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這個時候,從韓潁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雄壯的身影,一出來就四處撒馬:“什麼張野?哪呢?”
我看老牛的樣子後,對他招了招手,笑着喊道:“牛總,你哥在這兒呢。.”
老牛看見我後,直接有些反應不過來:“老野,你……沒事了?”他話還沒說完,就向着我跑來,我以爲他要給我一個革命勝利後的擁抱呢,誰知道他一把把我手裡的狼‘腿’搶了過去。“我說老野,誰讓你搶俺伙食的?”老牛紅着眼說道。
我看着老牛,我心裡知道,他紅眼,並不是因爲我搶了他的伙食。
到了晚上,衆人點起火堆,燒上驅蚊的草‘藥’,圍坐在一起,我跟衆人講了我怎麼被那個叫雲月的‘女’孩所救,怎麼把我身上的傷治好的,在我說的同時,我一直都在注意孫起名,當我談到這個‘女’孩是苗族的蠱師之後,孫起名的臉上突然一變,隨即便對我問道:“苗族蠱師?她爲什麼要救你?”
我聽了孫起名的話後,心想:這老傢伙果然心裡有鬼!我對他搖了搖頭,表示我自己也不清楚她爲什麼會救我,我總不能跟他們說,人家看上我了,所以要救我,先不說有沒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我也說不出口。
孫起名見我搖頭倒是沒有追問,而在一旁的李志卻張口問道:“我說你們,看是在說什麼古屍古屍的,那死了多少年的古屍怎麼會救人?”
“你還是問問吳亮吧,他是苗族人,他知道的會比我多。”李志並不是很聰明,所以我把這個解釋的大包袱推給了吳亮。
吳亮剛準備說話,孫起名卻在一旁‘插’嘴道:“我來解釋下,此蠱師非彼古屍,蠱師說通俗點就是養毒蟲的人,蠱師的蠱術是我們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最早見於湖南湘中及湘西古梅山地區,蠱也就是許多蟲攪在一起造成的。本草綱目說: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然後施蠱之人用其自己‘精’血養蠱。以前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藥’,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
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曾經鬧蠱鬧得非常厲害,人們談蠱‘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一部分的醫‘藥’家,經過證實,也信以爲真,於是,就想出許多治蠱的名堂,蠱之種類有十二種:
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情‘花’蠱。
過去,有些人專以制蠱來謀財害命。制蠱法:多於端午日製之,乘其陽氣極盛時以制‘藥’,是以致人於病、死。又多用蛇、蠱、蜈蚣之屬來制,一觸便可殺生。”孫起名一口氣說完這麼多,又看了吳亮一眼:“吳亮嚮導,老頭子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吳亮聽了孫起名的話後,有些吃驚的看着他,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孫老爺子你對我們苗族的蠱師很瞭解啊,在我們苗族,蠱俗稱“草鬼”,相傳它寄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都被稱爲“草鬼婆”。我們苗族全民族很多信蠱的,蠱師也分爲青蠱師和黑蠱師,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
以前我們寨子上有人着了蠱,急‘性’的,可用喊寨的方式讓那些放蠱的人自行將蠱收回,屬於慢‘性’的,就要請其他蠱師作法祛蠱了。這種令人生畏的蠱,並非我們苗人的專利,我記得外婆跟我說過,戰國時代中原地區已有人使用和傳授造蠱害人的方法。”
談到蠱術,吳亮也打開了話匣子,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一席話,把老牛,韓潁李志幾人給嚇得不輕,老牛直接問道:“我說吳亮你別宣傳封建‘迷’信啊,什麼蠱不蠱的,有那麼厲害嗎?怎麼說的那麼嚇人?”
吳亮搖搖說道:“兄弟,我可並沒有騙人,我們鎮上以前發生過的一起蠱蟲成‘精’害人的事情,你們有興趣聽聽嗎?”
