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火焰惡魔的故事
聽完路奇的話後，提伯斯明顯鬆了口氣，還是警惕的盯着他：“那你想要什麼？”
當年那場大戰，他的確被傷及到了本源，這麼多年來被封印，也沒有恢復的機會。
直到那些大膽的人類，開始妄圖利用他的力量，來達到更多的目的。
他才被從封印中釋放了出來，藉此逃離了封印，但也被限制在了另一個牢籠中。
那就是安妮的母親，阿莫林。
“當然是要她了，難不成還能是你？”
路奇聞言撇了一眼提伯斯，最後又將視線看向安妮，道：“這麼單純的孩子，這麼下去早晚被你帶壞。”
提伯斯語塞了一下，他倒是猜出了路奇的目的。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了。
但是路奇後半段話其實說錯了，他並不打算刻意的引導安妮變壞，將來的路怎麼走，一切其實都要看安妮自己的決定。
爲了保險起見，他盯着路奇說道：“我現在與她綁定着靈魂，如果你傷害我，就等同於傷害她。”
路奇聽着他的發言，笑了笑：“這會是最壞的情況。殺了你其實更一勞永逸不是嗎？即便這會對她造成傷害，但以她的精神力，早晚能恢復過來。”
聽着路奇的話，提伯斯又是一陣沉默。
該死，又給這傢伙說中了。
在這一次的靈魂綁定中，他屬於弱勢的一方。
傷害他，的確也等同於傷害安妮，但他死了，安妮卻不會死。
並且這丫頭有着不低的精神力，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復過來。
但他還留意到，路奇說這只是最壞的情況。
盯着這傢伙，提伯斯問道：“所以你到底什麼意思？”
“當然是收留她，然後盯着你了。”
路奇大概將自己的意圖簡單講了一下，“只要你一直老老實實的，不搞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做出拆散你們的事的。”
安妮是天生的火魔法師，而提伯克是天生的火焰惡魔。
他們的契合度可以說十分完美。
擁有火焰惡魔的安妮，可以將火元素最大化的發揮出來。
而提伯克則是可以藉助安妮恢復力量。
他們的靈魂綁定在一起，自然不會做出傷害對方的事，可以說真正意義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路奇也自然沒有必要刻意分開他們，他只要提伯斯像小黑狗一樣聽話就可以了。
此時，提伯斯聽着路奇的話，一雙熊眼認真的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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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以前，他又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個人類威脅。
但他現在不得不鄭重的考慮。
這個人類現在的確擁有隨時傷害到他的能力，他的本體被封印在玩具熊體內，靈魂又與安妮綁定。
如果安妮不是有意識的施放火元素，那麼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來。
再其次就是，他如今還沒有完全恢復力量
他正指望着，靠安妮來慢慢恢復實力呢。
安妮可以說是這天下最契合他的使徒了，她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火元素魔法，她的魔法越強大，他也會變得越強。
同時，被火焰吞噬的人，也會加強他的力量。
如此一來，恢復力量甚至超越從前，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大部分時候，他並不會干涉安妮的決定，因爲不干涉，其實也是一種干涉。
因爲安妮還小，心靈純淨，毫無瑕疵，是純白色的。
但生活在諾克薩斯這樣的大染缸中，遲早會變成和這裡同樣的一種顏色。
而這，其實是提伯斯希望看到的一種結果。
可現在，路奇橫插一腳，想要帶走安妮，同時也要控制他不在安妮成長過程中使壞。
而自己似乎又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我答應你，我會老老實實的。”
猶豫再三，提伯斯還是開口，選擇了服軟。
“如此尚可。”路奇滿意的點點頭，心中卻在另做打算。
和惡魔進行口頭約定，是世上最白癡的行徑。
興許哪一天他們就忽然毀約了。
想來想去，也至少需要一種制衡的手段才行。
於是當着提伯斯的面，路奇取出了秘鑰，一個視頻通話給遠在德瑪西亞的弗蕾打了過去。
短短這幾下功夫，給提伯斯都看傻眼了，沒搞明白路奇是在做什麼。
直到弗蕾迅速接通，裡頭傳來她的聲音：“殿下？有什麼事嗎？”
提伯斯心中頓時一驚，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惡魔，他迅速分析出了其中的原因。
他能感受到，從路奇手中，秘鑰上傳來的精神領域的波動。
目的似乎是爲了，和另一個人類通話。
對提伯斯而言，這絕對是聞所未聞。
這是何等手段？
看到畫面中的弗蕾，路奇開口問道：“假如我要和一個惡魔契約，雙方要共同達成不違約的條件，有這種方式嗎?”
