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自在極意】
“難怪亞莫西會在超級賽亞人之神的基礎上再次變身超級賽亞人……”王超低聲自語，“神境界脫胎換骨，也等於設立了另一個新的起點，新的‘常態’……”
那麼，怎樣才能做到“神”那樣的，將自身的力量蛻變爲世間萬物的本質力量？
王超的眼前又一次浮現出沐浴着金紅色靈光的超級賽亞人之神的身影……以及，環繞在她身旁的五個模糊的身影，在他們六個的心臟位置，一點白芒熠熠生輝，好似指路明燈。
曾經的那些疑惑和思索，在這一瞬間全部連通了。
爲什麼賽亞人可以那麼簡單就創造一個“神”……
爲什麼對力量基本沒有要求，未出世的賽亞人胎兒都可以參與，而唯一的要求——即是“正義”的賽亞人……
“如果是有誰設計了賽亞人的基因，或者導致了賽亞人一族的誕生，那祂絕對是個天才。”
這一刻，王超依稀回憶起來了。
那時，他和亞莫西共同掌握着超級賽亞人之神力量時的感受。那時的感受，在他離開那具屬於神的軀體後就漸漸遺忘……現在有些想起來了。
六個賽亞人的正義之心，藉由種族特殊的基因，藉由那樣的一個簡單儀式，合力將其中的一個人，將ta的自我、意識、認知、精神……硬生生拔高，灌溉提升到屬於神的層次。
而隨之而來的，隨着身體內的自我蛻變爲神……脫離了凡人意識的束縛後，力量本身也徹底改變，變成更接近世間本質的元氣，變成神纔可以駕馭的力量。
亞莫西和孫悟空所謂的“吸收了超級賽亞人之神的力量”，恐怕更正確的說法是“記住了更高層次意識的自我感受”。
就如同記住了變身超級賽亞人的那種憤怒和亢奮，適應以後運用如常那樣。
記住變身，也算是賽亞人的傳統藝能了。
……
這就是龍珠世界力量體系的全貌。
王超第一次清楚地看見了這幅力量的圖景……肉身，元氣，意識。
凡人，強者，以及神。
人類的身體和大地天空原本並無不同，但多了凡人的自我束縛，就被掩蓋了原本的靈性。
肉身是一種束縛，足夠堅強、足夠有天賦的凡人，纔可以將自身的氣一飛沖天，不受肉身限制。
然而，這種層次的力量，堆積得再多再強，也僅僅只是凡人的力量。
龍神老伯一個響指，就可以隨意凝聚出幾千幾萬個超級賽亞人三級別的這種身體。
哪怕是王超，如果超級賽亞人三的孫悟空在他面前死去，他也可以使用神仙權柄，爲其輕鬆塑造出超三的死後肉身。
當凡人的意識真正地打破界限。
突破次元。
從深海下浮出水面，纔可以看到真正的世界，纔算是真正地登堂入室。
身，氣，意。
從凡人，走向神……
不知何時，王超在界王星上的樹下坐下了。
他閉着眼睛，面色平靜，呼吸舒緩。
北界王從最開始的驚異，到慢慢的放任不管，他看過太多次在地球上時王超躺在筋斗雲上睡大覺的情景了。
袖珍女孩祖兒倒是無憂無慮，王超“沉睡”了，她就待在了界王星，跟愛講冷笑話的北界王鬥嘴皮子，自娛自樂地嗅着花香，在草地間穿梭，或者懶洋洋地躺在樹下王超頭頂的黑髮上曬陽光……她也跟黑猩猩巴布魯斯打鬧，因爲不滿意只有自己這麼小，居然還一時興起、理所當然地變出一隻蝗蟲一樣的智慧生命，還起了個名字叫“古雷格利”，跟她一起戲弄巴布魯斯……祖兒玩膩了，古雷格利就成了北界王的第二隻寵物。
也不知過去幾年，這一天北界王正在躺椅上打瞌睡，忽然鼻子上的睡泡“啪”地破碎。
他驚醒，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一瞥不遠處的樹下，駭然一驚，立刻從躺椅上蹦了起來。
樹下，不知何時站着一位老伯，正揹着手靜看樹下端坐的王超。
王超的頭頂，黑髮間懶洋洋趴着的祖兒直起身，看到端詳王超的老伯，她高興揮手道：“呀，是老爺爺你啊！”
龍神老伯點點頭，眼睛仍然在看着坐在樹下的王超。
祖兒好奇，飛起來一點兒不害怕地落到龍神老伯的肩膀上，打着哈欠，也順着龍神老伯的視線看過去。
“您您您您……”北界王屁滾尿流地走過來，滿頭大汗一臉的驚慌失措，“您您您您是……”
他也看向王超。
只見，此刻樹下的王超——欸，沒覺得這傢伙有什麼不同啊？
北界王納悶，扶了扶小圓墨鏡，仔細看了又看，似乎，好像，大概，也許……就只是他的頭髮裡，多了幾根白頭髮？？？
就這？
就這，能把龍界的究極大人物給招來了？
王超這傢伙值得這位大人關注？
要不要這麼誇張？？？
北界王不敢相信地反覆觀察王超，還是隻覺得他不過是多了幾根白頭髮而已……
龍神老伯忽然輕聲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自在極意’呢？”
北界王連連搖頭，祖兒也歪頭道：“沒有欸，那是什麼？”
龍神老伯沉吟少許，緩緩道：“自在極意，你們可以理解爲……就是一個概念，一個終極的真理。任何形式的生命，任何形式的意識，都只可能一點點地接近這個絕對真理，無限地朝着‘自在極意’逼近，而不能完全等同於它……而初步接觸到這個層次，初步有了逼近這個真理、朝着‘自在極意’前進的資格的人，世人都稱之爲‘神’。”
北界王有點納悶，這位大佬忽然講這個幹什麼？
王超要成神了？
完全沒感覺出來啊！
這傢伙的氣……和之前相比，雖然還是那麼地強，但也並沒有多少變化啊？
並沒有叫醒王超，也沒有給予另外的幫助，龍神老伯就如同不知何時來的那樣，亦不知何時離開了界王星。
時間流逝……
彷彿石雕一樣的王超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站起來，看着自己雙手上的瑩瑩微光，恍然如夢地自語道：“自在，極意……”
“咦，那時候你聽到了？”北界王湊過來好奇地問。
“聽到什麼？”王超一愣。
祖兒從他頭頂黑髮間冒出來，掛在他額頭解釋道：“好久之前老伯來過，他也說過這個詞呢，自在極意……”
老伯？什麼老伯？
王超不解。
北界王看着他眼中白色的微光正在緩緩散去，黑髮間的白色也很快褪盡。
他突然後知後覺。
原來這就是自在極意？
“我想去閻王殿……”王超並未在意，或者並未察覺自己的變化，而是看向蛇道，“向閻王大人打聽一個人，不知道她是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