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隱俠》
辭河
第十四章 天街撿漏
作爲特種兵，對地形地貌應該非常關注，這裡不是前線，他也不再是兵。不管怎麼說，習慣成自然，一空下來龍俠就坐不住了。
他給李靈打個招呼，就租了輛公共自行車，滿街跑起來。
東洲不大，是個小的地級市，過去只是個縣城，改革開放，沿海經濟開發，使東洲發展了起來，人口也有三百多萬。
東洲分四個城區，東城區、西城區，江南區，江北區。一條東洲江從西到東穿城而過，把一座城市分成了江南江北，沿江發展，又使城市形成了扁平的形狀，故又有了東城區和西城區。當然，東洲還有南北兩條山系，雖然不高，但也叫南山、北山。而東洲就在這東洲江流域的一馬平川地帶。
龍俠走到舊城區，一條並不寬闊的街道吸引了他，天街古玩市場。龍俠在電影電視裡見過古玩市場，真品不多贗品不少，假作真時真亦假，就看你的水平，若是能夠撿個漏，就發財了。
這裡是步行街，龍俠只好把自行車停在了路邊，信步走去。街道不寬，十來米，地上鋪着石板，顯得特別古樸。街兩邊是大小不一的店鋪，多是古玩店鋪，也有雜貨，飲食的店鋪，有的還挺現代化，窗明几淨，燈火通明。
龍俠隨意地走着，前面是個字畫店，牆上掛的，櫃檯裡擺的，甚至櫃檯上都堆滿了字畫。有鄭板橋的“難得糊塗”，宋朝的“清明上河圖”，什麼八大山人的寫意畫。其實龍俠對這些東西並不懂，只是聽人說過，也看到一些地方掛着這樣的字畫。
要是字畫，應該都是僅此一張的獨品，那到處都是的不是印刷品，就是仿冒的贗品，據說有些贗品幾乎以假亂真，價格不菲。
一個老者頭髮有些花白，正在欣賞一幅唐代李思訓的山水畫：“嗯，這幅李思訓的山水幾乎到了惟妙惟肖能夠以假亂真的地步，應該是清人臨摹的贗品。”
“哈哈，樑教授確實是高人，評判的準確。”胖乎乎的老闆說道。
龍俠舉目一看，那樑教授確實有點仙風道骨。消瘦的身材，戴一副眼鏡，他笑着說：“我在臺北故宮看到過這幅畫的真跡。所以你這裡的只能是贗品。不過這幅畫確實臨摹得好，即使是贗品，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你說個數。”
胖乎乎的老闆知道樑教授懂得多，也不敢欺瞞，伸出三個手指。樑教授以兩者相示。老闆伸出一隻手掌，樑教授伸手握着了對方。
龍俠看得莫名其妙，這是打得什麼啞語啊？
樑教授掏出手機給老闆的二維碼轉款兩萬五，老闆將那幅畫卷起來放進一隻錦盒遞給樑教授。
龍俠突然指着一幅標有唐伯虎落款的“仕女圖”問道：“這幅畫多少錢？”
老闆看了龍俠一眼：“一萬八。”樑教授沒有走，老闆也不好太多開價。龍俠裝模作樣伸出一個手指頭。老闆上前抓住龍俠的手：“成交。”
龍俠拿出手機，給老闆轉了一萬元，老闆把那副畫包好遞給了龍俠。樑教授欲言又止，“觀棋不語真君子”，樑教授知道遇到了一個青瓜，也不好多說什麼。
龍俠看了一眼樑教授，拿起錦盒扭頭就走。
樑教授跟在後面，也隨着龍俠離去。
路過一些雕塑、青銅器、各種古玩的攤位和店鋪。在一個玉石店鋪，龍俠停了下來。
樑教授跟了上來：“小夥子，你那副畫連贗品都稱不上，那就是仿冒品，而且質量還不高。”
龍俠笑着問道：“你早知道爲啥不說？”
“在古玩市場，就像觀棋，觀棋不語是規矩。”樑教授說。
“若是能夠撿個漏呢？”龍俠笑着說。
“來古玩市場，都想撿漏，我還沒有看到誰真正撿過漏呢，血本無歸的看到不少。看你也不像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小兄弟還是要小心謹慎，不要發財心切，買些廢品。”樑教授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樑教授也是好意，龍俠說道：“謝謝教授提醒。我這幅畫不能說價值連城，至少也能翻個幾十幾百倍。”
“嗯？你太自信了吧？”
“我說的不是看到的這幅畫，而是夾層裡的畫。”龍俠對樑教授說：“教授留個電話，改天我去拜訪你。”聽了龍俠的話，樑教授也奇怪起來，急忙掏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龍俠掃了一眼：東洲大學藝術系教授，東洲書畫協會副會長樑東明。“謝謝樑教授，有時間龍俠上門請教。”
龍俠告別樑教授，向對面的玉石店鋪走去。
那是一個專門經營原石的店鋪，擺着顏色各異、形狀不同的原石。一刀富，一刀窮，就是說的玉石原石。
其實，龍俠對玉石並不懂得，他就站在旁邊聽人講。
聽了半天，龍俠知道了一個大概，所謂翡翠，就是玉石，一種硬質的玉石，翡和翠的區分是顏色的區分，紅色的叫翡，綠色的叫翠，統稱翡翠。當然，翡翠的品質是翡翠的關鍵，什麼玻璃種、紫羅蘭什麼的，反正是越透明度高越好。
龍俠看了看那些擺在那裡的石頭，外觀上真看不出多大區別，有的人拿小手電筒照，大概是看透明度和顏色。
龍俠看那些石頭，當他盯着看的時候，他的視力會滲透進去，看到石皮裡面的東西，他看了幾塊石頭，指着一個西瓜大小的石頭問道：“這塊多少錢？”
那老闆一看龍俠就是生手，口若懸河地吹噓一番，開價三萬五，龍俠討價還價最後到了兩萬。其實龍俠是按照一般規律，攔腰砍價的。兩萬就兩萬吧，想想治療兩個病人就有了，龍俠拿出銀行卡刷了起來。
那老闆看龍俠是新手，對他說：“過去一百多米那裡有解石的，若是開出來好，立馬就有人收購。”
“噢，謝謝。”龍俠傻乎乎地抱着那塊原石向前走去。雖然龍俠有時候也能夠瞄到不錯的石頭，他的卡里剩餘的錢，他還要維持生活，還要供應李靈上學。雖然說李靈考的是寧州師範大學一本，每年學費生活費起碼也得兩萬元。龍俠可以用這塊石頭去賭一賭，他可不敢不留餘地。
解石區是一個叉出去的地方，龍俠看了看應該是一箇舊廠房，或者大禮堂一類的建築改造的，有幾個解石的店鋪。
龍俠就把石頭抱到一個就近的店鋪，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看了看龍俠：“解石？”
龍俠點點頭。
老者報了個價格，解石是根據石頭的大小確定的。龍俠付了款。老者問道：“從哪裡切？怎麼切？”
龍俠用手在石頭上比劃了一下，再用手掌做了削皮狀。老者點點頭，把石頭抱上了切割機。
聽到刺耳的切割聲，很快圍攏了一羣人。
隨着刺耳的切割機聲音，忽然有人驚叫：“我的天啊！發大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