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八日，河南省主席商震把駐紮在河南的幾位高級將領召集過來開會，分別是一零五師劉多荃、一零七師劉翰東、一零九師賀奎、一一一師常恩多、一六六師部於舉和一六七師楊渠統。商震掃了六位師長一眼，“諸位，蔣委員長要我們收回南陽行署，你們怎麼看此事？”第一零七師師長劉翰東第一個發言，“鄙人認爲當然得聽從蔣委員長的命令，收復對南陽的控制。”第一六六師部於舉也隨聲附和。而第一零五師劉多荃則表示反對，“南陽行署別廷芳的民團我們都曾聽說過，他們短短几年就消除了匪患，對經濟發展很有一套，各界人士多有褒揚。他們一不做漢奸，二不舉旗反對國民政府，將來也可能是一支抗日力量，我認爲師出無名。”其餘幾位師長同意劉多荃的觀點，爭相發言表示不必對南陽行署動刀動槍。劉翰東馬上出言反駁劉多荃的意見，倆派人爭吵起來。
商震看着爭的不可開交的幾位將軍，無奈的搖搖頭。“諸位，不要吵了。既然上峰有令，我等當然執行就是了。”劉翰東驕橫的望了眼其他幾位師長，不禁有幾分得意。商震站起身來，“現在我命令。”六位師長唰的一齊站起來。“駐在嵩縣的一零七師劉翰東師向南召北部進發、駐在寶丰的一零五師越過魯山縣向方城縣北部進發、駐在漯河的一六七師向泌陽縣進發。你們的駐地有遠近，等三個師全部就位後給南陽行署以壓力，爭取和平收復。各部隊於十一月二日開拔，假如不能和平解決就於十一月十日發起攻擊。”劉翰東不解的問：“商主席，對付這羣民團還用得上三個師的兵力？交給我一零七師就行了。”商震掃了他一眼，這位不知死活的劉翰東，“劉師長，你千萬不可輕敵，這民團中有位沈劍飛可不是好相與的人物。好了，你們都明白了嗎？”“明白了。”衆位將領齊聲說道。
一零七師師長劉翰東在回駐地的路上還在想，這南陽聽說經濟搞得不錯，肯定是大有油水可撈。商震非得三個師同時動手，到時候那功勞可三人平分了。不行，我靠得最近，一定要搶要他們前頭，一來可撈大部好處，二來搶個頭功讓商震和蔣委員長看看我劉某人的本事，說不定到時也可升上一級出出風頭。這二貨想得喜滋滋的，回到師部馬上讓人去把手下兩旅長叫來開會。而一零五師師長劉多荃跟一六七師師長楊渠統本來不想動這個刀槍，反正商主席命令於十日才動手，那就慢慢往前挪吧。他們倆斷定那位牛逼哄哄的劉翰東師長肯定會不管命令提前動手，以搶頭功，讓他去試試對方的實力也好。
沈劍飛在商震一行離開後，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把所有軍事主官們召來研究，“我們從商震的口中套出，很快老蔣會逼着他對我們下手，看來我們是藏不住了，到了改變歷史的時刻了。徐立你通知所有河南情報站點密切注意國軍異動。秦風，你談談我們周圍國民政府的駐軍情況。”秦風點點頭，“離這最近的是國軍第一零七師，駐在嵩縣，師長劉翰東。如要進犯，在兩天之內他們就可攻打南召縣北部地區；駐在寶豐縣的一零五師，師長劉多荃，他們也可在五天之內到達南召東北或方城北部；駐在漯河的一六七師，師長楊渠統，可在十天之內犯我泌陽東北部；其餘三個師分別駐在洛陽、淮陽及沈
丘，離這較遠。這幾個師以前大多是東北張學良的部下，後來背拆分開了。在抗日戰場上倒是挺英勇的。現在大多建制不全，只有兩個旅一萬多人，正到處搞擴編呢。”沈劍飛沉思一會，“我認爲應馬上成立前敵指揮部，就設在南召縣。由歐陽成任前敵總指揮，秦風任總參謀長，我留在西峽策應。”
歐陽成接着說：“我認爲他們此次來犯，應以嵩縣的一零七師爲先鋒。倘若他們先開第一槍，那麼我們就吃掉這個師，以此逼迫商震重新部署。或可威懾他們不再來犯。我有個建議，第一特戰大隊出動三個中隊，從西峽北進欒川縣蟄伏，伺機騷擾或拿下一零七師落在後面的師部或旅部，那麼這一仗就沒懸念了。”秦風點點頭，“單就戰術而言，我同意歐陽成的意見。吃掉他們一兩個師沒問題，可會不會招來老蔣的拼命報復，從湖北、陝西調集軍隊圍剿我們，那可要拼掉多少的抗戰力量啊。”沈劍飛呼出口煙，“你說的不無道理，以我們現有裝備可拼掉老蔣二十個師，這樣兩敗俱傷可樂了鬼子了，到時淪喪的國土不知要大多少，抗戰可不止八年了。他老蔣只能從湖北調兵，陝西他調不動。大家不要忘了，張學良、楊虎城兩位將軍將於十二月十二日發動西安事變，我們能拖上一個多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我同意先吃掉一零七師，但不是消滅。從第三縱隊中抽出一個大隊匯合第四縱隊的兩個大隊，由吳少軍率領經欒川縣穿插至敵後合圍。逼老蔣、商震停止行動，再讓孫夫人幫忙在輿論上呼籲停止內戰，或可拖上一段時間。”
