,你在H縣的所作所爲,你大伯一點都不知情。”
關翹連連點頭,挑起沉重的眼簾,直視夏文傑,表情急切地說道:“是真的,大伯真的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我借用大伯的名頭,大伯他從來沒有和我同流合污過……”
“用這話去騙鬼恐怕鬼都不相信。”夏文傑拍拍關翹慘白的臉頰,含笑說道:“還不錯,知道自己死定了,寧可自己受苦受罪,也要護着大伯,挺有親情味的嘛!只是不知道你的嘴硬又能硬到多久。”他的雙手從口袋中抽出來,蹲下身形,撿起剛纔扔掉的鉗子,再一次夾住關翹左腳大腳趾的趾甲,而後揚頭直勾勾地看着關翹,幽幽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關靖宇到底收過你多少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