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像往常一般,將雙手抵在魔力晶石之上,魔力晶石似乎也彷彿有意識一般,適應了這個每天晚上來盜取元氣的少年,而且現在龍淵體內的元氣大部分都是來自魔力晶石,可以說,魔力晶石早已將龍淵視作同類。只見龍淵雙手還未接觸到魔力晶石,魔力晶石上的藍色光暈便突然大盛,緊接着,一股淡藍色的元氣像伸出的觸角一般,延伸出來,在空中左右移動了一下,便恰好迎上龍淵貼過來的手掌。這一觸碰,那股藍色的元氣瞬間覆蓋了龍淵全身,彷彿有了靈性,如蛇如龍盤旋在龍淵周身。
“啊!”躲在不遠處的神秘人看到這一幕驚呆了,幾乎驚叫出來,幸好及時制止,纔沒有被發現。不過很快,那驚訝的神情,變成了貪婪的笑意。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會兒,時間並不是特別長,龍淵身上的元氣慢慢暗淡,連接在一起的元氣也終於斷開,龍淵收回雙手,將周身最後一抹淡色藍光緩緩壓住,最後匯入丹田之中。“呼——”輕呼一聲,龍淵活動活動筋骨,又小心張望了一下週圍,確定四周無人,便悄悄離開了。
待龍淵一離開,躲在暗處的神秘人又停了一會兒,終於確定龍淵已經離開了,便亟不可待的衝向天元臺,學着剛纔龍淵的樣子將手掌抵住魔力晶石,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反應,其實神秘人剛纔看見龍淵做動作的時候也奇怪,之前測試過很多次元氣測試,也沒有發現過魔力晶石裡的元氣會流入人體內,爲什麼龍淵卻可以呢。
神秘人冥思苦想半天,自語道:“測試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將氣注入魔力晶石,難不成龍淵是像修煉一樣,不是釋放元氣,而是吸收元氣?”想到這裡,神秘人再次將手抵住魔力晶石,運起法訣,內斂元氣,一開始魔力晶石依舊沒有反應,但是很快,魔力晶石裡的氣如鋒刃一般鑽入神秘人的體內,神秘人只覺得渾身有股刺痛,但看到一大股能量巨大的元氣注入體內也就不管不顧了。
神秘人估算這大約時間跟龍淵時間差不多了,便趕緊收手,神秘人感覺體內一股充盈強橫的氣在肆虐,渾身如針刺一般鑽心的疼痛,趕緊運氣法訣,用自己的氣將吸入的元氣壓制住,但是,兩股氣碰撞在一起,頓時發成衝突,展開了廝殺,似乎誰都想吞噬另一方。
神秘人滿頭大汗,渾身抽搐,一口鮮血噴出。神秘人大驚,忍着劇痛,趕緊離開天元臺。
這一夜,對於龍淵來說,跟以往沒有任何不同,回到房間裡繼續煉化剛剛吸收來的元氣,很快,東方破曉。
“又是一宿啊。”龍洪亮的聲音在龍淵腦海中響起,“再怎麼努力也需要適當的休息一下,所謂,欲速則不達。小心練功走火入魔。”
“我知道了。”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有一大幫人,吵吵嚷嚷着從遠處而來。龍淵正好奇出了什麼事情,跳下牀來,快走幾步到門口,還沒開門,就聽見那吵鬧的聲音來到了自己的門口,且停了下來,接着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了,若不是龍淵距離門尚且有一段距離,可以做好逃離的準備。這一腳飛踹肯定把龍淵踢飛了。
“龍淵,你這個混蛋給我滾出來!”門一開,爲首的人便罵道。
龍淵看清來人,都是天元宗的弟子,爲首的是之前將他堵在靈堂屋頂上的隊長,龍淵知道這個人早看他不爽了,肯定是他覺得自己又做了什麼令他不爽的事情,所以帶人來找他麻煩。不過龍淵想來,這段時間一直在刻苦修行,沒有惹什麼麻煩啊。龍淵只得搖頭,暗想,“果然一日爲賊,終生爲賊。還不知道是誰闖了禍,然後嫁禍到我的頭上。”
龍淵邁步走向門口,也不避不閃,這段時間龍淵實力大增,舉手投足之間也頗有氣勢,而且穩重多了。“不打招呼,你們就滾到我房間來了,該滾出去的是你們吧。”
“小混蛋,還在這裡囂張。等會就讓你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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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你們囂張,直接飛踹進門,說真的,這回我認輸了,這種事情,我還真幹不出來。”