提伯斯在旁聽着，頓時知道了路奇的意圖
想了想，覺得這也的確是正常行爲。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一個惡魔口頭的答應，並不怎麼靠譜。
此時，視頻中的弗蕾，皺着眉頭思索了一番，說道：“和惡魔簽訂契約，本身對人類方就是不利的。除非是雙方的精神力對等，可以達到約束對方的條件，不然佔優的基本都是惡魔。”
“所以除了一些，想通過惡魔獲取強大力量的人之外，基本不會有人和惡魔簽訂契約。”
路奇聽完她的話，大概明白了，思索了一下，他問道：“小黑狗在你旁邊嗎？”
“在的。”
弗蕾說着，畫面一轉，照向了正趴在地上打哈欠的小黑狗。
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看到視頻過來路奇的面孔裡，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
路奇看向他，直接問道：“剛纔我們的對話你也聽到了，有什麼辦法嗎？”
小黑狗沒有過多思索，口吐人言道：“倒是有一種辦法，並且你也可以做到。”
提伯斯看到一隻狗口吐人言，倒也沒大驚小怪的感到震驚。
只是他本能的，從這隻小黑狗身上，感覺到了幾分不對。
但距離太遠，只是透過畫面，他也無法看清本質。
“說。”
“可以在對方的潛意識中，種下一個夢種。我以前控制人類的時候，基本就是這麼做的。人類精神力薄弱，爲了獲取力量，他們大多也不會反抗，很好留下夢種，對惡魔而言，難度要更大一點。”
小黑狗如此說着，隨後又解釋起來：“夢種就是通過惡魔的力量，在靈魂本質上留下一顆種子，換句話講，就是施加一種念想。念想會自動幻化成一顆種子，種子可以加深雙方的聯繫，而當違背了這道念想，夢種便會自動炸開。”
他以前通過這種手段，來控制那些妄圖通過他獲得力量的人類黑魔法師。
當那些人類想要背叛他的時候，夢種便會自動引爆。
此時，隨着小黑狗的解釋，提伯斯也是感覺到了一陣膽寒，隨後他忽然一愣，聯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駭然了起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此刻說話的這條小黑狗，赫然也是一個惡魔！
如同自己的情況一樣，對方的本體被封印在了這條狗的身體裡。
如果他還沒猜錯的話，這個惡魔，便是眼前這個人類身上，兩股惡魔力量的其中一股。
這傢伙竟然生抓了一隻大惡魔，爲自己所用？
雖然自己以前也爲一個強大存在效勞，但要知道，那個存在可並不是人類。
身爲人類，奴役惡魔，這事想想都離譜。
路奇聽完，若有所思了起來，道：“告訴我怎麼操作。”
“首先，你需要與對方的精神力，建立連接。”小黑狗便開口講解了起來。
路奇擁有着他的一部分本源力量，雖然無法使用全部能力，但使用夢種還是能夠做到的。
“對方不能有抗拒夢種的情緒，畢竟是種在潛意識種下的，如果他並不想受到這種約束，其實是很容易失敗的。”
小黑狗緩緩說道。
雖然大部分人類並不會反抗被他種下夢種。
隨着小黑狗的一番講解，路奇大概明白了操作，而後小黑狗告訴他夢種的法印是什麼。
夢種同樣是一種魔法，對如今的路奇而言，不是太難。
掛斷了視頻後，路奇看向觀望了許久的提伯斯：“你也看明白了，簡單來講，爲了知道你不會毀約，我會留下一道夢種在你的體內。”
提伯斯聽這麼久，其實比路奇還要明白的多點。
因爲他本身就一個惡魔。
“我沒有意見，不過你要是想利用夢種，來達到更多的目的，我只能說這不可能。我們之間的約定，僅限於我會老老實實的跟着安妮。”
提伯斯盯着路奇，說道。
路奇道：“夢種的條約你自己也能感覺到，如果不符大不了抗拒導致失敗就行了。”
提伯斯點了點頭：“隨時可以開始。”
按照小黑狗的說法，雙方開始建立精神上的連接。
有了提伯斯的主動配合，這一步實行起來較爲容易。
路奇只覺得自己的靈魂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能量，這股感覺十分怪異，就好像自己的靈魂正在燃燒着滾燙的火焰，但卻不讓他感到難受。
他的精神力找到了提伯斯，身上也開始了惡魔化，將魔騰的惡魔之力釋放了出來。
頓時間，一股森森寒意涌現，驅散了部分的熱量。
提伯斯只感覺到一股駭人的惡魔氣息涌來，帶着一股攝魂心魄的威能，心中頓時知曉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這股惡魔力量，是與他同級別的存在。
