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龜茲人的反撲(二)

龜茲王國也算是有近千年歷史的古國了,在西域之地,似龜茲這般傳承了四十多代的王朝算來算去也沒幾個的,雖說國土面積並不算大,跟中原政權比起來,只能算是小蘿蔔頭兒,可在王位的傳承之血腥與殘酷上卻絲毫也不比中原政權來得低,自龜茲立國到如今,父殺子、子殺父、兄弟相殘的事情海了去了,遠的就不說了,光是那班上位那陣子就鬧得厲害,一幫子兄弟到了末了,只剩下那利這麼一根獨苗,其餘諸兄弟全都被那班毫無憐憫地送進了地獄,若不是那利始終緊跟着那班的話,只怕一樣逃不過上斷頭臺的下場,還真就沒有過老王自己主動下詔退位讓賢的事兒,是故,白凝葉宣完了詔書,別說一般將士聽得雲裡霧裡,便是那利、白素心也都聽傻了眼,怎麼也想不明白似那班那等嗜權如命的傢伙怎會捨得退位讓賢,於是乎,一幫子將領們全都呆呆地跪着,別說謝恩了,便是連三呼萬歲都忘了。

大傢伙都不吭氣,白凝葉可就有些子傻眼了,他是沒啥太出衆的才華,可卻不是個傻子,並未弱智到真以爲沒有諸將的支持,光憑着這份退位詔書就能輕易地登上王位的地步,眼瞅着目下的形勢好像不太對勁,額頭上的汗立時就淌了下來,好在他尚算能沉得住氣,知道此時不是亂說亂動的時辰,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拿眼瞄着首相那利,眼神裡滿是期盼的意味。

那利當年就是那班身後的跟屁蟲,對那班的心狠手辣可是領教過多回了的,早就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了,對於那班是怕到了骨子裡去了的,先前耳朵裡聽着退位詔書,可心裡頭卻在盤算着那班此舉的用心何在,只是一時間也猜不透其中的關竅所在,然則,在他看來,這王位落到白凝葉手中再怎麼看也比落到白素心那等莽夫手中來得強,哪怕龜茲此時已面臨着國滅的慘淡前景,卻也容不得白素心這等旁支之人來染指,是故,一察覺到白凝葉那求助的眼神,那利倒是沒有含糊,立馬磕了個頭,率先高呼道:“老臣叩見陛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利身爲首相,又是大軍之副帥,他這麼一表態,諸將自是立馬轟然跟上,一時間營房門口呼萬歲之聲雖談不上整齊劃一,卻也頗爲響亮,唯有白素心黑着臉跪在地上沒吭聲。白凝葉雖瞧見了白素心的異狀,卻假裝沒看見,溫和地笑着揮了下手道:“衆卿平身,而今國難當頭,寡人能得諸愛卿之支持,當可殺退唐賊,還我河山,寡人在此先謝過諸位了。”

還別說,白凝葉這番謙和的話語一出,倒是頗能收買人心的,諸將各自磕頭謝恩不已,人人臉上都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算是將前些天王城陷落的陰霾掃去了大半,可白素心卻不怎麼樂意見着這等場景了,板着臉,很有些子煞風景地插了一句道:“陛下如今何在?”

白素心口中這個“陛下”自然不會指的是白凝葉,而是在問那班如今是生是死,這問題可就不怎麼好答了,若說那班還活着,那白凝葉如何解釋自己棄父而逃的行爲,可要是說那班死了,那這道退位詔書的來歷顯然就有問題了,白凝葉不傻,哪可能真兒個地去回答這麼個微妙的問題,可白素心身爲統軍主將,他有問,不答還不行,白凝葉臉色頓時一僵,緊接着眼淚立馬就流了下來,慟哭失聲地道:“父王啊,父王,孩兒未能救您脫困,實是不孝啊,父王……”

