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親密的仇人

水之柔卻微微一笑,似是毫不爲意,對她說道:“如果是大魔王的核心弟子,這麼一個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掉,雲揚現在或許早已經成了死人!如果是一般弟子,又不會不顧前途在不是自己地盤的地方如此囂張,所以他們可能跟大魔王有利用關係,跟大魔王有關係,卻不完全是他的人!”

此刻白曉夢和燕燕纔對自己愛郎的這個五姨娘佩服的五體投地!本來毫無頭緒的案情,經過她的一番點撥,頓時變得撥雲見日,條理清晰起來!

白曉夢已經恢復了辦案時的冷靜,一邊思索着整件案子,一邊對水之柔說道:“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可以認定是有人藉機陷害雲揚,他一手炮製了這起衝突,然後殺死江小龍,利用雲揚重義氣,敢擔當的性格,將他關進警局,然後安排自己的人來爲雲揚定罪,用以打擊龍翔一脈?”

水之柔讚許的看着她點點頭,對白曉夢說道:“從各方面分析,就是這個情況,所以你要從哪裡入手把情況查明?”

白曉夢想了想,對她說道:“首先,我會查明那幫*爲什麼會去豪門,是誰邀請他們去的!還有,我要詢問葉城警方,這幾名派過來的警察到底是自動請纓,還是組織安排,如果直接審問他們估計問不出什麼來,只有直接請示他們上級!”

水之柔微笑着說道:“雲揚有你這麼一位紅顏,是他的福氣!”白曉夢臉紅了,羞澀的瞥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李雲揚,低頭說道:“姨娘說笑了,有云揚這樣的男人,纔是我最大的幸福!”

天色已大亮,白曉夢雖然不捨得離開,可是上班時間已經到了,而且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爲李雲揚儘快洗掉身上的冤屈是最目前最爲迫切的任務!只好跟水之柔和燕燕告別,依依不捨的看了李雲揚一眼,離開了醫院。

燕燕對水之柔說道:“五姨娘,我讓小弟去買點早餐回來。清靈姐她們要在家陪着韻兒,可能不能來送早餐了。”

水之柔眉頭一皺,立即問道:“韻兒怎麼了?”燕燕這纔想起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她,這才原原本本將昨晚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

“你說什麼?袁志衝來找韻兒了?”水之柔聽完燕燕的訴說,臉色頓時變了,緊抓着燕燕的胳膊對她問道。

燕燕沒料到水之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被她抓着的胳膊疼痛難耐,禁不住呻吟了一聲。水之柔慌忙鬆手,揉着燕燕的胳膊說道:“對不起,我有些失態。韻兒現在哪裡?”燕燕趕緊說道:“在老街大院!”

水之柔掏出一個藥瓶,遞到燕燕手上,叮囑她說道:“等會買一碗麪湯,記住不要太稠,必須是麪湯。喂雲揚喝下,然後過半個小時候喂他吃這個瓶子裡的一顆藥,不要吃多,這是固元丹,他的傷勢可能損害了元氣,必須要給他護元!我現在去老街!”

齊韻兒早就起來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是一夜沒睡!其實到底有沒有睡着她也不清楚,感覺一整晚都是渾渾噩噩,腦子裡亂七八糟,天一亮就躺不住了,來到了天台,坐在花海里,靜靜的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問候:“韻兒,你還好嗎?”

齊韻兒渾身一震,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以前每次聽到這個聲音,她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就像聽到了媽媽的呼喚。可是現在,她只想讓這個聲音永遠的在自己耳邊消失!

齊韻兒站起來,轉過身看着眼前的婦人,百感交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稱呼她什麼,是叫師父呢,還是直呼其名?

所以齊韻兒乾脆就什麼都不叫,從旁邊兵器架上唰的一下抽出一把短刀,刀鋒一閃,指住了來人的咽喉!

水之柔根本沒有躲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依然淡淡的看着齊韻兒,臉上流露出疼愛及內疚的神色,更有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哀,對她說道:“韻兒,你都知道了?”

齊韻兒手中的刀尖在不停的顫動,在水之柔脖頸處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一抹血痕,她的整個人也在顫抖着,眼中充滿了盈盈淚水。如果水之柔辯解,她會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因爲這畢竟是呵護自己十幾年的師父!

如果她反抗,自己也就有了將刀尖刺進去的勇氣,不管她是誰,都是殺死自己媽媽的兇手!大不了自己一刀殺了她,再以死謝罪,報答她這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

可是水之柔既不解釋也不反抗,只是微笑着看着她,那種略帶絕望與痛惜的眼神,讓齊韻兒心都碎了,幾乎已拿不住刀!強逼着自己握緊刀柄,刀尖一抖,水之柔的雪頸上已經流出一滴嬌豔的紅!

齊韻兒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那裡,眼睛怒視着水之柔,嘶聲喝道:“你爲什麼要殺死我媽媽?!”

水之柔輕輕嘆了一口氣,看着齊韻兒握刀的右手,緩緩說道:“韻兒,你總是在練功中偷懶,害怕自己手上長繭,所以握刀時手指一直是指尖用力,而不是指肚,這樣很容易讓人奪走武器!這樣的大虧不能在戰鬥中出現,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齊韻兒心中一顫,緊盯着水之柔,眼淚奪眶而出。就在這個時候,這個被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拿着一把刀指着她脖子的時候,她居然還在教導自己的弟子,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殺死她的媽媽?

齊韻兒已經開始動搖,開始猶豫,拿刀的手也垂了下來,終於“叮鈴”一聲掉在地上,掩面痛哭:“到底是誰殺死了我的媽媽?!”

水之柔長嘆,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走到旁邊的椅子旁對她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些情況,我就把當年所發生的那件事情詳細的告訴你!那天下午桃林的一幕一幕,這十幾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齊韻兒感覺自己頭昏腦脹,情感與仇恨的糾纏,理智與衝動的交葛,快把她整個人都撕碎了!乖乖的跟着水之柔走到藤椅旁坐下,臉上無淚無喜,整個人竟像癡傻了一般。

水之柔心中心疼萬分,她是看着齊韻兒長大的,雖然有數年時間把她送去了孤兒院,那也是逼不得已。那些年發生了很多事,自己嫁給大魔王,然後有了女兒佳翎,緊接着就是孃家水波華府的慘變,所以她根本無力顧及齊韻兒。

可是在心中,她已經把齊韻兒當成了是自己的女兒。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姑娘時就喜歡,更何況後面還發生了一件讓她衆生愧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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