同時他還發覺，這個人類的精神力也不弱，給人一種十分銳利的感覺。
其實尋常人類，與他的精神建立連接，哪可能承受得住。
他也是想借此試探一下路奇，現在看來，對方的確不簡單。
此時，按照小黑狗告訴自己的方法，路奇開始留下夢種的第一步，施加念想。
可以理解爲想象出來的一段話，或是一個畫面，又或是其他。
如果精神力不夠，是無法做到這一步的。
夢種種下後，提伯斯便感覺到了這股能量，確認無誤後，他欣然的接受了。
只要確認這夢種是對自己無害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老實點也沒什麼。
夢種自然無法限制他一輩子，時間長了也會慢慢消散。
路奇也知道這個，不過他要求的也只是現在。
將來的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雙方的精神連接開始斷開，路奇感覺到身體的熱量正在消散，逐漸恢復了正常。
再度睜開眼後，他收回了魔騰的力量。
“現在你滿意了？”
提伯斯出聲。
“差不多，接下來和我講講，安妮的母親吧。”
路奇點了點頭，再度問道：“她似乎還在尋找自己的媽媽，你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她找不到的。”提伯斯此刻的聲音聽着很是無情，“因爲她的媽媽已經死了。”
看到路奇想要繼續探究的眼神，他想了想，開口慢慢講了起來。
他的確很久沒有，以這種形態示人，然後說話了。 想到長夜還很漫長，和眼前這個人類達成了安定合約，他也不急着做什麼了。
“就先和你講講，她的母親，阿莫林吧.她的確是一個和我擁有很高契合度的火元素魔法師，不過和她的女兒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
惡魔對人類很少抱有感情，哪怕他很欣賞阿莫林，在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眼中還是散發着一股森然的冰冷。
阿莫林是一個天賦卓越的火元素魔法師，正因如此，她在年輕的時候，被名爲拉文布魯姆的魔法學院看重，隨後徵召入學。
而當時的提伯斯，正被封印在魔法學院的一個特製的熔爐瓶中，常常與孤獨作伴。
他的一身本事被囚禁在巴掌大的瓶子裡，無從施展。
作爲火焰惡魔，顧名思義，他的能力來源於火焰，而當火焰吞噬的生物越多，當火焰席捲的災難越大，他能獲取的力量就越強。
同時他還喜歡，引誘人類來接受火元素的傷害，欣賞他們自焚時痛苦的表情與掙扎也是他的樂趣所在。
只不過他根本沒有縱火的機會。
自從當年的大戰過後，他被封印，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知過去了多久。
直到野心勃勃的大統領發起了對艾歐尼亞的進攻，他們需要更多的武器來對抗那片淨土。
所以阿莫林被幸運的選中了。
本身便爲火元素魔法師的她，與火焰惡魔，天然就擁有着一定的契合度。
拉文布魯姆的學院長，決定通過一種儀式，將火焰惡魔與阿莫林進行靈魂綁定，從而使阿莫林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儀式進行的很成功，提伯克被釋放了出來，他終於能重新感受到外界的氣息，但也因此，又被轉而禁錮在了阿莫林的體內。
這些記憶都是他從阿莫林腦中讀取到的，經過幾百年，他對外界的認知擴充也是通過阿莫林。
重獲自由的提伯斯自然不甘願一直被封印在一個人類女子的軀殼中，於是他開始刻意的引導阿莫林走向覆滅。
而當時這個人類女子甚至並不知曉他的存在，全然憑藉着自己頑強的意志力對抗。
再加上時不時的巧合與運氣，讓屢屢失敗的提伯斯，暫時的放棄了。
決心不用魔法傷害任何人的阿莫林，在意識到自己體內元素的危害後，便逃離了拉文布魯姆學院。
當時諾克薩斯的北部地區十分貧瘠，氣候較冷，山脈還多，猛獸出沒，時常伴有危險。
很少會有人會選擇在那裡定居，於是她一路向北逃亡，路上與安妮的父親，格雷戈裡相遇。
二人共同經歷了許多故事，最終在北方的一處偏僻無人的森林安家。
阿莫林很快有了身孕，沉浸在即將成爲人母的喜悅心情中的她，還並未意識到，這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在不久後，孩子出生了，夫妻二人爲她取名爲安妮。
一家三口就這樣隱居，過着無人打擾的幸福生活。
但卻不知，安妮的天賦也在悄然覺醒。