白凝葉不愧是家傳的演技派高手,這一放聲大哭,還真像那麼回事的,大傢伙眼瞅着新君如此孝順,自是感慨不已,不少將領紛紛拔出刀子,叫嚷着要回援王城,與來犯的唐軍拼個你死我活,場面立馬火爆之極,當然,白素心的臉色也就更加難看上了幾分,幾乎已到了爆發的邊緣。站一旁觀望着的那利心中突地一動,忙搶上前去,躬着身,溫言勸慰道:“陛下切莫愁壞了身子,王城固然要收復,可眼下戰局不明,還請陛下進營之後再慢慢商議不遲。”

有了臺階可下,白凝葉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哽咽了幾聲,伸出破得有些子不成樣的衣袖,抹了把臉道:“王叔所言甚是,寡人這就進營,請諸將到中軍大帳議事。”話音一落,也不理會白素心如何想的,擡腳便走進了大營之中,由那利陪同着往中軍大帳行去,後頭諸將紛紛跟了上去。白素心獨自在營門口呆立了好一陣子,恨恨地跺了跺腳,也只能怏怏地走在了最後。

雖說人在軍中,有着諸多不便,玩不了甚登基大典的把戲,然則新君上位梳洗打扮一番總是要的罷,白凝葉自在後頭更衣沐浴,衆將也就只能在中軍大帳裡等着,這本就是規矩,也無甚可說之處,大傢伙也沒得怨言,可白素心卻不怎麼樂意了,眼瞅着白凝葉進了後帳半晌都沒出來,陰着臉罵了聲:“晦氣。”雖沒指名道姓,可滿大帳的將領們哪會不明白白素心罵的是何人,原本尚屬肅穆的氣氛立馬就變得有些子凝重了起來,一起子將領們的心思也跟着活絡了開了,形勢立馬很有些子微妙的意味。

那利皺了皺眉頭,斜眼看了看坐在斜對面的白素心,沉吟了一下,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起了身,轉入了後帳之中,纔剛進帳,還沒等那利看清後帳內的情形,就見身着一身素白軟甲的白凝葉搶上了前來,一頭跪倒在他的面前,嚇得那利忙不迭地也跪了下去,口中道:“陛下,使不得啊,您這是要折殺老臣乎?”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白凝葉聲音壓得極低,卻滿是惶急之意地磕着頭道。

“陛下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您有何吩咐但講無妨,老臣便是拼死也要爲陛下辦到。”那利心裡頭自然明白白凝葉這是在演戲,可眼下有白素心這麼個不穩定因素在,那利也就只能配合着白凝葉,將戲碼演將下去了。

“叔父,您要爲侄兒做主啊,叔父,寡人年幼,朝中諸事尚得您多多擔待,若能得您援手,社稷有幸,寡人有幸啊。”白凝葉順着那利相扶的手,站了起來,眼中飽含着熱淚地凝視着那利,很是深情的樣子說道。

白凝葉這番話裡頭自然是藏着話,那意思就是若是那利幫他穩固了王位,那首相之位就依舊是那利的,這話說的也太明顯了些,似那利這等政壇老手一聽之下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明白歸明白,那利卻不會就此點破,而是裝着糊塗地道:“陛下言重了,言重了,陛下有命,老臣自當遵從,實當不得陛下如此推崇。”

白凝葉雖無甚廟堂經驗,可也聽得出那利這番話裡隱隱有着推託之意,一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緊趕着道:“叔父,父王已將退唐軍之策告知寡人,若能得叔父相助,必可復我龜茲王國,望叔父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助小侄一臂之力。”

“哦?”那利微微一愣,略有些子詫異地看着白凝葉,卻並沒有往下接着問,心底裡卻暗自盤算了起來——對於那利來說,唯有保住社稷纔是實的,其餘問題大可等到唐軍退去之後再說,只不過在沒弄清白凝葉所言的退兵之策是怎個說頭之前,他並不打算立馬錶態,畢竟幫着白凝葉奪取軍權是要冒着與白素心徹底扯破臉面的風險的,若是白凝葉的所謂計策不頂用,那利可不想跟着白凝葉一起瞎胡鬧,寧可先配合着戰爭經驗豐富的白素心先撐過這段艱難的戰事,而後再作定奪。

