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田忌賽馬

當日本人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宋大師早已經融入人羣,不知所蹤。

圍觀的人羣也向四面八方一鬨而散。

內山英太郎和大內一彌,一個個氣得吐血,原本以爲織田無言作爲日本聞名全國的玄學界高手,一定能夠在這次比賽中,完勝華夏對手而大放異彩。卻不料竟輸的這麼慘而被打臉。天皇陛下和大日本皇軍的臉面簡直都給丟盡了。

正當內山英太郎和大內一彌惱羞成怒,覺得大跌眼鏡的時候,副官來報:參謀本部和華北派遣軍總司令部幾乎同時來了電報,前段時間確定的由軍部和文部省共同組成的文化交流考察團,已經正式啓程,預計五天後到達洛日城。第一站是上海三天,第二站是洛日城六天,第三站是杭州五天。考察團的考察活動等工作由當地大日本皇軍司令部及憲兵隊全程協助,考察團工作結束後,於上海坐專機返回東京。

下一場比賽將於第二天上午十點鐘開始,這場比賽還是大漢奸賈世平主持,內山英太郎因爲安排考察團事宜,沒有到場,由大內一彌全權代表。

第二天一大早,人們都陸續來到了城隍廟廣場。因爲昨天下午的比武精彩絕倫,不僅彰顯了華夏武術和玄學的博大精深和威風不減,更鼓舞了國人抗擊異族侵略的信心,讓人們看到了中華民族的希望之光。因此,這天到場的人就更多了。賈世平爲了自身安全,他請示了大內一彌進一步加強了安全防範措施,調派了更多的便衣特務和幾乎洛日城近三分之二的警察。而現場的鬼子和皇協軍等也是如臨大敵,也絲毫不敢懈怠。

今天上午的比試,對於雙方來說都至關重要。因爲,昨天下午的比武,對於雙方可以說是熱身賽,其目的無非是火力偵察對方的實力,當然能取勝是再好不過了。而今天上午的比試將直接決定雙方誰勝誰負。如果是中方勝出,那下一場比武就顯得可有可無;而如果是日方獲勝,那下一場比武雙方將會全力以赴,比武就會異常激烈。因爲,下一場比武將一局定輸贏,誰也不敢藏着掖着,有所保留了。

作爲深諳中國文化和兵法的日本人,也懂得中國‘田忌賽馬’的精髓,對於這三場比武也有着全盤考慮。他們千方百計地打聽和刺探中方參加比武的代表和出場次序安排,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做到心中有數、有的放矢和算無遺策。

我們知道,日本人做事那通常是全力以赴、肯下血本,爲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這不,日本派出了多批便衣在飯鋪、茶社、酒樓打探消息,但一無所獲。昨天日本比武失敗後,日本憲兵隊隊長大內一彌指示日本浪人山田直美和小島四郎,尾隨跟蹤周老先生家的下人,結果在當天晚上離周老先生家幾十米的小巷裡,綁架了伺候周老先生一家的李大娘。

在日本憲兵隊的刑訊室,日本人那是威逼利誘,讓她交待這次中日比武時,周老先生等對於中方代表和場次的安排。你想,李大娘十餘年來,在周老先生家做傭人,負責照顧周老先生和周皈蘭的生活起居。而周老先生和周皈蘭也一直拿李大娘當親人看待,從來沒有慢待她和她的家人。因此,李大娘不願做背主之事,對於日本人威逼利誘那是不爲所動。

日本憲兵於是當着李大娘的面將一個年輕犯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又用燒紅的烙鐵在李大娘面前晃悠,可李大娘還是不鬆口。氣急敗壞的大內一彌,臉色一下陰沉下來,面目猙獰地走到李大娘面前,伸手就是兩記耳光,鮮血順着李大娘的嘴角流了下來。

李大娘微閉雙眼,一聲不吭,將臉扭向了右邊。無奈之下,大內一彌獰笑一聲,陰森森地說道:“老人家的忠心令人佩服,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的小孫子今年六歲了吧?挺可愛的,我現在給你帶過來,啊!”大內一彌口中的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從冰窖裡鑽出來的。

說着,他命人將李大娘六歲的小孫子帶了進來。

“奶奶—”小孫子見到李大娘,就跑了過來。

李大娘一看見自己可愛的小孫子就傻了!她好像一下子從頭到尾被人澆上了一盆冰水,她渾身顫慄起來,哆哆嗦嗦地說:“你,你們這些魔鬼!就不怕遭報應嗎?”

“哼!報應!我大日本皇軍,所向披靡!多年來,我大日本帝國皇軍刀槍劍戟之下的華夏冤魂何止千萬,又會懼怕多你一個!識相的話,你就告訴我周新邦他們的安排!我保證此事,你知我知,絕不會傳出去!你大可放心便是!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大內一彌傲然地說道。

“好吧,你們聽着。”李大娘猶如大病初癒,臉色蒼白,她有氣無力地將周老先生和衆英雄的安排講述了一遍。

“哼!到底還是說了吧!”大內一彌得意洋洋地說道。

李大娘帶着小孫子回到周家後,就說身體不適,想回家住兩天。周老先生也沒在意,就說:“這一段時間,咱家客人多,確實是忙了些!既然你身體不適,就回家住兩天吧!這個錢你買點東西給家人帶回去,你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總不能空着手吧!”說着周老先生拿出了三塊銀元遞給李大娘。

李大娘滿臉通紅,眼含熱淚,說什麼也不接周老先生遞過來的銀元。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娘的兒子戴着重孝,來到了周老先生家。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周老先生哭着說道:母親昨天半夜上吊自盡了。母親剛一回到家就對自己說道:“今天上午他必須要來到周家,就說她對不起周家,讓他給周老先生跪下磕頭賠罪!”其實,他也不明白,一向潔身自好、慈祥和善的母親昨天晚上爲什麼會給自己說這些,更不明白母親因何想不開,而自尋短見。

周老先生也是一頭霧水、震驚不已。他連忙讓人扶起李大娘的兒子,安慰了幾句,並讓周皈蘭帶份重禮,代表自己送李大娘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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