很快，小安妮到了咿呀學語、蹣跚學步的時候，忽然的某一天，意外猝不及防的來臨了。
那一天格雷戈裡與小安妮都病倒了，最爲嚴重的還是小安妮。
她的渾身發燙，幾乎到了燙手的程度，彷彿正在忍受着超然的高溫，就連阿莫林都無法將她抱在懷中。
阿莫林不知這是什麼情況，手足無措的她最終決定去附近的河裡打一些冷水。
對於這一切，提伯斯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就連他，都感到大爲意外。
因爲阿莫林本就不弱的火元素魔法天賦，再加上融合了他的力量，最終誕下了安妮，一個天生的火元素魔法師。
她的天賦遠超任何人，凌駕於人類的頂點。
提伯斯一眼就看了出來，她正處於一個關鍵的蛻變時期。
如果能撐過這一天，那麼毫無疑問，人類歷史將迎來最強大的火元素魔法師。
她是天生的控火者，任何火焰在她面前，都只有臣服的餘地。
但如果沒能撐過去，那麼只能說很可惜。
同時，提伯斯也意識到，對自己而言，這是一個機會。
當然，對於這一切，阿莫林一無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火焰惡魔暗中窺視着一切。
她焦急的從河邊打了一盆水，然後迅速的朝家趕。
然而，即便是冷水，都無法驅散安妮身上的熱量。
就在這個時候，提伯斯出現了。
阿莫林震驚於火焰惡魔的出現，眼神中浮現出恐懼，但出於母愛，她也迅速的冷靜下來，將安妮的情況聯想到了火焰惡魔的身上。
她認爲是火焰惡魔造成了這一切。
實際上的確有這一部分原因。
如果沒有火焰惡魔，安妮即便擁有出衆的魔法天賦，也不會這麼早的覺醒，遭遇如此難關。
“我告訴她，我有辦法可以拯救她的女兒。然而我還沒說出代價，這個女人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
提伯斯身上的焰浪小了一些，像是一個人類體型的熊，盤坐在路奇對面，玩具熊的身後。
“她說，無論要她做什麼，只要能救她的女兒，她都願意。於是.我將條件告訴了她。”
“阿莫林是一個火魔法師，如果她最終被火焰吞噬，對我來說，自然是大補的事物。同時我還能脫困，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一直沒能成功，但這次讓我找到了機會。”
“聽說到要自焚，阿莫林還是堅決的同意了。她將安妮抱到了房子外，拿上了爲她縫製好的玩具熊。”
“她點燃了篝火，毅然決然的塌了進去。”
提伯斯說到這裡，一雙眼中流露出了欽佩神色：“她是極少讓我認可的人類。我曾目睹過很多人類自焚，人在被火焰灼燒的時候，要麼痛苦的嘶吼、要麼滿地打滾、要麼痛不欲生，我喜歡看他們這樣。但是阿莫林，即便她的身上燃燒起了大火，火焰將她的皮膚燒焦，燒出肉味，她都未吭一聲。”
“安妮有我的庇護，無所畏懼火焰的侵襲。我看着她將安妮抱在懷中，眼角流出的淚還未滴落，便被火焰的溫度蒸發。那一刻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美麗，我終於見識到了人類的母愛。”
“就在我分神的時候，卻不注意，自己即將要被這個女人擺一道。”
提伯斯說到這裡，也沒有表露出多少生氣的情緒，平靜的說道：“她幾乎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發現了我與她綁定着相互的靈魂，並且她佔據着主導地位。”
“她忍受着痛苦，卻在暗中施法，將我的本體封印在了玩具熊體內，將我的靈魂封印在了安妮的精神世界。如此一來，我不得不將這個小丫頭救過來，否則我自己也會被反噬。”
“我幾乎都沒反應過來，這一切已經完成了。”
“她真的太聰明瞭，人類的優點幾乎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提伯斯回想起當時的一幕，至今記憶猶新，“她在大火中，看到自己的女兒安全，竟露出了笑容。臨終前，她拜託我，不是命令我，而是流露出如同一隻街邊乞討的小狗般的眼神，拜託我。要我照顧好她的女兒。”
“火焰最終將她吞噬，她的肉體被焚燒殆盡，連灰都沒有剩下。靈魂則是有一部分反哺到了我這裡，使得我的力量加強。而剩下的一部分，在這裡面。”
說着，他的視線看向了玩具熊。
“通常我會完整的吞噬一個人的靈魂，但我這次沒有這麼做，我想她一定也希望，自己能夠一直守護着自己的女兒。”
提伯斯緩緩的說着。
中間有一段話，他並沒有說。
那就是阿莫林的拜託，他在最後一刻答應了。