“叔父明鑑,寡人之所以能從王城中安然脫險是有原因的,若不是父王指明瞭出城的暗道,寡人也無法從四面被圍的王城中逃將出來,這密道正是我軍擊破唐軍的關鍵之所在,若能得叔父協助,寡人當可揮軍直取王城,裡應外合以破唐軍。”白凝葉一見那利有意動之色,立馬將那班所定的計劃隱約地透露了出來。

王宮之中有着通往城外的密道,這一點身爲皇家嫡系的那利自然是聽說過的,只是他並不清楚這條傳聞中的密道究竟在何處,此時聽白凝葉說得不像有假,自是信了七、八分,再一尋思白素心其人行事驕橫不好控制,更是傾向於跟白凝葉合作,況且白素心雖久居大將軍之職位,然則,其心腹戰將大多已在當初的托克遜一戰中死光了,那利也不怎麼擔心擺不平白素心,這便滿臉子堅毅狀地道:“陛下放心,老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見那利如此上道,白凝葉自是大喜過望,立馬緊趕着說道:“能得叔父相助,寡人心安矣,然則萬賀城不可不守,若無大將坐鎮,恐有貽誤,依寡人看來,軍中唯有白大將軍能當此重任,叔父以爲如何?”

白凝葉這話說得雖是動聽,可卻是擺明了就是要剝奪了白素心的軍權,心雖急了些,可也是爲君者之常情,那利自是不會反對,飛快地皺了下眉頭道:“陛下聖明,老臣自當鼎力輔佐陛下,白大將軍極善守城,有他在,萬賀城自可固若金湯。”

“嗯,有叔父這句話,寡人便放心了,出去罷,讓諸將久等非寡人之所願。”白凝葉得了那利的保證,自是心滿意得得很,滿臉子欣慰狀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說了一句,便率先走出了後帳。

“臣等叩見陛下。”在中軍帳中等得有些子不耐煩的諸將一見到白凝葉總算走了出來,全都暗自鬆了口氣,忙不迭地全都跪倒在地,大禮參見了起來。白素心心中雖火冒三丈,可也不得不隨着衆人跪於地上,那臉色黑得簡直跟鍋底有得一比了。

“諸位愛卿快快平身,寡人與叔父商議時務,耽擱了些時辰,來遲了一步,叫衆愛卿久等了,實寡人之過也,好在此番商議已有定策,收復王城已有勝算矣,望諸位愛卿奮勇殺敵,寡人自當不吝重賞!”白凝葉大步走到正中的大位上坐定,掃了眼跪滿了一地的衆將領,虛擡了下手,滿臉子激動狀地高聲宣道。

白凝葉沒到軍中之前,諸將就爲了要不要回援王城,以及能不能擊敗佔據了王城的唐軍而爭議不休,始終沒個定論,這會兒聽白凝葉的口氣,貌似只消回師王城便能旗開得勝的樣子,自是不怎麼相信,可卻又不好出言詳問,只能是各自疑惑地站起身來。別人能忍,白素心卻是忍不住了,沒好氣地出言道:“唐軍不是泥捏的,豈可輕易言勝,須知戰事兇險,非同兒戲,萬萬輕忽不得。”

白凝葉宛若沒瞅見白素心臉上的黑氣一般,哈哈大笑起來道:“白大將軍過慮了,唐軍也是人罷,豈有不可戰勝之理,怎麼,白大將軍可是怕了?”

白素心一聽白凝葉如此不客氣地當面諷刺自己被唐軍打怕了,頓時氣得直哆嗦,剛想着開口反擊,卻不曾想白凝葉嘴快,根本不給白素心出言的機會,緊趕着便道:“寡人離王城之際,父王早有定策,回軍王城乃是父王之命,此戰必勝無疑,只是尚有一事得勞動大將軍,方可保我大軍全勝之局面,不知大將軍可敢當否?”

白素心是不怎麼服氣白凝葉,不過對於那班卻是有所畏懼的,此時一聽此計出自那班之手,倒是沒敢再發出甚不好聽的話來,只不過他卻不想聽從白凝葉的指揮,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陛下如今何在?”

