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聽得啞然失笑,然後意味深長的看着他:“杜林啊,就算吃過飯了也要走,這事再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杜林一陣心煩,擺了下手:“聖上既然這樣說了,杜林這便走了。不過,能不能我自己一個人去?”
聖上看了看自己的公主搖頭:“不能,都已經決定了。”
杜林看了看鐵英和原酋,杜林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兩個得幫我,但鐵英和原酋兩人目光看着地面,根本不看杜林。
杜林心裡大罵兩人不義氣,根本不敢反駁聖上。
“唉,該回去了,還是外面好啊,宮裡太悶了。”
聖上說完站了起來,這是準備要走了。
杜林可還有事呢,他問道:“可是聖上,我去了北疆做什麼啊?”
聖上頭也不回的說道:“幫着他們找他們的公主就行,別的不用你做什麼。”
杜林撇嘴,既然是這樣,那誰去不行?怎麼非要我去?
但聖上已經出去了,鐵英跟着出去,原酋卻沒有隨着聖上走,他留了下來。
看到聖上走遠,原酋望着杜林想要說話,杜林馬上擺手:“停下,停下不要說,剛纔需要說話時你怎麼不說?現在聖上走了你想說了,我不想聽。”
原酋指着他:“你這個臭小子,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杜林擺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別說了,我要走了。”
說完這些,杜林又看着原酋:“不對,聖上說給我錢的,錢呢?”
原酋指了指外面,外面卻站着兩名太監,手裡拿的顯然是銀票,杜林頓時明白了,聖上從宮裡來這裡時就已經決定要他去北疆了,要不然,這怎麼連錢都事先準備好了?
趙冰兒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雖然說是可以買,但她身份尊貴,有些東西買來她也是不用的。
這邊真真悶悶不樂,她超級鬱悶,她比杜林還鬱悶。
她本來對聖上的決定就不滿意,這大過年了,杜林不但不能在京都過年,他還要去遙遠的北疆,這也就罷了,但還要帶着個趙冰兒,這趙冰兒千嬌百媚的,誰能保證在路上不發生點什麼?
這便是她不開心的理由。
杜林也非常的不開心,但他跟真真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根本沒有向這個方面想,要不說男人跟女人的想法總不一樣呢,他想的是,自己一個人去還可以隨便點,可這帶着趙冰兒算怎麼回事?
雖然趙冰兒一直說自己是趙冰兒,但杜林現在確定她就是趙雪,然後雙胞胎姐妹顯然是一個謊言,可到了現在,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趙冰兒去北疆能幹什麼?自己本來境界就不高,還要照顧這麼個女人,這會影響自己的。
所以他也是一直黑着臉的。
趙冰兒看了他一眼,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趙冰兒冷哼了一聲,然後自己向外面走去。
杜林是不高興,可他也不能讓趙冰兒一個人走,他要跟着,他十分清楚趙冰兒在聖上眼裡的地位,雖然自己境界不高,但仍要死命保護她,她要真在自己的面前出了事而自己不管的話,聖上只怕會大怒的。
苦惱的撓了撓頭,杜林心一橫也向外面走去。
“哥哥。”
真真突然喊了一聲。
杜林回頭看着真真:“沒事,我去去便回來了,時間不會太久。”
真真走到他身邊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小聲說道:“哥哥,晚上不要跟趙冰兒睡一間屋,她不是好相處的。”
杜林愕然望着真真:“這叫什麼話?我當然不會跟她住一間屋子。”
真真這才滿意的點了下頭,一邊的原醉和原酋父女兩個聽得又驚駭又想笑,這倆人也當真是一對活寶,趙冰兒那是什麼人?她是公主,她眼界高得能頂上天,你杜林還在這裡下保證,你真想跟她睡一屋她也不會答應啊,這兩人的對話可真是可笑。
杜林拍了拍真真的肩膀:“開心點,大過年的,回來給你捎北疆的特產。”
真真嗯了一聲,原酋又走了過來。
杜林看着他:“別跟我說一些沒用的話啊,我煩。”
原酋不說話,杜林出了院子,但原酋也跟着出了院子。
杜林望着前面的趙冰兒背影:“師伯你不會也要跟着去吧?”
原酋望着他:“我當然不去,京都事太多了,我走不開。”
“那你究竟有什麼事?這副苦大仇深的臉讓人擔心。”
原酋小聲說道:“你看聖上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杜林感覺莫名其妙。
“聖上病了。”
原酋還是小聲說道。
杜林不在意的擺了下手:“聖上剛纔只是咳嗽了兩下,一個人,有點病不是很正常嗎?”
原酋盯着他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對着他擺了下手:“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說完原酋就走了,杜林對着他的背影撇嘴,然後緊追趙冰兒而去。
聖上在車上劇烈的咳嗽,鐵英在車外擔心的皺着眉。
聖上咳嗽了好一陣才停下,掀開車簾看着鐵英:“國師可以回去了。”
鐵英搖頭:“臣隨聖上進宮,聖上這咳嗽要治了。”
聖上不在意的擺了下手:“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話雖這樣說,但鐵英的臉沒有半點的放鬆,他看得出來,聖上這病很重,他很擔心。
聖上其實也同樣,他也在擔心自己的身體,他是有咳嗽的老毛病,但一直在治,從當皇子時就一直在治,但根本沒有治好過,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可聖上心懷天下,他忙得根本顧不上病,他自我感覺受了點涼,應該沒有大事。
但鐵英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一直隨着聖上進了宮,然後去了杜貴妃所在的乾和宮。
聖上是一路咳嗽着到了這裡的,儘管他已經極力忍耐,他不想在太監宮女的面前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面,可這並不是他所能忍受的。
杜貴妃看着聖上的臉色便大吃一驚,她過來扶着聖上:“聖上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臉色這麼差?”
聖上咳嗽着擺着手,杜貴妃慌忙扶着聖上躺在了自己的牀上。
扶聖上躺下後,杜貴妃馬上要喊太醫,可聖上制止了她:“有國師在,那些太醫有什麼用?”
杜貴妃一想也是,忙望向國師。
鐵英直接摸向了聖上的脈門,然後細細品脈。
半天后,鐵英放開了手,聖上微閉着眼睛說道:“國師啊,朕這病是不是很嚴重?”
鐵英搖頭:“受涼了,加上本來就有病根,所以纔會咳得這樣的劇烈,臣馬上爲聖上開藥,吃過後應該能好點。”
鐵英說完就出去,杜貴妃對聖上說道:“臣妾馬上爲聖上煎藥。”
她說着話跟着鐵英出來,兩人向前走了一段,杜貴妃站在了鐵英的面前望着鐵英:“國師剛纔沒有說實話。”
鐵英凝視着杜貴妃,看了好久才突然說道:“聖上這次病不要告訴任何人,不能傳出去任何的消息。”
杜貴妃臉色大變,鐵英又說道:“秦國剛安定下來,再不能亂了。”
杜貴妃眼裡突然有了淚:“聖上……聖上病得嚴重嗎?”
鐵英嘆息着搖頭,然後說道:“鐵英馬上爲聖上準備藥,不要再讓聖上見風。”
鐵英說完向前走,他去了太醫院,杜貴妃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了一根柱子上,眼裡的淚不停向下落。
片刻後,她擦掉了眼中的淚,換上一副笑臉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杜鵑回來了嗎?”
聖上在牀上問道。
杜貴妃小跑着過去拉住了聖上的手:“臣妾在呢。”
聖上突然重重的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