衆人都齊聲說好,說實話,我也來了興趣,吳亮見衆人都期待着,就把多年前發生在他村子裡的故事說了出來:“從前在我們村子裡,有位養蠱的草鬼婆,她身上的那隻蠱成了‘精’,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個草鬼婆的壽命蠱已剩不多,蠱也要從新找人寄附,於是蠱看上了她的‘女’兒,做母親的當然不願意害她的‘女’兒。
但是,蠱在她身體裡把她齧得很兇,沒有辦法,她才答應放蠱害‘女’兒。當這位母親同她的蠱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巧被她‘女’兒在外面聽見了。她‘女’兒趕緊跑到村邊,等待她哥哥割草回來時,把這事告訴了她哥哥,還說咱媽要在今晚吃的飯裡面下蠱,他哥哥聽到後也是很生氣,氣自己的娘自己受這一輩子苦還不夠,還要害自己的‘女’兒,當然,他更氣的是那個成了‘精’的蠱蟲。
哥哥聽妹妹把話說完後,就帶着妹妹回了家,然後燒了一大鍋開油。等一會兒到了吃飯的時間,他直接在飯桌上拿起他媽媽給他妹妹盛的那碗飯說道:‘雞’蛋冷了,等熱一熱再吃。說着把鍋蓋揭開,將那碗炒‘雞’蛋倒進滾沸的油鍋裡去,蓋上鍋蓋並緊緊地壓住,只聽鍋裡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和擺動。過一會沒動靜了,揭開鍋蓋來看,只見燙死的竟然是一條半尺多長的大蜈蚣!”吳亮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老牛聽上癮了,忍不住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韓潁看了老牛一眼,說道:“蠱蟲都被開油燙死了,哪裡還有後來?”
“韓小姐,可不然!”吳亮打斷了韓潁的話。
老牛聽了吳亮的話後,對韓穎說道:“聽見沒?不相信牛爺我的智商?姜還是胖的辣,我就認爲這成了‘精’的蠱蟲不會那麼容易死!”
韓潁聽了老牛的話後,沒有再說什麼,她本就不喜歡與人爭論,但是我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不說道他幾句,老牛得上天了:“得了吧,老牛同志,不是咱們小瞧你,就你那智商,一百以內的加減法都算不明白,還在這裝大頭蒜?”
老牛聽了我的話後,忙回頭跟我頂道:“我說老野同志,這以前的事提它幹嘛?你不知道,士別三日,需刮目相看?那些破罈子的事要不我給你抖出幾件來?”
我聽了老牛的話,剛想再損他幾句,韓潁在旁邊一拉我的胳膊:“行了,你倆就別鬧了,讓吳亮把故事講完行嗎?大家都等着聽呢。”我心想也是這麼個理,就不在說話,我也想聽聽這一家子最後怎麼樣了。
吳亮見我和老牛不再繼續拌嘴,開始繼續說道:“太多年過去了,那時候我還不大,具體怎麼回事我也忘記了,但是我從老一輩人的口中知道,這蠱成了‘精’就不容易被殺死,它在鍋裡用了個金蠶脫了殼,逃了出來,蠱蟲最是記仇,所以當天晚上就去找這一家三口報仇。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全都死了,屍體被人擡出來的時候,全身差不多被蛆蟲給鑽空了,整具屍身如同蜂窩一樣。”
我聽着吳亮的描述,感覺這苗族的蠱術不是一般的恐怖和詭異,就在這個時候,我不經意的向孫起名那裡撇了一眼,就這一眼,把我嚇了一跳!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直到頭頂。
因爲我藉着火堆的光亮,在孫起名的胳膊和脖子上看到了兩隻腐屍蠅!這些腐屍蠅在熱帶雨林中並不多見,
這種在貢山特有的腐屍蠅可不比其他蒼蠅,它只接近屍體,孫起名的身上怎麼會有腐屍蠅?想到這種裡,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心中暗想:“難道那個苗族少‘女’雲月和我說的都是真的?孫起名是個活死人?!那要是這樣的話,爲什麼他的舉止言談卻和活人一般?”
我自己實在是想不透,於是找了個藉口把老牛一起拉了出來。
我把老牛帶到木屋裡面,低聲的對老牛說道:“老牛,你最近有沒有感覺那個孫起名有些不正常?”
老牛被我這一問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不正常了?我沒感覺出來啊?”
我便把那個苗族‘女’孩告訴我的事,還有我在孫起名身上發現腐屍蠅蹤跡的事情都告訴了老牛。
老牛聽了我的話後,也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一個勁的問我該怎麼辦。我搖了搖頭,對老牛說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咱總不能光憑他身上的兩隻蒼蠅就說人家是活死人吧。”
老牛說道:“難道就這樣把這事給翻過去?要是這樣,我以後睡覺都睡不安穩。”看來老牛是真怕了。
我說:“你可得了吧,你要是睡不着,耗子都能捉貓了,不過,咱們必須調查一下他是不是活死人,雖然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老牛問我:“你想怎麼調查?”
老牛的這句話倒是把我給問住了,我實在不知道從哪開始下手,就在這時候,我腦中突然閃過一下點子,讓我頓時有了主意。
小時候經常聽老一輩講,狼牙可以辟邪,所以我想用狼牙來試探一下孫起名,這不正好有現成的嗎。
想到這,我對老牛說道:“老牛,你去‘弄’顆狼牙過來,我去找韓潁,把孫起名的底細給問清楚,在把孫起名的事跟他說說,我看她什麼反應。”
老牛說道:“行,你去問問,不過你要狼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