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鐺鐺”,正在行進中的一節火車內不斷傳出金屬交擊的鳴響,聲音震耳欲聾。列車的乘警聞訊趕到,見到了驚人的一幕。車廂內一位手持雙刀的紫衣少年與另一位僅揮舞一把太刀白衣忍者,兩人之間正在進行着激烈的交鋒,三把太刀輪番碰撞火光四射。
“立刻放下武器!我以非法持有武器以及……”
一位警員說着向車廂內踏出了一步,也就在此時只聽“噌”的一聲他的腳尖前綻開了一條大口。現在隨着東皇太一與白衣忍者的激烈碰撞,車廂內已經充滿了以常人那未曾鍛鍊過的雙眼所看不見的刀氣。
天花板、地板在人們的注視下被割出一道道傷痕,座椅設施等被一刀兩段,甚至剛剛纔從中分開就又被狂卷而來的衆多刀氣撕扯得粉碎了。強化玻璃的窗戶逐一破碎髮出噼啪亂響。
忍者一刀劈下被東皇太一左手長刀撥開,反身又是側面一刀卻是被右手利刃擋住,但其借力旋轉朝着洞開的中路力斬而下。東皇太一見狀也不再防守同樣旋轉將全身的力道加於雙刀之上,兩刃合一縱撩相迎。
“叮”的一聲雙方又是毫無花哨實打實地硬碰了一招,各自受到衝擊退到了車廂兩端,再度擺好姿勢對峙起來。
短暫幾次相碰後,東皇太一對忍者終於有了大致上的判斷。
白衣忍者的確很強按武師來說應該是跟他自己同樣的A級,但是內功很次又或是說其內功本就是如此奇特,總之在真氣方面的比較下對方遠不及他。然而對方卻是勝在可以掩蔽氣,息動作之前絲毫沒有任何預兆,而且還精通劍法,招招相連毫無停頓、攻守變換自在有制敵先機之妙。
東皇太一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忍者是他來日本一來第一次碰到的有些棘手的對手,從剛纔開始自己就被一直壓制着只能採取一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防守之策,主動權被對手牢牢掌控了。
除此以外東皇太一還很在意對方一點,白衣忍者從始至終都將左手握拳背後,如此固定標準的姿勢根本不屬於任何一個日本劍道流派更像是出自中國秦漢以前的門派。陰陽家存留已久,有着很多對於史料記載,因而東皇太一有百分之三四十肯定這個忍者絕對不簡單。
“既然你我已經充分大量過彼此,不如就拿出真本事吧。”忍者說話間,手中的太刀三日月出現了變化。
只見一股股纖細的淡青色氣流從忍者右手發出順着刀刃滑下,猶如一陣清風般纏繞上刀身逐漸與其融合。當真氣與太刀完全合二爲一時,一聲刺耳的尖鳴突然嘹過。
天花板上有一些已然碎裂的金屬粒一直粘連在切口處,此時受到高頻音波的振動掉落了下來。小顆粒落到刀刃上的那一刻,在輕微的“砰”的一聲後竟是碎成了肉眼不可見的粉塵。
東皇太一眼見到立刻就明白了,是風屬性,難怪忍者的刀刃鋒利度會那麼異常。
武者的真氣由三個要素:心法、個人身體素質、心理共同影響,在這三方面的作用下所產生的就是屬性。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真氣屬性擁有着對應的特質,而風的特質之一就是切斷。
東皇太一垂落雙刀也放出了自己的真氣,紫色的氣體比忍者的淡青色較爲濃郁,慢慢延伸完全包裹了刀身同樣逐漸融入其中。兩把太刀就如同刷過了一層暗紫色的油漆一般。
金屬,所以才難以撼動。忍者也想到了東皇太一的屬性,金屬其特性之一就是堅韌,硬碰硬對抗所有一切。
此時忍者在此欺近東皇太一,同時揮舞起了三日月。就如同字面上的意義一般是在“舞”,一招一式可說是完全無視了東皇太一的存在,無論攻守依舊故我,忍者就如同是獨自舞劍一樣。
太刀在空間中描繪而過,一式過後淡青色的真氣竟是描繪出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劍”字。白衣忍者隨即變換位置再度舞出了下一式劍招,又是一個“劍”字被寫出,同樣是“劍”字但寫法形態神韻全然與先前不一。
忍者現在所施展開的劍法比起剛纔更勝一籌,雖然在細節上可知他還未煉製大乘,然而其中的精妙絕倫卻也初步顯現。東皇太一的一身功夫全在於“兩儀氣刃”,由於極點兵裝無視真氣纔不得已使用真實的太刀,因而完全施展不開所學,在忍者面前不由得陷入了推讓的境地。
