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邊界
唔，頭好痛……房中，流藍悠悠轉醒。斜眼看見肩上的黑髮，便知自己的妖力恢復了，頭，似乎也不太痛了。
起身披上短袖外衫便恢復如初地堆門出去了。來到主廳就看見衆人正在吃飯。
"醒了，過來吃飯吧。"藍古說了句，他點點頭落座吃飯，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想起昨天的事不由問道:"珠子還在？"
"嗯。”還是藍古一人點頭應聲。流藍挑了挑眉，自顧自地吃起來。四周一片安靜，幾乎只聽得見他吃飯夾菜的聲音。
末夜看着欲言又止，遲疑了好久才道:"流藍，你昨天……" "嗯？"他疑惑地擡頭。
末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整理語句。昨天銀髮和妖力消失的事，雪名都和他們說了，可讓他們吃驚的事，流藍昨夜居然會散發出那股威力巨大的靈力。若說這是一個人類他們倒也不是很吃驚，可是，他可是半妖啊！有一半是妖怪的半妖啊！妖力與靈力是如何同存在一個容器裡的？！
"昨天使用靈力把司樂打回蛇身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在這之前就昏了。"既然他這麼說，那昨天肯定有人把那隻蛇妖打回原形了。流藍面無表情地說:"是誰出手？"
末夜被噎了下，"是你。" 流藍錯愕地看向他，"你開玩笑？" "就是你，我們親眼所見。"桌上幾個隊友附和地點點頭。
流藍瞬間沉默。在腦海中追憶昨天的事，可就是想不起來。不禁皺起了俊眉。
"好了好了，先吃飯吧。待會兒四師兄你們不是還要出發去長野嗎？餓着肚子怎麼趕路。"小師弟見氣氛比之前更陰沉，適時地開口說道。
見他竟少有的皺起眉，幾人也心知他定是不記得了。連帶末夜也一改之前讓衆人吃飯，幾人也就活絡起氣氛了。
"來來，流藍，先吃飯吧，想不起來就算了。"柳源笑嘻嘻地夾菜到他碗中說。
流藍咬着飯，俊眉卻一直沒有鬆開。
吃完飯，八人再次集合在議事廳中討論。首先是小師弟敘述從長野邊界傳回來的消息:"得到孝珠的是一隻蝙蝠妖，身軀由原來增長到了十倍之大，幸好它還沒有完全融合珠子的力量。目前在長野戰爭發生最頻繁的莫阪，不斷獵食人類。"
"從昨晚的襲擊來看，蛇族也開始回收珠子了，在以後的戰鬥中說不定還會遇到。"末夜思索着說。
"而且珠子在我們手上，還要防備她們偷襲搶奪。"雪名旭滿臉沉重地說。
就昨天那一個名叫司樂的蛇族來說，實力比他們強多了，也許還需要他們全部圍攻一個才行呢。對方的實力，他們還沒摸透，至今也才和一個交過手而已。前途坎坷啊。
"時間緊迫，不能讓她們先拿到孝珠，出發吧。" "嗯！"
這次去長野，由於時間緊迫，小師弟向城主聘借了七匹快馬給他們趕路。在這個戰火紛爭、妖怪縱橫的時代，要買到一匹馬是十分困難的，且不說你有沒有足夠的鉅額，就算有，說不定買回來的還是隻吃人的妖怪呢。
有了馬，從東城這邊到長野邊界，也足足從十天縮短到了三天！七人日夜趕路，三天後終於是踏上了邊界的土地。放眼看去，一片混亂殘敗之景，屍體還一堆一堆地亂扔，天際隱隱可見冉冉升起的烽煙。
"先找一個乾淨的地休息。"末夜環顧四周，帶着六人小趕到一處比較乾淨樹下，雖然那棵樹早就乾涸得光禿禿了，但至少它的樹枝上沒掛着屍體骷髏，樹下也沒堆積着屍體，離臭源還遠些。正讓他們下馬舒緩這三天來日夜趕路的痠痛。
"這邊界，真是太亂了，妖怪都喜歡往打仗的地方跑。"柳源看着遠處一些堆成小山的屍體，抱怨似的說了句。
琅明哼了一聲，滿臉不屑，"我們妖娘族的狼兒纔不會往這跑，光這屍臭味就讓妖想吐了！" "是是，你們妖狼族高貴無比，那些雜碎可比不了。"柳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特喜歡和琅明對着幹，對流藍的事也不比以前熱心了。不過他這樣，流藍倒是樂見其成。
"哼。"琅明扭頭哼聲，不和他吵。
朱玄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這兩個傢伙……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又會見到那姓白的傢伙，他走了有一個多月了吧。臉上不由添了幾分蕭瑟。