這已是白素心第二次當衆追問那班的下落了,白凝葉就算再能忍也容不得白素心的跋扈了,只不過白凝葉卻是知曉此時不是跟白素心徹底翻臉的時辰,臉色變了變,強自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儘量溫和地道:“寡人在此,至於父王麼,他老人家如今藏在王城中一處安全的所在,父王有令,着大將軍主持萬賀城之防務,白大將軍可敢當否?”

白素心這回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位新君是打算奪兵權來了,險險些將鼻子都氣歪了,剛張嘴想要反駁,不料那利卻從旁站了出來,搶先道:“陛下聖明,以白大將軍之才,定可穩守萬賀城,不叫唐軍越雷池一步的,不單老臣,諸將亦是這般看法,諸位以爲然否?”

諸將就算再愚鈍,到了這會兒哪還會看不出白凝葉與那利這一君一臣早已是商量好了的,一唱一和地,其目的就是要奪了白素心的軍權,眼瞅着那利這個首相徹底倒向了白凝葉,立馬全都知曉白素心只怕已是失去了新君的信任,牆倒衆人推之下,自是全都鼓譟了起來,“陛下聖明”、“白大將軍定能不負聖望”之類的話可就響成了一片。

白素心雖跋扈,卻不是傻子,到了此時,已知曉大勢已去,雖不情願,卻也不敢再出言反對了,只是心裡頭卻暗自琢磨開了——在他看來,不管白凝葉能不能收復王城,他白素心只怕都沒個好結果,若不緊趕着找退路,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個死的,該何去何從那就很值得深思了。

白凝葉眼瞅着諸將紛紛附和自己之言,心裡頭的得意自是不消說了,壓根兒就沒理會白素心的沉默,滿臉子得色地壓了壓手,示意諸將安靜下來,這才興奮地道:“傳寡人之命:調萬賀城三千人馬補充本軍,餘部由白大將軍統帥,堅守萬賀城,務必確保我軍後方之安全,全軍休整一日,明日回師王城!”

萬賀城乃是龜茲國與安西唐軍交接的最前線,雖屢經修繕,然則城池本身卻算不得堅城,原本有守軍五千人馬,面對着駐守在蒲昌一線的近七千唐軍的壓力,雖沒有主動出擊的能力,可堅守城池卻還是能辦得到的,可被白凝葉這麼一開口就要抽走了三千,剩下兩千人馬如何能跟唐軍周旋,此令一出,白素心再也忍不住了,黑着臉站出來道:“老朽無能,不敢當此重擔,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好了。”

白素心此言一出,白凝葉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若是先前未能取得那利以及諸將的擁護,白凝葉是不敢過分得罪了白素心,可眼下軍權在握,白凝葉可就不會跟白素心客氣了,在他看來似白素心這等有了反心的傢伙根本就留不得,之所以故意說要讓白素心去堅守萬賀城,不過是虛言罷了,要的就是令白素心跳將出來,好趁機一把將白素心打死,此時一見白素心果然沉不住氣了,心中大喜之餘,卻故意裝出一副氣恨的樣子道:“爾欲抗命不遵?”白凝葉這話可就重了,其新君的架子一端將出來,大帳裡的氣氛立馬就緊張了起來,滿大帳的將領們全都屏住了呼吸。

白素心一向高傲,就算面對着那班也甚少低頭,先前被白凝葉連着擺了幾道,早已是火冒三丈,此時再被白凝葉一壓,再也忍不下去了,瞪着眼道:“老朽無能,不敢從命!”

“哦?哈哈哈……”白凝葉放聲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子狂笑之後,猙獰着臉道:“好一個不敢從命,爾既然敢抗命,寡人成全爾便是了,來人,將白素心拿下!”

“誰敢動我!”白素心見白凝葉翻了臉,自也毫不示弱,“唰”地便抽出了腰間的彎刀,怒視着白凝葉,高聲吼了起來。

這一下的變化大大出乎了諸將的意料之外,眼瞅着君臣之間竟然鬧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全都傻了眼,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滿大帳裡頓時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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