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他世界打撈物品是種什麼樣的感覺？”艾娃依偎在陳帆的臂彎裡，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着，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時隔數年，他們的人間體關係更親密了。
歲月沒有在艾娃精心調試的這兩具軀體上留下任何痕跡，他們還跟從前一樣年輕，而且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活力。
“感覺.”陳帆用力摟了摟艾娃，把艾娃調整成了一個讓他更舒服一些的姿勢，然後解釋道，“那種感覺就像抓娃娃一樣，跟抓娃娃不同的地方是這個沒有強力爪，抓不抓得到東西完全是隨機的，大多數時候都給我一種挫敗的感覺，但當抓到東西的時候，成就感也比抓娃娃要大得多。”
艾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喃喃道：“這樣呀你今天打撈過了嗎？”
“還沒有，我們一起撈一次吧。”陳帆笑了笑，他釋放開自己宏大的意識，從數不清的平行宇宙中隨機挑選了十個，然後對艾娃說，“我挑選了十個宇宙，編號分別是從一到十，你來選一個吧。”
艾娃露出驚喜的表情。
她還以爲陳帆說“一起撈一次”是指摟着她撈一次，沒想到是讓她來撈一次，她的參與感驟然提升了一個層次。
“我感覺這更像是開盲盒呀！”
艾娃在人類社會裡待得久了，已經對人類社會的一切都瞭如指掌，開盲盒這個詞毫無阻礙地從她嘴裡迸出來。
陳帆微微頷首：“都差不多吧。”
“我選六號！”艾娃興致勃勃地說，“快幫我看看！六號裡有沒有東西？”
陳帆點了點頭。
他念頭一動，在他們兩人的頭頂打開了前往六號宇宙的小蟲洞，隨後操縱着磅礴的引力探進去，嘗試探索蟲洞另一側的環境，尋找任何可以充當抓手的事物。
然而，他一無所獲。
“沒有。”陳帆露出遺憾的表情，他輕聲安慰道，“這種狀況是正常的，要撈很多次才能撈到一次東西，因爲樣本量太少，我現在還沒搞清楚它的數學期望是多少。”
數學期望就是平均多少次可以打撈出一次物品，以及最多打撈多少次一定可以打撈出一次物品。
陳帆滿打滿算也沒穿越幾個世界，總共只撈到幾次東西，由於樣本量太少，暫時還不足以幫助他計算出這些關鍵數據。
艾娃抿了抿嘴脣，雖然得到了陳帆的安慰，而且早有心理準備，但她還是有些失落。
“.可以再開一個嗎？”她用乞求的聲音說道。
陳帆笑道：“當然可以了，現在六號沒有了，你再選一個別的吧。”
開啓蟲洞無疑是消耗能源的，而且他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自己用於穿越宇宙的特殊能源是如何獲得的，一直是靠自然增長。
不過額外開啓一次蟲洞對他的消耗微乎其微，大不了他明天不開了，很容易就把今天額外的這次省出來了。
“這次選九號吧。”艾娃攥緊了拳頭，眼神裡閃爍着緊張的神采，甚至還咬緊了雪白的牙齒，莫名地顯得可愛起來。
陳帆點了點頭，他在他們頭頂打開通往九號宇宙的小蟲洞，同時笑盈盈地說：“要是這次也沒開到東西，我們乾脆就把其他八個宇宙也都開了，看看是不是因爲我選的這十個裡都沒有東西，所以才導致你沒開到。”
“嗯嗯！”艾娃用力地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陳帆操縱磅礴的引力探進蟲洞之中，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扭頭跟艾娃對視了一眼，目光裡透露出幾分驚訝。
“有東西了？”艾娃十分欣喜。
陳帆緩緩點頭，他操縱着引力把另一端的東西往外拖，他感受到了對方的掙扎.這竟然還是個活物！
陳帆眨了眨眼睛。
他平常要撈成千上萬次纔有一絲稀薄的可能撈到東西，而艾娃只是撈了兩手就撈到了可以爲他們提供大量情報的活物，究竟是艾娃的運氣太好，還是他的運氣太差？
陳帆調整了引力的參數，讓引力均勻地作用在這個生物的身體上，將這個生物拖出了蟲洞。
“吼！”
這是一個由線條組成的怪物，它的身體呈現銀灰色，似乎是由機械組成的，咆哮聲像在水裡發出的，不僅沉悶，還帶有氣泡音的感覺。
它的身體內部涌動着黃色的火焰，非常靈活，在半空中不斷地變換姿勢，試圖掙脫引力的束縛。
“很有意思的生物。”艾娃直勾勾地盯着這個怪物，心中沒有一絲恐懼的情緒，反而充滿了好奇，“我想研究它的基因序列！”
艾娃作爲潘多拉的造物主，掌握着無數基因的奧妙，少有生物能激起她的研究興趣，這個生物顯然很特殊。
不過陳帆沒有接話，他直勾勾地盯着這個怪物。
他感覺這個怪物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嘗試回憶了一下，然而他的意識中充滿了無數人的記憶，這給他的回憶造成了很大困難。
算了，還是丟給MOSS研究吧。
陳帆有種預感，MOSS這次可能很快就能搞清楚蟲洞另一側的宇宙是什麼地方。
“你的運氣真好，才兩次就撈到了東西，看來以後再做這件事得把你帶在身邊了。”陳帆由衷地說道。
他來到《變形金剛》宇宙三年多了，每天都會打撈一次，累積打撈了上千次，但都一無所獲。
今天帶着艾娃，僅僅打撈兩次就有了收穫。
雖然他不怎麼相信玄學，但反正艾娃也喜歡撈東西，帶着她一起還能培養感情。
艾娃眨了眨眼睛，她笑着說：“這十個世界是你選的，是你的運氣好。”
陳帆笑而不語。
他操縱引力，化作無形的大手，在蟲洞另一側展開毛過拔雁的大掃蕩，越來越多的東西穿過蟲洞，出現在他們面前。
相同的怪物、廢舊汽車、人類士兵的屍骸、生鏽的櫃子、燃燒的直升機、破損的房屋
蟲洞另一側的物質出乎意料得豐富。
陳帆撈到了足夠多的東西之後就停止了打撈，他拿出手機，給一個名爲“慈母手中劍”的賬號發送了條信息。
MOSS，來活了。