末夜坐了一會，跳到樹上朝遠處張望，聲音微喜，"太好了！今天有牀睡了！前方几十里外有一個小村子，樹綠花紅的還不錯。我們今晚到那休息一夜，明早再找那隻蝙蝠。"
"太好了！末夜看到那裡有溪水嗎？三天連夜趕路，身上的汗味臭死了。”藍古擡手湊過去聞了聞，秀眉就緊皺了起來。
"嗯……我看看。”他應了一聲，伸長了脖子眯眼瞧着，"嗯……好像，是有一條小溪經過村子中央，波光粼粼的看不清楚。" "哦。"
一柱香之後，七人騎上馬朝村子進發。到了村口，還沒來得說話着村民們見到他們跟活見鬼似的，一個個急忙跑回家關門關窗。七人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下馬拉着馬步行到村孑裡，四周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村子中央確實有一條小河貫穿流過，七人便到樹陰下牽馬飲水避涼，無奈地看着一個個緊閉着的窗門。
正坐着，忽然就看見一個布衣女子揹着揹簍從村外走進來，看見村裡空蕩蕩的沒人就愣了一下。"姑娘，姑娘？"朱玄不知什麼候走到她旁邊，問。女子回頭對他笑笑，"哦，有什麼事嗎？"
"姑娘，我和朋友旅行經過這裡，本想進村借宿一晚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村民們一見到我們就……"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六人，感覺其中有一個少年有些眼熟，"那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和村長說說。其實這個村子因爲建在邊界，常常會受到一些強盜的強劫和妖怪的襲擊。不過還好，前幾天村裡來了一位除妖師，村子不受騷擾漸漸安穩了下來。見到有外鄉人來，他們可能是還安不心，擔心是有人來強劫吧。"
"哈啊？"朱玄帶着六人和她並肩走在前面，聞言頓時挎下俊臉，"難道我們長得向強盜麼？" "呵呵，應該是因爲馬匹吧。對了，我叫六條壬雪，你們呢？" 朱玄笑笑，把自己和衆人都介紹了一遍。
不知不覺幾人已經拐了兩個彎，再直走便看到一個小院子了，到了。六條壬雪上前敲了敲門，”村長，村長？村長你在嗎？" 門被拉開，一個白髮蒼蒼卻顯中年的老伯站了出來，看到她就笑開了，”是壬雪啊，什麼事啊？"
"村長，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他們今晚想宿在村裡，您能不能騰出房間給他們住？村裡人都怕，我又和霜大人住一起，怕大人不同意。"
"啊？"村長眯眼細細地看着幾人一會兒，才說道:"不行啊，今天海子他忽然回來了，還帶了好幾個人，騰不出地了。實在不行你就和大人說說吧，指不定大人就讓他們住下呢。" "誒？海哥他回來啦。都帶的朋友嗎？" "誰知道呢，不過他們關係挺好，應該沒事。"
說着，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六條壬雪才領着七人掉頭往一個方向直走，"霜大人就是前天來到村裡的除妖師，自從她來了以後，不僅沒有妖怪來襲擊村子了，連強盜也不敢進村了。霜大人對村裡人都很友好，不過她不喜歡和別人住，勉強和我住在西邊一個稍大的院子裡。"
"是這樣啊……"朱玄應聲，垂着頭似乎在思考着怎樣才能讓那位霜大人收留他們。
幾人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到了。那個院子確實是夠大的。六條壬雪帶着他們穿過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踏上屋廊的木板右拐了一下，停在第三間房門前，輕叩房門。 "誰？"沒一會兒，房中便傳出了一道好聽的女音。"大人，是我，壬雪。"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