雖然自己被她擺了一道，但這個女子卻讓提伯斯頭一次對人類產生了莫大的改觀，這一次他輸的心服口服。
他加固了阿莫林留下的魔法，加深了與安妮之間的聯繫。
這個女人贏得了火焰惡魔的尊重。
人類的一生，對惡魔而言，太過短暫。
但至少，小丫頭的一生，他會罩到底。
沒錯，雖然一開始他就有通過控制安妮，來加快恢復力量速度的想法，這也是他直接現身的原因。
但這次他沒有這麼做。
在平時，他就只是一個母親飽含着愛意，送給自己女兒的玩具熊。
但在必要時候，他也會是殺人不眨眼的火焰惡魔，提伯斯。
提伯斯的故事落入了尾聲。
也許是感應到什麼，熟睡中的安妮，有些不安的蹙起了眉頭，眼角出現了一抹淚花。
大概是做了噩夢。
路奇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眉梢，十分溫柔。
很快，安妮眉頭鬆展，又進入了一個好夢之中。
提伯斯也在看着她，說道：“小丫頭直到現在還相信，她的母親會來找她。我並不打算告訴她真相，雖然對我來說，這沒什麼。但對你們人類而言，我覺得有些過於殘忍。”
因爲阿莫林，他正在慢慢接除人類的感情。
知道這絕對是安妮不想接受的真相。
作爲始作俑者，他並不愧疚，也做好了迎接安妮痛恨的準備。
這並不會影響他要守護安妮一生的決心。
“如果你執意要告訴她真相，我不會阻攔。”
提伯斯看向路奇說道。
路奇聽完這個故事，心中對於安妮的母親，感到的也只有欽佩之情。
看着熟睡着的安妮，他並未迴應提伯斯，只是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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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伯斯盯着路奇看了一眼，隨後一頭鑽進了玩具熊中。
玩具熊抖動了兩下，然後恢復了平平無奇的樣子。
空氣中的熱量也在快速的消散，很快恢復了正常。
次日一大早。
安妮就早早的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第一時間確認懷中抱着的玩具熊還在，隨後呆呆的的道：“提伯斯安妮這一覺睡得好舒服。”
平時她也挺貪睡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在走路，就是在吃飯睡覺。
但是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睡得忘記了時間，連提伯斯都沒有感受到。
醒來後，感覺身體都是輕快的。
“醒了嗎？要吃早飯嗎，我煮了一點熱粥。”
此時，安妮聽到了路奇的聲音，擡頭就看到了他正架着火，煮着粥，不知從哪搞來的一口鍋中，飄來甜甜的香味。
愣神的功夫，路奇已經端着一碗盛好的熱粥，端了過來：“小心點燙。”
“謝謝哥哥.”
安妮伸出小手接過，甜甜的謝了一聲。
她望着粥，眨巴眨巴眼睛，心裡又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失落。
馬上就要和大哥哥分別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了提伯斯的聲音，隨後驚喜的擡起頭。
小丫頭藏不住心事，立馬道：“安妮又想跟大哥哥混了！”
路奇聞言，笑了笑：“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因爲.因爲”安妮總不能說，是提伯斯改變了主意。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睡了一覺後，提伯斯忽然對大哥哥有了很大的改觀，各種誇讚。
但是這是一件好事，因爲她很喜歡大哥哥，現在提伯斯也喜歡了。
這樣一來，她就能繼續跟着大哥哥‘混’了。
找不出來理由，她就癟着嘴巴，偷偷看着路奇道：“大哥哥不願意嗎？”
“當然願意了。”
路奇露出笑容，伸出手，比小拇指：“這次爲了防止你反悔，我們拉鉤吧。”
“嗯嗯，這次一定不會了！”
安妮立馬喜笑顏開，伸出小手，與路奇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很開心。
明明和大哥哥的緣分纔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