沈浩然也發言說：“我們圍困他一零七師後，能否趁機拿下嵩縣跟欒川兩縣，擴大點地盤？”“不可。”秦風搖搖頭說，“我們這樣做會給老蔣授以口實，他更有藉口調動軍隊來圍攻咱。”而沈劍飛則說：“沈浩然這個建議可以考慮，但要視情況發展而定，我還認爲在圍住一零七師後，要派原東北抗日支隊的陳二貴去做工作，吸收不願再在國軍乾的東北軍人加入我們。”大夥議論紛紛，表示同意上述觀點。“那好，各自準備行動。散會。”沈劍飛手一揮，衆人離開做戰鬥準備。
沈劍飛拿起電話要通了陳士傑，問他汽車產出多少了。陳士傑彙報說越野車有五輛、卡車有六輛。“好，你讓人把五輛越野車分別給秦風、歐陽成、徐立、沈浩然和姚遠送去。卡車則通知運輸大隊去領用。”沈劍飛吩咐他。“是，我馬上去辦。”陳士傑答應。沈劍飛放下電話，趕到徐立的情報處。“徐立，你馬上問一下各部門還有什麼物資需要投資美國的何光購置。你在電報中加上各類大馬力引擎三百臺、優質鋼材五百噸、大型精密機牀三十臺、一個物理研究中心的設備及一個化學研究中心所需設備。這些必須在明年四月底前起運，再晚就運不進來了。以後積攢資金看能不能收購一個小型飛機制造公司。”“行，這些我馬上安排。”徐立點頭答應。
南召縣新設立的前敵指揮部內，秦風和歐陽成正在沙盤上研究作戰方案，發佈作戰命令。命令第一縱隊、第二縱隊作好一級戰鬥戒備、第一特戰大隊張軍即刻帶人進發至欒川縣潛伏、命令吳少軍率抽出的三個大隊隨後跟進至欒川縣隱蔽。
一零七師師長劉翰東把手下三二一旅旅長及三二二旅旅長叫過去，三人在地圖上研究
了大半天，劉翰東決定兵分兩路。三二一旅經吳溝。豬場、加河灘向南召縣的崔莊鄉發起攻擊；三二二旅經桑樹埡、傲坪向南召縣的馬市坪鄉發起攻擊。各部即刻開拔，於十一月四日凌晨發動進攻。倆旅旅長回去佈置進發南召縣。
這邊一零七師剛有動作，徐立便很快有了消息。他馬上把情報通知到了前敵指揮部和沈劍飛。秦風把情況告知第一縱隊司令沈浩然，命令各部隊加緊戰備，擔任穿插任務的加快速度行進。一零七師師長劉翰東還在做他的白日夢，催促着把師部前移到了嵩縣的白河鎮。十一月三日大隊人馬開進鎮上，人員忙着安置，架設電臺。在鎮上的騰龍幫成員打探到這消息，馬上派人向總部彙報。徐立接報，在電話中向秦風報告說敵一零七師師部設在白河鎮上。秦風大喜，立即命令張軍的特戰大隊向白河鎮開進，端掉敵師部，吳少軍的三個大隊隨後跟進，切斷敵人後路。
十一月四日凌晨，國軍三二一旅及三二二旅同時向南召縣發起攻擊。防守崔莊鄉和馬市坪鄉的分別是一縱李剛的第二大隊及袁明凱的第四大隊。李剛向縱隊司令沈浩然彙報了情況，命令戰士們先不要開槍，他拿起一個鐵皮喇叭喊：“對面的國軍兄弟們，咱們中國人不打中國人，要打就去打小鬼子。我們南陽民團不想讓兄弟們死在自己人的槍下。”對面三二一旅有個連長揮舞着手槍喊，“兄弟們，不要給他們蠱惑了。南陽的金銀多的你們都拿不盡，女人也漂亮着呢。攻下南陽，我不管你們做什麼也不攔。機槍，給我打掉那喇叭。兄弟們，上啊！”“噠噠噠。”一串子彈飛過來，李剛的喇叭上多了幾個洞。李剛把喇叭一扔，“狙擊手，把那個當官的幹掉。”“啪”一聲槍響，那連長腦袋上迸出血花，向前撲倒在地。剛衝出沒多遠的士兵們嚇的都趴下了，後面一個當官的趴在地上喊：“兄弟們，他們民團跟土匪一個樣，沒什麼火力，只會放放冷槍，大夥一塊衝上去，他們就會一鬨而散。衝啊！”他自己還趴在那沒動，叫士兵去當炮灰。
國軍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爬起身來噢噢的往上衝。李剛一看，不還手是不行了，“兄弟們，開始實彈射擊訓練。機槍先不要開火。”“啪啪啪”一陣排槍過去，對面倒下好幾十，一看事情不妙，國軍士兵們又趴在地上向這邊射擊。可這邊民團戰士們躲在堅固的工事內，基本上毫髮無損，只有兩名兄弟受了輕傷。對面的團長見首攻不利，命令炮兵開火。炮排士兵擡上四門82毫米迫擊炮，開始對這邊工事進行炮擊。可迫擊炮的威力不大，炸在工事上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團長命令一整營的士兵全線壓上，李剛探頭一瞧，你還沒完沒了了，機槍準備。等他們衝到四五百米距離，“開火。”隨着李剛一聲命令，十幾挺機槍一起發出怒吼。國軍士兵成排的倒下，餘下的都懵了，轉身就跑。回到出發地，幾個老兵質問當官的，“你們說他們民團比土匪強不了多少，可哪來這麼強的火力？老子們打過小日本，就是鬼子的火力也沒這麼強。這樣打就是讓兄弟們白白送命，老子們不幹啦。”
三二一旅旅長得到下面報告，下令部隊原地休息，下午再戰。一邊向師長劉翰東彙報戰況。劉翰東接到電話，着實吃了一驚，命令部隊原地警戒，明天再戰，倆旅旅長回師部開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