車廂內空間狹窄,爲了被逼得無路可走,東皇太一隻得來回遊蕩。白衣忍者自然步步緊追連續九式劍招,留下了九枚“劍”字。
當最後一個“劍”字勾成時,忍者突然停下了腳步。東皇太一有所察覺也是駐足回望,一是將驚訝得發現先前留下的八個“劍”字竟是還未散去連同最後一字已是將他包圍,心中暗自叫了一聲“不好”。
白衣忍者一直被在身後的左手此時終於伸出,五指來回掐捻變幻,這種行爲正是在中國被稱爲“劍訣”的招數。當某個手勢最終完成時,九個文字也一齊逼向了東皇太一,每一個都充滿了十足的劍氣,不善防禦的他採取阻攔和擊破是毫無意義的。
在危急時刻,東皇太一騰躍朝着天花板斬出了兩刀。刀氣至,只聽得轟隆一聲,天花板炸開了一個大口,東皇太一徑直跳了出去。緊接着九個“劍”字便在其原來的位置碰撞,劍氣四射將四周的設施的殘骸全都切成了粉末。
白衣忍者見壯,太刀指向天花板接連寫出了三個“劍”字,接着便是一刺。三枚“劍”字相互疊加撞上了天花板,同樣是在一聲爆名中開出了一個大洞。白衣忍者也是一躍而起,飛出了車廂。
白衣忍者剛纔冒頭,迎面便是兩把太刀輪轉砍來。猝不及防之下他匆忙應對,一時間慌亂不堪。
東皇太一劍法並不精通,而以對手在劍法上的造詣來看,兩儀氣刃並不能應敵。於是他便抓住了眼前的機會以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力圖將對手完全壓制。
然而白衣忍者顯然對敵經驗也不少,在一陣錯亂之後,逐漸恢復了先前那種獨舞般的劍招,瀟灑劍舞之中將刀刃陸續擋下。很快一枚“劍”字再度形成,於是東皇太一隻得抽身飛退。
白衣忍者太刀不停又是接連畫出了八個“劍”字,九個“劍”字在其面前逐個旋轉,隨後向內螺旋運動融合爲了一個巨大的“劍”字,九種字的神韻完全合一,這個字本身就好似一柄寒光閃爍的巨劍。
待到大字完成之時,忍者縱劍一突,同時念出了一聲如魔咒一樣的話語:“分散,三日月宗近!”
極點兵裝中的一些擁有獨特的能力,需要一些特別的條件激發,衆多條件中的一條就是咒語之類的話語。而忍者所言的正是“三日月宗近”的咒語。
三日月一刺之下碩大的“劍”字迅速衝向了東皇太一,與路途之中竟是分成了三個再度融合爲一。
“欺人太甚!”東皇太一見狀怒喝一聲,雙劍合併也是突刺而出。毫無花哨,磅礴的紫色真氣噴涌而出,這招十分野蠻不受東皇太一的喜愛,但現在卻也是不得不使出。
紫色氣體與幾乎如一面高牆的“劍”字在途中碰撞,兩強相遇頓時轟鳴大起,而後所有的衝擊全都涌向了忍者。
“分散,三日月宗近!”
忍者揮刀橫斬,同時又發動了能力。一分爲三的斬擊也只不過是勉力抵擋住了衝擊,白衣忍者被向後迅速推退竟是直到後一輛車廂的末端方纔停止。在真氣的質量上他遠遠比不上東皇太一。
煙霧向兩旁散開,東皇太一怒目而視忍者,上前了兩步。他已經想到了對方詭異的劍法,當下厲聲喝道:“你是諸子百家百家的人!這是‘趙字劍’!”
趙字劍是秦漢前的古代武功,是已經失傳的功夫,相傳趙國以書法聞名暗合劍之道,便有一位劍客求得九種劍字寫法從中領悟來了這套“趙字劍”。而諸子百家則是從春秋戰國年間流轉至今的宗門的統稱,古代武功是它們的專長,個門派同氣連枝親如一家,陰陽家也是其一,因而東皇太一現在十分氣憤。
“諸子百家,他們何德何能讓我聽令?至於我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我不是說好只有你贏了才告訴你嗎。不過,很可惜既然你認出了我的武功,你們今日之戰也就到此爲止了。”
說罷,白衣忍者突然向下斜出一刀,掀起一大塊鐵板。這完全將忍者掩蓋的鐵板,在慣性作用下直拍向東皇太一。與此同時列車也是駛入了巖洞之中。
在一片漆黑之中,只聽得刀劈金屬之聲,隨即似是有一些物體激烈碰撞。待到列車駛出巖洞時,列車之上便只剩下了東皇太一一個人,而忍者卻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