“哼,你幹出來的事情,我們可更幹不出來。這一次你闖的禍,比先前加起來都重。”
“尤隊長,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老是跟我一個小屁孩較勁有意思嘛。說真的,我最近一直在反省我過往的十幾年人生,喟然長嘆,覺得真的做了太多對不住大家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洗心革面,痛感前非,重新做人了。”
“甭給我貧,跟我貧沒用。等會見到族長有你貧不出來的時候。給我帶走。”說着身後幾個大漢一人一手,架住龍淵。
龍淵使勁掙脫,但這幾個大漢都是正兒八經龍虎武師,龍淵現在即使實力進步了,但耐不住實力懸殊太大,死活掙脫不開,龍淵只能再動用嘴皮子之能事,喊道:“等一下,就算讓我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好,那就告訴你。你昨天可曾跟尤昊少爺比試。”
“啊。是他找我的,不是我主動挑事。”
“最後尤昊少爺是不是被你一掌打暈。”
龍淵有些不好意思,“這種豐功偉績,就不要掛嘴邊了。見笑見笑。”
“哼,還笑。現在尤昊少爺重傷在身,生死未卜!”
此話一出,如驚雷,龍淵腦袋一下子炸懵了。一路上如行屍走肉一般被幾個大漢駕着走。
到了大堂,隊長拱手對族長和各位長老施禮,說道:“龍淵被帶來了。”身後的幾個大漢將完全還沒有轉過神來的龍淵仍在地上。
“龍淵。”族長的聲音響起,龍淵猛然擡頭,看着往日慈眉善目的族長,此時也變得嚴厲起來,龍淵趕緊避開族長的眼睛。
“龍淵。”族長說道,“你可知道,天元宗禁止弟子之間相互鬥毆。”
“知道。”
“知道你還……”
“但是,昨天尤昊說僅僅是切磋。而且我也沒有用多大力氣,根本不可能傷太重。”
此事不假,而且族長和幾位長老也完全不相信會是眼前這個一星都沒有的廢物打傷了昊兒,可是昨天昊兒只是在跟龍淵決鬥之後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除了他還能有誰。幾位長老即使一百個不相信,也只能儘量說服自己,龍淵肯定又耍了什麼奸計,畢竟這件事總要有一個人負責。
龍淵又趕緊解釋道:“你可問問這些弟子,他們都在場。”龍淵看到人羣中一直跟着尤昊的小弟,指着他說:“他,昨天他也在,決鬥規則還是他說的。僅僅是切磋。”
年長的長老問:“是這樣的嗎,尤勇?”
底下沉靜了一會,突然尤勇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龍淵他說謊,昨天就是他找少爺決鬥,還說決鬥過程中,拳腳無眼,萬一有什麼傷,不準告訴別人。少爺原本不打算比的,但是龍淵一再強逼……”
“放屁!”龍淵破口大罵,“你他媽就胡說。”
善柔匆匆趕來,還沒進門就大喊道:“我爲龍淵作證,昨天僅僅是切磋,而且他完全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僅僅是將尤昊打暈了。”
“善柔。”大長老說:“我知道你平日裡和龍淵交好,而且這一次龍淵又替你拒絕了仙元宗的三少爺,你一直感激龍淵。但是尤昊也是你哥哥,親哥哥,你竟然還向着外人。”
善柔面色憂傷,說:“我當然也向着哥哥,也想找到害我哥哥的人。但是,我不能說謊去冤枉一個好人。龍淵他沒做就是沒做。”
尤勇說:“善柔小姐,你就別替龍淵求情了,雖然我平日裡不喜歡龍淵,但是也都是小打小鬧,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我也不會無緣無故栽贓給龍淵。”
兩人一來二去吵了起來,長老們看兩方都是言辭懇切,誰都不像是說謊。但是如果遇上這樣的事情,誰都會撒謊隱瞞。
一直逼着眼睛的族長睜開眼睛,喝道:“別吵了。”頓時大堂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族長,等待族長做最後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